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140章 出手
老僧胸口閃出三道血花，頓時血流如柱，倒天摔向後面，在空中掠過兩丈遠，落向地面。
蕭月生長笑一聲：「鳩摩智，你打不過了，便說不是少林功夫，便宜都讓你佔去了！」
琴聲之中，他暗自嘆息，虛竹的武功雖然不俗，內力仍不夠深，而動手的經驗也太缺乏，難獨擋一面。
看來，唯有多多增加他的經驗，過後定要將他帶下山，好好訓練一番，磨礪一番才成。
蕭月生擺擺手：「大和尚，這些斯文客氣話還是免了罷，你挑戰少林，便是打中原武林的臉，……呵呵，待會兒咱們定要切磋兩手，看看這些日子你有何長進。」
鳩摩智轉頭望來，見到是蕭月生，臉色忽然一變，隨即恢復如常，雙掌合什一禮：「原來是蕭先生大駕光臨，小僧有眼無珠，不曾見到，恕罪恕罪！」
那老僧一怔，雙手合什，宣了一聲阿彌陀佛，扭頭望向當中站立的玄慈大師。
喬峰一怔，隨即恍然：「對，還有虛竹小師父！」
蕭月生輕輕一笑：「大和尚，且不論你武功如何，單憑你這虛偽的勁兒，就值得佩服！」
虛竹點頭，頓時一拳搗出：「我先出招，要使少林入門功夫羅漢拳！……請國師指點！」
眾人向蕭月生齊齊望來，這鳩摩智武功絕頂，憑著少林七十二絕技，將少林寺諸高僧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技壓群僧，少林寺面臨生死關頭，光華黯淡，這鳩摩智委實驚才絕艷，天下罕敵。
段譽輕哼一聲，卻也合什一禮：「大和尚，你不回吐蕃，為何還在中原武林攪風攪雨，居心何在？」
鳩摩智這是不把少林放在眼裡，不把中原武林中人放在眼裡，不把自己與蕭兄，喬兄放在眼裡啊！
「蕭兄，這是你送給虛竹小師父的罷？」段譽一見這小瓶，便開口笑著問道。
……
鳩摩智看不到劍氣，只憑著段譽的手指方向，或是憑著聽覺，或是憑著感覺，幾種感官集於一處，隱隱推測。
他搖搖頭，苦笑道：「……你們這般恩愛，惹煞人也，喬兄真是好服氣，羡慕之極！」
說罷，身形一晃，施展凌波微步，穿過眾僧，倏的來到鳩摩智身前，「嗤嗤……」尖嘯聲響起，兩道劍氣破指而出，直射向鳩摩智。
「好一個鳩摩智！」喬峰輕哼一聲，眼中精芒一閃。
此時，又有一個老僧站了出來，身穿灰色僧袍，面露祥和微笑，右手中指搭到大拇指上，狀如拈花微笑，輕輕三彈，動作柔和輕微，曼妙動人，三道指力射向鳩摩智。
「也好，段兄先試試。」蕭月生點頭。
……
方雪晴忙輕飄飄過去，拿起袖裡的雪白絲帕，拭了拭石桌與石墩，再將背後的瑤琴小心解下，擺放好。
說罷，身形倏的一晃，施展了凌波微步，自人群中穿過，像是一陣風般掠過人群的空隙，一眨眼功夫，鑽了進去，來到場中。
蕭月生打量一眼，一株老槐樹，樹蔭下是一處石桌，六隻石墩環繞
「小僧虛竹，乃少林不屑弟子，領教國師高招！」虛竹再次合什一禮，恭聲說道。
虛竹看到他如此笑，心中一虛，再次打起鼓來。
蕭月生笑道：「他畢竟是吐蕃國師，身份敏感，……嘿，若非如此，我早就將他宰了！」
「喬兄與我同行如何？」蕭月生呵呵笑道。
段譽只覺傷口清涼，很快止了疼，忙低聲道：「虛竹小師父，不必跟他多說，打便是了，打得過他就成了！」
……
段譽的劍氣到了他近前，皆被火焰刀斬散。
但他對這位蕭先生，卻是恭敬小心，源自於心，眾僧大感疑惑。
鳩摩智臉色一沉，眉宇間一片肅然，安詳的笑容消失，豎掌如刀，在胸前立起，忽然抬起手掌，朝下倏的一劈，朝虛空而去。
