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二部 倚天

第230章 插手

第二部 倚天

第230章 插手

那男子驚慌失措,急忙轉身,鑽進了畫肪之中,身形頗為靈活,絲毫不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樣。
少女目光一凝,宛如寒劍出鞘,亮得刺眼,那中年男子不由微眯眼睛,不敢直視。
「哪個在那胡說八道?!」那淡粉羅衫的少女霍然轉頭,望向聲音發同的方向,嬌聲怒叱。
蕭月生點頭,打量著這兩柄劍,忽然興趣大生。
「是你……」那淡粉羅衫少女轉過頭,細細打量周芷若。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二女的輕功超凡脫俗,定是有絕妙的心法相配合,否則,即使內力再深厚,也難施展出來。
「誰,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還是不是男人呀?!」她聲音嬌軟,吳儂軟語,柔膩動人,似是情人的撒嬌一般。
蕭月生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成名竟是因此,不是自己武功,而是因為自己的夫人們,倒是有趣。
說罷,兩人又打了起來,噹噹聲頗為悅耳,寒光閃爍,劍影漫天,在陽光下甚是瑰麗。
然後蓮足一點,落到了旁邊一艘小小的畫肪上,兩人隔著一丈遠對立,俏生生的站在船頭,衣裾被風吹得款款而動。
「這兩個小娘子,身段兒可真夠勁的!」蕭月生的耳力非凡,聽到周圍有人低聲嘀咕。
雖然聽不到聲音的具體來源,但兩人的內功心法頗為奇妙,能夠隱隱察覺聲音的方向。
「她們二人施展的武功,並不是峨嵋派的劍法!」孫春芳撫髯微微而笑,緩緩說道。
不由心下白了他一眼,本想一見的心思,也淡了下去,嬌哼一聲,閉嘴不言。
「這兩位女俠,有事好好商量,何必要動刀動槍,拼個你死我活?!……這般兇相,實在不雅!」一道清朗的聲音驀然在眾人耳邊響起,平和端凝,卻又帶著一股慵懶的意味。
寒光一閃而過,瞬間到了他眼間,他驚得手足冰冷,僵硬難動,腦海一片空白,死亡的恐懼攫住了他。
正在打鬥的兩女雙目一凝,在空中對視一眼,即使隔著面紗,仍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
臉上遮著一塊兒薄如蟬翼的白紗,端坐在椅中,自有一股優雅端莊的風韻,令那少女實在難起惡念。
「這兩把劍都是寶劍吧?」周芷若側頭看了丈夫一眼,盈盈問道。
兩女倏然飛開,望向插入甲板的燕鏢,心下各自驚異。
當她們縱到蕭月生的畫肪時,兩人也裝作與旁人一般,忙跑回畫肪里不出來。
「你們這些人,莫在此聒噪,快快滾開!」一聲嬌叱聲驀然響起,在眾人耳邊炸響,震得眾人氣血浮動,眼光星光閃爍。
刀劍相擊,兩女身形反震,各自在空中盤旋一周,身姿矯健如鷹,緩緩落下,踏到木片上,輕如飄羽。
那少女握劍的玉手越來越緊,心下氣惱異常,剛才被人平白說了兩句,卻不見頭尾,令她極為不喜。
「何方高人,煩請現身一見!」那身穿淡粉色羅衫的少女倒執長劍,抱拳向蕭月生的方向望來,恭身說道。
他們都看出,這個聲音嬌媚的少女這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離得遠點兒為妙。
他目光銳利,隔著很遠,已能發覺,這兩柄劍頗為相似,長度相同,劍鍔處的暗紋亦隱隱相似,兩把劍應是頗有淵源。
蕭月生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四師妹,兩人說話頗有幾分相似,只是自己師妹的殺傷力更大幾分。
