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5章 送信

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5章 送信

到了太湖邊上,正是清晨時分。
蕭月生來到劍湖宮大殿,忽然出現。
這些人,他卻識得,乃是曼陀山莊的人。
一會兒功夫,她靠了岸,來到一處莊子前,莊子內外,處處是茶花,顏色各異,有的月白,有的粉紅,有的絳紫,有的冰藍。
想過掌門交待,他氣沉丹田,猛的一吐出,發出浩浩之音:「阿碧姑娘……」
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果然靈驗,並無差錯。
說罷,拱了拱手,轉身便走,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樹林中。
蕭月生點頭。
沒想到,蕭先生武功絕頂,他手下也如此厲害,無量劍派定然也是個強大的門派。
「宋少俠莫急,去喝一杯茶再走罷。」阿碧挽留。
宋山嶽凝神聽著,一字不落記在心頭,慢慢點頭:「是,我會轉呈掌門,告辭!」
宋山嶽打量一眼,見這少女身材窈窕,一身綠衫,氣質溫柔如水,溫婉動人,想必便是掌門所說的阿碧姑娘。
他心中驚喜,這般不眠不休的趕路,內力大有進境,抵得上一個月的苦修了!
她剛靠近莊子,一個苗條少女迎出來,雪白瓜子臉,鼻頭有幾個小雀斑,顯出幾分俏皮可愛。
「是!」宋山嶽重重點頭。
鍾靈仰起頭望著他:「我就想,他們找木姐姐的師父,定不安好心,不如找大哥你,……大哥你武功可厲害,定能救得木姐姐!」
見蕭月生轉頭望來,宋山嶽急忙抱拳,恭聲道:「掌門,鍾姑娘來啦,說有急事!」
她聲音柔膩,似是撒嬌,又似帶著哭腔,蕭月生忙伸手按住她,不讓她撲在自己懷裡。
……
過了一會兒,搖頭嘆息一聲,自己的棋藝可不成,算是臭棋蔞子,在現代社會,一心忙於打拚事業,實無閑情逸志。
一邊感慨,他一探手,右側一隻雪瓷茶盞端到嘴邊,微啜一口,清香泌人。
蕭月生卻明白,世人羡慕虛竹,虛竹自己卻不那般如意,他自小的信仰是佛祖,在佛祖長明燈下,念經拜佛,最是平安喜樂,破戒而出,當不成和尚,反而是最大的不如意。
蕭月生點頭,溫聲道:「北喬峰,南慕容,這慕容世家氣派不小,若有機會,你去見識一番也好,莫與人動手。」
在外人眼中,他結局美妙,嬌妻美眷,美女環繞,身處眾香國中,如唐僧一般。
「掌門?」他輕聲問。
「備紙筆來。」蕭月生將鍾靈抱起,輕輕走到屏風後面,放到東邊的短榻上。
「正是。」宋山嶽肅然點頭。
「來人!」他溫聲道,聲音柔和,遠遠傳盪開去,耳邊的鍾靈卻聽不清楚,不會驚醒她。
他去容子矩那裡稟報一聲,直接離開無量山,一路朝東,疾行蘇州而去,一路疾行,日夜不停。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榻上,照著她秀美的小臉,上面的泥塵清晰可見,難掩肌膚原本的雪白。
「阿碧姑娘?」宋山嶽重複一句。
宋山嶽遲疑一下,沉吟片刻,想到掌門吩咐,說有機會見識一下,有點兒動心。
……
有如此聲勢,他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內力已如此深厚了,這般聲勢,他從未敢想。
