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31章 演劍
……
如此看來，蕭觀瀾與少林交情極好，倒是不能得罪。
趙景明點頭：「好！」
趙一塵微眯著眼睛，臉色沉肅，轉向旁邊的諸人。
而易筋經乃佛家內力，與道家並不一致，故臉上瑩光閃現，威儀隱具，令人不敢小覷。
「師父，這是一招攻殺劍！」趙景明沉聲道，隨即身子一動，倏的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一丈外。
眾人心中一動，竟然沒有發覺到他的移動，只覺一眨眼，他出現在一丈外，彷彿直接出現，沒有時間與空間的移動。
「大師光臨敝庄，真乃蓬蓽生輝！」趙一塵合什行禮，隨即介紹身後幾人，玄苦大師與虛竹一一回禮。
趙景明並不避諱玄苦與虛竹，直接開口：「師父，我先去了蕭大俠那裡，但蕭大俠正在閉關練功，撥冗見了我一面，說他不能親自前來，但給我寫了封信，又傳我一招劍法……信是送給玄慈方丈，請求方丈幫忙，劍法則讓我在迦葉如來寺三個和尚面前演練。」
但少林的名頭可謂數一數二，神劍山莊的名頭再大，在少林跟前卻是小巫見大巫，不由得不恭敬。
坑坑窪窪的中年男子大聲道：「三叔放心罷！景明辦事穩事，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虛竹和尚則是斂目垂簾，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什麼也沒看到，嘴唇微微翕動，似是在默誦佛經。
……
僅是這個姿勢，他就擺了半盞茶的時間，不停的移動，令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歸到正確位置。
但他如今修鍊的是易筋經，把北冥神功漸漸煉化為易筋經內力，催動少林七十二絕技，威力宏大，毫無弊端。
趙一塵微笑，雙手合什：「見過玄苦大師，虛竹小師父！」
這一劍看起來，頗顯怪異，眾人翻來覆去的看，卻不覺有什麼高明之處，只是一個怪異的姿勢罷了。
玄苦大師身材中等，臉色嚴肅，不苟言笑令人不敢多說話，他雙手合什一禮，平和的宣了一聲佛號，虛竹跟在他身後，一起合什行禮，宣了一聲佛號。
一會兒過後，趙景明擺好了姿勢，儘管他練了一路，騎馬賓士時，腦海里一直翻來覆去的想著這一式，但這一招劍法委實艱難，絕非一蹴而就，即使他資質甚佳也不成。
「有兩個和尚，一老一少！」青年忙道。
他直接來到場中，手按劍鞘，慢慢移動腳步，擺了數次才將腳步擺好，身體擺成一個姿勢。
他如今的神態，端嚴詳
「和尚？！」趙一塵腳下一頓，站在門口，轉向身後：「怎麼會有兩個和尚？！」
少林高僧玄苦微眯眼睛，皺起了眉毛，似是陷入苦思之中，手指在輕輕顫動，臉色變幻不停。
「可能路上耽擱了罷！」另一個老者微笑道。
趙一塵慨然點頭：「果然是好劍法！」
神劍山莊的幾個人卻都陷入深思中，個個眼光閃爍，若有所思。
這一次，他也想請少林的高僧化解，只是少林寺一直沒有動靜，好像有人去請了，卻被拒絕，他不以為自己神劍山莊的面子夠大，能請得動少林高僧。
「哦——！？」趙一塵挑了挑眉毛：「還沒練成？」
出了山莊大門，眾人徑直往下走，走了半里路，便見到山腰上的趙景明他們一行人。
「果然是一招厲害劍法！」趙一塵點點頭，笑道：「蕭大俠傳的這一招，定能擊敗迦葉如來寺三僧。」
