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倚天
第45章 珠林
「師兄，定是師兄乾的！」柳清泉仰頭怔怔盯著上方的夜明珠，喃喃自語，忽然醒過神來，身形一閃，宛如一道飛燕，掠過樹梢，直飛而去。
她們進了寒谷，尚未靠近木屋，看蕭月生是否歸來，卻驀然發覺，眼前景色大變，整個松林變了樣子，一團團乳白的光芒將松林籠罩，在淡淡的薄霧中，宛如仙境。
她們與大師兄不知不覺的親密異常，毫不避嫌的進了他的卧室，貝錦儀與周芷若雖然臉紅心跳，卻裝做若無其事，也跟著進入。
蕭月生搖了搖頭：「這倒不急，一切隨緣便是！」
水雲四劍頗有幾分打狗棒法的神韻，隨機而變，變化莫測，即使是知道劍招，最終也無法躲過，況且，水雲四劍的精妙之所在，其實是碧水訣為心法的馭劍之法，外人絕難看出。
蕭月生這幾日像是從水雲派中消失一般，除了溫玉冰，誰也不知他去了何處，李若雲向師父打聽，溫玉冰也僅說，他出去辦事，至於辦什麼事，卻笑而不言。
「禮儀？」貝錦儀甚是驚奇，玉手輕捋被清風吹下的一縷秀髮，望著腳下練武場中的諸女，感覺蔚為壯觀，宛如見到了一座大花園。
「別有玄妙？」貝錦儀露出驚奇之色，她也曾翻閱過狂風劍譜，只是一本尋常的劍法，雖然威力不俗，但並不強於峨嵋劍法，與其修鍊它，還不如練峨嵋劍法，故並不在意，看完便算。
其實對尋常人而言，這禮儀之學，比之武功更加珍貴，尋常人家，根本沒有機會見識到。
幾次呼吸之後，蕭月生輕輕拍了拍她粉背，似笑非笑：「你師姐她們要進來了。」
柳清泉頓如受驚的小鹿，呼的跳起，臉頰如火燒，不敢去看他，身形一閃，已是沒了影子。
對於能增進自己美麗的事務，女子們總是樂此不疲，衛素心的儀態為榜樣，她們羡慕
這件事情便耽擱下來，溫玉冰一知裝作忘記，閉口不提，讓蕭月生頗感無奈，但她是師父，又不能太過違逆，只能放一放，讓她有一個考慮的時間。
她粉嫩雪白的臉頰恰巧撞到了大師兄的嘴唇上，只覺一股熱氣「騰」的湧入心中，身體像是被陽光照耀著的白雪，一下子融化了！
看著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們擺著姿勢，神情認真，即使這麼遠，逼人的風華亦撲面湧來。
「師兄沒在！哼，這一陣子，總見不到他的人影！」一直與周芷若在嘀嘀咕咕的柳清泉忽然抬頭，櫻唇微嘟，氣哼哼的回答。
「那真不巧，我們這次，可是前來感謝柳妹妹與蕭師兄的。」貝錦儀強自控製表情，不讓自心中湧出的失望現於臉龐，語氣盡量的輕描淡寫，裝作不甚在意。
「是在學禮儀。」林曉晴並不打算瞞她們，又不是什麼神功奇藝，不需保密。
狂風劍譜中有什麼玄妙，兩女雖然好奇，但看溫掌門的意思，並不想說出來，也不好再問，相信回到峨嵋山，仔細參研，定能夠參出。
「嗯，他是男人，可能更知道男人的想法吧，……對了，他還在寒谷中吧？」貝錦儀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既然來了，便多呆幾天再走，跟曉晴她們一塊兒，切磋武功，或是在山上遊玩，……過兩天，秋兒便會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漸漸醒過神來，她們在松林中小心翼翼的移動，細細數著夜明珠的個數，費了半天的功夫，終於弄清，這片松樹林中，竟有三十六顆夜明珠！
她輕輕指了指桌上的書冊：「你們來得正好，據秋兒說，這本狂風劍法別有玄妙，並不是那麼簡單，……他說，那位狂風劍客練得並不得法，否則
每天早晨去寒谷練功，她們都是無精打采，沒了勁頭，狂風劍法也練了一氣，卻總覺得彆扭，練得不甚得力，進展極小。
