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130章 威力
他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之下，化無相為有相，清晰看到眼前情形，一道道琴聲化為一道道空氣波紋，朝一個方向套了過去。
段譽內力已強，目光變得銳利，瞬間捕捉到紅光，見是一支火箭，忙一縮身子，躲到旁邊圓柱后。
「錚……」左手中指一挑，聲音宏大，如銅鐘大呂聲，嗡嗡作響，整個天地似乎都跟著顫抖。
「蕭兄，你這一手琴技可絕了！」他呵呵笑道，露出羡慕之色。
越來越快，一顆心彷彿要跳出腔子，血氣賁張，腦子一片昏沉，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
「錚……」蕭月生右手食指一撥，琴聲平和，悠悠傳出。
大船停在湖中，靜靜的，一動不動，離小亭十幾丈遠，施展輕功，一步便能躍過去。
一陣清風裊裊吹來，輕柔拂面，捲起這篷粉末，漸行漸遠，揚揚洒洒，慢慢飄落到湖面上。
大船越來越慢，像是重傷之人趴在地上，不甘心的一點一點兒挪過來，手腳並用，狼狽而慘烈。
「嗤——！」又一道紅光射出，緊跟前兩道紅光。
……
他只覺神奇，搖頭嘆息，如此神功，自己怕是學不會了。
……
……
琴聲高亢，直上雲霄，雖僅一聲，卻有響遏行雲之勢，蕭月生闔上雙眼，
……
聲音入耳，人們眼前似乎出現一位博衣長袖的魏晉之士，負手仰頭，遙觀天象，瀟洒自若。
段譽更是讚歎，傷人于無形，不必親自動手動腳，如此琴技，委實高妙有趣，一定要學會了。
小亭兩米遠處，凌厲而來的火箭忽然一滯，靜止懸于空中，一動不動，箭頭如火把，火光燃燒。
「錚……」蕭月生笑了笑，右手中指拂過琴弦，琴聲平和。
蕭月生嘴角噙一絲冷笑，十指或撥或捻，或勾或挑，琴聲錚錚，不徐不疾，曲風似平沙落雁，舒緩從容。
他與大船之間，空氣扭曲、絞動，翻騰，如海水的怒濤洶湧，一片柳葉隨風飄來，進入這片區域，頓時化為齏粉。
蕭月生推琴而起，笑了笑：「這有賴於段兄弟的六脈神劍，讓我改頭換面，跟琴聲融在一起，……如今一試，威力尚可！」
蕭月生一怔，轉頭瞧他，見他模樣，歉然笑了笑，點點頭：「段兄弟，對不住，沒有控制好！」
段譽嘖嘖讚歎，搖頭晃腦，陶醉不已，對蕭月生佩服不已，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又彈這麼一手好琴，驚才絕艷！
寂靜之中，蕭月生笑吟吟看著大船。
很顯然，他
段譽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驚疑，大船里的人呢？怎麼一個不見，莫不是事先跳進了湖裡？！
琴聲籠罩區域之內，無差別攻擊，避無可避，除非身法快過音速，若是用於群攻，更是大殺器。
他搖搖頭，馬上舍了這個念頭，若是跳進水裡，靠得這麼近，怎麼能看不到，聽不到？！
「啵！啵！啵！啵！啵！」五道輕響，射向自己的四支火箭，射向太湖居主樓的另一支火箭同時爆裂，化為齏粉。
「段兄弟可想學一學？」蕭月生笑問，舉步出了小亭，在迴廊上漫步而行，神情悠閑。
蕭月生微笑變冷笑，十指齊揮。
「哼！」他冷笑一聲，十指急撥，錚錚琴聲自他十指傾瀉而出，綿綿不絕，令人喘息不及。
琴聲錚錚，聲音如刀，威力無窮，卻是他將六脈神劍，大涅槃掌于琴聲中，以易筋經摧動內力，化入琴聲中，威力之強，更勝兩者。
蕭月生搖頭，嘴角帶著笑，他雙手忽然一按琴弦，琴聲驟停，四周一片寂靜。
「蕭兄！」他忙大叫一聲。
「錚……錚……錚……」琴聲響起，如狂風巨浪
「蕭兄，他們那幫人呢？」段譽走過來，笑呵呵的問。