不過,苦頭難免會吃一點兒,她性子太過剛硬,自己憐香惜玉,讓別人磨一磨也非壞事。
蕭月生拿著請帖,怔怔出神,思索著這一番熱鬧。
「可是阿碧姑娘?」宋山嶽抱拳,彬彬有禮。
此時,他才感覺到掌門所授輕功的絕妙,這般日夜趕路,竟然不覺疲憊,反而精神更加健旺。
他搖頭嘆息,世間之事,奇妙萬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將信箋裝入信封,交到宋山嶽手上:「拿著這封信,到太湖邊上,找慕容家的燕子塢,把信交給阿碧姑娘。」
……
他眉頭一皺,這一次,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生效,他中指第一節,乃是鍾靈的命線,已烙印其上。
剛才一試,眼中閃過一道場景,卻是她與木婉清一起,正與一幫人撕殺,慘烈異常。
「阿碧姑娘……」「阿碧姑娘……」余間繚繞,竟如在山谷中一般,在這平闊的湖面上發出,說不出的怪異。
「他們怎麼放了你?」蕭月生皺著眉頭,臉色沉下來。
阿碧露出歡喜神色,便要往裡走,卻被詩劍一把抓住:「阿碧妹妹,你找夫人幫甚?」
一會兒功夫,一葉小舟飄飄蕩蕩而來,來勢頗快,自蓮葉中衝出,來到近前。
乍見蕭月生出現,鍾靈忙撲過來:「大——哥——!」
「我奉掌門之令,特來送信。」宋山嶽自懷中掏出信箋,雙手捧在身前。
宋山嶽彬彬有禮道:「敝掌門姓蕭,上觀下瀾。」
鍾靈點頭不迭,眼眶發紅,馬上便要哭出來:「木姐姐被人抓走啦!」
宋山嶽屈指一彈,信箋平平飛出,飄浮著來到阿碧跟前。
……
蕭月生坐到榻邊,宋山嶽已經將墨研好,他提起毛筆,筆走龍蛇,轉眼之間寫完,只是寥寥數言。
他讚嘆不已,極目遠眺,心曠神怡。
木婉清與曼陀山莊乃是死仇,兩幫人遇到了,你死我活,別無他途,可惜,僅是閃過一個片斷,不知結果。
少女詩劍笑著點頭:「在呢,正在看那盆五色茶花。」
「你家掌門?」阿碧疑惑搖頭,看了看他:「我不認得什麼掌門呀……,他尊姓大名?」
看著天水相連的太湖,蓮葉片片,清風一動,此起彼伏,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
如此而行,到了太湖邊上時,僅過去兩天,周身內力滾滾,如江河大海,浩蕩深厚。
「詩劍姐姐,我來找舅太太,可在?」阿碧嬌笑問道,迎了上去,兩人神情親熱,似是相熟。
她朝宋山嶽溫柔笑了笑:「宋少俠是罷,多謝你來送信,我知道啦,請回稟蕭先生,我會去通報舅太太的!」
鍾靈眼淚兒一串一串滑下來,恨恨道:「他們說,我人小命賤,懶得收拾,讓我送信給木姐姐的師父。」
「不錯!你還有點兒小聰明!」蕭月生臉色一松,笑呵呵伸出手,撫去她雪白臉頰上的淚珠。
她如今心態,便如小孩在外面吃了虧,強自忍著,一見父母,萬千委屈齊上心頭,忍不住要哭。
……
阿碧撕開信箋,掃了幾眼,秀氣眉毛輕輕蹙起來,搖了搖頭,望向遠處東邊方向。
「是蕭先生的事?」阿碧忙道。
再一點,身形冉冉而逝,看著悠緩,如一朵白雲飄飄,一眨眼睛,卻消失不見。
不過,他極容易餓,恨不得一天吃六頓飯,趕著趕著路,肚內便咕嚕咕嚕響,飢餓感覺猛的襲來,眼前發黑。
阿碧訝然看他一眼,接過信箋,笑問:「可是先生給我的信?」
「嗯,那幫傢伙可凶了,把木姐姐打傷,捉了去!」鍾靈鼓著小嘴,氣哼哼道。
胡思亂想片刻,她忙收起信箋,划起木漿,飄飄朝著曼陀山莊而去。