師徒二人繞開了這個話題，開始說一些派內的事務，弟子們的禮儀進展及她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這身子骨快被你搖散了！」蕭月生睜開眼睛，無奈的氣道，朝向懷裡一拉。
溫玉冰即使再遲鈍，也看出了這兩個峨嵋派弟子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倒也樂觀其成。
對於這個大弟子，她不知不覺中，漸漸倚為主心骨，有些事情，礙於師徒之別，維持師父的威嚴，與李若雲她們無法多說，但在蕭月生這裏，卻沒有這層顧忌。
衛素心對她們二人也盡心指導，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麼秘傳武功，對於武林中人而言，並不算什麼，況且她們也是水雲派的朋友，也是自己公子的朋友，自不會敝帚自珍。
這在峨嵋派，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峨嵋屬佛家一脈，對於身體這具皮囊並不在意，即使是平日的打扮，也是樸素為主，容不得艷麗。
四人開始向上走，進了水雲閣的大堂，溫玉冰正一身湖綠的羅衫端坐，手中拿著一卷書。
李若雲她們四個雖恨不得撬開師父的嘴，讓她說出，但她是師父，實在無可奈何。
水雲派中的弟子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難得的美女，站在一起，給人的視覺衝擊，宛如站在百花盛開的花園中，不知看哪一朵好。
柳清泉咯咯嬌笑，想起了成都城內的情景，迷人的玉臉氣憤很快褪去，爬滿了笑容。
「不行！」溫玉冰醒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神情堅決。
這莫不是做夢吧？這般場面，唯有夢中方能出現。
「昨晚，太晚了，便沒打擾你們。」蕭月生收回帶著熱量的目光，溫和的笑了笑。
「那本狂風劍譜，師
比起武功，貝錦儀與周芷若更感興趣的是儀態的學習。
「咯咯……，謝什麼啊，托周姐姐的福，我才能這麼痛快的玩，……咯咯，喬裝打扮可真是有意思！」
「嚶！」柳清泉呻吟一聲，身子軟了下來，卻獃獃不動。
溫玉冰怔怔的望著他，秋水般的明眸泛著異樣的光芒，卻看不出是喜是氣是惱。
「看到了不該看的唄！」蕭月生笑得有些邪氣，目光熱辣辣的在她們身上掃過，頓時令眾女浮想聯翩，面紅耳赤。
「這是為何？」蕭月生蹙眉。
「師——兄——，師——兄——！」柳清泉顧不得大師兄的起床氣，一步跨進卧室，上前搖著他的身子，心中急切的想確認，外面究竟是不是大師兄的傑作。
「師兄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李若雲一身月白勁裝，顯出了與其清冷氣質絕不相符的傲人身材。
她卻是知道，這個大弟子的色心開始蠢蠢欲動，他的目光與原來有別，帶著一股焚人的熱量，一眼望過來，似要把人融化一般。
她們幾人驚訝的櫻桃小嘴大張，明眸獃獃的望著松林上方，半晌之後，才發覺，竟是一顆顆夜明珠發出的光芒！
不過，最後一句，卻讓貝錦儀與周芷若心頭一跳，看著她冷艷面龐上的明眸盈盈帶笑，更覺羞澀。
淡淡的幽香帶著絲絲涼意，是她施展輕功，自外面所帶入，沖入鼻中，清新而誘人。
「師——兄——！」人尚未到屋子，柳清泉便嬌聲高喚，隨之用力推開房門，挑簾鑽了進去。
周芷若也面露笑容，想到了成都城內的經歷，蕭月生瀟洒的身形不由在她眼前浮現，心底的失望更深。
兩人將貝錦儀與周芷若迎上掌門樓閣，經過練武場時，見到那些弟子們各自或走或站，
