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337章 放火
春娘輕輕點頭，精神振奮，忙道：「是，公子！」
范崑崙皺了皺眉，對於這些紙醉金迷的達官貴人，頗是不屑，覺得他們是浪費生命，虛擲光陰。
自牆上落下，穩穩站立，城內一片寧靜，但一座座巍峨的高樓上，仍舊明亮如白晝，偶爾飄來一陣陣絲竹之聲，夾雜著盪魄揚魄的女子嬌笑。
姚掌門與馮掌門不停的看蕭月生，眼神詫異，一直沒回過神，本以為蕭月生不會武功，看他雙眼清亮，卻非武林中人的精氣外露，太陽穴也沒有異狀，絲毫看不出練武痕迹。
四人身形猛的後退，如被巨木擂中，劃出四道平行直線，飛出了十八丈遠，隨即一沉，石頭般直直墜下去，沉入了河中不見蹤影。
眾人來到河邊，找了一艘大船，紛紛登上去。
姚掌門與馮掌門站在對面，只覺一陣狂風涌過來，如巨浪駭濤，沛然莫能御之，身形踉蹌，不由自主退了兩步。
一會兒功夫，火光衝天，有人大聲喊叫：「著火啦，著火啦，快來人救火呀！」
一陣風吹來，火朝著北面晃動，那裡恰是住著西夏人的官邸處。
「好啦，姚掌門，你不必問太多！」丹陽郡主過來解圍，笑吟吟道：「你那鐵鷹派，人家根本
官邸外面，有三層兵士把守，近百人，個個按刀而立，雙眼炯炯，圍得密不透風，即使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看著官邸的這些人，范崑崙咬了咬牙，英俊的臉龐微微扭曲，這裏住著的，正是西夏的使者。
四人身著黑漆漆的鯊皮緊身衣，落到船上時，已經滴水不沾，腳尖一點，長劍泛著寒芒，刺向蕭月生。
他的輕功不足以登城，且不說他，便是他的師父也無法躍上去，遠超過輕功的範疇。
聲嘶力竭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頓時家家戶戶亮起燈來，有人跑出來，拿著盆端著水出來救火。
午夜時分，他推開窗，看了看天空，漆黑一片，無星無月，看上去馬上便要下雨，卻是一個夜行的好天氣。
二人對視下發，心中驚異，沒想到，竟看走了眼！
「還真是古怪，這位蕭公子的來歷神秘，也不知究竟是什麼人！」馮掌門撫著清髯，搖頭嘆息。
「呵呵，蕭公子好心胸，老夫佩服！」姚掌門呵呵笑道，眼中精芒一閃，笑道：「我看公子不似武林中人。」
見丹陽郡主又瞪明眸，他忙溜走，去了另一邊，與馮掌門站在一起，氣哼哼的拌了幾句嘴。
他沉吟片刻，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要刺殺的，只是這麼多的人，想進去卻不易，他身上可沒有翅膀。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我也不知，……我仇家不少，可謂蚤子多了不怕咬，不去理會。」
蕭月生臉色沉下來：「春娘，你退下！」
春娘與方雪晴卻知，公子這一下，這四個人已經斃命，只是河底有淤泥，他們被公子的暗勁壓在下面，別想出來了。
「郡主，我鐵鷹派雖小，實力不強，但虛位以待高賢，到了敝派，盡可自由自在！」姚掌門鄭重說道。
蕭月生看他一眼，笑了笑，點頭道：「我雖練一點兒莊稼把式，卻算不得武林中人。」
他躲藏在陰影中，無聲無息，彷彿一隻豹子，一會兒功夫，來到城西的一座官邸。
「呵呵，如此高手，我鐵鷹派可拿不出來。」姚掌門呵呵笑道。
姚掌門低聲道：「蕭公子好像曉得刺客身份，這些人武功奇高，絕不是小門小派。」
如今的天氣，乾燥易燃，火勢一下子就上來，轉眼之間，整座屋子全都著起來，火光映亮了天空。
