第一部 神鵰
第96章 欲建
她用力瞪著蕭月生，氣急而帶著凜然之色說道：「蕭莊主你若再肆意輕薄，小女子便自斷心脈，自絕於你面前，將欠的那條性命還給你，也強過任你欺負！」
艙內只剩下他們兩人，謝曉蘭面紅耳赤，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忽然間害羞起來，坐在他面前，即使不說話，自己也心中異樣，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會害羞。
她修為精深，已達御物之境，微笑之際，艙內恍如陽光乍入，大放光明，天地為之一亮，本是冰潔絕色，此時更如天仙下凡。
有了靈鷲宮，便是往她身上加了一層羈絆，有了目標，人便活得有勁頭，免得她總是覓死覓活。
「重建靈鷲宮？」腮上紅霞未褪的謝曉蘭一怔，既而心中一動，隨即頹然，她搖了搖螓首，嘆息而道：「怕是不成的。」
孫大娘在旁聽得大喜，那張美麗依舊的面龐頓時露出微笑，眉眼間皆蘊著喜悅，她替自己的小姐激動不已，相思得償，苦戀有果，恰似那金風玉露終相逢，豈不是人生樂事？
謝曉蘭忙回禮，她與觀瀾山莊諸女皆是熟悉異常，只是此時身份不同，頗有幾分不適應。
蕭月生一通話說來，令謝曉蘭有些心動，心生躍躍欲試之感，是呵，祖師能做之事，自己為何就不能？！如能重建靈鷲宮，為天下孤苦之人尋一庇佑之所，也是一大美事！
他說話不疾不緩，如與對面之人交談，並不需揚聲叫嚷，功力所致，如同在耳邊輕語。
蕭月生的話令她越發沒有了抵抗之力，沒有了這層顧忌，她實在再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鼻間幽幽的香氣與膝上柔軟的觸感，令蕭月生這個久歷人事之人亦大感吃不消，自己這個女兒，越發纏人，傾城傾國之力亦隱隱顯現，世上的男人又要受苦了！
見謝曉蘭不停打量自己，一反剛才的冷淡與羞澀，明亮的目光想要看透自己的內心，蕭月生不由好笑，將茶盞放回几上，捕捉住她澄澈的目光，送出自己心底的柔情蜜意，令她忙不迭的退縮，目光躲閃開來。
他在好好兩個字上語氣極重，亦帶著幾分殺氣。
待兩人進來，他端坐肅容，指了指對面的謝曉蘭，對李無風吩咐道：「無風，從此以後，這便是觀瀾山莊的蘭夫人。」
蕭月生撫了撫上唇的兩撇小鬍子，又摸了摸下頜，重重說道：「行，……一定行！」
這句話說得自己也覺得軟弱無力，羞愧不已，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總是束手束腳，真是冤家啊。
兩人對面而坐，一羞澀垂首，一端坐凝視，空氣中彷彿飄著粉紅色的旖旎桃幔，將空間籠罩其中。
「孫大娘，無風，你們進來吧。」蕭月生對船外的兩人說道。
「此簪名曰鎮神，有護體寧神之效，蕭某的諸位夫人們，皆有一支，算是蕭門女子的標誌，戴我鎮神簪，入我蕭家門！呵呵……」
「嘻嘻，乾爹好難看喲！」
頓時艙內充滿了潺潺流水之聲，其它船上的吵鬧之聲亦不時傳來，李無風剛才的長嘯已經將周圍河面上的船客吵醒，河面寥寂不再，倒多了幾分生機。
自蕭月生膝上下來，她斜橫了乾爹一眼，暗暗記下一筆，待以後尋個時機再翻這筆舊帳，然後忙與謝曉蘭見禮，她禮儀周全，嫻雅雍容，只是乍然見到乾爹，情不自禁，倒有些失禮之嫌，因此施起禮來，頗有些不好意思，帶著忸怩之態。
「小星見過謝姐姐。」小星本是冷若冰霜的玉臉乍然解凍，對於自家之人，她卻不會擺出冷臉，她腰懸寒星寶劍，在剪裁合度的月白羅衫下，玲瓏的曲線隱隱浮現，此時斂衽一禮，如雪面龐泛起微笑。
謝曉蘭帶著幾分嗔怒白了他一眼，以示對他張口夫人閉口為夫的不滿，只是她也知自己有些口不對心，明明心下帶著甜蜜。
「冤枉！」蕭月生急忙叫屈，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意，「乾爹回家時，小若男你根本不在呀，還害乾爹大大失望了一回呢！」
「那……」她又有些遲疑，自己真的成么？除了琴與武功，自己一無所長，根本就沒有祖師的雄才大略。
見她還有些猶豫，蕭月生放下手，微微笑道：「夫人，你的那些姐妹，萍兒芙兒小玉她們閑得很，到時儘管找讓她們幫著你便是了！都是一家人，毋須客氣！」
