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158章 中乘
「公子，要殺了他么？」她輕聲問。
這一劍又快又准，徑直刺向劍花中間，看出了虛實。
方雪晴明眸睜大，玉臉浮起訝然。
他心中篤定，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又進一步，已至中乘，可觀過去未來，不受時間約束。
說罷，不再理他，揚聲嬌喚：「公子爺，等等我呀！」
慢慢運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天地間有一股溫涼的氣息，慢慢鑽了進來，清涼溫潤，附到元神球上，令其變得越發澄澈。
……
再往後，畫面再閃，迅急如電，倏忽而雲，他思維如電，清晰捕捉。
蕭月生慢慢閉上眼，玉光散去，元神球上的畫面也緩緩消散。
曹雲天臉色冷漠，緊咬著牙，聲音從牙齒縫迸出來：「嘿，寧欺老白頭，莫欺少年窮！……我一定會報仇的！」
他慢慢閉上了眼，剛才畫面閃現太快，他用心捕捉，卻是極耗心力，覺得有幾分困意。
如今的元神，凝成一團，若不催動，一絲不漏，緊縮于腦海，周身精氣神跟著凝結，雖非不漏之身，卻隱隱相似。
曹雲天也非草包，後退之中，輕快刺出一劍，不慌不忙，從容自如，剛才的驚慌完全壓下。
蕭月生皺眉，看他氣勢，知他不是尋
……
他一眼之間，對於他而言，像過了很久，在旁人而言，一瞬而已，方雪晴見狀，甚是擔心。
曹雲天卻一直沒有再醒來，已經死去。
「公子？」方雪晴忙柔聲問，透著擔心。
「姑娘，你家公子名諱我不配曉得，你的芳名呢？」他柔聲問，笑容滿面，俊朗動人，足以打動女子芳心。
他神情篤定，顯然對自己武功深具信心，不信這個嬌柔的女子能打得過自己。
方雪晴臻首用力點了點，轉望曹雲天，玉臉刷一下沉下來，如水目光變得銳利如劍。
劍尖沒刺到，但有一絲寒氣已滲至，鑽到穴道內，似乎差一點點便要被刺中。
劍光瞬間一顫，形成一道劍花，罩向他胸口數處大穴。
她雖對人冷漠，有提防，戒備，不信任，心卻並不狠，從未殺過人，下不去手。
他一劍刺空，劍光已至胸口前，無奈猛一蹬腿，身形如箭後退，俊臉色變，眼中閃過凜然。
曹雲天心中一凜，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招變化突兀，看來卻流暢自然，極為精妙。
蕭月生如今元神強橫，但卻凝成水球狀，不似從前的霧氣狀，一絲絲氣息若有若無的散發，令
蕭月生微眯著眼睛，眼中頓時玉光一閃，元神球上閃現他的畫面，卻是一幅打鬥場面。
腦海中一片清涼，他覺得舒服，困意也慢慢消去。
「是！」方雪晴柔聲應道。
蕭月生來得突兀，一閃即至，他卻覺得蕭月生武功平常，定是藏在什麼地方，突然出現，不值一提。
方雪晴輕哼一聲，劍花陡的變大，光芒逼眼，越發明亮，瞬間刺至，容不得曹雲天變招。
……
她轉身過來，玉臉頓時一沉，冷若冰霜，明眸微凝，射出耀眼光芒，輕哼道：「我家公子名諱，你這浪子不配曉得，出招罷！」
他眼睛一眯，眼中清光忽然一變，由清變濁，宛如凝成實質，變成白玉一般的光芒。
「無妨。」蕭月生閉著眼睛，擺擺手，溫聲道：「把他打發了罷！」
場中有兩人，一個是他，一個是方雪晴。
畫面之中，他變得小了幾號，年輕了幾歲，有幾幅他的畫面，再往後，他成了一個小孩，做了什麼事，仍不停的變化，他變成襁褓中的嬰兒，被一個秀美的女子餵奶。
蕭月生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慢慢睜開了眼睛。
方雪晴輕飄飄後退，如絲如絮，
