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鵰
第103章 娛情
丁辰猛的轉頭，狠狠瞪了兩人一眼，銀髯輕抖，不過看其神情，兩人卻知道師叔只是故作生氣狀罷了，如果真的生氣，目光鋒利如劍，氣勢如惡浪滔天，他們站都站不穩。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回到樓前，剛要踏入屋內，丁辰忽然轉過頭來，一擺手，「你們倆不用跟進來了！忙你們的去吧！」
他自小天資卓絕，堪稱天才，只是免不了浮躁之性，強修一套天山絕學，結果走火，雖被丁辰強行止住，頭頂卻自此寸草不生，他便順勢給自己取了個法號，充了個出家人，也算自得其樂。
「莫非為夫臉上有花不成？」蕭月生笑著摸了摸了自己那張平凡的臉。
「師叔……」
他恨不吼上兩嗓子，高唱幾句。
「好哇——！你又耍賴！」謝曉蘭頓時站起，咬著紅潤的嘴唇，纖纖玉指指著蕭月生，怒目而視。
品完茶茗，丁辰將兩人領至一處精緻的小院，是位於兩排軒舍的最西，靠近圍牆。
蕭月生呵呵笑道，表情誠懇，彷彿確有其事，外人聽來，定會信以為真，但丁辰已是年老成精之人，自是知曉蕭莊主顧惜他丁某的臉面，說話委婉罷了。
蕭月生將溫熱的茶水啜了一口，神色端凝。
丁辰轉頭望向她，白眉銀髯中仍帶著笑意。
她玉臉緊繃，看也不看他一眼，明顯帶著意氣。
「那蕭夫人……她真的能抵得住龍家？」
「呵呵，他可是郭大俠的乘龍快婿！」
「哦，蕭莊主竟然知曉龍家？」
落後便要挨打，這是蕭月生在後世所知最樸素的外交規律。
說罷，抱拳躬身一禮，因是盤膝坐在桌旁，又是心中興奮，躬身之際，頓將桌上的茶盞碰倒，熱氣騰騰的茶水倒在了他腿上。
半盤棋下來，她也變得平心靜氣，只是心有餘氣，不想忍而不發，便有些惡聲惡氣。
「夫人內功之強，令老朽汗顏，實在過謙了！過謙了！」
「他竟是郭大俠的女婿？！」李夢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與語氣，令丁辰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性明長長嘆息一聲，兩手合什，面容平靜，好似看破生死。
「你都答應人家了，我又怎能不幫？！」謝曉蘭也飛快的捏出一子，蹙著彎月眉想了一想，方才落子，話說得也沒什麼好氣。
蕭月生手指輕彈，牆角四盞油燈火焰漸漸變大，緩緩變亮，屋內的一切皆被籠罩在這溫暖的燈光中。
說完，又低下了頭，受不住蕭月生那灼灼的目光，實因她這般含羞帶怯的嬌態太過勾魂誘人，令他情不自禁也。
「呵呵，師叔，那他是大女婿了？」性明不慌不忙的帶著笑容問道，他是怕這個師妹性子一犯，跟師叔較起真兒來。
「呵呵，久聞大名吶！」蕭月生笑了笑，端起茶茗啜了一小口。
丁辰三人親自將兩人送至院口，便告辭離開。
「龍家、馬家、李家，可謂是
謝曉蘭亦是濃情蜜意之時，不僅並運絲毫內力，且又下手極輕，如同按摩，大是舒服。
蕭月生看了謝曉蘭一眼，他時刻不忘眉目傳情，對丁辰的話，他只是呵呵一笑，不以為然之意昭然若揭。
「……」謝曉蘭狠狠瞪著他，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薄薄的嘴唇迸出兩個字：「不必！」
「那剛才那位蕭夫人，不是郭大小姐？！」性明雖然看似出家之人，但頭上並無戒疤，一看即知並非真正的出家和尚。
李秋夢聞言禁不住一撇菱角小嘴，暗暗斜橫了他一眼。
謝曉蘭未再譏諷，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她雖不是武林中人，但對郭大俠的高風亮節，卻也聽過不少，亦是心中敬佩。
「那師叔為何這般高興？！」
「夫人如此通情達理，實乃蕭某之福也！」蕭月生邊按子邊笑，「其實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我不識得芙兒，衝著丁前輩相幫郭大俠，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丁辰頗為驚奇，龍家雖然在西域武林聲勢浩大，但在中原之內，鮮少人知。
