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飛狐
第3章 西席
對於他的醫術，飛馬鏢局上下，俱感滿意，如此醫術，竟是鏢局的私人大夫，委實天上掉餡餅。
他亦知觀瀾道長的性格，爽直異常，拐彎抹角，反而讓他不喜，不如直爽說話。
……
他如今的身體，與普通人無異，先天不足，後天補充，這些日子的葯補，加之調息導引，慢慢增強，已及得上普通人。
他笑容淡漠，這句話卻非虛語，他確實心中感激，若不是馬行空收留，他修鍊進境要差許多。
蕭月生隨後的十幾天里，他親自出了一次鏢，並不是很遠，僅是十來天，便一個來回完畢。
亭子當中擺著一張矮榻，他正跏趺坐于榻上，微闔眸子，調息定神，聚集元氣。
身為武林中人，受傷再所難免，平常練功，易傷到這裏，傷到那裡，每個人身上
「道長客氣了！」馬行空哈哈笑道：「讓這兩個傢伙認得字，能明白事理，便成了！」
每天清晨，太陽初升時，紫氣東來，正是吐納最好時機，一陽初生之氣，最是精純，對人的身體益處極大。
他說話既輕鬆，又威嚴，徐錚與馬春花雖然說好要發作，卻氣勢一矮，被蕭月生嚇住。
馬行空一身練功服，正在練功，他使的是少林拳術，身形雖乾癟瘦小，一套拳法打得卻虎虎生風，他步履輕快，身法矯健，氣不喘臉不紅，不輸年輕人。
「哈哈，道長客氣了！」馬行空哈哈大笑，聲音洪亮，狀甚豪邁，笑道：「請道長來，卻有一事相求！」
看它的眼神，似乎與人的眼睛無異，一眼能夠
他不等二人敲門，便揚聲道；「進來罷，你們兩個！」
蕭月生稍一沉吟，點點頭：「嗯，這沒什麼難的，舉手之勞，就怕我才疏學淺，耽擱了徐公子與馬小姐！」
蕭月生眉頭輕皺，卻是鏢局的大小姐——馬春花，名字雖俗，人卻秀美，他道：「進來罷。」
他身體略長兩寸，胖一些，看起來略有幾分壯實感，高大樸實，頗給人安全感。
門被推開，一身紅衫，嬌艷欲滴的少女進來，明眸一溜，看到小亭中的蕭月生，輕盈走過來。
蕭月生醫術高明，在飛馬鏢局地位大漲，分得的這一間小院，是鏢局內最好的一間小院，布置清雅，甚合他心意。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盤膝坐在小院中。
若是再遠
說罷，不等馬春花回答，便轉過身，沉肅說話。
小院西邊竹林旁，有一座飛檐小亭，紅漆頂蓋，可坐在其中聽竹林蕭蕭之聲。
馬春花與徐錚推門進來，來到他面前，定定盯著蕭月生，眼睛帶著幾分挑釁。
蕭月生安心當著大夫，派人買很多的草藥，說是備用，很多卻是被他自己吃了。
但他們的手法，比起蕭月生來，卻是天差地遠，看到蕭月生的醫治手法，他們方知自己的淺薄無知。
「不知總鏢頭有何吩咐？」蕭月生抱抱拳。
蕭月生點點頭，不再多問，退了出去。
「道長，家父有請。」馬春花笑道。
蕭月生又種一些玫瑰花在小亭旁，將亭子圍起來。
馬行空武功雖然不強，但在
「道長在么？」清脆柔和的聲音傳來。
……
但比之鏢局的人，卻是差了許多，甚至一些趟子手，都要強過他許多。
他也不急，循序漸進，不停修鍊，溫養為主。
蕭月生道：「總鏢頭說罷，力所能及，不敢推辭！」
明月這條大黑狗趴在一旁，耳朵動來動去，眼睛轉動，閃著警惕的光芒。
馬行空收勢，接過馬春花遞上來的毛巾，拭了拭臉，笑道：「道長，住在這裏可還習慣？」
蕭月生擺擺手，看一眼徐錚，淡淡道：「不必多禮，今天就開始教學罷！」
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而不是營養不良少年。
「嗯，知道了。」蕭月生點點頭，雙腿放開，下了榻
……
「哈哈，好得很！」馬行空大笑，道：「我知道道長你識字，我想請你做西席，讓小女與錚兒跟你認字！」
腳步聲忽然響起，輕快靈動，轉眼間來到門前，他雖然內力淺薄，但元神強大，腦海中清晰呈現方圓十丈的情形。
「拜見道長。」馬春花輕盈一禮。
半個月的功夫，他模樣大變，臉色紅潤，肌膚由黃變白，雖然相貌平常，看不了英俊，卻脫去那層餓色。
傍晚時分，蕭月生正在小亭里打坐，慢慢睜開眼，聽到門口走來兩人，一個是馬春花，一個是徐錚。
蕭月生笑了笑：「嗯，蒙總鏢頭賞一口飯吃。」
蕭月生瞥二人一眼，暗自一笑，看出這兩人心生逆反，是不想拜師，被馬行空硬闖著來的。
馬春花跟在他身後，二人來到鏢局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