鳩摩智武功精深，亦極精明，一眼看透虛竹的性格，吃得死死的。
鳩摩智臉色再變，又恢復如常，雙掌合什：「能領教蕭先生高招，小僧深感榮幸！」
雖限於資質，虛竹只是學會，應用起來達不到隨心所欲，是經驗使然，日後自會變好。
蕭月生嘆息一聲，壓住了虛竹的聲音：「國師你不辭勞遠，為你吐蕃國辛苦，在下深感佩服，打也打得累了，不如由我撫琴一曲，算是讓大夥放鬆一下！」
喬峰看了一眼阿朱，呵呵笑道：「蕭兄弟，對不住了，我不想再參与武林之事，只能讓你一個人去了！」
鳩摩智搖頭微笑，單掌合什，肅然而立，他神色藹然，毫不動氣，心下去是一凜，眉頭動一下。
他是聽得蕭月生說，這個鳩摩智用心險惡，怕是對大宋不軌，以便讓吐蕃有利可圖，才想到這一層。
蕭月生見虛竹一直呆在後面，沒有上前迎戰的心思，明白他還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打得過鳩摩智。
段譽笑了起來：「大和尚想動手，段某奉陪到底！……大和尚你不是想學六脈神劍么，我就演示一下六脈神劍，如何？」
……
蕭月生笑了笑，轉頭道：「喬兄，喬大嫂，站在這邊累了，咱們過去坐著看如何？」
「看小弟的！」段譽用力點頭，朗喝一聲：「鳩摩智，休要猖狂，段某來也！」
喬峰哼一聲：「蕭兄弟，直接打殺便是，何須客氣？！」
段譽沉吟片刻，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不好，六脈神劍還不太順手，鳩摩智有火焰刀，又會諸派技法，怕是……真打他不過！」
「原來如此！」喬峰恍然，正奇怪呢，看蕭兄弟行事，狠辣果決，絕不是那拖拖拉拉，心慈手軟之人。
段譽猝不及防，肩頭忽然被點中一指，血火四濺。
在蕭月生看來，虛竹如今的內力不夠，還差鳩摩智一籌，不過，虛竹的武功卻是玄妙。
喬峰也看出究竟，轉頭瞧一眼蕭月生：「蕭兄弟，段兄弟怕是不妙，我來會會他！」
話還說完，他拳頭已到，便要擊中鳩摩智胸口。
虛竹忽然出現，倏的出現在兩人
宛如一柄尋常的劍與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相遇，其結局自然註定，只是段譽的內力更深一些，六道劍氣對付一道刀氣，仍是佔優，一時之間沒有處在下風。
喬峰撫掌讚歎：「好主意！」
王語嫣美則美矣，但心中原本已經有了期望，見到真人，只是未覺失望而已，因為期望太高，反而沒有驚艷之感。
「原來是虛字輩的小師父！」鳩摩智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似是嘲笑。
蕭月生長聲笑道：「大和尚，你莫不是怕了段兄弟？……打便打，何必這般啰嗦？！」
但這一步之差，卻隔著千里，鳩摩智駢指一點，疾點虛竹脈門，翩若驚鴻，動作優雅。
有這種感覺的，僅木婉清而已，當初將她的面紗揭下來，雪白的玉臉給他強烈的衝擊，怦然心動。
他最應該的是先學一套劍法，再用來施展六脈神劍，否則，實在是暴殄天物，如小孩揮動大刀，傷人不傷人，全憑運氣。
「段公子此話令人不解，……六脈神劍有天下第一劍之稱，段公子可是要賜教一二？」
數招過後，鳩摩智得不到便宜，倏的一退，滿臉詳和：「小僧前來貴寺，想領教的是少林寺的功夫，小師父你施展的怕不是少林功夫！」
只是木婉清性子古怪，他實在不敢沾惹，一直敬而遠之，曬在一旁，看看緣份究竟如何。
