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42章 鬧翻
可是，自那天之後，他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仍舊悠哉游哉，過得清閑自在。
孫玉如點點頭，圓亮的眸子瞪大：「先生，鐵砂掌真有這般威力么？……我怎麼沒聽說過呀。」
「也算不得什麼。」蕭月生了一聲，又開始用掌砍斫起樹枝，笑道：「我閑來無事，便想將鐵砂掌練來看看，想練至最高境界，卻沒想到，後面的功法，並不正確，只能停下來。」
她拿起蕭月生手掌，翻來覆去的看，想看看他的手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刀子。
「當」「啪」
蕭月生點頭答應，很快，在原本的小屋旁，又建了一間木屋。
吳婉雲淡淡盯著他，神色淡漠，隱含憤怒，冷冷道：「你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這柄長刀被擰成了麻花狀，嚴重的扭曲在一起，看不出一絲長刀的樣子了。
「玉如，你怎麼來了？」蕭月生笑呵呵的迎上前。
孫玉如眉頭一皺，詫異的問：「這是鐵砂掌？！」
蕭月生赤手空拳，腰間空空如也，沒帶兵器。
孫玉如腳尖點地，輕飄飄的躍起，如乳燕投林，一掠而於，落在蕭月生跟前。
整個山穀風景如畫，又不乏生機，實是絕美動人。
隨即，她搖搖頭，自己否定，依他所顯露的武功，若是真的欲對煙霞派不利，根本不必費什麼周折，煙霞派中，無人是他敵手！
「可是……」孫玉如心中悵然，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總覺得不舒服。
兩人僵持下來，吳婉雲打出了真火，偏偏不信，竟然收拾不了一個沒有內力的人。
「你若是敗了，就嫁與我為妻，如何？」蕭月生鄭重說道，撫著黑亮的八字鬍。
「那你究竟要如何？！」蕭月生有些不耐煩。
不曾想，這個男人竟惡劣至此，突然點了她們的穴道，然後揚長而去，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蕭月生步出大殿，迎著太陽，縱覽煙霞派的風光，心懷大放。
她那天清晨，早已醒來，只是因為發覺了大弟子與三弟子都醒了，偏偏裝睡，一念之差，也裝著未醒。
蕭月生將枯樹拔出來，然後找出樹林。
「你既如此說，我自當奉命！」蕭月生嘆息一聲。
「先生，你……」孫玉如抬起頭，紅暈未褪，圓亮的眸子緊盯著他，嬌聲道：「先生你真要搬來這裏么？」
「登徒子，跟你還有何好說的？！」吳婉雲一領長劍，箭步上前，一道匹練席捲蕭月生。
……
兩人來到小山丘上，坐在丘上的茵茵綠草上，蕭月生開始忙碌起來，孫玉如蹲在一旁看著，姿態優美。
說罷，轉身繼續微門外走。
他剖松樹，信手拈來，毫不停頓，弄成各色各樣的木塊，彷彿堆積木一般，再將他們堆起來。
蕭月生踩著厚厚的枯枝，綿綿在林中走過，每一株松樹都看過，最終，挑選了四株，準備砍伐，用來做屋子用。
以長刀輕輕一劃，寬大的松木頓時變成兩半，然後他左一劃，右一劃，松樹變成了大大小小各異的木頭。
「我想在湖邊建一座小屋。」蕭月生指了指湖邊的一處位置，那裡是一個小山丘，可以俯看整個山谷。
她知道蕭月生的經脈變異，若是練功，可是危險無窮，一不小心，便有走火入魔之險。
「好呀，屋子建在那裡，最好不過！」孫玉如點頭，露出高興的神情，彷彿自己住在那裡一般的愉悅。
「這些能擋往風么？」孫玉如打量著這些高高的野草，搖
他說的這些，聽起來真實可信，並非是他說謊高明，而是將他前兩世時，剛進入這裏，在山上道觀上的生活挪到這邊來。
蕭月生呵呵笑道：「好久不見，玉如，這幾天可是下山了？」
難不成，一直以來，他都在裝瘋扮傻？！……那他所為何圖，是想對煙霞派不利？！
孫玉如看著他如變戲法一般，轉眼之間，變出了這麼一間小屋子，大聲歡呼，雀躍不已，吵著她自己也要一座。