嘯聲驀停，三支箭同時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如被施了定身法，箭上的火焰熄滅了。
「蕭兄厲害！」段譽搖頭讚歎。
琴聲很怪，好像每一響都與心跳相合，兩者相輔，彷彿沙場上的軍鼓，聞之血氣沸騰，恨不得痛快淋漓的廝殺一場，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摧毀一切，撕爛一切。
「嗤——嗤——！」嘯聲再響，兩道紅光閃現。
段譽一怔，隨即大急，憐香惜玉之心發作，方雪晴諸女正藏在樓里，這一箭會不會傷了她們？！
先是桅杆，外形慢慢鬆散，簌簌落下，化為一堆粉末，隨後是船艙，清風一拂，形狀消散，化為一堆粉末。
「嗤嗤嗤嗤——！」段譽還來不及讚歎，嘯聲再響，四道火光同時射出來，形成一個正方形。
段譽睜大了眼，看了看蕭月生，滿臉吃驚，琴聲竟有如此威力，若是彈向自己，豈有幸理？！
「嗤——！」一聲輕嘯，一道紅光自大船射出，直直射向蕭月生。
他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段譽只覺精神一振，彷彿甘泉從頭頂澆落，頭腦一下清醒過來。
這片區域之外，聲波只是衍散，餘
他忙低頭一瞧，手上布滿青筋，卻是血管賁起，如一根一根的蚯蚓在蜿蜒遊動，看著嚇人。
他心中隱隱興奮，不枉自己耐心學琴，這一陣子的苦心思索，今日牛刀初試，他心中大感滿意。
琴聲更激烈，再沒有火箭傳來，大船像是變成了沙子，一陣風吹來，慢慢散開。
琴聲驟停，蕭月生手按住琴弦，然後抬起，揉了揉手指，隱隱有些酸疼，剛才委實拿出了十二分本事。
自那人被蕭月生琴聲震昏，落到湖中后，大船上再無動靜，如一船人皆陷昏迷，大船無人操縱，只是余勢未盡，慢慢飄蕩。
「嗤——！」又一道紅光閃現，迅如閃電，射的方向卻不是蕭月生，而是太湖居的主樓。
忙用力一咬舌尖，劇烈疼痛傳來，嘴裏發腥，舌尖被他咬破，他腦子清醒了一下。
「如此絕學，我豈能染指？！」段譽搖頭，臉色卻不舍，羡慕。
它后發卻先至，超過兩道紅光，如天空中劃過一道流星，直朝蕭月生而去，迅如閃電，瞬間即至。
而大船離樓閣更近，像是被風偏了方向，飄向樓閣了。
錚錚的琴聲仍在空氣中繚繞，卻只在他耳邊盤旋，並不鑽進身體里，心
他指了指大船，大聲道：「蕭兄，他們是不是都昏過去了？」
「嗤……」一聲輕嘯，紅光一閃，隨即「啵」一響，剛射出一米，便爆為一篷粉末。
蕭月生一指湖面，笑了笑：「塵歸塵，土歸土，願他們安息罷！」
蕭月生琴聲不停，微闔雙眼，如沉醉於琴聲中，錚錚之音不疾不徐，節奏越來越慢。
三支箭沒有變化，但一陣風吹來，箭身漸漸分解，似乎變成了沙子，慢慢消散，落到下面的湖水中。
「啵！」火箭驀的炸開，化為一篷齏粉，如爆竹炸響。
「錚……」他左手中指拂過琴弦。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段兄弟你的內力深厚，能催動六脈神劍，當可學此法，……我稍加點撥，憑段兄弟的聰明，定能領悟。」
「這真的成么？」段譽遲疑，他極想學，不必動手動腳，有辱斯文，便能禦敵于外，實是一件風雅之事。
一會兒過後，心跳越來越快，仍與琴聲相合，卻是琴聲越來越快，將心跳引得加快。
再然後是整個船體，全部化為粉末，緩緩沉下，融進了太湖水中，消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
段譽忽然皺眉，覺得不適。
段譽恍然點頭，心忖果然如此，他們沒來得及朝面，便直接被化為了粉末，窩囊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