他輕輕掃一眼旁邊一幅男裝打扮的阿朱，心下明白，自兩人在一起后，喬峰極尊重阿朱姑娘的意見。
喬峰眉頭緊皺，臉色沉下來，雙眼神光湛湛，宛如冷電橫空，神態威猛懾人，如一頭雄獅。
他聲音清朗，聲聲如珠玉，圓潤柔和，說不出的好聽，清晰傳入眾人耳中，如在耳邊說話。
在蕭月生眼中，這些劍氣清晰可見，但在常人眼中，縱使鳩摩智與喬峰，仍是不可見，只能憑著感覺，憑段譽的手勢來判斷。
他聲音不大，卻圓潤如珠，每一個字都帶著莫名的力量，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下去。
「嗤嗤」聲中，劍氣縱橫，每一根指頭，都系著一道劍氣，隨著他指頭的撥動而揮動，只是無形無色，無法看清，其質卻在。
但隨著對六脈神劍的熟悉，他應付起來越發的純熟，不再懼怕，右手豎掌如刀，施展火焰刀，另一手開始彈出指力，無相劫指。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喬兄，不急，虛竹小師父還未登場呢，他身負易筋經，說不定能克敵！」
……
「蕭先生，那鍾靈妹妹如何？」阿朱接著問。
阿朱一見他眼神，臉色微變，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喬峰，等他拿主意，心裏非常急切。
鳩摩智眉頭皺了皺，微微一笑，神色詳和，搖頭道：「段公子若有心賜教，日後小僧再拜會，……小僧素聞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武功
在武林中行走，難免動手，殺了人，便結下了深仇，血海深仇，非要報的，無法武功報仇，逼不得已之下，他們定會暗算。
「蕭先生，你看阿碧如何？」阿朱抿嘴輕笑。
他授業恩師乃少林高恩，愛屋及烏，親近少林，見鳩摩智傷了少林高僧，心中不喜，暗生恚怒。
他見段譽受傷，忙左顧右盼，卻看不到蕭月生與喬峰，心無所依之下，只能自己出面，直接擋在段譽跟前。
蕭月生忙不迭轉頭，來到了石桌前坐下，避過了阿朱的追問，頗有幾分狼狽模樣，惹得喬峰與阿朱相視一笑。
……
兩人駢指如劍，翻來覆去，使起了小巧的功夫，虛竹不落下風，他是被天山童姥訓練出來的。
況且，他對阿碧也無那種念頭，只是覺得欣賞，感謝，反而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段譽忙左手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摳一些白膏，抹到右肩膀傷口，頓時將血封住，臉色蒼白。
他看了看段譽，輕輕點頭，露出一絲謝意，單掌合什：「段施主多謝了，……國師難得前來中原，想與我少林弟子切磋武功，煩請段施主稍等，如何？」
鳩摩智一直苦練小無相功，小無相功亦是玄妙的心法，修鍊出來的內力極為精純，更勝尋常內功。
「嘶——！」一道聲音驀的響起，在鳩摩智手刀虛空一斬過後，馬上響起，如裂衣帛。
「雪晴，放下琴。」蕭月生忽然開口。
他心中怒火熊熊，沒想到鳩摩智在少林中還敢傷人，如此明目張胆，實在可惡！！
蕭月生笑了笑：「他使的是小無相功，催動少林七十二絕技，欺少林無人識得。」
方雪晴一怔，忙點點頭：「是，公子。」
虛竹搶了出來，身法迅捷，趁眾人還未能反應過來，忙把老僧自空中接住，疾點幾指，將肩頭的血止了止，又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手指一挖，摳出一些白膏。
