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17章 道衡
她神情頗怪，反而透出蠢蠢欲動之態，熱切的望向大漢，周圍眾人覺得奇怪。
梁思仁忽然闔起了雙眼，雙手垂立，腳下不丁不八，周身上下完全鬆懈下來，似乎站樁一般。
梁思仁身邊又站起一女子，容貌秀美動人，身姿苗條，腰間懸著長劍，輕巧的跟在他身後。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如雨打芭蕉，連綿不絕。
梁思仁抱拳道：「不知閣下何方神聖，在下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叮」張道衡身形倒退，燦爛的劍光一黯，倒退兩步。
他想起前兩天的情形，雪晴姑娘找來，說要傳授無量絕劍的第二層心法，因為自己因禍得福，內力大增，方有資格得傳。
張道衡憤而下蒼山，一人一劍，直接屠了那座山寨，雞犬不留，下手之狠辣，震驚武林。
梁思仁點頭：「不錯，在下正是無量劍派弟子！」
周圍眾人面面相覷，實沒想到，張道衡劍法如此凌厲，卻拿這個無量劍的小子無可奈何。
梁思仁心中暗贊，果然不愧是無量絕劍的第二層，深厚的內力竟然只在劍中翻動，完全被封印其中。
「他屑不屑說謊，咱們也不曉得……」矮瘦中年男子抬頭打量
如月輕輕一笑：「嗯。」
他抱了抱拳：「諸位，在下告辭！」
他一邊說話，一邊搖著頭，臉上還露出諷刺的笑容。
梁思仁淡淡笑了笑，似是不屑爭論，撇了撇嘴：「若是敝掌門下的手，誰能查得出？……這般拙劣的手段，也不知何人使出，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梁思仁身形不動，只有長劍輕輕一點，迅速又歸位，重豎于眉前，雙眼睜也不睜一下。
他劍光舞動，形成一道劍網，身形朝梁思仁衝過去，一幅硬拼硬闖的架式，毫無畏懼。
「敝掌門正在閉關！」梁思仁笑道。
梁思仁不進反退，擰腰旋身，腰間劍光閃爍，劍尖也出現在張道衡喉嚨前。
梁思仁皺了皺眉：「我無量劍派可有得罪之處？」
「叮」梁思仁也前沖，中途劍光一閃，長劍交擊一下，濺出一團火星，各自站到對方的位置上，位置恰好交換。
他為報弟子之仇，如此行徑雖然過份，卻也沒人說什麼，只是覺得下手太辣，他殺人過後，又回到了蒼山，也沒有去找麻煩。
梁思仁腳下一刻，劍勢平削，順勢引導腕上傳來的巨力，心驚這個張道衡
那矮瘦中年男子甚是得意，微笑道：「依我看，這些人都是蕭觀瀾殺的，故布疑陣罷了！」
張道衡人稱鐵掌銀劍，于江北武林赫赫有名，出名的心狠手辣，當初有一日屠百人之壯舉。
……
蒼山位於山西境內，他平日一直居於蒼山上，甚少下山，當初，他一個弟子下山探親，半路被劫道的一個寨子所殺。
矮瘦中年男子搖頭，將手帕放回袖中：「若是蕭觀瀾不心虛，出來與大家見一見，何必埋頭不出？」
不過，想想張道衡的弟子被蕭觀瀾所殺，也是差了一輩，你做初一，別人就能做十五，也沒什麼可說的。
「裝神弄鬼！」張道衡冷笑一聲，屈指彈一下長劍，「錚」的一聲中，驀的刺出，光芒暴漲中，瞬間到了梁思仁喉嚨前。
「好得很！」大漢嘿嘿冷笑一聲，大手自桌上拿起來：「凡是無量劍派的弟子，我都要殺！」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他竟然來了蘇州城，眾人紛紛打量，想看清這個凶人的真面目。
「蒼山張道衡！」大漢冷冷道。
說罷，腰間劍光一閃，驀的前沖，劍尖已到了梁思仁喉嚨前，劍法快得周圍諸人看不
