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鵰
第149章 花語
蕭月生輕拍了在自己腿上扭動的楊若男一巴掌，笑罵道：「別粘在乾爹身上，快去替你媽媽倒茶！」
謝曉蘭強忍羞澀，斂衽為禮，口稱拜見。
這也是蕭月生讓楊若男陪著自己釣魚的用意之一，可以將內力凝練得如臂指使，圓轉自如，況且又不違背小鳳的不殺生之意，釣上來再放回去，絲毫不傷魚身，楊若男也不忍心用魚鉤，覺得用鉤子將魚鉤起，太過殘忍，能夠不傷魚，又得到釣魚之趣，她學起來自是興緻盎然。
榮王爺則與張天師說些風水占卜之事，講些奇聞秘談，蕭月生亦加入其中，談笑風生，亭外荷花池水澄澈如鏡，亭內一片融融之樂。
「人家都道歉了呀！」楊若男扭過螓首，嬌聲嗔怪，語氣極似在撒嬌。
拄在白玉桌上，一手支著如花的玉臉，崔雪語斜了楊若男的玲瓏背影一眼，口舌便給的向關盼盼問道，杏眼中閃現著好奇的光芒。
見她這般羞澀，蕭月生自是憐惜，轉開話題，笑道：「我身邊的這兩位，左邊是閣皂山的掌教楊真人，右首是龍虎山的掌教張天師，曉蘭見一見吧！」
本是掛著淡淡笑容的蕭月生忽然笑容陡增，用力撫了撫唇上黑亮的八字鬍須，自內而外的歡愉亭內眾人莫不感受得到。
「啊！」了幾聲，臨安四花紛紛驚呼了一聲，玉手捧心，似是極為難受。
「呵呵，只准你來，就不許我們來？！」楊真人撫著清須呵呵笑道，臉上帶著和藹寵愛的神色。
這些事本應由內官與宮女來做，但在涉華閣，如時間來得及，不是急於早朝，賈貴妃便親手而為，不讓宮女他們代勞。
這種釣魚法，對於功力的要求極高，內力透過至堅至硬的紫竹倒不甚難，因為紫竹質地特殊，內力在其中傳導極為流暢，但對於柔極的天蠶絲線，卻是千難萬難。
楊若男精緻的下巴一抬，柔嫩的小嘴輕撅，嬌哼了一聲，瓊鼻兩側出現兩道細小的褶皺，極是動人。
若是蕭月生在此，定要感嘆此女心計之精，頗有後世石頭記中的熙鳳之風，幾句話間，便將自己的聰慧、無才、善良盡顯無遺，不能不惹得理宗憐愛呵護。
「雪晴姐，你見過了我們的未來姐夫，對我們大家說說，感覺如何？……有沒有小若男說得那般好？」
「曉蘭一切可好？」蕭月生溫和的聲音透著柔情，目光亦是柔和萬分，令她不由自主的臉紅。
「陛下——！」賈貴妃嬌嗔一聲，上半嬌軀后傾，躲過理宗的嘴巴，狠狠白了他一眼，手下不停，終於將十幾個紐扣系完，柔聲說道：「陛下覺得臣妾的想法不妥么？」
只是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謙虛，便有些臉紅，忽然見到曉蘭媽媽裊裊娜娜自林間小徑走了過來，忙用力搖了搖手，嬌呼道：「曉蘭媽媽，這裏——
「原來如此……」髮髻高挽、端莊如仙妃的沈三姐輕輕沉吟，長嘆了一聲：「……唉——，嫁給這樣的男人，確實能給人安心之感，還是謝姐姐慧眼識珠啊！」
「陛下且請寬心，張天師與楊真人都是道法精湛之人，有他們親自勸說，相信子虛先生會同意的！」賈貴妃以柔媚的聲音輕聲勸慰，一邊曲身拿起龍靴，幫理宗穿上。
「三妹，你過來幫著釣魚罷，我們去去便回！」謝曉蘭將紫竹魚桿小心的支在錦墩與白玉欄杆之間，對正一隻玉手拿著書卷的沈三娘指了指魚桿。