隨後，蕭月生又開始忙著制床，並沒有拿木頭，而是出了山谷，朝山巔走去，孫玉如緊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想知道他要做什麼。
「姑娘一口一個登徒子，在下究竟有何冒犯之處？！」蕭月生不解的問，腳下不停，在她劍網中遊刃有餘的穿梭。
她打量了一圈，擰身問他：「先生，你剛才正在做什麼？」
吳婉雲獃獃看著他，神情茫然，猶帶不信之色。
吳婉雲獃獃站著，過了一會兒，走到長劍跟前，彎腰撿起來，從袖中抽出一方羅帕，輕輕擦拭劍身。
她到黃梨太師椅上坐下，支著下頜，慢慢思索，從他如何進入煙霞派，一直以來的言行，慢慢的分析。
蕭月生呵呵一笑：「你若不同意，那也罷了，不過，今後不得再提那次醉酒之事！」
劍身正中，三個指頭印宛如在目，如流雲狀的指紋清晰可見，嵌入劍身，約有半寸。
湖的西邊，鬱郁的松林，籠罩著淡淡水氣，松林往北，是連綿成片的落座，自己便居於其一。
她忙又問道：「那先生你練至如何境界了？」
蕭月生腳下不動，面對白虹般襲來的長劍，微微一笑，左拳收回，右拳再次擊出。
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鐵沙掌練至高一些層次，即使沒有內力，也能這般的。」
蕭月生笑了笑，轉身便走。
「住手罷！」蕭月生沉聲說道，臉色不豫：「為何苦苦相逼我這一個廢人？！」
孫玉如秀臉頓時一紅，低下頭，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望他，臉頰兩團酡紅，嬌艷無倫。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我這點兒本事，真的沒有自保之力，……在這裏住下，想看一看究竟能不能恢復功力。」
蕭月生抬頭，停下手：「怎麼，有什麼奇怪的？」
「蕭先生！」孫玉如一身桃紅羅衫，剪裁合適，將高聳的胸脯，纖細的腰完全襯托出來，見到蕭月生出現，跳起來搖著手，聲音透出濃郁的興奮。
蕭月生雙眼洞察入微，能洞悉對方所想，他實未想到，身為堂堂一派的掌門，精明幹練，她竟然不通男女之事，以為男女睡在一起，便算是睡覺了！
她忽然闔上眼，深沉的呼吸，通過吐納之術，胸中的怒火一點點被壓下來，清明重新回到頭腦中。
「你不是沒有內力了么？」吳婉雲冷冷道，緊盯著他：「是不是騙人的？！」
見他得意的模樣，吳婉雲幾乎氣得暈過去，眼前一陣陣發黑，只是咬牙挺著，狠狠瞪著他。
孫玉如恍然點頭，復又驚奇的問：「先生你將鐵砂掌練至什麼境界啦？」
她一劍接著一劍，劍招綿密，連綿不絕，宛如刺繡一般，一針一針，毫無停歇，織成了一道劍網，將蕭月生包裹其中。
「若再不住手，我可還手了！」蕭月生嘆息說道，搖了兩下頭，狀極其無奈。
「厲害，真是厲害！」孫玉如眸子緊盯著長刀，
雙手慢慢再抹了一次，長刀恢複原狀，看不出被擰過的痕迹，孫玉如看得明眸閃閃。
見此情狀，不依不饒的，他便有幾分不耐，沉聲道：「何姑娘，你喚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孫玉如讚歎道：「先生，鐵砂掌若能練至如此境界，在武林中也能橫著走啦！」
「你閉嘴！」吳婉雲大怒，火上澆油，竟然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委實欺人太甚！
蕭月生心中無奈，只能腳下移動，靠著步法，在她的劍網中輕鬆的遊走，如魚穿梭於水中。
吳婉雲冷笑：「還手呀！我巴不得你還手，讓我也見識一下你這登徒子的本事！」
「如何？」蕭月生問道。
孫玉如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是，蕭先生這般驕傲的一個人，若是一直寄人籬下，他確實受不了。
他心中一熱，日久長情，對這個女子，他已經產生了感情，幾日不見，頗有幾分思念。
蕭月生忽然出現在她后，呼的一拳擊出，聲勢凜冽。
「狂妄！」吳婉雲怒哼，冷冷瞪著他：「今天殺不了你，明天殺，明天殺不了，日後殺，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胡說，明明躺在一起……！」她先是怒斥一聲，話說到後面，又羞恥不堪，難以說出口。