小星對她也是無可奈何，楊若男精靈古怪，但性子中也帶著她爹爹楊過的遺傳，倔強無比，認準之事，旁人甚少能夠勸住，山莊內除了完顏萍與蕭月生，旁人誰也拗不過她。
李無風笑嘻嘻的跑了出去，孫大娘也是知機的告退，置小姐的急聲挽留而不顧，只是抿嘴輕笑，盈盈轉身出艙。
蕭月生忽然將她的小手送至自己雪白牙齒間，在她不由輕「啊」的嬌叫聲中，雪白手指湧出鮮紅血珠。
「好了好了，小若男，你快把乾爹搖暈了！」蕭月生摟住她的小蠻腰，眉開眼笑，說話滿是寵溺的語氣，他幾天沒見到不若男，心中也想念得很，眼光掃過一旁的小星，送過一抹溫柔的笑意。
「不信？待回去時問你乾娘她們！」蕭月生苦笑道，掙了掙，終於讓自己的腦袋遠離了楊若男的香懷。
楊若男哼了一聲，對乾爹的舉止頗是不滿，這麼久未見，還不允自己親熱幾下，真是小氣的乾爹！
她心下震驚更甚，自己所下重誓，便是大娘也未曾知曉，只是在自己離開之前，在寒風中遠眺觀瀾山莊，
女兒家的心思，瞬間萬變，古怪異常，即使是觀心術在身的蕭月生，也是無法了解的。
他對謝曉蘭輕輕一笑，手指輕彈，一道指甲大小的金光射出，狀如圓珠，輕輕緩緩，似飄似浮，金光掠起謝曉蘭手上的一滴血珠，飛至她鬢上插著的玉簪，消失不見。
謝曉蘭大羞，垂首之際，迅速看了瞥了一眼那個男人，卻見他卻撫須微笑，頗有自得之意，心下不由恨恨。
「喏，若男，從此以後，你謝姨就是你的乾娘了！」蕭月生見楊若男謝姨謝姨叫得甜蜜無比，忙笑著糾正道。
但這個心愿，實是她潛於心底，承自恩師的夙願。
蕭月生抓起她的一隻小手，眼睛直視她清澈如泉的靈眸，神情鄭重，聲音鏗鏘：「從今日起，你謝曉蘭便是我的妻子，滄海桑田，永不相棄！若違此誓，天雷轟頂！」
重建靈鷲宮！
若被旁人見到，一個豆寇少女這般親昵的舉止，定會感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只是楊若男甚少與外界接觸，純潔如玉，自小到大，便一直與乾爹這般親昵，並未感覺有何不妥。
她雖然堅強剛烈，但畢竟是黃花女子，未通男女之事，對逼入眼帘，湧入心底的灼熱不曾有半分抵禦之力，唯有躲避。
忽然空中出現一聲清脆嬌嫩的鶯語之聲，淅瀝圓潤，令人聞之如在炎炎夏日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湯。
「嘿嘿，至於夫人發下的那個永不回觀瀾山莊的重誓，卻也無甚關係，你想回去時，為夫便把山莊改個名字，換個匾額便是了。」
對於蕭夫人這個身份，謝曉蘭極為矛盾，欲拒無從，卻又覺得答應得太過輕易，既被他看輕，也有些對不住先前的滔天恨意，便只能運「拖」字訣，裝聾作啞。
蕭月生繼續鼓動唇舌，再接再厲，務求一舉說服。
楊若男輕哼了一聲，抱著乾爹的脖子又搖了兩搖，嗔道：「乾爹就會騙人！」
「夫人，不知你想沒想過重建靈鷲宮？」蕭月生端著茶盞，漫不經心的問道，打破了艙內曖昧的安靜。
兩人正是一路追來的楊若男與小星，前者一襲黃衫，正笑得眼如彎月，眸如秋水，頸間綴著一顆明珠，珠輝瑩瑩，素雅而高華，後者則是月白羅衫，寬袖窄腰，纖瘦合度，素潔異常，她玉臉冷若冰霜，冰清玉潔的氣質中隱隱透著幾分嫵媚之色，獨特而動人。
蕭月生一手茶盞一手茶蓋，雙雙擋在自己兩眼之前，呵呵一笑，什麼也不說。
在嘉興的幾年時間，是自己一生中最安逸快樂的時光，閑暇之餘，也曾想過重建靈鷲宮，但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拼殺，對武林中的打打殺殺已是避如蛇蝎，心生恐懼與厭倦，絲毫不想沾染，要重建靈鷲宮，自然免不了這些，於是便將這種念頭束之高閣。
蕭月生是花叢老手，她的言不由衷又太過明顯，不由微微一笑，探頭輕啄了一下她低垂的粉頰。
謝曉蘭這一番話怦然心動，孤苦無依，她深有體會，故更是同情，如能收容她們，自己當然萬分願意。
