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196章 警訊
江南雲也施展輕功，消失不見，緊追著蕭月生，這朵煙花乃是蕭月生贈給蘇青青的禮物，防身之用，沒想到，很快便派上了用場。
她美則美矣，但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冷漠與淡泊，只是輕瞥蕭月生一眼，眼光如清水。
她身法輕柔，卻行雲流水，一氣呵氣，其意綿綿不絕，看上去極是舒服。
淡淡的白氣從她頭上冒起，裊裊升上半空，在一陣清風的吹拂下，消散無形。
「師父……」周曉雨低下頭，聲音極低。
出了寒煙閣，師徒二人回到山莊的大廳。
「沒呢！」江南雲頓時搖頭，輕哼一聲，嬌聲道：「這兩天一直忙著建別院的事，靜不下心思練功。」
清晨，蕭月生正在後花園中練功。
聽到腳步聲，女道士轉身過來，呈在蕭月生面前的，是一張冷若冰霜，卻玉潔冰清的臉龐。
「人家是專門練這個的，我哪成呀！」江南雲頗是不服氣的嬌哼道。
她所練的拳法，與武當派的太極拳頗有幾分相似，卻並非太極拳，而是蕭月生自創的拳法，便以玉虛拳稱之。
一套拳法打下來，耗神耗力，遠非劍法可比。
看上去，僅是花拳綉腳，實沒有什麼威力。
妙玉道長轉頭瞥她一眼，周曉雨臻首更低，似要靠到高聳的胸脯上，
方圓十余丈的場地周圍，一側是鞦韆架，共有四幅，另一側是長椅，也有四張，它們都被紫藤所纏繞包圍。
他從偏廳進入，挑開一道珠簾，進了大廳。
妙玉道長搖頭，聲音冷淡：「沒什麼。」
天雷訣頗有進展，雖然金丹難結，也無法阻擋他的決心，心底深處，對於完顏萍與溫玉冰的思念，宛如潮水一般涌動，卻被他強行壓抑，不敢碰觸。
半晌，妙玉道長放下茶盞，淡淡說道：「曉晴她們今日便跟我走罷，莫要再要打擾人家！」
睡覺睡到自然醒，這原本是他的習慣，但近些日子以來，這個習慣卻已經改變。
她五官精緻，宛如白玉所雕，鳳眸清亮，黛眉修長入鬢，圓潤的紅唇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江南雲想了想，搖搖頭：「我試了試，她好像不會武功呢！」
「那你清心訣是白練了！」蕭月生橫她一眼。
「原來是妙玉道長，有失遠迎。」蕭月生抱拳微微一笑，頗是親切。
「道長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蕭月生溫聲問道。
「既沒什麼事，便在敝庄呆上幾日，讓我稍盡地主之誼，況且，曉晴她們青春年少，正是貪玩的時候，不可太過強求！」蕭月生微微一笑，掃了兩女一眼。
妙玉道長一手拿著茶盞，輕輕頷首，掃了江南雲一眼，沒有多言，見她如此，蕭月生也不說話。
「是呀，師父，這裏可熱鬧了！」周曉雨忙不迭的點頭，明眸緊盯著她。
江南雲穿著一件月白絲緞寬衣，袖口紮緊，專門用來練功之用，英姿颯爽。
她手上搭著一柄拂塵，坐姿筆直挺拔，他一看即知，此人靜坐的功夫極深。
江南雲盈盈拜見，嫣然微笑，氣質嫻靜，宛如大家閨秀。
「師父，這幾天為何不去湖上玩了？」江南雲明眸一轉，抿嘴輕笑一聲。
江南雲也在練功，便在他不遠處，雙手如玉，輕輕划動，劃出一個個圓弧，輕盈而洒脫。
她若有所思，黛眉蹙起，隱隱有所體悟。
「嘻嘻，蘇姑娘琴藝高絕，罕有人及呢！」江南雲不依不饒，抿嘴輕笑道。
「咦，師父，好像是蘇姑娘的求救信號呢！」江南雲忽然一指天空的煙火。
「你若有她一半兒的本事，我也就省心了！」蕭月生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花圃之中的他，渾身沐浴在金光之中，宛如羅漢。