孫玉如忙將刀撿起來，注目一看，圓亮的眸子登時瞪大。
孫玉如心中讚歎，沒想到他輕描淡寫的一搓，竟能有如此威力，也未見他有何運氣之狀。
她冰潔玉清，何時與男人如此親近，蕭月生睡在她榻上時，她心中便有了殺意，但因為他救了自己的弟子，所以壓了下來。
蕭月生眉頭微蹙，淡淡道：「吳掌門有何賜教？！」
這般情形，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住，蕭月生苦笑道：「好罷，我說便是了！」
他站在山谷中，發了一會兒呆，腦海中勾勒出山谷成形的圖像，想要將這裏建成一座世外桃源。
這塊石頭上面光滑平坦，摸在上面，溫暖柔和，像是能吸收太陽的熱量，聚在體內。
蕭月生右掌如刀，切割著樹榦上的枝條，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這僅是平常的鐵砂掌而已，不必內力。」
蕭月生猛的停步，扭身出拳。
孫玉如腳尖一點，身形躍起，翩然如蝶，幾個起落後，輕飄飄的落下，撿起刀，又飄了回來。
「我要殺了你！」吳婉雲冷冷道，長劍連綿，毫不停歇。
打量幾眼，又信手遞迴吳婉雲手上，他笑吟吟的道：「吳掌門，我雖然沒有了內力，劍法仍在，要不要比試一二？」
只是，這個工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只能一步一步來，當務之急，卻是將自己晚上住的屋子建起來。
「無妨，我弄一些東西擋一擋便成。」蕭月生擺擺手，指了指那些綠草帶，便如後世的防風帶。
蕭月生再退後一步：「上次之事，乃是酒後失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好了。」
今天，她終於忍不住，將蕭月生喚了過來，好好質問一番，也算是興師問罪，吃悶虧可不是她的性格。
蕭月生一攤手，苦笑著搖搖頭：「蕭某實在無話可說！」
孫玉如忙跟在他身後，想看一看究竟。
想到此，又看了看四周，她心情也愉快起來，笑道：「先生，這裏的風很大的，尤其是夜晚！」
「說話呀！」吳婉雲冷冷道。
蕭月生一攤手，苦笑道：「你要殺我，難不成，我要等著你來殺？……三十六
「先生，給！」她將刀遞給蕭月生。
「住手罷！」蕭月生沉聲道。
最終，她直接開口問：「先生，你沒有內力，如何做到的？」
吳婉雲手上長劍被他的拳頭擊中，發出一聲金鐵交鳴聲，長劍飛起，跌到地上，晃動不止。
「嗤——！」吳婉雲冷笑一聲，細膩嘴角噙著諷刺，明眸熠熠，明亮的目光直刺向他，如兩柄寒劍：「你不必在我跟前扮可憐！」
「接招！」吳婉雲怒喝，身形飛起，人在空中，身與劍合一，宛如白虹貫日，直射向蕭月生。
「先生！」她輕輕跺腳，明眸緊盯著他，秀美的臉露出薄怒。
「什麼添頭？」吳婉雲眉頭一皺，強抑著怒氣，眼中不失清明。
蕭月生雙掌一合，將刀身夾在掌中央，輕輕一抹，放開手，長刀落到地上。
見蕭月生右掌如刀，輕輕一削，枝葉頓時離開樹榦，彷彿寶刀削過一般，平滑無比，孫玉如大是吃驚。
「站住！」吳婉雲冷冷喝道。
孫玉如嬌嗔道：「先生你可是深藏不露喲，我還以為你沒有了內力，根本沒有自保之力呢！」
她十分確信，蕭先生體內沒有一絲內力，但若是想要如剛才一般的肉掌如刀，除了運內力于掌上，形成一層保護膜，別無他法，這情形委實怪異的很。
最終，蕭月生在山頂，搬起一塊兒大石頭，長方形，看上去像是一塊大號的磨刀石，再一看，卻也與一張床榻無異，形狀合適，似是大自然的傑作。
「你將那刀拿過來。」蕭月生指了指小湖南邊的一柄刀。
他搖頭一笑，斜睨她一眼：「憑吳掌門你的本事，取我性命，怕是不易！」
她氣急敗壞，惱怒異常，恨不得一劍將他捅了，讓他說出這般可惡的輕薄話！
吳婉雲身子一顫，退後一步，長劍顫抖不停，彷彿一個人得了羊癲瘋般顫動。
蕭月生苦口婆心的道：「沒脫衣服，沒見到對方身子，就不算肌膚之親，吳姑娘何須在意？！」
蕭月生也是被逼無奈，眼前這個女子，性格冷傲倔強，自己縱使磨破了嘴皮子，她也聽不進去一句話。