一會兒功夫
丹陽郡主跺了跺腳：「這些人真是掃興！……蕭公子，還會有人過來刺殺你么？」
她左袖中倏的鑽出一道白綾，擊中水面，如蜻蜓點水，身子忽然一震，由下墜變成了上浮，如此施為，四五個起落，飄飄落到了岸邊。
四人身法極快，劍尖瞬間到了蕭月生跟前，他左手袖了一拂，臉帶冷笑，悲憫的看著他們。
兩人湊在一起，笑呵呵的說話，彷彿好友一般，但在旁人看來，兩人卻是在強裝，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免得說他們風度不夠。
……
如此做法，是不讓別人看到他殺人，造成人跑了的錯覺，免得官府糾纏不清，省卻麻煩。
蕭月生搖頭道：「這些人，沒完沒了！」
……
他輕飄飄鑽出窗戶，直接上了屋頂，貼著屋脊而行，轉眼功夫出了少陽派，往京師而去。
春娘已經飄到他身前，聞聲之下，倏的一飄，如柳絮般飄回了蕭月生身邊，毫無遲疑。
若非這麼多的人圍著，護著，西夏的使者們早就被人宰了，大宋的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站在這裏，迎著習習涼風，看著平闊的河面，心情不由為之一暢，彷彿天地變得寬了許多。
蕭月生想
但剛才的狂風，他們卻親身體會，隔著那麼遠，只是餘波而已，已經站不穩，若是身處其中，定要飛出船外的。
大船寬大，本可納一百餘人，中年美婦扔了一錠銀子，於是大船不再等人，直接駛離岸邊，朝遠處的小島而去。
姚掌門頓時陪笑，呵呵點頭，嘴裏兀自說道：「不說就不說罷，……真是可惜了，蕭公子一代才傑，若能加入敝派，定可揚名天下！」
他輕功高明，腳下迅捷，速度飛快，轉眼之間，到了城門前，避開熊熊的火把，找了一片暗影，然後飛身而起，拔劍出鞘，「嗤」一下插進城牆中，如插豆腐。
丹陽郡主明眸一瞪：「你甭跟蕭公子說這個！」
話音乍落，忽然精芒一閃，水花四濺，四道人影自水底衝天而起，倏的落到大船上。
眼睛轉了轉，他忽然飄身一躥，上了屋頂，貼著屋脊，來到官邸前面的屋子，無聲無息鑽進去。
「唉……，這三個刺客，我竟一點兒沒察覺到，神出鬼沒，說不定這河裡會不會躥出人來！」
「來人，去一隊去救火！」護衛首領揮揮手，沉聲喝道。
蕭月生點頭，嘆道：「這是難免的，…
……
手掌吸住牆壁，然後拔劍，往上一插，如此而行，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城牆頂，側耳傾聽，待巡邏的士兵走過，忙一躥，無聲無息貼著牆壁翻過去，慢慢爬到牆下，算是進了城。
四十餘人跑了出去，加入到周圍的百姓中，借了木桶木盆，不停的端水救火，雖然火勢熊熊，卻不能不救，否則，周圍的屋子都難倖免。
他們水性極精，見事不可為，已經是遁走了，若不然，定承受不住浮力，應該飄上來了。
……
范崑崙雙眼閃爍，臉色變幻。
眾人站在船上，清風陣陣，衣袂飄飄，河中的涼氣撲面而來，驅散了明媚陽光照出的洋洋懶意。
「不知公子何方人士？」姚掌門又問。
姚掌門走到蕭月生身邊，看了一眼緊隨他身邊的春娘，笑眯眯的問：「蕭公子，不知是什麼人刺殺你？」
「好啊！」丹陽郡主明眸一亮，忙不迭的點頭。
這官邸里定有武林高手護衛，否則，丐幫的高手早就前來行刺，或是得了手，斷不容西夏使者這般逍遙。
范崑崙一身緊身黑衣，長劍抹了墨汁，完全掩去寒光，劍鞘縛在後背，腳下靴底厚軟，踩在地上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