「原來是他!」周圍眾人紛紛叫嚷,似乎對蕭南秋這個名字極熟,當初的大婚,在武林中可是一段盛傳不息的佳話。
說罷,蓮足一點,身形倏然飛起,飄向對面,長劍橫空,劃出一道匹練,身劍合一,凌空刺向那中年男子。
兩艘畫肪隔著僅有十來丈,她俏生生的立在船頭,清亮的目光轉來轉去,掃視著周芷若。
蕭月生呵呵一笑,瞧了瞧周芷若。
只是尋了半晌,卻未尋到什麼東西,只發現了一顆棗核,落在飛燕鏢旁,極易讓人忽略過去。
眾人多都是些識時務者,雖然心下不滿,但見到如此精妙的劍法,卻是不敢多言,若是頂撞的她,將此劍法在自己身上施展,怕是招架不住,徒惹人笑。
「是在下誇讚了女俠兩句,呵呵……」一艘布置得頗為花哨的畫肪上站出一個男子,中等個子,身形單薄削瘦,面色蒼白,雙目無神,一看即知是酒色過度所致。
循聲望去,卻是那位身穿淡粉色羅衫的少女,她正飄身空中,長劍揮動,宛如一團綻放的梨花,劍光霍霍,耀眼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噹噹作響,清脆而響亮,兩人身在空中,直到落下,踏上水面的木片,再次升起,長劍一直在不斷的交擊,聲音連綿不絕,一聲緊挨一聲,顯出二女出劍之速。
眾人恍然大悟,果然如此,峨嵋派的劍法,他們之中也有人見識過,凌厲異常,確實不是她們二人打鬥所使劍法。
她們是識貨之人,僅這一手傳音之法,便是對內力的精妙運用,此人必是內功深湛之輩。
「在我跟前,容不得你濫殺無辜。」那淡綠羅衫少女輕輕搖頭,淡淡說道。
眾人抬頭轉目,想看看何人這般大胆,卻找不到說話之人,此聲音彷彿來自天際,自四面八方而至,渺無根源。
兩人招式精妙,氣脈悠長,轉眼間,半個時辰過去,兩人翻天入地,打個不停,卻仍沒有力竭之兆。
「蕭南秋……」二女微一沉吟,細細思索這個名字,目光驀然一亮,剛才周圍瞧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她們嫌其聒噪,但卻聽入耳中,蕭南秋這個名字,不就是剛才所說的水雲派的大弟子嘛。
此話旁人卻是聽不到,唯在兩女的耳邊響起,平和悠緩,宛如沿著風平浪靜的海面傳至。
周芷若扭頭,朝蕭月生抿嘴一笑。
只是他的話,老氣橫秋得緊,令她們聽著甚是不舒服,她們皆是一代天嬌,在門派中被寵慣了的,最聽不得別人的說教。
孫春芳撫髯搖頭:「不是,不是,……那兩位蕭夫人,在下有幸一見,卻不是她們!」
兩人身形落回原來的畫肪,淡粉衣衫的少女嬌聲喝道:「姓柳的,你讓開,我要殺了那個登徒子!」
「著!」那淡粉羅衫的少女忽然發出一聲嬌笑,一道寒光自她左手射出,飛向正獃獃怔立的中年男子。
那淡粉少女跺著蓮足,長劍一指,嬌聲叱道:「好啊,你就是喜歡與我作對,……看招!」
「不是峨嵋劍法,她們使的,難道是水雲派的劍法不成?!」有人不由高聲叫道,惹得眾人急忙觀看,欲一瞧水雲派劍法的奧妙。
周芷若白了他一眼,他明顯是拿人家尋開心,隨意教訓別人,又不是人家的長輩,人家豈能聽得入耳?!
「又是誰在搗亂?!」那淡粉色少女氣急敗壞的嬌喝,周圍觀戰的眾人噤若寒蟬,有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又不敢行動,生怕惹起什麼誤會。
另一位身著淡青色羅衫的少女皓腕一抖,劍身微顫,彷彿數條金蛇吐信,直迎了上去。
兩人長劍相交,清鳴聲裊裊不絕,餘韻悠悠,彷彿瑤琴。
眾人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目光透出懷疑,因為這兩個正在打鬥的女子皆矇著面紗,看不清楚容貌,孫春芳又怎能斷定,她們不是峨嵋派的貝錦儀與周芷若兩位女俠呢?!