挨著蕭月生,鍾靈心中安寧下來,憂急散去,一下子放鬆下來,眼睛眯起,有了困意。
隨後,他終究搖頭,笑了笑,抱拳道:「多謝阿碧姑娘,不敢擾叨,要趕回去復命,告辭!」
「走罷,去看看!」蕭月生放下茶盞,身子盤著腿飄起來,輕輕一掠,來至宋山嶽跟前,雙腿落地。
宋山嶽腿下一點,如箭矢離弦,藍衫獵獵作響,如大旗招展,轉眼之間,也消失在山巔。
聲音如浪,排山倒海之勢湧出去,沿著太湖蕩漾開來,越傳越遠。
「這位少俠是找我嗎?」阿碧隔了一段兒距離便停下小舟,歪頭笑問,細細打量著宋山嶽。
「靈兒,可是木姑娘出事了?」
他輕功本就高明,落腳無聲,這般刻意放輕,更加輕盈,無聲無息如幽靈一般。
蕭月生擺擺手,宋山嶽忙收起信箋,小心放進懷裡,抱拳一禮,轉身飄然而去。
他無奈,停下,找路旁一處乾淨地方坐下,打開隨身攜帶的包裹,取出乾糧與水袋,大吃大喝。
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他火候漸深,超越小乘,對於時間,別有一番領悟,可斷人過去未來。
鍾靈粉色的衣衫已看不出原本顏色,左一塊泥,右一塊兒土,臉上也沾了灰,狼狽不堪。
他藍衫一襲,迎著湖面清風,衣袂微微拂動,身子一動不動,透著一股瀟洒俊逸之氣度。
精神健旺,絲毫不覺睏倦,即使晚上也不休息,趁夜趕路。
詩劍搖頭嘆了口氣:「阿碧妹妹,我勸你呀,現在莫去為好。」
蕭月生憐惜的嘆了口氣,看她模樣,定是不休不眠,一口氣趕路,終於來了這裏。
但未達中乘,這項神通便不暢達,有時管用,有時不管用,或僅得一個片斷,似是驚鴻一瞥。
他胸口癟下去,肚子鼓起來,再次氣壓丹田,又猛的吐出來,聲音更響,宛如天雷炸響:「阿碧姑娘——」
阿碧看著他漸漸消失,輕聲嘆息,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他這般功力,怕是不弱於包三哥了。
各種茶花況相怒放,香氣撲鼻。
這般年紀,有如此深厚內力,如今天下,少年英傑可是出了不少!
上下整理一下衣衫,拉一拉,扯一扯,又抖兩抖,將灰塵抖去,恢復光潔面目。
蕭月生點點頭,右手端著茶盞,左手抬起,大拇指扣在中指第一關節,雙眼清光一閃,如湖面反映一道正午陽光。
宋山嶽進了屋,見到鍾靈靠在蕭月生身上,忙放輕腳步。
他剛啜一口,正一臉陶醉,忽然皺了皺眉,轉頭瞧去,宋山嶽再次飄然而來。
隨即,他笑了起來,想到了另一位大人物,虛竹。
「啊,是蕭先生!……快快給我罷!」阿碧一怔,露出驚訝神情,忙伸出小手。
她蹬著變得烏黑的繡花鞋,正走來走去,明眸一直盯著門口,秀臉滿是焦急。
阿碧點頭,脆聲問:「我是阿碧,你是誰呀?」
吃喝完畢,一抹嘴,繼續動身,施展輕功,周身飄飄然,越來越輕,感覺自己像一片羽毛,稍一不注意,便會飄上天空。
既然讓秦紅棉去,木婉清的性命自然無礙,還要拿著要挾秦紅棉,不會馬上下殺手。
詩劍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人,小聲說道:「為了小姐的事,夫人怒氣未消呢!」
「我這裡有一封信送她。」阿碧笑道。
「曼陀山莊的人?!」蕭月生皺眉頭,拍拍她香肩,無聲撫慰。
她遠遠便嬌笑:「阿碧姐姐,你怎麼來這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