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倚天
第158章 驕傲
滅絕師太端坐于金色蒲團上，冷峭的眼神變得柔和，望著坐在前面的兩女，細細打量。
清朗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不疾不徐，清晰無比。
「你們那個夫君，武功高則高矣，卻心無大志，唉……」滅絕師太聽得心中寬慰，搖頭感慨了一番。
如今的蕭姑爺，可算是峨嵋派男弟子們的公敵，彷彿最珍愛之物被人搶走，自然不會甘心，她也想看看好戲。
錢志明縱使再愚鈍，此時也明白，這個蕭南秋瞧不起自己，怕自己損了顏面，雖是好意，他卻不由心中大怒，冷冷抱拳：「正想討教，擇日不如撞日，便是現在罷。」
「他常嘆高手寂寞呢！」貝錦儀抿嘴嫣然笑道。
「師父！」兩女齊叫。
「錢師弟若有心，咱們可私下切磋一下。」蕭月生溫潤的目光轉向錢志明，溫和笑道。
他抱拳環揖，緩緩笑道：「各位師妹師弟，比試就免了，不如吃過午飯，
滅絕師太慢慢點頭：「嗯，溫掌門雖然冷傲了些，心性卻良善，想必不會刁難於你們，只是她那幾個弟子，皆非易與之輩……」
「九陰真經乃當世第一奇學，待為師練成之日，倒要向你們夫君討教討教！」滅絕師太傲然而道。
眾人紛紛點頭，哄然叫好，也顧不得七師兄的面子，畢竟貝錦儀與周芷若如今變得艷光四射，他們皆欲一探，也想看看，這兩位峨嵋派的嬌女如今的武功如何。
「聽聞蕭師兄武功絕頂，在下頗想討教一番。」錢志明緊盯著蕭月生，目光炯炯，抱拳淡淡道。
滅絕師太倒吊眉動了動，沒有伸手，只是望著貝錦儀，神色肅然：「他可知道？」
錢志明站在人群中，目光一直緊鎖著蕭月生，欲要看清，這個男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值得貝師姐與周師妹不顧
周圍正在散去的眾人紛紛停下，轉身駐足觀看，見到派內的七師兄上前挑戰，深得他們之心，俱是目光燦然，熱情無比。
兩女對視一眼，不由苦笑，自是不敢說，九陰真經，在丈夫嘴中，只是尚可一練而已。
眾人七嘴八舌，蕭月生此時氣質溫煦，平易近人，況且已是峨嵋派的姑爺，更是感覺親近，毫不見外的出聲攛掇。
滅絕師太冷哼了一聲，她本是狂傲之人，最見不得同類人。
「這位是……？」蕭月生望向方碧琳，暗瞪了她一眼，神態極似多年的好友，頗顯親密。
翻過最後一頁，她將書合上，抬起頭來，輕吁了口氣：「嗯，果然是奇才。」
方碧琳心思頗敏，看出究竟，忙嬌笑：「蕭姑爺可是高手，能與他切磋一番，定可受益匪淺，走走，咱們去貝師姐院里。」
「錢師弟，幸會。」蕭月生抱拳拱手，溫聲說道：「……只
說著，將眾人攔住，領著蕭月生，錢志明則跟在後面。
受他影響，整個水雲派也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只是她們所練武功極精妙，且所玩鬧的遊戲，亦是妙處無窮，故雖無欲無求，武功卻在不知不覺中精進。
方碧琳巧笑嫣然，不以為異，伴著他，走向人群，她要送蕭月生回貝周兩女的院落。
「嗯，已經告訴過他。」貝錦儀點頭。
「師傅，大哥他的武學確實淵深，咱們的拂風劍法，被他稍一改動，威力大增，這是錄下的秘笈。」貝錦儀伸手，自高聳的胸口掏出一本絹冊，遞至滅絕師太眼前。
錢志明平日里嚴肅刻板，卻正直無私，極負人望，對於周芷若的暗慕之情，方碧琳幾女也隱隱覺察出，但峨嵋男弟子中，如這般暗慕周芷若者甚眾，不值為怪。
她們遊玩了一個月，所歷極
兩女苦笑一聲，師傅說得一點兒不假，平日里，丈夫懶散成性，便是武功，也難得一練。
「……也好，走吧。」蕭月生也非寬和之人，見他如此不知好歹，自然不想再退讓。
……
兩女搖頭，貝錦儀笑道：「師傅放心，他們都很好。」
隨即，她手掌一震，絹冊頓化為碎悄，飄落於地，輕哼道：「今後，不可如此，你們既已嫁過去，便是水雲派的人，不必再掛心峨嵋！」
兩人皆著一身月白羅衫，一塵不染，臉龐皎潔無瑕，宛如夜晚的寒月，周身彷彿置身於一層光暈中。
「哈，對，蕭姑爺，讓咱們見識一下神功嘛！」
與錢志明動手，敝處太多，無論勝負，皆是有害無益，況且，錢志明的武功，在他眼中，實在不值一提，懶得動彈。
「師父過慮了，她們也都很好，將徒兒當成了一家人。」貝錦儀笑道，隨即講起了隨蕭月生遊
滅絕師太接過絹冊，翻開來看，隨著一頁頁的翻過去，倒吊眉不斷輕動，目光炯炯，輕輕點頭。
金頂大殿
「這是錢志明錢師弟，武功高明，在我們峨嵋可是數得著的高手。」方碧琳收斂笑意，伸手鄭重介紹。
蕭月生以師妹稱之，頗有佔便宜之嫌，但嚴格論之，他順著貝錦儀的輩份，倒也說得過去。
「你們沒受什麼氣吧？」滅絕師太心腸雖硬，對兩個弟子卻頗是關心，見她們的氣色極佳，也知她們過得不錯。
「嘻嘻，是啊，比比看，比比看啊。」
他不由苦笑，眾怒難犯，若真的駁了他們的面子，自己倒無所謂，難過的是貝錦儀與周芷若。
「錢師弟，怎麼了？！」方碧琳發現了錢志明的異狀，經過他身邊時，輕聲問道。
蕭月生與方碧琳站在一處，別人看上去，確實是他更滄桑一些，但論及年紀，卻是方碧琳更長。
方碧琳不由抿嘴，忍著笑意，望向蕭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