丁辰回答得極為乾脆，眉眼間仍是笑意盈盈。
「要幫！」蕭月生放下茶盞，順手將不遠處案几上的棋盤拿了過來，「丁前輩常年住在郭府，助我那泰山大人守護郭府家眷，這點兒小忙，我又豈能拒絕？」
「又」字一出，便知這並非第一次為之。
小院內一塊竹林夾徑，廳前一座假山，只是太小，頗像是盆景之石，幾株寒梅在軒窗前搖曳，雖然地方不大，卻頗顯雅緻。
但兩人正被勾起好奇之念，又豈會這般不明不白的離開！
她聲音依舊冰冷，難辨喜怒，她身旁的性明卻能聽出她在小心翼翼的說話。
蕭月生雙目一掃，其人姿色雖然略遜於自己諸位夫人，卻氣質冰冷如霜，頗為獨特。
「呵呵，內子喜歡見識各派各家奇功絕學，如有機會見識龍家的武功，也是難得之遇，還望丁前輩成全！」
正專心品茗傾聽的謝曉蘭不由嬌媚的白了他一眼。
「不曉得！」
「龍家……龍家？」蕭月生左手撫了撫八字鬍，低聲沉吟，若有所思狀，須臾，他鬍鬚上的手一頓，洒然一笑，「想起來了！」
丁辰亦是禁不住苦笑，這個蕭莊主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呀！
「沒興趣！」她一擺頭，將精緻的玉臉轉向一側，雙手仍撫著清心之曲，「我更喜歡彈琴！」
他已不是原來的愣頭小伙兒，對男女之事，更能享受，並不猴急，如燉湯一般，火候需要掌握。
丁辰嘆息，抬頭自軒窗看向連綿不絕的峰頂，那正有一輪火紅的夕陽斜墜。
也難怪她難以相信，蕭月生乍看起來，實在平凡無奇。
他長長嘆息一聲：「唉——！讓劍派強大談何容易！天山劍派的武功本就算不上一流，即使資質再高，亦事倍功半，成就有限，又豈能與那些大世家相比？！」
丁辰忙不迭的擺手，這蕭夫人風華絕代，便是自己這個老頭子，亦感覺招架不住。
隨著他身後的李夢秋見師叔滿面紅光，眉開眼笑，走路都似乎有些飄飄然，好似萬事無憂，晴空萬里一般，不由輕聲嬌喚。
李夢秋與性明對視了一眼，若不是這個師叔積威強盛，恐怕她會上前摸摸他的額頭，看其是否燒得發了臆症。
李夢秋斜睨了師叔一眼，紅潤的嘴唇微撇，心中頗是不服，論及容貌，稍有幾分的姿色的女子，必不會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贊別的女子貌美。
謝曉蘭亦是坐著斂衽一禮，落落大方，柔聲道：「丁老前輩太過抬舉小女子了，小女子武功低微，怕是成事不足，徒令前輩失望！」
「嗯？」
丁辰默然的點了點頭，長嘆一聲，凝望著夕陽的目光中透出無奈，本是魁梧的身形，在溫暖的陽光中卻顯出幾分岣嶁。
「嗯！很厲害！」蕭月生緩緩點頭，頗為鄭重，同時將炙人的目光收起。
兩人於是進入內堂，待少女有些戀戀不捨的掩門退出，這個屋子頓成了他們二人的世界。
「哼！」
推開下繪喜鵲上鏤壽格的木門，屋內的地毯亦是褐色，四壁掛著山水字畫，中廳即有軒窗四扇，既不昏暗，又顯溫馨，設計之人，調格不俗，即使是雅調高妙的謝曉蘭，亦頗覺滿意。
她咬了咬薄薄的紅唇，深深吸了口氣，兩手一按，琴音驟停：「好罷！今日便殺得你啞口無言，免得你再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大哥，我們真要幫忙么？」她抬頭以如水般的目光望著蕭月生，手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琴弦，發出琮琮清音，節奏輕緩，令人聞之心靜神寧。
男女二人對坐于內堂松木方桌旁，謝曉蘭素手執壺，沏上兩盞茶，看到窗前案上的瑤琴，便禁不住玉手發癢，遂上前捧起瑤琴，坐回蕭月生對面，置琴于桌上。
他卻若無其事的抹了抹桌面，笑聲不停，紅光滿面，半是夕陽之功，半是他心中興奮如狂。
待她看完，敲門聲響起，卻是一明眸皓齒的少女，端著茶壺而進，少女雖然手腳利索，明亮的純凈的眼睛，卻不停的看著兩人，滿是好奇的神情。
她將瑤琴一豎，置於桌邊，拉過棋盤，掀開木罐蓋子，纖纖兩指夾出一枚黑子，重重按到棋盤。
丁辰有些安慰性的話，反而讓李夢秋兩人更為擔心，龍家的威勢，早已植入兩人內心。