楊若男頓時招架不住，玉頰生暈，輕啐了一聲，不去理他，清亮的目光轉向了張天師威嚴的面龐上，笑意嫣然的贊道：「還是張伯伯厲害，武功比原來厲害多了！」
張天師苦笑一聲：「再厲害也比不過小若男！」
「涉人，唉——，你的心思太重了！」理宗睜開雙目，望著坐在軒窗前陽光里的窈窕曼妙背影，輕輕嘆息一聲，聽琴聲而辨思情，他一聽便知愛妃仍舊沉浸在陰翳之中。
「是，陛下說得極是，只是臣妾心中總有那麼一股子念想，……如果子虛先生能夠再次出手，相信定能令似道變得生龍活虎！」賈貴妃蔥白纖指輕揮，琴聲縹緲而連綿，卻絲毫不耽誤她的說話。
她來到小龍女身旁，探手抄過青瓷茶壺，一一替眾人續滿茶水，動作嫻雅而熟練，其姿態之妙，更甚其母小龍女。
「舒服？安心？……咯咯，那姐夫的相貌一定很普通，年紀一定不小，雪晴姐可是對英俊的男人反感得很吶！」
「唉——！若男的這一招極為厲害，若是再加幾分內力，怕是這麼一聲輕哼，便能要了我們的命！……沒想到竟有這般厲害的武功！」氣質高華的沈三姐面色如常，楊若男早就察覺她通曉武功，而且修為還算不上淺薄。
好在楊若男的功力畢竟純熟精妙，馭使紫竹魚桿只需極細微的內力，四女所受之力極輕。
「陛下，既是陛下已察知這位子虛先生乃是觀瀾山莊的莊主，又何必擔心？……臣妾不信他竟敢有違陛下之命！」賈貴妃呵氣如蘭，靠在理宗身旁，細心的幫他繫上衽邊的金絲紐扣。
小龍女抿了抿嘴，清涼的目光瞪了正坐在乾爹身上的楊若男，惹得她吐了吐小嫩香舌。
「嘻嘻，你們不是說要勤修道法，打敗乾爹么？怎麼會有時間出來遊玩？」楊若男仍坐在乾爹的腿上，摟著乾爹的脖子，扭過身來，笑嘻嘻的瞪著明亮如珠輝般的雙眸，用力眨了眨，似是大為疑惑。
王府之內，荷池之上的小亭中，極為熱鬧。
謝曉蘭聽到關盼盼四人的驚叫，再無沉靜的神態，慌忙轉身望去，見到了她們的模樣，便知曉事情之
賈貴妃事事用心，能夠根據書案的影子測知時辰。
「你們先在這裏玩兒吧，……我與若男去那邊府上看看，看他回沒回來，……再不走，若男可要急壞了！」謝曉蘭聽別人口中談論著自己的丈夫，心中不禁有些難耐相思。
謝曉蘭輕輕揮了揮手，她沒有楊若男的肆無忌憚，自從答應嫁給蕭月生，反而沒有原來那般不顧一切，多了幾分矜持。
「哎喲，哎喲，像被細針扎了心口一下，差點兒疼暈過去！……現在小妹終於相信，我們的姐夫確實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崔雪語緩緩放開捂在胸口的玉手，蒼白的玉臉漸漸恢復了几絲紅潤。
「嗯，還好！」謝曉蘭垂下了螓首，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注視，渾身發軟發燙。
榮王爺知道今日子虛先生出關，便趕過來湊熱鬧，而張天師與楊真人兩個老道也賴著不走，茶喝了一盞又一盞，倒讓小龍女頗為忙碌，楊過此時也脫去了束縛，與楊真人有說有笑，畢竟兩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更為親切一些。