說著轉身往外走，周圍諸人忙讓出一條路來，無人敢於阻攔，雖然多數人曉得並不是蕭觀瀾，有人栽贓，但做出這般血案，也足以令眾人驚懼，少惹為妙。
梁思仁沒聽過他大名，但見眾人神色，心知他大大的有名，抱拳淡淡道：「原來是張前輩，請賜教！」
眾人轉向他，又望了望秀美的如月，暗道可惜，碰上這個張道衡，這兩個小傢伙算是倒霉。
無量劍派也倒霉了，以張道衡的脾氣，定會屠了無量劍派。
大漢一身褐色葛衣，衣上打幾塊補丁，頭上別著一根木杈，頭髮凌亂，亂髮下的雙眼卻如冷電一般，霸道肆虐。
「叮」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張道衡翻腕一挑劍，兩人劍身相撞，濺出一道火星。
……
「你可是無量劍派的人？」大漢聲音陰沉，冷冷喝問。
此時，施展起來，他才曉得，其中玄妙絕非能隨意揣度出來。
張道衡劍光如電，將梁思仁完全籠罩其中，彷彿狂風巨浪不停的拍打著崖邊礁石。
兩役過後，鐵掌銀劍凶名卓著，無人敢惹。
「咦」張道衡皺了皺眉，剛才一劍凝聚了功力，應該將這小子的劍格飛才是，不想卻毫無
他步法玄妙，已避開喉嚨前的劍尖。
……
他心下明白，若是幾日前，他即使施展龜劍式，也擋不住張道衡的衝擊，龜劍式有一個特點，越是人多，威力越大，自己一個人擋不住他，這個張道衡乃是絕頂高手。
長劍慢慢豎起，與口鼻成一線，朝天而立，劍柄在胸口檀中位置，擺起了龜劍式。
學過之後，他只覺得一般，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輕而易舉的掌握了第二層的心法。
他們多數是報著看熱鬧的心思，雙眼炯炯看著場中。
張道衡冷笑一聲：「怨只怨蕭觀瀾惹到我頭上，你拜進無量劍派，算你命苦！」
「蕭觀瀾殺了我的弟子！」大漢冷冷道，冰寒徹骨，周圍眾人都能感覺到他的衝天怨毒。
「閣下有何見教？」梁思仁轉身過來，迎上他冷電般的目光，神色淡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鐵掌銀劍之名一戰成名，隨後，又有一次，他又有一個弟子被人所殺，他下蒼山再次屠了那人滿門。
「站住！」忽然一聲斷喝響起，震得眾人耳朵轟轟作響。
梁思仁定定看他兩眼，轉過頭去，笑了笑，不再理會他。
周圍眾人紛紛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個穿著補丁衣服，
人們轉身望去，卻見一個中年漢子按桌而起，臉色陰沉著，森森盯著梁思仁二人的背影。
「他在閉關，誰能證明？說不定……，嘿嘿！」矮瘦中年男子搖搖頭，不以為然的冷笑兩聲。
不過，蕭觀瀾也不是個善茬兒，鹿死誰手，未為可知，不過，熱鬧是免不了的。
「這般說來，閣下定要賴到敝掌門身上了？！」梁思仁笑容古怪，似是嘲笑，似是不屑。
張道衡橫劍胸前，微低著頭，亂髮遮住了雙眼，冷電般的目光卻透過亂髮射到梁思仁身上。
……
梁思仁轉身過來，對如月道：「小師妹，咱們又得動手了！」
張道衡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看著年輕，差不多四十多歲，正當壯年，武功恰好達到巔峰，而這兩個人則是無量劍的弟子，不過十八九歲，差了一個輩份兒，張道衡此舉有些以大欺小之嫌。
「再吃我一劍！」張道衡心下不服，怒喝一聲，又狂攻上去。
手上的長劍嗡嗡顫動，像是活了過來，馬上便要脫手飛出去。
梁思仁巍然不動，腳下不丁不八，身形放鬆，微闔雙眼，只是輕輕一劍點出，然後馬上歸位，再輕輕一點，再歸位，看起來輕鬆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