軒窗皆敞，吹動屋頂的幔紗飄拂，屋內的空氣頗為清新。
蕭月生自然躲閃，他雖並未運氣，只憑肉體能力，卻也
李秋夢蹙了蹙斜入雲鬢的秀眉，卻並未開口，師兄性明的話雖然難聽，卻也是實情，龍家是威名赫赫的武林世家，人才濟濟，高手無數，實非他們這樣的小派可以相提並論。
「要讓你兩子么？」蕭月生白子捏在空中，仍是笑吟吟的模樣，眼中帶著戲謔，一幅氣人的架式。
她平常所用之琴，皆由蕭月生所制，琴音之清，即使當世名琴亦無法相比，她琴道授業恩師郭楚望所贈之明月清輝琴，亦被她束之高閣，甚為罕用。
說罷，又是搖頭又是撫須，頗有惋惜之意。
蕭月生看她有些真的生氣，不再撩撥於她，靜靜的落子，不再說話，屋內只有啪啪的棋子棋盤相擊之聲。
郭家姑爺的武功如何，他有高深莫測之感，但郭大俠的武功如何，他卻再清楚不過，當年西域的第一高手金輪法王，在郭大俠的手中，亦難討好處，而郭家姑爺的武功，又遠勝郭大俠，這龍家之人，不足為慮，不足為慮也——！
看著他一臉享受的模樣，謝曉蘭頓時大羞，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已經被他摟抱著身子，忙掙扎了一下。
「夫人不想出手幫丁老前輩？」蕭月生自罐中捏出一白子，按到棋盤上，隨口問道。
謝曉蘭嫣然一笑，不再多說，低頭捧起茶茗細細品嘗。
「龍家……這個龍家，可不簡單吶！」蕭月生撥弄著被打磨得頗為細膩的棋子，目光盯著棋盤，口中喃喃道。
她內功之強，難以揣度，她容貌之美，令人自慚形穢，這般奇女子，為何竟屈身於一個平凡男子？李夢秋心下大是不解，被進屋的夕陽染上一層微紅的玉臉上，微蹙著眉頭，寒意似乎不知不覺中消解了幾分。
謝曉蘭微微一笑，支著一隻胳膊，撐著自己精緻絕美的螓首，雙眸在燈光下猶如那波光粼粼的天池之水，舉眉瞥了對面的蕭月生一眼：「再不簡單，能厲害過慕容家么？」
「哦？莫不是自知不敵，便要藏拙？」蕭月生放下木罐，笑吟吟的看著她。
「龍家前兩年出現了一對絕頂高手，武功絕頂，橫行無忌，無人敢掠其鋒。」
「自然是大女婿！郭二小姐尚未到出閣之齡！」丁辰亦收起了氣勢，瞪了李夢秋一眼，方才回答，接著撫須閉目讚歎：「唉，郭大俠的這兩個女兒，長得一朵花似的，咱們天山劍派的女人，一個也經不了！誰娶了她們，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哈哈……」丁辰雙目放光，不由撫須大笑，復又以掌拍膝，身體左搖右晃，極是歡暢，「有蕭夫人相助，老朽是吃了粒定心丹吶！在此先謝過蕭夫人了！」
那儒雅的中年僧人性明亦開口說話，吐字從容清晰，即使說喪氣話，亦給人成竹在胸之感，他緩緩而道：「他們龍家勢大，殲滅
不過他也知讓人舍下臉面相求，如再推脫，便有些不近人情，雖不知其中曲折，但武林中又哪有什麼是非公理，便是看在岳父的面子，也不能不幫這個忙。
「唉——！生死自有定數，也不必強求！」
李秋夢坐于謝曉蘭身旁，此時忽然開口：「龍家這些年越發咄咄逼人，這次定是他們成心找碴！哼，躲過一時躲不過一世，早晚龍家會吞併我們劍派！」
此時夕陽已經漸沉，暮色變濃，屋內亦有些暗淡下來。
可惜丁老爺子這會兒為郭大小姐惋惜，忽然沒有了說話的興緻，眼睛一瞪，雪白的壽眉一挑，將兩人轟走。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一法則，無論何處皆準，大魚吃小魚，最是常見。
此情此景，蕭月生又怎會放手，胳膊收緊，讓她緊貼于自己胸前，感覺著她身體的柔軟溫香，其滋味之妙，骨頭為之頓酥。
謝曉蘭抿嘴一笑，橫了他一眼：「若是不幫，怕是你那芙兒饒你不得！」
親了親她光潔如玉的額頭，蕭月生未再進一步，而是輕輕放開她，扶她坐到她原來的位置。
看著近在眼前的面龐，聞著他身上那股獨特的男子氣息，謝曉蘭再也無法掙扎，頓覺渾身力氣皆被抽走，便是骨頭亦似不見，周身綿軟，站立亦是不能，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支撐著自己。
「唉，我們天山劍派這次得罪了龍家，大禍即在眼前吶！」