「沒想到小若男這般厲害！」坐于崔雪語對面的顧冷琴淡雅憂鬱，此時也是面色蒼白，雙眸中的神采有些黯淡，她輕輕吁了口氣，輕聲嘆息。
當今天子理宗正躺在香榻上，僅著明黃絲綢裡衣，極是閑逸。
「我乾爹？……嘻嘻，我這點兒本領，跟乾爹比起來，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哪能跟乾爹比呀？！」楊若男扭過頭來，嘻嘻一笑，語氣中透著難掩的自豪，雙眸放光，閃閃如星。
楊若男被她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嬌羞一笑，兩腮桃紅，美態驚人，令身為絕色的她們亦不由一呆，楊若男忙轉過身去，坐回錦墩，拿起紫竹桿，繼續釣她的魚。
「哼！」楊若男的嬌哼聲立刻響了起來。
「好了，既然小若男不是故意的，我們便不要不依不饒的，還是說說我們未來的姐夫吧！……小若男，跟姨娘說實話，你乾爹比你還厲害么？」
「乾爹在後花園這兒！」蕭月生清朗的聲音悠悠響起，不疾不徐的傳出，凝而不散。
關盼盼清冷的雙眸專註于寒森森的青鋒長劍，聽到崔雪語的話，如水的目光定了一定，拭劍的絲絹亦停在劍上，微一沉吟，點了點頭：「姐夫雖然看來平常，卻讓人很舒服、很安心。」
謝曉蘭虛虛拍了她一巴掌，精緻如瓷的臉上露出一抹緋紅，所謂做賊心虛，便是如此。
楊真人則是打量了幾眼謝曉蘭精緻如瓷的絕美容貌，心下暗暗與自己的兩位女弟子相比，比來比去，大舒了口氣，自己的兩個弟子並不比這位新晉的蕭夫人差。
大內後宮涉華閣內，香氣幽幽，瀰漫于室。
他側身而卧，眯著丹鳳雙目，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在大腿
「哦——？……涉人是說，以觀瀾山莊諸人來逼他就範？」理宗笑了笑，搖了搖頭，聞著身側傳來的幽幽體香，去親她嬌媚似花的玉臉。
「嘻嘻，依小妹看來，是謝姐姐等不及了吧？！」又是牙尖嘴利的崔雪語揭露了真相，她拈著一枚棋子停在空中，秀美的臉龐滿是取笑的表情。
「快到正午了……」賈貴妃微轉螓首，波光流轉，看了一眼錦墩一側絨毯上的影子，是書案被軒窗透過來的陽光所照出來的影子。
「乾爹——！」嬌嫩的聲音宛如在九天之上響起，無處不在的充入眾人的耳中。
「小妹可沒那能耐，沒聽說過直的魚鉤能釣上魚來的！」沈三娘搖了搖書卷，笑著拒絕。
她這般不顧身份之別，盡心伺候，而她又心思細膩，體貼入微，由不得理宗不龍心大悅，能夠自賈貴妃的一舉一動中體會到對自己的深情，由不得理宗不寵愛異常。
楊若男一提紫竹魚桿，忽的站了起來，玉臉上露出雀躍的神情，興奮的看著曉蘭媽媽。
內力透過紫竹與天蠶絲，然後再以功力使出「粘」字訣，其中所需內力之精緻與深厚，遠比想象中更艱難幾分。
裘帽兩旁各有一塊皮片，耷拉在她耳朵上，成為虎耳，貂帽後面還有一道長長的布條，半軟半硬的垂在她後頸上，彷彿是猛虎的鞭尾。
她戴著雪白的貂裘帽，帽上綉著猛虎的模樣，兩顆幽幽泛紅的寶石構成一雙虎目，再由幾道墨綠絲線綉出了猛虎的鼻子嘴巴，栩栩如生，氣勢逼人。
天蠶絲對內力來說，最為阻滯，內力進入其中，如陷泥潭，寸步難行，又是至柔之物，虛不受力，否則，楊若男的貼身背心豈能是獨由天蠶絲織成？
