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118章 猜測
聽聞驚鴻一劍蕭一寒親自到場，人們多是不信，實在沒聽說過，那位威名赫赫的蕭一寒竟與宋老爺子有舊，蕭一寒的家在福建，與這兒距離千里之遙，怎麼可能有什麼交情？！
眾人紛紛表示不滿，卻無法阻止他的腳步，只好自己猜測，卻無法可想，難不成，蕭一寒的書法絕妙，極為值錢，或者，他所寫的是什麼高妙的絕學？！
「獻醜了，還入方家之眼吧？」蕭月生放下了毛筆，呵呵一笑，轉頭望向宋老爺子。
宋老爺子聽到聲響，回過神來，轉頭掃了眾弟子一眼，撫著銀髯，呵呵笑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好字，好字！」宋老爺子讚嘆不已，搖頭晃腦，一臉沉醉，右手食指微微顫動，似是在暗自臨摹。
見他如此，蕭月生抱拳對周懷仁道：「在下等先行告辭了，宋老爺子的壽宴，就不參加了，莫要見怪才是。」
「你們呀……」周懷仁搖了搖頭，呵呵一笑。
「贈了一幅字？！」四人中的老大疑惑的問。
「噓——！」周懷仁忙一豎指于唇前，看了看書房，轉過頭來，呵斥道：「小點兒聲！」
「大師兄，莫非，這其中有什麼玄妙？！」四人當中的老大見他如此神色，急切的問道。
他心中微微一嘆，看了一眼黃
「蕭大俠，好字，實在是好字！」宋老爺子轉頭瞧了蕭月生一眼，豎起拇指讚歎，忙又轉回身子，眼睛盯著四個大字，不捨得離開片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師父正在屋裡，莫要打擾，咱們去送蕭大俠離開吧。」周懷仁打了個眼色，緩緩說道。
「嗯，事情已經了結，自此之後，不得再提劍譜之事！」周懷仁沉聲說道。
「宋老爺子，那位貴客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人群中有人開口大聲問道。
宋老爺子忽然現身，笑呵呵的與眾人見禮，並出聲賠罪，剛才因為迎接貴客，疏忽了眾人，實在歉疚。
他復又嘆了口氣，點點頭：「那個小姑娘的劍法精妙，不在咱們追魂劍法之下，為兄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周懷仁心下暗笑，臉上卻嚴肅的點頭，下手越發輕緩，將那張宣紙輕輕捲起，放到袖子中，轉身出去。
「大師兄竟然敗在她手上？！」另一有人難以置信的大聲道。
宋老爺子指了指案上的那幅字，藹聲吩咐：「懷仁，趕快找人將這幅字裝裱起來，
想到此，他們急忙湧進了書房，卻見師父正喃喃自語，一臉沉醉之態，盯著書案上的一幅字看個不停。
周懷仁懶得理他，緩緩說道：「那蕭大俠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讓那位黃姑娘歸還劍譜，謝罪道歉，然後，又贈了一幅字給師父。」
看到周懷仁跟在他們身後，當初追蹤黃思思四人中的老大忙道：「大師兄……？」
「就是就是！」旁邊有人附和，語氣不滿：「咱們的追魂劍譜，竟比不過一幅字重要？！……這個蕭一寒，也太欺負人了吧？！」
「師父，快跟我們說說吧，這幅字到底有什麼古怪？」其中一位弟子急忙央求道。
「不是還有師父嗎？！」那人忙又道，隨即省悟自己聲音太高，放低聲音，低聲道：「師父出手，不信還拿不下這麼一個小姑娘！」
「大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四人中的老大急聲問，眼中更是好奇不已。
「那蕭大俠為何前來？」有人問道。
「我與那位小姑娘交了手，確實是高手，怕是比你們追她時更高了數籌，咱們敗了，心服口服，不得再追究此事。」周懷仁目光灼灼，掃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
「呵呵，僅是蕭大俠路過路們境內，聽到老夫辦壽
