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三部 笑傲

第230章 登門

第三部 笑傲

第230章 登門

一路毫無波折,他們晝伏夜行,兩匹馬都能夠夜視,夜行百里,如履平地。
「若是那人……」小荷低低說道。
如今,有聚靈陣相輔,他的內力渾厚,宛如實質,整個經脈似乎要撐破。
半晌過後,他指甲一刮,小指甲縫被塞滿,他豎指于嘴中,吸吮一下,閉上了眼睛。
泰山,五嶽之首,因為封禪而聞名宇內,可謂無人不知,而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泰山派,亦座落於此。
他想採集靈藥,煉成小龍虎丹,中和至陽至陽的內力,磨去鋒芒,以便更易駕馭。
「驚鴻一劍?」冰冷的道士皺眉,看了看其餘二人。
來回走動的圓臉道士徑直拉開門,將一個年輕道士迎了進來,忙道:「如何,尋著了沒?!」
年輕道士搖搖頭,氣喘吁吁,直奔桌上的茶盞,送到嘴邊,咕嘟咕嘟灌了進去。
「唉……」其餘兩人皆長長嘆息,看著昏迷如死,滿臉黑氣的師弟,神情無奈而悲哀。
在山腳下,蕭月生仰天一嘯,高亢清亮,宛如白鶴直衝雲霄,整個泰山上下皆可聞得。
「喏,他們兩個住了一會兒客棧,我去的時候,已經走了,卻在櫃檯上留下了這個,……說專門給咱們泰山派的。」他將瓷瓶遞給一臉冰冷的道士。
旁人聽得他的聲音,一個道士忙道:「姓蕭的,當今武林,莫過於驚鴻一劍啦!」
「什麼事?……說罷!」蕭月生聲音放輕,臉色放緩,不再緊繃,似是哄勸。
蕭月生與她並轡而行,兩匹馬齊驅並駕,宛如撒歡兒一般,跑上一陣便會長嘶幾聲,宛如龍吟,似是在宣洩著心中的快意。
蕭月生此來,乃是為了採藥。
自他體內生出天雷之力,轉入先天之境,煉丹的火候大增,一些更佳的丹藥也能煉得。
這乃是重要關口,只要突破,真氣便會結成內丹,變成真正的雷丹,威力無窮。
知道追趕不及,他們停下身形,皺起眉頭,大是憤怒,不知是何人,來到泰山派前撒野。
「五師叔,您說,那兩個人會是誰?」圓臉道士神情輕鬆,笑呵呵的問道。
兩匹馬彷彿兩支箭矢,在大道上疾馳,風馳電掣,驚得路上之人紛紛躲避,待馬過去之後邊吐著塵土,邊大罵不止。
……
「不是嘛……」小荷笑嘻嘻的搖頭,一臉嬌憨。
小荷秀美晶瑩的臉龐頓時綻放笑容,宛如一朵玫瑰花在清晨的陽光下盛開:「多謝老爺!」
進入泰山地界,蕭月生與小荷將馬放到一片樹林之中,然後徒步出發。
「真的是蕭一寒?!」冰冷的道士問。
圓臉道士忙點頭:「五師叔,說不定,真的是蕭一寒!可是……」
「算了,沒找著便沒找著吧,」冷著臉的道士掃了眾人一眼,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難不成,他們的解毒丹真的強過咱們泰山派?!」
「呼……,不是!」那道士喝下一盞茶,雖是冷茶,卻更加痛快,長呼一口氣,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來。
他已經感覺到,體內的天雷之力似乎有失控的跡像,絲毫不是自己一點一滴積累而來,野性未馴。
天雷之力至陽至陽,駕馭極難,這一步,實是兇險無比,他一直壓抑著,不敢輕易沖關,上一次過後,他更加慎重,萬一真的有危險,誰也救不了自己,那完顏萍她們如何是好?!
「……」見到蕭月生嚴肅的臉龐,不怒而威,小荷不由遲疑,低下臻首。
於是,給那俊美道士服下,此時,黑氣似是烏雲,籠罩著他俊美的臉龐,彷彿變成了包公。