只是這隻氣勢洶洶的猛虎戴在絕美的楊若男頭上，卻只覺嬌俏可愛，帶著幾分童趣。
「嗯……」理宗似有所動，點了點頭，將盞蓋掀開，熱氣升騰中，以盞蓋輕輕撇了撇盞內微微泛黃的茶水，然後輕啜了一口，隨之蓋上盞羔，探身將描金雪瓷茶盞放回几上。
楊過此時長嘆了一聲，對身旁的小龍女笑道：「龍兒，咱們的女兒是有了乾爹便不要爹娘了！」
「唉……，但願如此吧——！」理宗穿上龍靴，站到地下鋪著的乳白絨毯上，伸出右胳膊，任賈貴妃將龍袍套到身上，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頗顯焦急。
「呵呵，娘子整日在宮內，不知外面人心險惡，卻也怪不得你，……身為天子，最忌行快意之事，朕閱人無數，對這位子虛先生卻難以揣測其心，再說他是不是觀瀾山莊的莊主，尚是猜測。」
「臣妾卻不信有這般狠心的人，能置整個山莊于不顧。」賈貴妃秋波流轉，笑吟吟的說道，纖纖玉手撫了撫明黃燦燦的龍袍，
「咯咯……」一陣如銀鈴般的嬌笑聲自遠處傳來，笑聲由遠及近，迅疾若風，眨眼間便到了跟前，一道淡黃人影快如鬼魅，一閃即至，撲到了亭內石桌旁端坐的蕭月生懷中。
在蕭月生溫和的目光注視下，謝曉蘭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腳下蓮步邁得有些變形，自己都變得不會走路了，於是功力運轉，輕輕踏出一步，十丈距離一步跨至。
自大腿上傳來的柔軟與彈性，即使是蕭月生，亦感覺有幾分吃不消，只能趕緊把她趕走。
「呃……，咳咳，有張有弛，文武之道嘛！」楊真人滯了一滯，好在人老成精，依舊光潔如年輕人般的臉上，絲毫不露尷尬之色，反而撫了撫頜下清須，笑咪咪的道：「小若男越長越漂亮了，有沒有婆家了？」
賈貴妃秀髮披肩，一身湖綠羅衫裹住曼妙的嬌軀，正坐在兩頭上翹的書案前。
笑靨如花、絕美超俗的楊若男已撲到了蕭月生懷中，玉臂摟著乾爹的脖子，扭了扭已是凹凸有致、山巒起伏的嬌軀，不停的咯咯嬌笑。
謝曉蘭雖然受到北斗七星之力的易筋鍛骨，內力深厚精奇，卻對這種「姜太公釣術」生澀得很，比起楊若男來，遜色極多。
理宗攬住賈貴妃的纖腰，便往外走，想去御花園走走，天氣這般晴朗、陽光如此明媚，最適宜逛逛御花園。
「正午……」理宗長吁了口氣，帶些埋怨的口氣：「為何這般時辰了，張天師與楊真人還未回來？！」
琴聲依舊，只是變得舒緩許多，輕柔許多，似是自天際飄來，似幻似真。
楊若男一縮秀頸，吐了吐紅嫩的小舌頭，沖四人作了一揖，絕美的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嬌聲道：「四位姨娘，對不起，是若男失手了！」
她整個人皆沐浴在軒窗射進的陽光中，更映得肌膚如雪賽霜，光滑如綢似緞，她纖纖蔥指撥動琴弦，縱是陽光明媚怡人，也化不去她黛眉間的輕愁。
甫一走至軒門前，便聽外面傳來一直低柔的聲音：「陛下，張天師與楊真人已回宮了！」
她的聲音清冷，語調卻很輕柔，一聽便知心有所感。
賈貴妃的這兩句話將他的心思勾起，強忍的焦急亦緩緩復甦。
