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3章 降龍
這一聲喝，聲音沉悶，如重鎚猛的一擊鼓，聞之心頭一跳，神志為之一奪，自己一方卻血脈賁張，精氣神陡升巔峰。
他眼中寒光閃光，左手忽然一甩，一篷藍光頓時籠罩蕭月生，隔著極近，避無可避。
這些藍汪汪的須針挾著蕭月生的內力，奇快無倫，他無從閃避，直接扎入身體里，劇毒發作。
如此一柄寶刀，就這般擊碎了，卻是可惜，他已視為自己囊中之物，有些不捨得。
他讚歎一聲：「好刀！」
……
蕭月生搶前一步，一下搶進五人中間，「嗡」的一掌拍出，發出怪異聲音，似是隱隱的龍吼之聲。
若是想要摧毀，卻也容易，只要再拍一掌，變為陰柔之力，剛柔交擊，足以將其擊碎。
蕭月生手一攔，搖頭道：「師叔且歇著，我親自來！」
……
蕭月生一掌拍中，隨即轉身不顧，迎向其餘人，他們欲再出刀，長刀卻一輕，刀身化為碎片簌簌落地。
十五個人對付三十餘人，且這些人各各刀法精悍，凌厲森森，俱是高手，容子矩暗自擔心。
……
其餘三人揮刀更疾，刀光如匹練，森森寒氣逼人心魄，刀刀不離蕭月生要害。
蕭月生笑一下，嘴角微翹：「
「好刀法！」蕭月生大笑一聲，身法驀然加快，「嗷」的一聲，龍吼之聲驀響，兩掌分別拍中兩刀。
數招之後，兩人一組，便將四名對手擋住，毫不吃力，任何對方刀光如電，仍能從容自若。
十五弟子與三十餘人撞到一起，三十餘人頓時圍住了十五弟子，刀光凌厲，寒光森森，周圍溫度陡然降下。
電光火石間，他們想到，沒有了兵刃，與其空手過招無異送死，他出掌快如電，又至剛至陽，威猛無儔，怕是一招也接不住。
他慘叫一聲，忙伸手往懷裡一掏，手上有了一個藍色瓷瓶。
中年男子臉色一沉，此乃他家傳寶刀，削鐵如泥，家傳刀法配此家傳寶刀，如虎添翼，威力無窮，從無敵手。
至於掌門，他卻毫不擔心，心中暗忖，掌門內力雄厚，淵深如海，招式又精妙絕倫，怕是當世無敵，即使以一敵五，亦是綽綽有餘。
容子矩聽出話中之意，自己並非五人對手，點點頭，默默退下，眼神又變犀利，緊盯著場中，不再看這五人。
中年男子右手手腕一麻，手指頓失知覺，不由一松
朝陽之下，刀光閃爍，如六道銀色蛟龍俯衝下來。
「啊！」一聲慘叫聲中，中年漢子身上扎滿細針，頓時倒地。
無量八劍，有快有慢，快劍如雷轟電掣，氣勢如霹靂，慢劍如和風細雨，飄逸瀟洒。
容子矩見此，心懷大放，握劍的手鬆開，心中驚喜，沒想到這一陣子弟子們竟有如此進境。
蕭月生右手握刀，左手在刀背上輕輕撫過，打量著刀身的隱隱花紋，在瑩光閃爍中，有一朵菊花若隱若現。
「鏘……」五道銀色匹練瞬間升起，如白虹經天，劃出一道銀弧，當頭朝蕭月生劈下。
兩人飛速後撤，退出戰圈，原本冷漠麻木臉上透著驚愕神色，低頭看著刀。
他身形不動，身後三十餘人同時動作，雙腿猛的一蹬，如彈簧射出，迎上無量劍十五弟子。
見這藍光，他心中怒火升，刀身驀的一震，頓時藍光飛起，倒射回去，中年男子正怔然間，驀見藍光罩來，閃避不及。
好在，數招之後，平日里的苦功顯露出來，無量十五弟子似是本能的施展起無量八劍來，無量八劍一出，自然的心情舒暢，動作從容。
