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391章 修鍊
「如此說來，朕這一身病，果真無葯可醫？！」哲宗臉色陰沉下來，緩緩問道，聲音冷冽。
哲宗精神一振，緩緩點頭：「不錯，朕乃天子，非是凡人，不能就這麼甘受老天擺布！」
老道士抬起頭，輕輕嘆息一聲：「貧道不敢欺瞞陛下，……陛下這身體，想要痊癒，怕是極難，唯有慢慢調養……」
老道士緩緩點頭，沉聲道：「錯非如此，貧道斷不會反對陛下一試！……世上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此法真的有效。」
「一線生機？！」哲宗搖頭苦笑，嘆息一聲，有力無力，忽然間彷彿老了十幾年。
他從椅中站起來，負手踱步，入鬢劍眉攢在一起，沉吟不語，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
「陛下，僅是貧道一人，怕是不成，還請幾位大內供奉吧！」老道士緩緩說道，神色淡然中隱隱憂慮。
哲宗神色陰沉，氣吁吁走來走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揮舞著胳膊放聲大笑，神態帶著幾分癲狂。
「國師，難道朕真的無葯可醫了？！」他不甘心的問，死死盯著老道士霜眉下的雙眼。
哲宗雙手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好吧，朕心意已決，要開始修鍊蕭先生所贈的心訣，拚死一搏！」
哲宗
老道士撫長鬢，眼睛垂下來，微微沉吟：「這個……」
一個一個字，圓潤端雅，慢慢在眼前浮現，直流到他心底，他只覺一下貫通了其中奧意，再無礙滯。
「陛下，貧道所傳心法，乃是我神霄一派最上乘心法，威力奇大，所以修鍊也艱難，但若有成，自然能與天地溝通，壽元大增！」老道士肅然道。
神霄秘法威力強橫，宇內數一數二，況且，陛下又修鍊了這麼久，頗有根基，這新的心法縱使再強，也難匹敵。
他甚是滿意，國師並沒因此而鬧彆扭，置之不理，可見胸襟不凡，非是凡夫俗子可比。
哲宗一擺手打斷他的話，沉聲問：「那國師說，朕還能活多久？！」
……
太陽乍升，霧氣還未散盡，空氣清新宜人，明媚的陽光照在樹葉上，露珠兒晶瑩剔透，宛如珍珠。
這賊老天，太不公平，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終於揚眉吐氣，正想大有作為，可身體卻垮了！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老道士臉沉如水，道袍隱隱鼓盪，如被大風吹拂，聲音如暮鼓晨鐘：「陛下，敝派心法，剛猛凌厲，霸道異常，此
他撫髯緩緩道：「陛下心意已決，貧道也不多言，……不過，陛下要做好萬全準備才是！貧道要在一旁護法！」
他臉上露出微笑，這股氣息流轉一周天，身如浸於溫潤泉水中，渾身上下舒暢難言，恨不得永駐於此時。
可涉及到了陛下，務求做到萬無一失，不容萬一。
老道士默然不語，搖搖頭，悠悠嘆息一聲。
老道士又道：「陛下的修鍊，已初入妙境，正是關鍵時候，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斷不可半途而廢！」
「嗯。」哲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此訣確實不俗，有強身之效。」哲宗點點頭。
老道士明白，這是官家有了決定。
若是那心法威力不強，馬上會被神霄秘法所化解，威力若強，可就不妙了，兩虎相鬥，傷的是陛下。
「陛下乃天之子，但有一線生機，斷不能放棄，與天掙命，需得勇猛精進，無所畏懼才是！」老道士沉聲道。
朝野上下人心浮動，都想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卻不見皇帝的影子，哪怕樞密院的人也見不著皇帝，無可奈何。
……
他們相貌
「呵呵……，朕還能活半年！……還能活半年！」哲宗又笑了起來，透著凄涼，無奈，不甘，複雜莫名。
笑聲頓時一斂，哲宗閉上嘴，用力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漲紅，又隱隱帶幾分鐵青。
「陛下，貧道有話，不能不說！」老道士一甩拂塵，稽首一禮，神色肅重異常的盯著哲宗。
他退下，哲宗馬上傳召幾位大臣，又去了後宮，見一見向太后，劉賢妃，還有自己唯一的兒子趙茂。
他停下步子，轉頭望向老道士：「國師，你實話跟朕說，朕這一身病，究竟能不能醫得？」
「如此危險？！」哲宗皺了皺劍眉，神情遲疑。
他緊攥著拳頭，慢慢走了兩步，坐回椅子，神氣頹廢，精氣神像被一下抽走了，搖頭苦笑道：「依國師所見，朕還能活多久？！」
延福宮
七人按天罡北斗七星而坐，銀髯皆銀的老道士坐于天樞位，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各坐一個老者。
老道士微闔眼帘，精神都集中在哲宗身上。
傍晚時分，宮中忽然傳下一道聖旨，晉封劉賢妃為皇后，立
聲音清朗而悠緩，彷彿寺院里的鐘聲，平平鋪盪出去，淹沒了整個垂拱殿，不徐不疾，不高不低。
哲宗沉吟著點頭，想了想，抬起頭：「朕心意已決！……國師，我絕非坐以待斃之輩，若不試上一試，實在不甘心！」
「正是！」老道士一直平淡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
老道士緩緩點頭，神情肅重，沉聲道：「依貧道所見，朕下當有半年陽壽！」
老道士緊盯著他，見哲宗不妥，雙手合什，緩緩吐出一句：「無——量——壽——佛——！」
眾大臣議論紛紛，立后立太子，皆是國之大事，需得與眾臣商議而決，為何如此匆匆而下。
「陛下！」老道士神色一怔，忙叫道。
哲宗擺擺手，嘆了口氣，道：「國師就直說罷！……朕也好有個準備，還有很多事朕得安排。」
他越走越快，兩手緊攥在一起，慢慢的又鬆開，腳步慢下來。
但他們乃是皇宮供奉，地位超然，武功極深，放出一位出武林，跺一跺腳，整個武林都要顫一下。
但話已出口，陛下不採納，聽不進去，卻是無可奈何，只有緊盯著，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也能補救。
他對於自己師門的秘法了解，此法威力極強，
眾臣正要第二天上朝時理論一番，卻又有聖旨下，暫且罷了早朝，何時再開另行知會。
老道士又道：「此心訣若是得自一位修鍊之士，貧道不會多說，但來自武林中人，卻斷不敢冒此兇險！」
老道士搖搖頭，嘆息一聲：「陛下若用心修鍊，再輔以九轉生生丹，或可有一線生機。」
哲宗看了周圍一眼，微微一笑，慢慢闔上眼帘，腦海中一篇口訣在緩緩流淌，彷彿小溪流水。
「那國師就講罷。」哲宗淡淡道。
……
老道士悠悠嘆息一聲，緩緩點頭，臉色肅重而無奈。
哲宗擺擺手，淡淡笑道：「國師不必再勸了！……國師的心法，朕修鍊起來艱澀異常，想有進境，太過艱難，不如試一試蕭先生的！」
一個一個字在心中流轉，氣機隨之發動，在身體中運轉開來。
「這個……」老道士撫著銀髯，沉吟不語，垂眼不看他。
延福宮內，莊嚴肅穆，哲宗焚香沐浴過後，一身寬大紫袍，跏趺坐於一張矮榻上，周圍七個蒲團，上面坐著七個人，將他圍在正中。
……
「噗！」他臉色一變，忽然仰頭，一道血箭噴射出來，正中老道士。
不過，這種情況只是萬一，他並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