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343章 廢功
……
蕭月生背對著她，輕輕頜首。
程子云能夠憑身法避過她的兩抓，令方雪晴另眼相看。
方雪晴挑了一下眉毛，輕哼道：「原來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吶，怪不得有恃無恐，肆意輕浮！」
方雪晴提著他衣領，冷笑連連：「憑著高明一點兒身法，就能肆意妄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方雪晴收食指，大拇指按出，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方雪晴拍拍巴掌，坐下來：「公子，這傢伙怕是不會罷休呢。」
「是！」方雪晴興奮應道。
他臉色不斷漲紅，惡毒的盯著方雪晴，似乎想撲上去吃了她。
她身形化為一道輕煙，纏繞向程子云，他摺扇一揮，化為漫天的白影，擋在方雪晴跟前。
「公子……？」方雪晴轉身回來，明眸如水，露出徵詢之色。
眼前白光一閃，他忙移步閃避，卻不想，身子忽然一僵，真氣頓時凝住了，動也不能動。
「放開公子！」兩人驀的停住，現出身形，卻是兩個中年男子，其貌不揚，但雙眼精芒迸射，宛如實質。
「大胆！」忽然斷喝聲中，一個中年男子飄身擋在程子云身前，身法迅如鬼魅，揮掌斬來。
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受到這般侮辱，像是奴才一般被喝斥，一口氣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他雖背對著，但元神之球一旋，腦波散發出去，彷彿一道聲波，背對著與正對著無異，腦海中清晰呈現。
方雪晴心中驚訝，倒是小瞧了這個程子云，竟能避過自己兩抓，身法之妙，當世罕有。
程子云又一閃，再次避過，從腰間拿出一柄摺扇來，「唰」一下甩開，露出四個大字：「風花雪月」。
兩人踏前一步，雙眼精芒如劍刺向方雪晴眸子，氣勢凌厲，如劍出鞘，一往無前。
方雪晴斜睨他一眼，居高臨下，不屑一顧，搖搖頭：「浪蕩輕浮，你若再不滾，莫怪我不客氣！」
方雪晴冷笑一聲，中指搭到大拇指上，輕輕一彈，宛如撣去花瓣上的露珠，輕盈而曼妙。
這樣的人物，還是躲開為妙，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還不想做一個風流鬼。
程子云只覺丹田一疼，隨即所有的真氣都涌動開來，朝著丹田方向聚焦，泄出，就像是皮球被捅了一個口子。
方雪晴冷哼一聲：「你們讓開，再多事，將你們一塊兒宰了！」
「公子，廢了他武功，如何？」方雪晴轉頭揚聲
深插在窗框上，僅余劍柄在外面，輕輕顫動。
青年頓時一僵，雙手耷拉著，衣領被提著，像是一隻被抓著腦袋的小貓，乖得不能再乖。
蕭月生笑了笑，喝酒如常，渾不在意。
「嗤！」程子云一按扇柄，頓時五道藍光射出，籠罩方雪晴，近在咫尺，速度又快，避無可避。
「砰」一聲輕響，布屑片片，炸飛開來，片片飄落地上，彷彿樹上的落葉，摺扇僅剩下鐵制扇骨。
方雪晴明眸從窗戶上轉開，落到程子云臉上，冷笑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滾——！」
方雪晴大惱，食指按上大拇指，輕輕一彈。
……
「沒有了郡主，他們還以為咱們好欺負呢！」方雪晴輕哼一聲，撇撇嘴角，神情不屑。
說罷，轉身來到窗邊，推開窗戶，手一甩，青年從窗口飛了出去，像是扔一塊兒石頭，輕巧從容，乾淨利落，毫不遲疑。