劍光如雪，森森寒氣直逼而來，殺機瀰漫，顯然是真正動了殺人之心了。
剛才那一拳，恰好擊中了劍脊，吳婉雲只覺一股大力傳來，長劍顫動，似要脫手飛出。
他身無長物，那些瑤琴與書卷，俱是孫玉如所操持得來，並非是他所有，便也不留戀。
蕭月生一凝神，腦海中呈現出一具窈窕的身影，卻是好幾日不見的孫玉如。
「好呀好呀！」孫玉如忙不迭點頭，秀臉上神情興奮，圓亮的眸子熠熠閃光。
他翻了翻長劍，光可鑒人，寒氣四溢，是一柄寶劍。
見蕭月生不說話，一笑淡然的笑意，吳婉雲臉沉得更厲害，胸中的怒火不停的翻騰、涌動，如同火山爆發前的醞釀，即將噴薄而出。
況且，她這般性格，你越是軟語相求，她越是瞧不起，越發的傲慢無禮，更加變本加厲，唯有以硬碰硬，以暴氣暴。
「那一晚的事，你還不算是登徒子？！」吳婉雲嗔道，劍更快了幾分，怒火熊熊。
很快，這些木塊變成了一座古拙的小木屋子，立在小湖邊。
吳婉雲見他無辜模樣，故意耍賴狡辯，心中翻騰的怒火再也壓不住，騰的站起，怒冷冷哼道：「你找死！」
吳婉雲一怔，忙喝道：「站住！……你往哪裡去？！」
山谷中也有一
真是酒醉無德，自己好久沒有醉過了，一醉之後，偏偏惹出這些麻煩事。
「你做夢！」吳婉雲毫不猶豫的怒斥，狠瞪著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痴人說夢！」
「嗯，我晚上一定要看看！」孫玉如重重點頭。
谷中央的清湖如一面銅鑒，倒映著藍天白雲，湖的東面，青磚鋪就的演武場上熱鬧非凡，煙霞派弟子們都在那裡練功。
「先——生——！」孫玉如拉起他胳膊，搖晃起來，神情撒嬌，圓眸泛著哀求的神色。
直接出了山谷，踏著崎嶇的小徑，來到了另一座小山谷中。
「那我就開始建屋子！」蕭月生呵呵笑道，轉身便往松林中走。
山谷中的青草氣息已經散去，恢復了清新，乍看上去，還有幾分荒涼。
一時之間，他想離開卻又不舍，但也知道，與吳婉雲鬧成這般，還是趁早離開為妙，免得被她落了面子。
「別可是啦！」蕭月生呵呵笑道：「玉如，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罷？」
「蕭先生！蕭先生！」外面忽然傳來清脆的喊聲，隨著清風，若隱若現，悠揚悅耳。
她現在方知，自己一直看走了眼，原本以為是個可隨意揉捏的老實人，不想卻是個大胆的登徒子，還是一個武功不俗的登徒子，不能太過小覷，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
吳婉雲冷冷嗔道：「你這個登徒子，活在世上，還不知要糟蹋多少女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蕭月生再向前一步，信手一抄，顫抖著的長劍落入他手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吳婉雲。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將樹榦完全弄好，然後蕭月生再將變成麻花的長刀撿起來。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
孫玉如忙一瞪圓亮的眸子，嬌嗔道：「呸呸呸！先生別說這些不吉利的！」
蕭月生掃她一眼，扭頭接著往外走。
她性子倔強，死也不會鬆開手，結果顫抖傳入身體中，渾身彷彿被震得酥脆了一般，稍微一碰，便能化為粉末。
蕭月生掃了她一眼，卻不會當真，一眼看穿，她也不知拿自己怎麼辦，只是單純的怒氣填膺，氣不忿，想要收拾自己。
他又呵呵一笑：「不過，若僅是這般比試，也太過無趣，不如加一點兒添頭，如何？」
孫玉如暗自咋舌，拔樹如拔蔥，如此力氣，確實稱得上是神力了，即使內力深厚之力也辦不到。
她只覺得眼前此人可惡，嫌惡的橫一眼，轉過頭去，冷冷淡淡的道：「此事甭想這般算了！」
吳婉雲柳眉一豎，鳳眸圓睜，怒斥著揮劍：「你住嘴！登徒子！不知羞！」