宋老爺子自從四十歲后，由武轉文，琴棋書畫，皆有所涉獵，雖然造詣不高，卻眼力不俗，尤其喜好書法一道，只覺得奧妙無窮，比起劍法來，更勝一籌。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再謙遜，他的書法確實已是爐火純青，已臻化境，宛如神龍飛天，睥睨之氣呼之欲出。
「驚鴻一劍又怎麼了，他總不能不講道理吧？！」那人不以為然的搖頭，重重哼道。
人們哦了一聲，紛紛失望，宋老爺子也不再多說，坐了下來，與幾位好友聊天述話。
親眼看到人大聲肯定，聽到人卻紛紛不信，於是爭論成一團，將大廳弄得熱鬧非凡。
「你呀，糊塗！」周懷仁睨了他一眼，哼道：「沒瞧見她身邊跟著誰嗎？！……那是驚鴻一劍蕭一寒！」
蕭月生提筆揮毫，筆走游龍，重重寫下四個大字「松鶴延年」。
蕭月生拱了拱手，飄然而出，黃思思忙跟上來，與小荷並肩走在蕭月生身後。
「師父，這字上沒有什麼武功絕學吧？」最小的弟子，那位俊秀過人的青年笑嘻嘻的問道。
周懷仁點頭，右手緩緩撫著頜下的清髯，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幅字？」宋老爺子霜眉一挑，呵呵
待將蕭月生他們送走，回到屋裡，四人中的老大急不可耐的追問：「大師兄，如何了？」
宋府的大廳內，熱烈喧鬧，人們多在議論蕭月生之事。
他們急忙涌到宋老爺子身後，望向案上的四個大字，看來看去，卻覺不出有何武功心法的痕迹。
周懷仁大步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隻精美的捲軸，來到宋老爺子跟前，低聲說道：「師父，字已經裱好了。」
「好啊，竟拿一幅字來敷衍咱們！」另有一人得重哼道，大是不滿的道：「難不成，那小姑娘偷盜劍譜之事，僅是一幅字便能消平的？！」
「日後便知！」周懷仁笑道，轉身踏步進了書房。
這四個字，卻也平常，僅是平平的賀壽之語，隨後，他寫下落款，落下了蕭一寒三個字。
「武功絕學？！」宋老爺子驚愕，隨即搖頭失笑：「你們呀，整天凈想一些武功，沒有一點兒雅骨，都給我滾蛋！」
「師父，難不成，這幅字有什麼古怪？！」宋老爺子的關門弟子開口問道，他是一個青年人，身形修長，面紅齒白，俊秀過人。
宋老爺子撫髯點頭，笑道：「確實是蕭大俠，只是老夫與蕭大俠並不相熟，這也是初次相見。」
書房的門拉開，外面
……
想到這裏，他們心中不由怦然一跳，驚鴻一劍蕭一寒，威名滿天下，劍出如電，無人能擋，他留下的絕學，豈能平常？！
他們頗有默契，不再說話，心下卻奇怪得很。
看來，她盜去追魂劍譜，並非僥倖，確實有真材實料。
他暗下決心，自此以後，拚命練苦，再找這位黃姑娘報今日這一劍之仇，找回場子，否則，愧為男人。
「蕭大俠客氣了。」周懷仁看了一眼師父，見他沉浸在那幅字中，臉上神色變幻，似是聽不以周懷仁的說話之聲。
宋老爺子又一招手，將走在最後的周懷仁叫住。
「就是就是，大師兄，快說說罷！」其餘幾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周懷仁這般神情，自然知道別有蹊蹺。
眾弟子嘻嘻哈哈的跑出去，不敢再留在這裏，既然師父如此說，那便是沒有了，也就死了這條心，一幅字，即使寫得再好，在他們眼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師父？」周懷仁走到他近前，恭聲問道。
周懷仁一怔，忙點頭，上前捲起那幅字，宋老爺子在一旁不住的叫嚷「小心」，彷彿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睥睨之中，卻又帶著幾分飄逸與洒脫，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剛柔相濟，圓潤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