方雪晴提溜著青年，她身材嬌小，這青年高她一截，此時雙腿軟軟的垂著，看上去，她一放手，青年便會軟癱在地上。
「你這潑婦，無理取鬧，我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手段！」程子云戳指怒斥，聲如冷冰。
「哼！」他輕哼一聲，以示不滿。
程子云
「嗤！」一道內力破指而出，射向程子云，速度比透骨釘更快，瞬間至程子云身前。
周圍諸人噤若寒蟬，看方雪晴望來，忙不迭的轉頭避開，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狠辣無情令人心驚肉跳。
雖然輕呼一聲，手卻未閑著，翻腕點出一指，中年人臉色微變，手掌化為拳頭，猛砸而下，宛如一柄鎚子。
程子云臉色陰沉，沒想到撞上了鐵板，這個絕色美人兒竟是個高手，且心狠手辣，真是嬌美如花，心如蛇蝎。
方雪晴輕哼，纖縴手掌瑩白如玉，輕輕按上扇面。
方雪晴冷笑一聲，不屑輕哼：「登徒子，竟敢惹到夫人頭上，純粹是自尋死路！」
兩個中年人退後幾步，臉露驚色，訝異的望著方雪晴，沒想到她竟能破空發出指力，且如此凌厲的指力。
方雪晴揮避一拂，藍光一黯，頓時落到地上，卻一些藍幽幽的透骨釘，看著頗為駭人。
她這兩探，看著輕描淡寫，卻是蘊著數種精妙手法，揉幾套擒拿手法於一身，威力無窮。
「嗤——！」一聲輕嘯聲中，另有一個中年人衝上來，揮劍如電，織成一道劍網，護在兩人身前。
……
……
蕭
若不是武林中人，她頂多把他扔出去，不會害他性命，但若是武林高手，則另當別論。
他搖頭暗笑，此人身法雖妙，卻遠非雪晴對手，她又大意了，以為此人不會武功，有些散漫。
他忙揮摺扇一擋，「當」一響，宛如金鐵交鳴，鐵扇頓時脫手飛出去，打著旋兒飛出了窗戶。
方雪晴冰雪聰明，一聽輕哼，頓時驚覺，知道公子不滿意了，瞪程子云一眼：「你既是高手，那就好辦啦！」
話音乍落，她身形一閃，到了程子云身前，探手便抓，想將他扔出去，免得鼓噪，影響吃飯的心情。
旁人看來，她抓人一抓一個準，好像那人成了獃子，根本不會躲避，像是變傻了，唯有身臨其境之人，方知其中滋味。
「這位姑娘，在下只想交個朋友，犯了何罪？！」程子云陰沉著臉，冷冷哼道。
蕭月生一直背對著幾人，王語嫣與春娘看得清楚，春娘低聲道：「公子，此人的身法精妙，難得一見。」
說著話，她的手再一探，又抓了過去。
方雪晴輕哼道：「下一次記住了，莫要小瞧了女人！」
「叮」一聲脆響，漫天劍影頓時消散，一柄劍在空中翻滾，「嗤」一聲插到旁邊的窗戶
說罷，身形一閃，出現在程子云身前，探掌一伸，便要抓他的衣領，扔到窗外去。
說罷，甩手一拋，他從窗戶飛了出去，兩個中年男子忙穿窗而出，要接住了，若是不然，三層樓高，沒有輕功斷無倖存之理。
他拳頭上爆出一團血花，發出一聲悶哼，疾退而回，臉色蒼白如紙，驚異的瞪著方雪晴。
「嗤！」一聲厲嘯，一道指力破空而現，射向砸來的拳頭，快如閃電，一閃而至。
方雪晴「咦」了一下，頗是驚訝，這個中年人的身法倒是快得很。
王語嫣輕輕點頭，暗自長吁一口氣，忽然明白過來，雪晴並非狠心，而是要立威呢，否則，憑自己三人的姿色，就成了狼群里的羔羊。
「公子！」兩人大驚失色，飛身而起，「砰」一聲，窗戶被撞碎，兩人沖了出去，要去將青年接住。
方雪晴笑了起來，輕輕一掌拍下，正中程子云的丹田。
他後退一步，身後已經站了四個人，兩個壯實，兩個精瘦，俱是雙眼精芒迸射，凌厲如劍。
剛才一指，擊中他劍身，劍上湧來龐大無匹的力量，彷彿江河之水浩蕩而來，一發而不可收，根本抗拒不得。
卻不想，一掌探了個空，程子云忽然跨出一步，恰到好處的避過了，動作雖小，卻妙到毫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