蕭月生雖知女兒已經長大，不宜太過親昵，但楊若男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父女兩人也一直這般親密，加之腦中現代思想的烙印深刻，對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並未融入行為中，所以反對得並不堅決，雖開始也說：你是大閨女了，要舉止端莊，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像蜜糖般扭在乾爹身上，要舉止有度。
「哼哼，我要報仇，乾爹這幾天一點兒也不想若男！」楊若男嘟著小嘴，吹彈可破的臉上露著不滿與委屈。
她抬頭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如在以前，她定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是悲天憫人的慈悲仁懷，但見識過他的無賴與霸道，便十去其八，心中弄不大准。
在微微的晃動中，艙內安靜得落針可聞，謝曉蘭聽夠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誰……誰說我答應了……？」謝曉蘭被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澀，垂下粉臉，說話的聲音彷彿變了一個人，與剛才冷麵利齒，怒髮衝冠之人迥然不同。
見到眼前嬌美女子黛眉輕蹙，若有所思的模樣，蕭月生又展動如簧巧舌，鼓動連連：「夫人，你想，那靈鷲宮本是偏僻奇險之處，最是安全隱秘不過。如今正逢亂世，生靈塗炭，人如螻蟻，無依無靠的孤兒無數，成立靈鷲宮並非要在武林中爭名奪利，而是收容這些孤苦無依的孩子，讓他們有個家，有個依靠，如何？」
謝曉蘭猛的望向他，震驚溢滿明眸。
師父鬱鬱而終，至死未曾說出此話，但她的心愿，又怎能瞞過朝夕相處的弟子，提到靈鷲宮三個字，師父眼中的複雜神采，語氣中無形的變化，莫不說明她對靈鷲宮的牽挂與深情，而身為師父唯一的弟子，她又怎能無動於衷，只是她自知力量微薄，自身難保，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
靈鷲宮煙消雲散已有幾十年，即使是最年輕的弟子，已成枯枯老嫗，況且飄散於世間各處，蹤跡杳然，根本無處可尋，世上本就少人知曉靈鷲宮之名，召集弟子之行，實是渺茫。
「那……乾爹真的失望了？」楊若男坐在乾爹的膝上，一泓清泉的大眼傾睨，頗有些懷疑，但黛眉間的喜意卻掩藏不住，她本就是毫無機心的小丫頭，根本不懂城府的存在。
蕭月生用力點點頭，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也樂得跟她玩鬧，「乾爹失望得很，飯少吃了一碗，酒少喝了一杯。」
蕭月生輕搖著盞中的淡綠茶水，只動口說話，沒再動口喝茶，他發覺這茶品質差些，雖也算得上是好茶，便距離極品，還頗有距離，與觀瀾山莊的玉露茶相比，所差不可道以
「乾爹——」黃影一閃，楊若男已經撲到蕭月生身上，很自然的坐到他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脖子用力晃了晃，小嘴輕撅，嬌聲膩道：「乾爹——」
謝曉蘭聽到孫大娘的恭喜之聲，更感羞澀，自己的心雖深藏於心，但有時會忍不住向孫大娘傾訴幾句，她定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喜悅，被人看穿的感覺，有時會產生羞澀。
待看到蕭月生略帶得意的笑容，已是明白剛才發生之事，不禁又羞又怒，自己冰清玉潔，除了他，從未與其它男人碰觸一下，即使是那些追殺自己的男子，也無法做到，沒想到今日接二連三的輕薄，毫不顧惜自己，讓她怎能不生氣。
李無風雖不夠圓滑，卻並非口拙嘴笨之人，忙抱拳呵呵笑道：「小人李無風，見過蘭夫人，恭喜蘭夫人！」
蕭月生放下謝曉蘭的小手，端詳了一番她戴著鎮神簪時的模樣，微笑著說道，心下大是滿意，在瑩瑩碧光下，謝曉蘭精緻的面龐越發嬌美脫俗，楚楚動人。
蕭月生忙擺擺手，帶著自信的語氣說道：「放心放心，夫人儘管放心，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為夫豈會讓他們再猖狂？！隨後讓子明與他們好好的談談，讓他們明白我蕭家之人，非是他們可以欺凌！」