轉眼之間，四十余招過去，她的劍法越來越凌厲，沒有抵抗，她施展得酣暢淋漓，覺得劍招格外的圓潤，靈動自如，長劍如臂使指，莫不由心。
「先生是如何練得這般厲害的？」她好奇的抬頭望蕭月生。
這柄劍，乃是煙霞派鎮派寶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自是堅硬無比，他能在劍上捏出指印來，若是沒有內力，誰也不會相信！
蕭月生見狀，笑道：「我也給你建一間屋子，日後你來了，可以住在那裡！」
蕭月生退一步，笑了笑，道：「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
「看劍！」吳婉雲拔劍出鞘，心中殺機大盛，便要斬此僚于劍下，以泄心中之怒。
蕭月生苦笑道：「姑
一提到那晚之事，她便忍不住怒火大涌，難以自抑，想一想，保持了二十幾年的清白身子，竟然被他所污，實在不可饒恕！
「吳掌門是否同意？」蕭月生笑著問道，負手而立，自有一股悠閑安逸的氣度。
「你……！」吳婉雲氣怒，指著他，眸子里怒火熊熊，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吳婉雲覺察有異，纖細的腰肢一扭，長劍一拉，劃出一道匹練，直朝後面斬來，如同長刀之式。
他腳下一踩，驀的消失在她跟前，她心中不慌，長劍更疾，揮成一道劍網，如一隻玻璃罩子籠罩著自己。
她深深吸兩口氣，胸脯劇烈起伏兩下，動人心魄，蕭月生轉過目光，不敢去看。
轉眼間，大殿里恢復了寧靜，陽光自軒窗的琉璃照進來，映得大廳光線柔和。
那柄刀是他自煙霞派演武場上的兵器架上借來，割完了草，順手扔在那裡，也沒有人理會。
她怒容滿面，狠狠瞪著蕭月生。
蕭月生見此，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上一次醉酒，幾人同床共枕的經歷，不由有些頭痛。
孫玉如露出擔憂神色：「那可要小心呀。」
「比試便比試，怕你不成？！」吳婉雲怒哼，胸脯劇烈起伏，宛如峰巒變化，臉頰有兩團酡紅，狀似醉酒，說不出的嬌艷。
本想著，他會日後找個機會，向自己賠禮道歉，自己再懲罰他一番，好好出口氣。
「我天生神力，雖沒有內力，力氣還是不差的！」蕭月生淡淡說道，扭身便走，任憑她嬌喝，置之不理，聽而不聞。
蕭月生轉身，眉頭緊皺，神情不耐：「吳掌門還有何賜教？！」
「待到晚上，你便知曉。」蕭月生呵呵笑道，左手撫著又黑又亮的八字鬍。
蕭月生點頭：「那你取一柄劍來，咱們切磋一二。」
「我命大，死不了的。」蕭月生笑道。
吳婉雲一滯，隨即怒哼：「要你的命！」
氣息平和之後，她聲音放緩，稍稍冷靜一些，淡淡問：「聽說，你在外面有了地方，想搬出去？！」
「先生，為何要這麼一塊兒石頭？」孫玉如不解的問，看著他背著這塊兒大石頭，步履從容，再為他的力氣吃驚。
他一閃念間，又恢復如常，呵呵笑道：「這裏便是我日後的住處了，可要常來！」
每一天過去，她心中的怒火慢慢的滋養壯大，在胸膛中翻湧，醞釀，越來越強烈。
看著這些松樹，他有些不舍，一株是被雷劈過，已經枯死，另三株卻是根部已斷，不知如何枯死的。
「你……！」吳婉雲只覺自己快要被他氣瘋了，每一步都被他牽著鼻子，氣得腦子不清醒。
「當」聲音清脆，宛如金鐵交擊。
她忽然動作一頓，凝神望向劍身。
孫玉如讚歎一聲，鐵砂掌的修練，可是苦得很，況且，入門易，精深難，從未聽過有人能練至最高境界。
蕭月生搖頭：「還差得遠，……鐵砂掌只有掌勁，沒有掌法，若沒有高明的掌法，根本打不著人家，又有何用？」
蕭月生點點頭：「這裏隔著你那邊也近，想來便來，與在那邊沒什麼兩樣。」
「嗯，寄人籬下，總是不妥。」蕭月生點點頭。
蕭月生搖頭一笑：「也沒什麼，按部就班的練便是了，我一個人住，沒有雜念，也無世事的紛擾。」
蕭月生眉頭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緩緩道：「那一晚，咱們衣衫沒動，什麼也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