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402章 心路
「官家已經閉關十日了。」程公公露出讚歎之色。
「是，官家，奴婢眼淺。」程公公忙道。
他眼珠轉動，露出一絲微笑，體會著身體傳來的感覺，這強壯的感覺，十幾年來沒有體會過，有一種陌生感，好像這不是自己的身體，附體還魂到別人的身上，殊是奇妙的感覺。
……
自那之後，便落下了習慣，每天晚上必有女人相陪，翻雲覆雨一番，才能睡得踏實，否則睡不好覺。
雙腿好像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輕輕一用力，便撐著自己站起來，這強大的感覺他又迷醉了一會兒。
「呵呵……」哲宗笑了起來，志得意滿。
但後來一想，自己的性命本就無葯可醫，即使遇到他，也沒什麼可怕的，便開始接觸他。
那一刻，他說不出的懊悔，早知如此，不應該沾上美色，弄至如今這個地步，大好的河山，如雲的美女皆要拋下，撒手塵寰。
沒想到，蕭先生竟然要傳自己一篇口訣，如彷彿抓住了水中的一根稻草，縱使有粉身碎骨的危險，也要試一試。
他再次運功，讓汩汩氣息在體內流轉，體會著身體的強壯之感，彷彿重新活了過來，變了一個人。
自此之後，程聞風便成了蕭府的常客。
「……是，官家。」程公公修長的雙眼一閃，恭聲應道，雪白眉毛跳了一跳。
「蕭先生的禮物可送過去了？」哲宗坐在蒲團上，淡淡問道，目光清澈，無悲無喜。
自己當初也是潔身自好，並不好色，初即大位時，上有高太后垂簾聽政，事事壓自己一頭，自己偏偏又是剛硬的性子，受不得這個氣，不甘心，卻又反抗不得，只能以美色麻醉自己。
「唔，已經十天了。」哲宗輕輕點頭。
「稟官家，早已經送過去了。」程公公躬身道。
他露出微笑，思忖開來，這些日子，自己一直閉關修鍊，沉浸於銷魂的美妙意味之中，難以自拔，便是晚上，也不再如從前的無女不歡。
如此人物，他心生親近，傾心相交，知道這樣的異人，自己皇帝之位不但不是什麼優勢，反而是劣勢，應該更加的誠心。
蕭月生卻閉嘴不言，最終，她們從朱駿與朱鳳嘴裏挖出內幕，卻是因為他的一句戲言，說這茶好，水好，國師便派他的弟子親自送水。
一陣陣強壯的感覺湧入腦海，他輕輕嘆息一聲，透著滿足與歡愉。
「……好像不勝不敗。」程公公措詞小心。
他這般神態，的確出自真心，能夠閉關十日，即使自己修為不淺，也做不到，坐不住十天。
他能刺殺得了西夏蠻王，也便能殺自己。
這樣的事，蕭月生常常做，平常人以為瑣事，他卻能當成正事。
「是，官家，奴婢馬上去辦。」程公公笑著應了。
為了此事，太醫常常苦勸，要他遠離女子，否則，龍體欠安，社稷之害也，他也想聽，卻不由自主。
「哼，不勝不敗，這幫傢伙倒也真敢說，臉皮比城牆還厚！」哲宗輕哼一聲，負手轉了轉，朝外走去：「去看看蕭先生！」
開始時，他也顧忌這樣一位高手，殺自己如探囊取物，委實可怕，那西夏蠻王的護衛森嚴，高手眾多，否則，自己早就派人刺殺了他。
「官家，奴婢在！」大殿外傳來了程公公的聲音，柔和悅耳。
因為相信蕭先生，所以拚命一試，這一把卻是賭對了，自己命不該絕，蕭先生正是自己的命中貴人，救了自己性命。
「進來說話！」哲宗淡淡道，聲音徐徐，緩緩傳了出去，清晰無比。
每到
見他沒有狡詐，哲宗甚是滿意，哼道：「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挑些好東西，送去蕭府。」
延福宮
「嗯，再去送一批，與上次一樣的。」哲宗點點頭，淡淡吩咐道。
精芒忽然一閃，大殿明亮一下，又恢復黯淡，哲宗睜開了眼睛，清澈如泉，若有所思。
當他絕望無助，沉入深淵之際，忽然遇到了蕭先生。
「是勝是敗？！」哲宗劍眉一挑。
經歷過這一番的生死，他彷彿一下子看破了一切，有萬事皆在掌中，俯看天下眾生之心境。
……
「恭喜官家神功大成！」程公公讚歎道：「如今官家神采飛揚，精神奕奕，真乃龍虎之姿也！」
這位蕭先生，實是一位異人，單身一人刺殺了西夏蠻王，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委實是當世罕有的高手。
幾次接觸下來，發覺此人溫和有禮，不卑不亢，委實有高人風範，尤其對於道法的理解，更如暮鼓晨鐘。
周圍站著數十個禁宮侍衛，程公公與幾個宮女站在宮外侯著，雖然陽光明媚，身邊花圃中的綠葉沾著露珠，清亮剔透。
殿內空曠，地板上畫了一個
雖然明知會傷身體，他卻欲罷不能，像是飲鴆止渴一般，心中也覺得痛苦，於是從國師那裡學習修鍊之道，又吃他煉的靈丹。
慢慢出了大殿，陽光明媚，清晨的霧氣還沒有散盡，他下了台階，轉頭問：「我閉關幾日了？」
哲宗點點頭，慢慢站了起來，不必有手撐，只用雙腿，慢慢的站起來，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了。
每天清晨六點鐘，他準時來到蕭府，提著兩桶水，蕭府諸人已經曉得，這兩桶不甘泉清冽，口感極好，無論是沏茶，還是做飯燒菜，皆是上上之選，遠遠勝過尋常的清水。
「吁……」一聲悠長的吁氣聲響起，在幽靜的大殿內清晰無比。
每次與他談話，皆有勝讀十年書之感，他見解之深，真是智慧如海，偏偏又如深入淺出，說得清楚明白，比朝中的大儒強了無數倍。
那一次的賞賜，可謂是從未有過的豐厚，光是馬車就拉了幾車，若是再來這麼幾次，大內庫中的好東西可就差不多了。
唯有經歷過死亡的恐懼，才知道生命之可貴，對於救自己性命之人，感激之情，難以言喻。
只有女人那香軟的身體，那美妙
這樣一來，雖然身體也沒有好，卻不會惡化得那麼厲害，但沒想到，最終自己的身體還是垮了，治不好了。
但他也知道，這隻是徒勞，國師也毫不隱瞞的告訴自己，修鍊此訣，可以延緩自己的惡化，卻不能阻止。
……
「你莫要心疼，若不是蕭先生，我現在已經不在了，你呢，也夠嗆！」哲宗武功雖不如蕭月生，但對人心的把握，卻差不太多，一眼看破了程公公的心思。
「吱……」一聲響，大門推開一條縫，程公公飄身進來，腳下無聲無息，來到哲宗跟前，叉手行禮。
……
她們不禁慨嘆，覺得這位國師是位妙人，竟有如此興緻，怪不得與公子交情不淺呢，卻原來性味相投。
他出了延福宮，慢慢來到了垂拱殿，見大殿內清凈如常，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問：「這十日，還有戰報送來嗎？」
「官家，樞密院收到兩位戰報。」程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輕喝一聲：「來人！」
每一次運功，身體都傳來暢美之感，令人留戀，這樣的美妙滋味，便是胡天胡地時也不及。
他不甘心，怒罵蒼天不公，卻又無可奈何，絕望之下，只能苦苦修鍊國師所傳神霄派至高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