但此時他尚未有妻子，便先將她們收入，便有些不合規矩，將來的妻子入門，豈能壓得住她們？！
這個顏色極適合她，秀雅無瑕中透著溫柔嫵媚，極是動人，她指著腳底的練武場，驚奇的問：「林妹妹，這是做甚？」
「她們一直侍候我，這麼多年，也該給她們一個名份，免得心裏一直惴惴不安。」蕭月生似是沒有見到師父的神色，望著林中的天空，帶著幾分感慨。
蕭月生所創的水雲四劍，並不怕人看到，即使是看清她們的劍招，卻也無可奈何。
「大師兄嫌這些小姑娘只知道舞槍弄棒，沒有女孩子的模樣，便請人來教她們禮儀。」林曉晴抿嘴笑道，她秀髮披肩，一身潔白的長裙，腰間佩長劍，望之如白衣仙子。
「我那位正妻，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進門！」蕭月生搖頭苦笑，卻又不能說自己慾火太盛，不想再忍耐。
水雲派弟子們的禮儀進境極快，身為女子的她們，遠非蕭月生所想象的不願，吃不了枯燥之苦，反而是甘之如飴。
溫玉冰慢慢將劍譜收入高聳巍立的胸前，看著他說道：「先後有序，想收她們入房，我不反對，但需得正妻進門之後，再收她們！」
貝錦儀師姐妹與李若雲她們的交情越來越親密，甚至與李若雲幾人一起練功。
淡雅溫馨的屋內，卧室床榻上，蕭月生正在酣然大睡，似是沒有聽到五師妹的嬌喚。
「師兄，清泉這是怎麼了？」甫一踏入卧室，見到大師兄正懶懶的側卧，望著她們的進入，林曉晴嬌嗲的問。
李若雲她們正要進屋，剛挑開氈簾，眼前忽然一陣香風掠過，柳清泉已經過她們身邊，身影閃了兩閃，凌波而行，飄飄向谷外而去，讓她們一腔的莫名其妙。
幾人寒暄見禮，茶茗奉上，貝錦儀說明了來意。
「松林里的
「師太何必如此客氣！」溫玉冰冷艷臉龐露出一抹笑意，在女子面前，她冰冷的氣質緩和一些。
小蝶與小情確實侍候他多年，將她們收入房中，也是自然之事，世俗慣例如此。
貝錦儀一身月白的羅衫，她見到李若雲她們的衣衫多數變成了月白，便知道蕭師兄喜歡這個顏色，也神差鬼使的換成了這般。
輕輕掐了自己一下，知道疼痛，震撼的感覺方才湧上心頭，只是站在那裡，獃獃望著松林。
周芷若以前雖然見到水雲派的人，卻沒有像這次全部看到，練武場上這麼多的美女，想到蕭大哥便是身處其中，整日見到她們，雖然是師伯，她心中卻也不安。
她們二人早早起床，隨李若雲幾人來到寒谷，一塊兒晨練。
這般龍眼大小的渾圓珠子，每一顆皆是價值連城，這裏卻有三十六顆，擺在了松樹林中，她們目瞪口呆，只覺匪夷所思。
柳清泉窈窕的嬌軀頓時失去重心，朝向蕭月生撲來，玉臂揮舞了兩下，終於重重跌至他懷中。
「師父意下如何？」蕭月生轉頭，見師父怔怔望著自己不說話，不由奇怪的問。
溫玉冰當初被大弟子一說，也開始注意自端身份，沒有親自出迎，而是讓林曉晴與柳清泉前去。
清晨，薄霧隱隱，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若是未嘗女人滋味的毛頭小子，可能還要差一些，對於整天睡于女人懷中、溫香軟玉在側的他而言，獨床單枕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這一日半上午，陽光明媚，山上的溫度恰如其分，不冷不熱，貝錦儀與周芷若再次登門。
「那為師便替你尋一個好女子，早日娶進門便是！」溫玉冰白了他一眼。
「嗯，我在路上救了一個珠商，送了我這些。」蕭月生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毫無在美女面前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