若是真如趙景明所說，那這一劍可是了不得，比起自己的鎮岳劍可厲害得多。
片刻過後，趙景明長劍歸鞘，抱拳道：「師父！」
臉上坑坑窪窪的男子變了臉色，
趙景明忙起身，伸手介紹：「這位是少林的高僧玄苦大師，這位是虛竹小師父！」
見他擺了這麼長時間，不停的變來變去，他們也覺察到了這一招的精緻繁複，不能差絲毫。
他雖然有請少林出頭之意，但沒想到，弟子竟然真的能請來少林的高僧，實在是異數。
眾人訝然，還以為這個醜陋的小和尚笨拙訥訥，只是玄苦大師的沙彌呢，卻沒想到竟先開口。
「師父，成了！」趙景明沉聲道，緩緩拔出劍來。
……
見他如此，眾人沒有多說，只是緊盯著看，看看這是一招什麼劍法，蕭觀瀾竟然如此篤定，能退得了迦葉如來寺的三個和尚。
……
臉有疤痕的老者撫著鬍子，皺眉道：「照理來說，景明這一會兒應該回來了，怎麼耽擱這麼久？」
忽然腳步聲響起，一個英姿勃發的青年跑進來：「莊主，趙師兄他們回來了！」
先前，他得的是無涯子的北冥神功與小無相功，道家功法講究和光同塵，返樸歸真，功力高深處，不形於外。
「正是！」英姿勃勃的中年男子點頭。
一直垂簾斂目的虛竹忽然開口：「趙少俠說得不錯，
眾人忙一眯眼睛，只覺這一劍寒光四射，劍光極亮，竟然令人目眩神迷，無法直視。
見到趙一塵他們，趙景明忙丟下韁繩，上前幾步跪倒在地：「見過師父！」
「虛竹小師父認得蕭大俠？」趙一塵問道。
「是，我現在甚至還未得其形，更未得神！」趙景明慚愧的點頭。
趙一塵上前扶起他，微笑道：「起來罷，這兩位高僧是……？」
「趙師兄說，他們是少林的高僧，前來幫忙迎敵的！」青年又道，聲音平和，不卑不亢。
「但願如此。」老者撫髯微笑，眉頭卻輕輕皺了起來。
玄苦大師輕輕點頭，沒有多說。
他臉龐雖然醜陋，但肌膚泛著瑩光，溫潤如玉，有幾分寶相莊嚴之氣勢，反而獨具一番風采。
「劍氣？！」眾人齊齊一怔，臉色微變。
對於少林的高深莫測，神劍山莊身在河南，自然領會極深，總覺得少林高僧卧虎藏龍，隱有無數的高手。
「這孩子，竟請到了少林的高僧！」趙一塵臉上露出微笑，搖了搖頭，道：「即是少林的高僧，咱們下去迎接罷！」
怪不得景明能請得動少林的高僧，原來卻是蕭觀瀾的功勞，人
「哦——！？」趙一塵站起來，便往外走：「他們身邊可有什麼陌生人跟著？」
其餘九人也齊齊拜倒在地，直接丟開了韁繩，這些駿馬都識得山莊的路，自己都會走回去。
「四弟，這六脈神劍，我聽人說過，並非真的劍，而是以大理皇家段氏的一陽指催發，形成劍氣！」趙一塵搖頭，肅然說道。
他模樣仍舊有些憨態，只是雙眼開闔間，精芒隱隱，蘊而不發，一看即知並非尋常人物。
虛竹合什一禮，溫聲道：「蕭大哥是小僧結義兄長。」
長劍一寸一寸的拔出來，直到出鞘，他抬劍于胸前，平平端著，劍尖斜指左前方，手腕平壓，形成一道莫名的弧度。
「哦——？！」趙一塵抬了抬眉毛，恍然點頭。
趙景明見師父似乎不重視，急忙道：「師父，我用功不夠，時間不夠，這一劍我還沒練成，威力不夠十分之一……若是練成了，蕭大俠說，這一劍誰也避不過去。」
少林與神劍山莊同在少林，只是神劍山莊偏西，與少林隔著甚遠，近有千里之遙，平常難得一見。
「什麼劍法，咱們可能看一看？」趙一塵問道。
於是，眾人回到了神劍山莊的大廳，端坐奉茶，各自喝了一口，開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