他說著話，卻是暗中調息，與段譽一戰，雖然傷了段譽，但六脈神劍威力極強，他損耗了極大心力。
鳩摩智見狀微微一笑，也將中指搭到大拇指上，臉露詳和的微笑，輕輕三彈。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喬兄，喬大嫂，別忘了還有外人吶！」
段譽的內力雖然深厚，但精純不足，他的氣劍，鳩摩智的氣刀，功力相差不遠的情形下，精純佔了主要。
蕭月生低聲道：「喬兄，過一陣子，我去西夏過後，想再去吐蕃一游，好好的拜會一下吐蕃武林，……鳩摩智來，咱們自然也要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段譽內力不純，到了後來，六脈神劍開始出錯，不像開始時的運轉如意，偶爾一指點出，卻沒有內力。
凌波微步他使得極熟，三兩下來到場中，擋在一個老僧身前，拱了拱手：「大師，小子段譽，與這個大和尚有些過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譽心中熊熊燃燒起來，再也忍不住了，怒聲喝道：「鳩摩智，咱們的帳要好好算一算啦！」
蕭月生轉身，笑問：「段兄弟，現在你出手，施展六脈神劍，可能打得過他？」
「錚……」話音乍落，他十指輕動，琴聲自他手指間傾瀉而出。
……
「錚錚錚錚……」蕭月生聽而不聞，十指齊動，琴聲錚錚而出，狂風暴雨徑直而來。
蕭月生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擺手，他雖想過阿碧，卻絕無將其娶回來的念頭，她溫柔如水，情根深種于慕容復。
蕭月生呵呵笑了一聲，搖搖頭，這個鳩摩智，若非武功不如自己，還真是個勁敵。
是槍易躲，暗箭難防，縱使喬大哥武功高強，天下罕見，仍難避得過所有的暗算，一想到此，阿朱頓覺心急。
鳩摩智神色謙和，肌膚瑩瑩，稍一觀察，便能發覺他內力已到極深的境界，登堂入室。
喬峰笑道：「蕭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成家的時候了，可惜咱們在塞外，無法操持……」
一看鳩摩智的出手方位，蕭月生便斷定老僧不會有性命之危，故沒有出手，負手而立，靜靜看著，清風陣陣，衣袂飄飄。
「啵！啵！」兩道脆響傳來，段譽兩手不停，不停的划動，一道道劍氣縱橫而出，籠罩向鳩摩智。
蕭月生沉吟道：「小無相功是道家功夫，頗是玄妙，可催動所有的武功，鳩摩智看來精於此術，……少林乃佛門，無人練這道家功夫，自然不識得，卻是被欺了。」
他輕輕點頭：「嗯，過去罷。」
蕭月生與喬峰皆沒動手，只是看著，憑他的步法，他的武功，即使不敵鳩摩智，也不應受傷。
即使段譽劍氣不出，他也不敢大意，說不定哪一道劍氣出，哪一道劍氣不出。
段譽的內力，來源於吸納旁人內力，而且，也沒用北冥神功化解，只是以段家內功心法疏散，不能精純，故遠遜於鳩摩智。
段譽訝然，沒想到玄慈方丈竟然拒絕了，他看少林高僧抵不住鳩摩智，故上來解圍。
他隨在天山童姥身邊，苦練靈鷲宮的絕學，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俱是絕世之學。
蕭月生搖搖頭，暗自苦笑，這位段兄弟，空負六脈神劍，卻無法將其發揮至最大威力。
「小無相功？」段譽訝然，轉頭瞧來，喬峰也望過來，目光帶著探詢，顯然不知。