「住手!」一道清洌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淡綠色身影飛向天空,橫攔在她身前,卻是與她交手的那綠衫少女
二女打出了火氣,顧不得旁人,瞥見周芷若也戴著面紗,僅是掠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這中年男子卻正是剛才說話之人,兩女經過了這艘畫肪幾次,開始時,他尚是膽顫心驚,怕那戴著面紗的少女趁機來殺自己,但經過數次,沒有動靜,好像不再理會自己,膽子便大了起來,色迷心竅之下,索性不再躲起來,站在一邊,貪婪的觀賞著兩女優美的身姿,忘了危險。
她動了動長劍,指著他,嬌聲叱道:「哼哼,你這臭男人,哪裡是誇讚,分明是輕薄,……吃我一劍!」
周芷若亦是抿嘴微笑,這幫人還真是有眼無珠,若施展的是水雲派的劍法,早就勝負已分,如何能等得了他們的品評?!
周芷若回頭,衝著蕭月生抿嘴一笑,她自是聽出丈夫的聲音,難得他有管閑事的興緻。
蕭月生慢慢收起了漁竿,坐直了身子,呵呵笑道:「在下蕭南秋,……兩位姑娘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武,太過驚世駭俗了些,切磋武功,還是尋一處安靜之地吧!」
「大哥,你好像得罪人了呢。」周芷若抿嘴笑道,蕭月生剛才的傳音入密自不會瞞她。
「難道她們便是那兩位蕭夫人不成?」有人頗是敏銳,急忙叫道。
周芷若一身淡綠羅衫,剪裁合度,做工精細,一看即知不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衣衫。
「他罪不致死,不可濫殺無辜!」淡綠羅衫的少女淡淡說道,聲音清冷,似是不含感情。
聲音聽上去雖是柔軟膩人,其中卻蘊著爆炸般的力量,令人不敢消受,眾人不由大嘩,有些驚異此女的膽大妄為,竟做出如此犯眾怒之事。
「多事!」那淡粉少女怒叱一聲,身形驀的加快,顯然再次催運了內力,長劍寒光更盛。
見人家不理會,蕭月生也不再多言,撫了撫兩抹八字鬍,搖了搖頭,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不理會便不理會罷。
她長劍一抖,面上白紗飄蕩,無風自動,未曾矇著的明眸綻出亮晶晶的光芒,如一柄長劍般掃來掃去。
「這個臭男人,也說你了吶,快快讓我殺了他!」淡粉羅衫的少女跺了跺蓮足,似是撒嬌一般。
「這位小妹妹,是我。」周芷若抬了抬藕臂,白玉似的手招了招,她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忙出聲招呼。
那淡粉羅衫少女嬌軀一縱,輕盈的掠過湖面,落至蕭月生的畫肪上,妙目盈盈,仔細盯著周芷若看,目光在蕭月生的臉上一掠而過,他的相貌實在平常。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噤若寒蟬,沒想到這個少女如此大的脾氣,她武功高明,不惹為妙。
兩人打著打著,便開始施展了身法,一艘一艘畫肪的亂竄,縱來跳去,將周圍的畫肪當成了戰場,惹得人們急忙躲閃,如避蛇蝎,委實二人的劍光太過凌厲,沾到身上,危及性命。
此時,又有人亂嚼舌頭,自是撞到了她槍口上,況且,她已聽出,說話之人武功低微,是個軟杮子,可以放心的捏一捏。
「當」的輕響,金鐵交鳴之聲,隨即「篤」的輕響,剛才的那道寒光墜落於甲板上,陷入其中兩寸深,卻是一枚飛燕鏢。
「水雲派嘛……」孫春芳撫著長髯,似是微微沉吟,慢慢思索,在眾人催促下,開口緩緩說道:「說起水雲派,大家應該是知曉,……那位娶了峨嵋派兩位掌座弟子的蕭南秋,便是水雲派的大弟子!」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蕭月生頗是感慨的嘆了口氣,搖頭笑道。
那淡綠羅衫的少女則打量著飛燕鏢,目光在周圍逡巡,似是尋找某物,她想知道,周芷若是拿什麼東西打落了這柄飛燕鏢,對於此鏢的威力,她可是領教過,此鏢以獨特的手法發出,路線飄忽,速度奇快,幾乎難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