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二部 倚天

第122章 指點

第二部 倚天

第122章 指點

此時,這位仙子卻被蕭月生的大手攬著纖腰,她輕輕蹙眉,轉身對大師兄輕聲道:「他好像並未開竅。」
李若雲的絕美無儔,不僅是男人無法轉目,便是女子,也難生出嫉妒之念,反而甘願當綠葉,靠近她身邊。
兩人再次出現,是在一片小樹林邊,隔著破廟不遠。
蕭月生也緩緩睜開了眼,對李若雲笑了笑,點了點頭,兩人無聲無息的飄起,隨即驀然消失,無聲無息。
宋玉婷見對方沖自己點頭,不由喜出望外,渾身發輕,美滋滋的坐到她身邊。
宋玉婷的目光不同,她滿是欣賞的打量著李若雲,對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覺動人,是自己所應模仿。
忽然一聲簌簌輕響,有人起身,火光下,卻是憨厚純樸的岳敬亭。
「請。」三師兄張少臨忙起身,伸手肅請,然後沖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擺擺手,示意讓開位置。
李若雲的雙眼緩緩睜開,明眸在火光下流光溢彩,秋水般的目光望向大師兄。
李若雲不是多話之人,自高聳的胸口掏出書卷,與蕭月生坐得再近幾分,然後就是火光,靜靜讀書。
她雖談不上面冷心熱,卻並非不近人情,傳授過李玉如九轉易筋訣之後,一直關注她的進度。
「嗯,差不多了。」蕭月生隨意撿了一塊木柴,投入火中,漫聲回答,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這又讓周圍的男人一陣心痛,不由紛紛轉頭,不再去看,免得徒傷己心。
岳敬亭則不解風情,只是覺得李若雲美得不敢多看,不如自己小師妹看著舒服。
岳敬亭雖然認真專註,但所練劍法,卻實在不高明,差謬之處甚多,在李若雲眼中自是拙劣之極。
乾柴發出噼啪的聲響,火光跳躍,他們不時掃一眼蕭月生,目光不善,令蕭月生不由苦笑一聲,這幫華山派的弟子,也太過熱心了。
蕭月生溫潤的目光一掠而過,讀心術運轉,幾人的心境已大略了解,這些華山派的弟子,倒還是些純良之人,難得之至。
他讀心術運轉,正在傾聽周圍華山弟子的心聲,頗為有趣,對華山派的事情,已隱有了解。
「要不,明天回去?……萬一玉如練得岔了,她的身體太弱,可是受不住。」李若雲自袖中抽出月白羅帕,徑自遞給蕭月生,讓他擦擦手,舉止自然,似是下意識為之。
蕭月生看了一眼李若雲,明白她明眸所含之意,點點頭,苦笑一聲:「好吧,就指點一下他。」
月光之下,李若雲站在樹梢,月白羅衫飄飄,一塵不染,更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明月當空,是難得的好天氣,銀輝灑下,將小樹林籠罩其中,可朦朧看到十幾步遠。
一點兒一點兒的推開廟門,不讓它發出響聲,費了好大的力氣,他終於偷偷出了破廟。
很快已至半夜,他們都已躺下,身下鋪著油布,蕭月生與李若雲則盤膝而坐,張少臨曾欲將自己的行李送李若雲,卻被她淡淡拒絕。
月光下,隨著「嗤嗤」的聲響,一道道劍光閃動,卻是岳敬亭正在樹林邊練劍。
不由的,他們望向蕭月生時,目光不善,恨不能將其打倒,打掉他的非分之想,莫要玷污了仙子。
張少臨儒雅溫和,似是讀書人,卻是心思細膩,一見到兩人的風采,便覺非是平常人。
杯中已有半杯碧綠色的佳釀,輕輕晃動間,光澤如玉,外人卻聞不到一絲香氣。
他們不說話,華山派的幾人又開始說話,聲音放小,竊竊私語,似怕打擾了李若雲的讀書。
「也好。」蕭月生淡淡點頭,將羅帕還她,手中驀然出現一隻白玉酒杯,溫潤精緻,瑩光流轉。
與李若雲的絕代風華相比,蕭月生普通的容貌,顯得越發普通,甚至華山派的幾位弟子不由心生不平,一朵如此瑰麗的鮮花,竟插在牛糞上,老天實在不公。
兩人站在樹梢上,打量著不遠處的岳敬亭,看他神情專註,認真無比的揮舞著劍。
她感覺被大師兄的氣息籠罩,渾身說不出的安寧舒適,即使不言不動,也安寧喜樂,如在天堂。
李若雲對他們的目光視而不見,是見過太多之故,她低聲在蕭月生耳邊說話:「師兄,玉如也該練成一層了。」
李若雲冷若冰霜,對男人不屑一顧,宛如寒宮的仙子,只可遠觀,此時,竟見到她與蕭月生這般親近,張少臨他們不由心中受傷,對蕭月生越發惱怒,這非關胸懷,而是男人的本能嫉妒,只能努力克服。
既是如此,他也不與他們說話,沒有相互介紹,這于武林中人,並不罕見。
蕭月生不與他們說話,只是與李若雲竊竊私語,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廟內其餘之人莫不側耳傾聽。
蕭月生點頭,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劍光中的岳敬亭。
李若雲對她大生好感,此女雖羞澀,卻善解人意,乖巧伶俐,非是後天雕琢,而是靈慧天生。
他輕輕坐起,抹了抹眼睛,仍舊睡意朦朧,正強打精神。
午夜,廟內一片安靜,僅有微弱的火光,眾人均已睡去。
「我等錯過住宿,欲在此住一夜,是否太過打擾?」蕭月生溫聲問道,笑意溫煦。
這裏的夏夜,帶著絲絲的涼意,睡在外面,會被露水打濕,極不舒服,即使有一座破廟,也強上許多。
他小心的打量一眼周圍,見眾位師兄與小師妹睡得香甜,心中大舒了口氣,又掃了一眼蕭月生二人,見他們閉目端坐,沒有異樣,便輕手輕腳的站起,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宋玉婷乖巧的搬了一個樹墩過來,送到李若雲身前,嬌羞著請她坐,她顯然甚少見陌生人,仍帶著拘謹與青澀。
「師兄……」李若雲看了半晌,黛眉越蹙越緊,有些看不下去了,岳敬亭已是氣喘吁吁,兀自不停,苦練不休。
蕭月生則盯著跳躍的火光,不時輕啜一口碧綠美酒,不言不語,似是發獃,彷彿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