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454章 無畏
……
「嗯，我也沒想到。」莫仁甫緩緩點頭，臉色沉重：「可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咱們退縮，只能硬著頭皮向前！」
「張捕頭，她們究竟在不在？」莫仁甫臉色沉凝，沉重的問。
王雪宜淡淡道：「郡主在此，不想有人打擾，你們還是改日再來罷！」
看著王雪宜與春娘裊裊而去，一個青年捕快湊到莫仁甫身邊：「莫捕頭，一個下人，跟她廢什麼話，直接鎖拿了便是！」
莫仁甫能在捕頭位置上呆得久，絕非行事魯莽之輩，即使冷麵鐵心，仍是量力而行的，否則，早就性命不保。
她修長秀氣的眉毛一皺：「原來是莫捕頭，怪不得如此大胆，明知郡主在此，也要硬闖！」
王雪宜冷笑：「你別血口噴人，你說兇手在這裏，就在這裏？！」
「能捉得到人，倒還好，若是捉不到……，懸啊——！」年老捕快唉聲嘆氣，滿臉愁容。
「郡主，我看夠嗆。」蕭月生搖搖頭，目光從她的背影慢慢收回來。
蕭月生站在她身邊，只是相貌平常，丹陽郡主光芒萬丈，把他遮掩住了，沒人注意。
青年捕快低聲應道：「是，捕頭。」
「是，郡主。」聽得郡主招呼，她抬起頭，掃一眼蕭月生，頜首答應。
他們擋住通往月亮
「怎麼夠嗆啦？」丹陽郡主輕哼。
一會兒功夫，環佩叮噹，從月亮門出來一群人，莫仁甫等捕快抬頭打量，但見當先一女身材修長，亭亭挺拔，雪白的脖項修長優美，透著高雅與驕傲。
這俊美的相貌讓人打不平，做一個小小的捕快太屈才了！
身上的捕快皂衣洗得發白，還沒破，卻已極舊了，渾身上下清清爽爽，乾乾淨淨，卻難掩窮酸氣。
「起來罷。」丹陽郡主淡淡的聲音響起，似乎自極遠處飄來。
「不理會郡主！」莫仁甫冷冷道。
他約有五六十歲，身材清瘦，相貌清癯，頜下一縷山羊鬍子，雙眼炯炯有神，眼神沒有老年人的混濁，反而清亮逼人。
王府兩護衛退後一步，冷冷掃一眼十幾個捕快，轉身對王雪宜道：「王姑娘，他們想闖入後花園，驚擾郡主！」
「見過郡主！」身後十幾個捕快紛紛跪倒見禮。
莫仁甫臉色一下漲紅，閃過一絲憤怒，吸了口氣，強行壓下了。
莫仁甫一怔，凝神望去，心中大是吃驚：郡主竟然身懷高明的內功，奇也怪哉！堂堂金枝玉葉，怎麼能吃了這個苦？
丹陽郡主水潤的櫻唇一撇：「
「多謝！」莫仁甫壓著火氣，神情僵硬的抱抱拳。
她心下暗自冷笑，郡主來了蕭府，他們肯定早得了消息，飛馬去傳報于開封府尹，決定是否入府。
「不錯，兇手就在這裏！」莫仁甫沉聲道。
王雪宜眯了眯明眸，淡淡道：「殺人？！……誰殺人了？！」
「原來是王姑娘！」莫仁甫臉色森冷，抱拳淡淡說了一句：「我奉命前來緝拿殺人兇手，職責所在，若有冒犯之處，還望郡主見諒！」
莫仁甫忽然把話吞下去，吸了口氣，冷冷道：「這一會兒耽擱，說不定已經逃走了！……王姑娘，你讓開罷，否則，逼不得，已只能得罪了！」
莫仁甫沉聲道：「職責所在，只有得罪了！」
「若不在呢？！」王雪宜冷笑。
「好大的口氣！」王雪宜搖頭，淡淡道：「……好吧，我去我家郡主說一聲，再給你回話！」
「莫捕頭，聽說你是來蕭府抓人？」丹陽郡主停在他身前，明眸輕輕掃他一眼，懶洋洋的問。