他信手一招，頭上懸浮的綠瑩瑩玉佩緩緩飛入手中，被他收入袖內。
謝曉蘭白了他一眼，無意間的風情，帶著誘人的嫵媚。
謝曉蘭有些意外，大覺突然，猝不及防之下，有些慌亂的看了看蕭月生，見他溫和的對自己笑，本欲否認的言語頓時消失無蹤，抑制不住的羞澀，微微向李無風點頭。
只是她儀態極佳，雖是心中激動，卻也只是微笑著道賀一句。
楊若男趁兩人說話功夫，去幫忙斟茶，卻也手腳利索，毫無生澀之感，這也是完顏萍嚴教之功。
蕭月生微微一笑，不再相逼，施施然的來至她的對面香幾前，大袖一揮間，軒窗下的錦墩平平移至身下。
「無風小子，快滾出去行船！」
蕭月生可是不知害羞為何物，見到艙內忽然出現的兩位女子，懶洋洋的笑道：「你們可終於來了！」
「夫人，靈鷲宮當初創自天山童姥，亦是由無至有，集腋成裘，你如今的武功不亞於當初的天山童姥，為何就不能再建靈鷲宮？比起從頭開始，重建可是要簡單得多！」
四人圍幾坐下，握著熱騰騰的茶盞，說起來時的經歷，以小星與楊若男的輕功，原本應該早就追了過來，只是半途之中，遇到了不少不平之事，楊若男乍出觀瀾山莊，一塵未染，嫉惡如仇，路見不平，非管不可，即使是人家夫妻吵架，她也要過問幾句，幫忙辨個事非。雖然過分熱心，但人們見她天姿絕色，非同凡俗，俱都不忍責備，反而助長了她的興緻。
艙外的孫大娘與李無風兩人聽到艙內鶯鳴燕語聲，一聽便
這番話將楊若男氣得兩天不理他，便讓他繳械投降，收回自己的話，還跟原來一樣，還是自己的好女兒，這才讓楊若男露出得意的笑臉。
說罷，自頭上拽下幾縷頭髮，擲向空中，手指輕划，長發頓時被斬為數段，飄飄落於地下。
陷於旖旎中的謝曉蘭一驚，粉面通紅，羞不可當，她聽出了說話者是觀瀾山莊的小公主楊若男。
「啊！」謝曉蘭忽聞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氣息，臉頰一濕，抬眼欲瞧之時，櫻唇與正欲離開的大嘴輕觸了一下，她如被電噬，不由驚叫一聲。
仍有些怔然的謝曉蘭忽覺頭上百會湧入一股清涼的內息，自上而下，循經脈而行，很快流過周身，她內息自然運轉，抵禦清流的湧入，卻作用全無，這股清流彷彿無形無質，卻又真實存在，玄妙異常。
「哦——？」楊若男鳳眼圓睜，忽閃忽閃的看著乾爹，又看了看謝曉蘭，嘻嘻笑了起來：「若男早就料得謝姨逃不出乾爹的魔掌！」
說起這些來，小星寒霜般的玉臉泛著苦笑，楊若男卻一臉得意洋洋，雙眸笑如彎月，且如同清泉映月，盈盈瑩瑩，令人看得無法自拔。
她心中雖仍存怨氣，但欲要斬釘截鐵的說不，卻又做不到，蕭月生那從未有過的深情蜜意，令她這個深陷情網中的女子欲拒無從，彷彿沾入蛛網的飛蛾。
謝曉蘭忍不住撲哧一笑，忙輕捂小嘴，小星卻神色不變，似未聽到別人說話，只是在打量船艙，清冷的目光停在短劍破艙而出時的窟窿上轉了幾轉。
蕭月生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你……你胡說……什麼啊？！」謝曉蘭心中發虛，說話的底氣亦虛了幾分。
這般軟弱的小女兒神態，將蕭月生迷得神魂顛倒，目不暇接。
「我，……我真的行嗎？」謝曉蘭垂頭低首，大是羞澀，隨即臉頰一紅，為自己忽然轉柔的聲音而困窘，自己的語氣不應轉變得這麼快，應該再狠一些的！她又抬起了頭，只是受不住那個人的灼灼目光，不由自主的又低了下來。
她只顧著垂首想著心思，沒看到蕭月生正微笑著欣賞她精緻絕倫的玉容，頗有秀色可餐的滋味。
謝曉蘭怔怔的望著眼前男人，精緻無比的臉龐神色複雜。
蕭月生笑罵，他看到李無風眼睛快要瞪出來一般，目光被羞澀嬌美的謝曉蘭粘住，不禁心中大氣，這個小子實在丟了觀瀾山莊的臉，定力太差，庄中皆是俊男美女，還未能將他面對美色的免疫力鍛鍊出來，實是莫大的失敗。
她又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自己並沒有親口答應，都是他強迫的，自己一個小女子，沒有拒絕的能力，怨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