「嗤嗤嗤嗤」他胸口衣衫紛飛，布屑四散，三個圓洞出現。
……
她身子飄飄而去，似緩實疾，奇快如電，急追飄飄如御風的蕭月生。
「是！」方雪晴柔聲點頭，不屑的瞥一眼曹雲天。
蕭月生瞧她如此，輕輕笑道：「他這次不走運，遇到了你，若是換了另一位姑娘，不走運的便是那位姑娘了！……哼哼，仗著武功，欺辱女子，實不配為男人！」
曹雲天冷笑一聲，扭過頭去，望向蕭月生：「你可敢報上名來？！」
「慢著！」曹雲天忙喝了一聲，也不捂胸口，任由露出白皙的身體，冷冷瞪著蕭月生：「你不敢將名字告訴我，是怕我報仇么？」
他眼中清光一閃，元神球中忽然清晰呈現曹雲天的內心，看到了他對自己的殺意，與對方雪晴的欽慕與貪婪，迫不及待的想佔為己有。
「是，公子！」方雪晴嬌脆應道，一躬身，白玉似雙手一按半人高酒罈，掌心吐力粘起來，臨邁步之際，身子一頓，扭頭輕哼：「記住了，我叫方雪晴，你再來糾纏，我絕不會留情！」
「公子，我動不動手？」方雪晴盈盈問道，笑靨如花
旁人看他時，因精氣不溢，雙眼不露光芒，太陽穴沒有異像，泯然于眾，是個不會武功的。
「果然出生於富貴之家！」蕭月生點頭，心中一片激昂，剛才的異狀，顯然是另一種神通。
方雪晴怒哼：「你若再糾纏，我不會再留情，可要小心！」
劍光如匹練，自她腰間升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虹，朝曹雲天席捲而至，如一條瀑布傾瀉而下。
此時，他腦海元神球中出現一幅幅畫面，迅速閃現，連在一起，卻是他與幾個女子的情形。
他持劍，方雪晴卻是空著手，玉臉滿是不屑，朝他招了招手。
她溫柔如春風，冷傲若冰雪，變化突兀，曹雲天越覺她一顰一笑，莫不勾魂攝魄。
蕭月生笑了笑：「這等輕薄浮浪之徒，留之做甚，打殺了便是！」
他身子飛起，在空中滑過兩丈遠，噴著鮮血，四濺揮灑，「砰」的落地，如一個破布袋落在地上，早已經昏死過去。
「你若想報仇，我叫蕭月生！」他淡淡道，閃過一絲悲憫，招了招手：「雪晴，咱們走罷，天色不早，喬兄他們等急了！」
「哼，強詞奪理，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曹雲天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頗有幾分壓人的
「好功夫！」曹雲天輕喝一聲，微笑著拔劍出鞘，輕輕一遞，劍卻奇快無比，點向方雪晴的劍尖。
方雪晴聽得惱怒，玉臉一沉：「哼，你就是再練一百年，也是那般膿包，還想報仇？！」
現在的她，盈盈嬌柔，與方才冷漠如冰雪的她，宛如兩個人，變化之快，曹雲天訝異之餘，一顆心變得更火熱，只覺她更神秘，動人，難以抗拒，必須收入帳中。
曹雲天俊臉一怒，猛的衝出，劍光疾如閃電，當心而刺，目光冷冽，恨意熊熊。
方雪晴玉臉露出悲憫神色，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而去，如一朵白雲冉冉而去，離開了畫面中。
方雪晴輕輕一讓，腳下一旋，如芭蕾舞蹈的動作，輕飄飄一掌，徑直擊中他胸口。
方雪晴露出嫌惡之色，冷冷道：「你也不配知道！……廢話多，浪費我家公子時間，看招！」
蕭月生搖頭微笑，仍閉著眼睛：「算啦，如此浮浪子弟，殺了污了你的手，咱們走罷！」
他匆忙後退，方雪晴緊跟，毫不鬆懈，一道劍花瞬間籠罩他胸口，宛如一朵銀色蓮花，美麗眩目。
方雪晴明眸閃過一絲不屑，隨即隱去，想到公子教訓，不能小瞧了天下人，於是打起精神，一絲內力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