「他內力太深，少林諸高僧好像不是對手！」段譽焦急道，雙眼緊盯著場中，看鳩摩智謙和中透著的得意。
他單掌合什一禮：「段公子別來無恙？！」
如今，機會正在眼前，他心下蠢蠢欲動，躍躍欲試，想試一試手。
他身為鎮南王世子，即使溫和，也有脾氣，男子漢大丈夫，被人如此欺負，枉自為人，他有機會就想報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喬峰拍拍他肩膀，笑道：「我們就拭目以待，替你壓陣，願段兄弟旗開
可機會難得，想碰到鳩摩智這般高手，且又在生死之間，背負壓力之下，更是難得，虛竹需得磨練一番。
虛竹翻手一點，點向他的手腕，動作奇快，不遜於鳩摩智。
她輕飄飄來到蕭月生跟前：「公子，已經好了，請公子移駕！」
她左右打量，左顧右盼，將周圍看遍，小手一指旁邊樹下一處圓桌，低聲道：「公子，坐那邊可好？」
他自小錦衣玉食，沒受過苦，何時受過這個罪，傷口疼痛，又流了血，只覺力氣都隨血一塊兒流走了。
「聽大哥的。」阿朱柔聲道。
剛剛安頓下來，實在不想再闖進武林中，打打殺殺，縱使武功高強，仍難免橫死非命。
鳩摩智右手抬起，中指搭到大拇指上，輕輕三彈，倏的一道指力激射而出，直射向段譽。
「啵啵啵」鳩摩智與老僧間發出輕響，聲音極輕，似乎小石子掉落到了湖水中。
段譽重重點頭，瞪著遠處的鳩摩智：「我確實想試試看，這鳩摩智也太過猖狂了，這裏可不是吐蕃！」
此時，段譽已經退下，怏怏回到蕭月生身邊，搖頭苦笑。
「好罷，喬兄是新婚夫妻，不便打擾！」蕭月生露出古怪的笑意，在二人身上掃了掃，惹來阿朱的嬌嗔。
這一次，他學了乖，不去問玄慈方丈，省得他為了顏面，不同意自己插手，還是先打了再說。
鳩摩智豎起右掌，掌掌如刀，一掌一掌的斬下去，似能劈開一切，無形無質，身前卻嘶嘶作響。
鳩摩智不理會蕭月生，轉向虛竹：「小師父，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使的是可是少林武功？」
蕭月生掃他一眼，笑道：「段兄弟，你想去架梁子？」
段譽儒雅的臉龐沉下來，滿是鄭重，左手大拇指與小拇指，右手中間三指，分別舞動，如虛空中有一張瑤琴，他六指正在撫琴。
「咦」鳩摩智訝然輕呼，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沒想到這個醜陋的小和尚竟有如此武功。
……
鳩摩智眉頭微皺，打量著虛竹，合什一禮，儒雅平和：「這位小師父，不知可是少林弟子？」
鳩摩智臉色不動，微笑而已，似是心如磐石，巍然不動，外物難以干擾本心，無喜無嗔。
蕭月生笑了笑：「他內力不淺，小無相功火候也深，但佛道本就不同，用來催動佛門功夫，還有滯礙！」
玄慈方丈手執禪杖，身披紫金袈裟，雖然相貌普通，但神色肅重，寶相莊嚴，頗有威儀。
喬峰一笑，點頭：「甚好，依我看，一時半會兒打不完，咱們就過去坐著瞧罷，是不是阿朱？」
這樣的小瓶，他懷裡也有，乃是蕭月生所贈的金創膏，藥效非凡，一用之後便知道如何的厲害。
「哈哈……，可笑，可笑！」蕭月生呵呵一聲長笑，突兀而清朗，在場諸人聽在耳中，只覺渾身皆暢。
鳩摩智身形一顫：「你……」
他性子寬和，但鳩摩智打敗天龍寺，將自己擒走，一路折辱，他卻是懷恨在心，引為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