「你們兩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知道那蕭莊主是什麼人嗎？啊？！」
「喏，就像剛才那位蕭夫人一般！」丁辰補充的這一句，頓令李夢秋有些泄氣，看了蕭夫人，她即使自負容貌，也是自愧不如。
丁辰搖了搖頭，長長嘆息一聲，「唉，人無完人吶，這位郭姑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風流，加上這位，怕是已經有了三個夫人，四位妾室了吧！」
「夫人若想建靈鷲宮，可必須了解龍家！」蕭月生見她低眉著螓首，羞不可抑，便找些正經事來說。
他也已成家，這句話問得頗有些酸意，對於美貌女子，男人都有覬覦之心，即使他也是人到中年，也不能免。
謝曉蘭纖纖玉指，白裡透紅，置於琴弦之上，輕撥了撥，錚錚兩聲響起，她搖了搖頭，對此琴的音質不甚滿意。
「他是什麼人？」
薄薄的紅唇微撇，秋水般的明眸輕斜，輕蔑不屑中又帶著誘人的嬌媚，令蕭月生有些情動。
兩人下棋極快，皆是你下一手我馬上便應一手，毫不間斷，與平常人下棋大是相異。
「怎麼，不像嗎？！」丁辰面色不善的問，亦顯著幾分逼迫凌人的氣勢，好似必須按照他的意思回答一般。
「那蕭夫人內功奇高，便是你們師叔我，也是望塵莫及，應該能對付得了龍家的人！」
蕭月生呵呵一笑，避其鋒芒，換了個位置，往她身前湊了湊，
兩人聞聽師叔之語，便知這個蕭莊主是大有身份之人，頓生好奇之念。
蕭月生雖知謝曉蘭八面玲瓏，精於應酬，卻沒想到這次竟然這般乖巧，嫻靜溫婉的氣度，實是恨不能立刻將她摟在懷中，狠狠愛撫。
她聲音雖是嬌脆悅耳，語氣卻帶著氣狠狠的意味。
「那倒也是！」蕭月生哈哈一笑，同時重重拍下那枚白子，用力之大，震得棋盤一顫，頓時棋子挪位，亂了位置。
「無心之失，我讓你無心之失！」謝曉蘭大是不依，綉拳握起，便要打他。
丁辰撫須微笑，恰似他是郭大俠一般，一幅自豪的氣勢。
進了屋內，兩人脫下長靴，穿著羅襪踩著柔軟的地毯，謝曉蘭先是掀開珠簾，蓮步輕盈的觀遍整個屋子，中廳、內堂、寢室，俱是鋪著毛毯，几案錦墩卻也與中原相同高矮，看來是依照中原風格所布置。
雖是在師叔祖面前，她仍是冷著臉，聲音中亦是沒有一絲熱氣。
丁辰擺著手說道，他不知自己為何竟有些結結巴巴的趨勢，老臉微紅，好在他鶴髮童顏，滿面紅光，臉紅不紅，倒也看不大出來。
謝曉蘭猛的轉頭，杏眼圓睜，狠狠的瞪向他，似欲衝上前去咬他一般，隨即放鬆表情，輕斜了他一眼，頗帶不屑之意。
蕭月生憑著桌墩躲了幾次，終於被她逮住，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嚶」的一聲嬌叫中，任由她的粉拳輕捶著自己。
蕭月生看著近在咫尺的芙蓉玉面，精緻得無以復加，令人不忍觸摸，卻又極想吞入腹中。
果然，謝曉蘭抬起頭，努力抑住兩腮的酡紅，輕聲問：「龍家真的那般厲害么？」
丁辰搖頭嘆息，恨其不爭，令兩人不由自主的慚愧。
性明亦是心有戚戚然的點頭，技不如人，徒呼奈何！
「無心之失，無心之失！」蕭月生忙擺著手笑道。
鏡花院院主李秋夢與水月院院主性明本不須相陪，只是丁辰有心向蕭月生求助，將他們留了下來。
「丁前輩沒想過擴大劍派嗎？」蕭月生沉吟著說：「據蕭某所知，那馬家與李家亦是非同小可，今日得罪龍家，明日說不定便是馬家，何不讓天山劍派強大起來？」
李夢秋冷著臉，只是自顧端著茶盞看盞中浮著的茶葉，心中對對面而坐的蕭莊主大是好奇，看其容貌，再是普通不過，看其本領，好像不會武功，為何竟能娶得身邊這位女子？
李夢秋有些氣哼哼的語氣，橫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師叔，令一身儒服，翩翩風採的性明有些暗暗擔心，這個師妹性子一發，恐怕不會顧及對面是師叔還是徒弟，如惹得師叔發怒，那可不得了。
對於靈鷲宮的未來，他並不打算一直呵護著，那豈不是自找苦吃，最好還是讓她們自食其力，自保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