如此掌
他隨即收掌，右掌同時擊出，又是一聲龍吼，「當」一聲，又恰拍中一刀，將其刀光擊散。
「嗚」的一聲，右掌拍下，長刀避無可避，宛如恰好等著，等他長刀送上門。
「當」一聲脆響，他緊接一刀揮下，長刀未裂，刀光雪亮如冰。
他心中暗喜，自己這一掌，得降龍十八掌三昧，自己比喬峰內力深厚數倍，掌風更猛，似是扯裂了空氣束縛，發出怪聲。
身邊是激烈的廝殺，刀光劍影，他們經過時，如閑庭信步，動作從容緩慢，眉頭不皺一下，毫不擔心刀劍無眼，傷到自己。
五人盯著蕭月生，片刻過後，慢慢走過來。
蕭月生負手站立，容子矩站在他身後，一臉擔憂的盯著場中打鬥，周身緊繃，右手按著劍柄，隨時拔劍之勢。
蕭月生神情平靜，眼前一切似乎無關輕重，瞧了一眼對面，那裡有五人未動手。
「噹噹」兩聲脆響，他棄而不顧，轉向另一人，正是念頭的中年男子，他刀法最高明不過。
蕭月生腳下踏著凌波微步，從容自若，帶著淡淡微笑。
他化掌為指，輕輕一撫
「掌門……」容子矩轉頭，眼神柔和下來。
先前剛動手，十五個弟子稍稍生澀，這些人四人圍攻，刀法凌厲彪悍，彷彿不顧生死，唯求傷敵。
容子矩手按劍柄，偶爾一瞥，多數時間緊盯著另一邊，隨時準備搶出搭救。
蕭月生踏前兩步，打量五人：「廢話不必多說，動手罷！」
最擔心的還是十五個弟子。
但看了一會兒，卻放下心來，暗自鬆一口氣，莫名的湧起一股驚喜，緊盯著場中。
他們平日里刻苦練劍，此時顯出威力來，每一劍皆源自本能一般，隨意揮灑，莫不威力宏大。
蕭月生眉頭一皺，長刀一揮，劃出一個圓弧，雪白燦燦，漫天藍光頓時一折，改變方向，紛紛沖向寶刀，如鐵屑遇磁石。
他們刀法剛猛之中，又帶著陰狠，令人防不勝防。
他左手一抄，便要接住，寶刀卻倏的一飄，讓他左手抓了個空，呼的一下飛走，落入蕭月生掌中。
蕭月生輕輕笑一下，剛才一掌拍下，便知此刀非凡，乃是一柄寶刀，堅不可摧，削鐵如泥。
中年男子微眯眼睛，看蕭月生片刻，扯了扯嘴角，似是微笑，隨即重重點
此時，兩人長刀僅剩刀柄，刀身已然消失不見。
……
龍吼聲中，左掌正拍中一刀，「當」一聲脆響，刀光一斂，銀蛟消失不見，現出真身。
他以太極拳的黏字訣將暗器吸住，低頭一瞧，刀上沾滿了細小的須針，密密麻麻，藍光閃爍。
「掌門，我來應付！」容子矩按著劍踏前一步，眼神陡的一硬，犀利如劍，低聲哼道。
他不著急出手，一掌一掌擊出，逼他們竭盡全力，掌風呼呼，挾著龍吼之聲，或低沉，或高亢，似真有一條巨龍在虛空中盤旋。
「叮叮叮叮……」金鐵交擊聲響起，聲音清脆，綿綿密密，宛如一聲響過，餘音回蕩不絕。
他們忌憚蕭月生手掌，刀法飄忽，千方百計避開他雙掌，刁鑽陰毒，威力極強。
他身後站著四人，俱是中年，眼神淡漠，內斂，似對人生與塵世的一切都麻木，一張臉上看不出喜悲，如戴了一張面具。
「上，殺無赦！」那壯碩中年男子一揮手，聲音冰冷。
壯碩中年男子微眯眼睛，更顯得小，目光陰森冷冽，盯著蕭月生，像一條眼鏡蛇在盯著他。
刀勢凌厲迅猛，卻又飄忽詭異，角度每每不同，往往在出人意料之處出刀，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