「朕也知曉娘子心中難過，只是事已至此，且往寬處去想吧，……似道能保得性命，便是天大的造化，豈能太過貪圖？！」理宗將打拍子的手伸了出來，拿起榻邊黃玉茶几上的茶盞，身子隨之坐起。
氣質淡雅的顧冷琴輕柔一笑，柔聲細語的問，她一邊將掉落到棋盤上的黑玉棋子撿了回來，玉手雪白，更顯得棋子的幽黑。
楊若男正運轉內力，欲要粘一條魚，半個時辰下來，還未見過魚的影子，她想在去找乾爹前，看一眼這裏的魚兒是否比去年長大了些。
「好了好了，若男，別讓人笑話，……
聽到崔雪語姨娘咯咯笑聲，楊若男頓時忍不住嬌哼一聲，正在運轉的內力無意中蘊于聲音之中，除了謝曉蘭的功力足以應付，其餘四人，自是禁受不住。
楊若男嘻嘻一笑，極是聽話的站了起來，她玉腿渾圓修長，一站起來，便比坐著的蕭月生高出一頭。
理宗龍顏舒展，撫了撫清須，呵呵一笑：「娘子雖然聰慧，但畢竟是婦道人家，若真以此法逼迫，定要壞事！」
她似是不屑說話，轉過身去，晶瑩玉手輕輕一抖泛著幽幽紫光的魚桿，雪白的絲線在空中劃了個圓弧，甩起的魚鉤錚然發亮，似是透出寒光，只是那魚鉤卻名不符實，並非鉤狀，卻是筆直無曲。
謝曉蘭笑著搖了搖頭，心中雖然有幾分苦澀，卻更多的是甜蜜，一生一世等一人，自己的青春韶華，都在苦苦思戀中熬過，與她們的繁華熱鬧的生活相比，可能清苦得多，卻又充實許多，因為心中被一個人佔滿了，這種感覺，確實很美妙。
崔雪語咯咯笑了起來，薄如雪瓷的櫻唇翕張了幾下，手中拈著的棋子差點兒脫手下落，好在她反應極快，重新拿住。
楊若男仍舊坐在乾爹的腿上，扭了扭嬌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語：「哪有啊……」
「陛下，臣妾心中鬱郁，難以抒解！」伴隨著縹緲的琴聲，賈貴妃的聲音響起，她嗓音極是柔媚，即使是語氣中帶著哀傷，仍舊令人心神酥軟。
「涉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理宗搓了搓兩掌，待手掌變熱，用力以掌搓臉，是為干浴，這是他的習慣，他的面容這般年輕，與他這個習慣不無關係。
楊若男這才放過乾爹，轉頭望去，不由嬌脆的驚叫一聲：「張伯伯、楊伯伯！……你們怎麼來了？！」
張天師楊真人忙起身稽首回禮，頗是鄭重，他們雖然位高權重，身份尊隆，在蕭月生面前，卻講不得這些。
這便是蕭月生所謂的「姜太公釣術」，講求的是願者上鉤，上行下效，觀瀾山莊諸人皆是採用這種釣魚之法。
賈貴妃蔥白似的纖纖玉指停止撥動，玉掌按于弦上，縹緲動聽的琴聲戛然而止，她盈盈起身，羅裙曳地，如楊柳扶風般的來至榻前，幫理宗著衣。
榻沿之前，一座茶几被移了過來，黃玉做成的几面上，一隻描著金邊的白瓷茶盞放于其上，發著溫潤的白光。
「別那般認真，消磨時光罷了！」謝曉蘭笑了笑，任楊若男拉起自己的玉手拖著往外走，對四女擺了擺手，沿著湖水上朱漆的曲廊而行，離開了水榭小亭。
蕭月生又對望向自己的張天師與楊真人笑道：「這是內子謝曉蘭！」
關盼盼經歷了那一晚的夜襲，對楊若男的厲害早已見過，並未有太多的驚訝，其餘三人的目光卻透著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