茶盞時間過後,他睜開眼睛,面無表情,雙眼轉動間流露出一抹喜意,點頭道:「確是解毒之葯。」
圓臉道士搖頭:「我也只是猜測,畢竟有這般解毒丹,不會是泛泛之輩。」
其餘二人亦點頭不已,僅是聞上一聞,便覺得渾身通暢,若是服下,想必更不得了。
回到了西湖邊上的觀雲山莊,蕭月生廢話不說,鑽到了丹室,開始煉丹,甚是急切。
眾人屏息,死死盯著他的臉。
蕭月生搖頭一笑,不由慨嘆,雖然經歷了兇險,心腸仍軟,總想救人:「我剛才留了一顆解毒丹在櫃檯上,若是泰山派的人尋找,掌柜的會交給他們。」
屋中諸人聞之一振,頭腦清醒,圓臉道士叫道:「好葯!」
畫邊僅有一個小字:「蕭」,梅花小篆,卻透出一派樸拙之氣。
小荷騎在馬上,身形隨著駿馬的奔跑而起伏,她柳腰筆直,身形優雅,宛如驕傲的公主。
這一日,他正在閉關煉丹,觀雲山莊內,來了一位女尼,如明珠玉露,乃是蕭月生的義妹儀琳。
「嗯……?」蕭月生轉頭問。
「謝什麼謝,難不成,你以為我鐵石心腸,見死不救?!」蕭月生瞪了她一眼,哼聲道。
接過瓷瓶,瓶塞用蜜臘封制,他輕輕一抹,將密臘抹去,拔開瓶塞,頓時清香撲鼻。
蕭月生與小荷縱馬而馳,哈哈大笑,笑聲歡暢,顯然頗有所得。
隨即,兩聲長嘶響起,亦是清越高昂,宛如龍吟,卻是他的兩匹駿馬回應。
「蕭……」他皺眉低吟,陷入思索。
蕭月生與泰山派,可謂仇怨不淺,為何偏偏要救人,對於他們而言,難以理解。
這兩匹馬極是神駿,筋骨挺拔,犍肌滾動,氣質如獅如虎,鬃毛飛揚,凜凜威風,雙眼如瑪瑙,燦然生光,轉動之間,透出靈慧之光,彷彿十來歲孩子靈動的眼神。
小荷緊跟在他身後,駿馬飛馳,宛如一道輕風,轉眼之間,在遠方化為兩個小黑點。
只是泰山派極高極大,泰山派僅是佔了一小處地方而已,其餘地方,因為山高路險,無人涉入。
雖在奔跑之間,馬蹄聲轟轟,勁風拂面,卻飄不走她的聲音,直直傳入蕭月生耳中。
「駕……」蕭月生哈哈一笑,雙腿一夾,座下駿馬頓時一聲長嘶,清越激揚,倏的加速,彷彿衝刺一般,刺啦啦的衝出去。
「走!」蕭月生縱身上馬,高喝一聲,一拉韁繩,駿馬轉過馬頭,疾馳而去。
冰冷道士想了想,搖搖頭,將瓷瓶自懷中拿出。
這個瓷瓶製做得頗是精美,如冰似玉,光澤流動,瓶壁是一幅小畫,寥寥幾筆,栩栩如生,畫上乃一個寬衣博袖之人,負手於後,仰頭望天,自有一股飄逸的氣度。
冷冰的道士點點頭,沒有說話,眼中精芒閃爍,若有的思。
再過了一會兒,俊美的臉龐僅剩下一絲絲的黑氣,眾人鬆了口氣,知道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解毒藥服下,很快,僅是一盞茶的時間,黑氣便開始變淡,彷彿輕風吹開了烏雲,露出晴朗的天空。
「老爺……」小荷轉頭,低聲叫道。
一直冷冰冰的道士豎瓶一倒,一個龍眼大小的雪白藥丸落入他掌心,他拿起丹藥,放在眼前,轉動著仔細打量,想要看出什麼。
小荷見勢,忙清脆的嬌叫一聲「駕」,讓駿馬加速,追了上去,緊附於后。
此時,幾個道士身負長劍,飄然而至,卻僅能看到蕭月生小荷二人模糊的背影。
片刻過後,馬蹄聲轟轟響起,兩匹駿馬宛如兩道黑煙,在山路上飄動,轉眼之間,來到了兩人跟前。
眾道士大喜過望,恨不得縱聲歡呼,但有冷冰的五師叔在,卻是不敢放肆,只能忍著。
忽然,腳步聲響起,三人一振,望向房門。
十日過後,蕭月生與小荷出了泰山。
……
客棧之中,泰山派三個人圍著床榻,或緊繃著臉,面沉如水,或來回走,如熱窩上的螞蟻,或獃獃不動,一直盯著俊美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