隨著她轉頭一指，轟的一聲巨響，似是天地震動了一下，天空之中，一朵紅花緩緩瀰漫開來，久
劉菁輕輕笑道：「大哥所言極是，道長，不妨暫住莊上，過幾日不習慣，再回去不遲。」
如今的大廳，已布置得頗是大氣，腳下鋪著厚厚的地毯，當中一條紅地毯，極是醒目，這是蕭月生仿照後世之法所用。
妙玉道長瞥了兩個弟子一眼，略一沉吟，緩緩點頭。
大廳中共有四人，劉菁與另一個身著道袍的女子，周曉晴與周曉雨亦在其中，陪在下座。
「是蘇姑娘的，走，去看看！」蕭月生點頭，離開椅子，轉身便走，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後花園。
周曉晴與周曉晴更是感激，明眸如波光閃動，她們不想呆在深山之中，更不想師父也呆在那裡。
蕭月生不以為異，走了過去，到她對面坐下，掃了周曉晴與周曉雨一眼，笑道：「這幾日，她們一直念叨著，說是想念師父了，想馬上回山，卻被我攔著，多留了幾日。」
雖然看上去宛如打太極拳，慢騰騰的，鬆鬆垮垮，實際卻是極為耗力，乾坤大挪移乃是精妙的運力法門，若是內力不夠雄厚，不僅威力難以發揮，更有自傷之虞。
周曉晴與周曉雨頓時投來感激的目光，她們見過了繁華與熱鬧，再回到冷寂的山上，與清風山林為伴，實是難熬。
周曉雨明眸頓時投來一
「她想必是有什麼秘法罷。」蕭月生不以為意的說道，語氣輕淡。
九轉易筋訣施展開來，身體緩緩而動，擺出一個姿勢，然後吐納幾次，待氣息調勻，再次變化姿勢。
他們所在的練功場，與洛陽城中一般無二，花圃中間開闢一處圓形場地，讓其變得平坦。
「大哥，這位是妙玉道長，曉晴與曉雨的恩師。」劉菁一身湖綠羅衫，起身笑道。
「師父。」她輕拭著額頭的汗珠，走了過來，帶著一陣淡淡幽香，會到他身邊。
故她雖然練的是拳法，暗中卻是乾坤大挪移心法，心法與身眼步法融合一起，非是容易。
「道長也太客氣了。」蕭月生搖頭一笑，望向江南雲，道：「這是小徒，與曉晴曉雨姑娘頗是投緣。」
蕭月生帶著淡淡笑意，緩緩說道：「況且，深山之中是小修行，市井繁華之處，方是大修行，紅塵俗事，鍛心煉神，最是佳途。」
妙玉道長鳳眸一閃，瞧了蕭月生一眼，似是意外，想不到外表粗豪的蕭月生竟出這般言語。
蕭月生乍一進入，便看到了她曼妙的身影，她一身道袍，長發披肩，宛如黑緞般閃閃發亮。
……
「原來如此。」妙玉道長微微頷首，瞥了
蕭月生輕哼一聲，蹙眉瞪她一眼，知道她這話問得不懷好意。
蕭月生懶得廢話，閉嘴不言，只是冷冷瞧她一眼，便轉過頭去。
此拳之妙，並不在拳法招式的精妙，而是內力的御使，是以乾坤大挪移心法所御。
她雖然對弟子們要求極嚴，卻當作女兒一般，見周曉雨神色中帶著肯求，心中一軟，便點頭答應下來。
蕭月生這才放鬆了臉色。
江南雲搖頭道：「即使能靜下心來，也沒時間吶！」
九轉易筋訣神妙異常，不僅有易筋鍛骨之妙，也與少林的金剛不壞神功異曲同工。
蕭月生搖頭：「那你可錯了，這位蘇姑娘，深藏不露，武功雖強不過你，也差不多少！」
師徒二人各練各的，互不相擾，沐浴著陽光，後花園一片寧靜，帶著勃勃生機。
半晌之後，蕭月生停下來，慢慢收功，坐到了旁邊的紫藤圍繞的長椅上，看著江南雲。
蕭月生打量著她，幾眼過後，緩緩說道：「你的功力進境不大，懈怠下來了吧？」
「蕭先生客氣了。」妙玉道長站起身來，臉上神情冷漠如舊，稽首淡淡一禮。
江南雲嚇了一跳，忙道：「知道啦，過了今天，便能安下心來，讓出時間好好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