她心中冷哼，這個莫仁甫，就是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管不顧的，連郡主的面子也敢駁了！
「哼，小小的幾個捕快，還用
莫仁甫沉聲道：「兇手已經回了這裏，只要交出兇手，咱們馬上就走，絕不敢驚擾郡主大駕！」
莫仁甫臉色陰沉，強抑怒火，冷冷道：「錢大人豈知郡主在此？！……況且，殺人償命這是國法，王了犯法與庶民同罪，……王姑娘，難道郡主要包庇殺人兇手？！」
「住手！」王雪宜忙喝道。
「閉嘴！」莫仁甫霍的轉頭，叱了一聲，冷冷道：「她是郡主的貼心人，一句話，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成！」莫仁甫緩緩搖頭，沉聲道：「若是耽擱了時間，讓兇手逍遙法外，就是我的失職！」
王雪宜嘴角微撇，臉色帶著譏誚，冷笑連連：「他要做強項令也罷，可為何不敢冒犯別的王公大臣，偏偏不怕咱們郡主，嗯——！？」
莫仁甫打起精神，點頭道：「稟郡主，卑職是奉府尹大人令，前來緝拿殺人兇手。」
……
王雪宜嘆息一聲，搖搖臻首：「自從郡主被賜婚，郡主府門庭冷落，京師里的王公貴族們避之不及，到如今，一個小小的捕快也敢違逆郡主了，真是可悲可嘆！」
莫仁
王雪宜內力高深，輕功絕妙，蓮步輕移，看著緩慢，速度卻奇快，轉眼間穿過了絢爛的花海，披著一層紅霞，裊裊而去。
一個年老捕快慢騰騰湊過來，撫著頜下的山羊鬍子，眉頭緊鎖：「捕頭，情勢不妙啊，沒想到郡主真的替蕭府出頭了！」
「終於還是來了。」蕭月生笑了笑，神情輕鬆，轉向丹陽郡主：「要勞煩你出馬了！」
王雪宜裊裊娜娜，與春娘一起，似緩實疾，轉眼功夫來到前面大廳，但見兩個王府護衛正與十幾個捕快對峙。
「說不定真是他！」蕭月生苦笑。
他正是名滿京師的名捕之一莫仁甫，素有冷麵鐵捕之稱。
王雪宜站在亭外的花叢中，低頭欣賞一朵朵鮮花，神情享受，明眸迷離，別有一番風韻。
「殺人償命，國法難容！」莫仁甫斬釘截鐵，目光冰冷。
「我要去宮裡說一說，欺負人也不能這麼個欺負法兒！」王雪宜冷冷哼一聲，緩聲道：「你一個小小的捕頭，如此大胆，背後定有倚仗，你們錢大人真是好厲害呀，要做強項令，根本不把咱們郡主放在眼裡！」
張捕頭捻著山羊鬍子，沉吟片刻，慢慢騰騰說道：「依姓蕭的性子，應該還在，…
……
王雪宜眯起明眸，越發的輕描淡寫：「這麼說，郡主的話不管用嘍——？！」
蕭月生摸了摸鼻樑，看出王雪宜的嗔意。
「你們錢大人是不是弄錯了？……這蕭府哪來什麼殺人兇手？！」丹陽郡主黛眉輕蹙，露出不悅。
她如雪上一枝紅梅，傲然而立，莫仁甫看清她面容，當先跪倒，朗聲道：「卑職莫仁甫見過郡主！」
蕭月生搖頭微笑：「他們既然敢闖進來，就是不怕事的，雪宜姑娘過去，怕是無濟於事。」
「嗯，知道了，你們退下吧。」王雪宜淡淡道，轉向十幾個捕快。
最前頭的捕快約有四十余歲，正是一個男人的巔峰時期，身材勁拔，瘦削，斜長臉，眉毛如劍，眉間三道豎紋，面目森冷，氣度沉凝，周身上下熒繞著冰冷氣息，不怒自威。
「等會兒你閉上嘴，莫要胡說！」莫仁甫冷冷道。
張捕頭一驚，眉頭一下皺起來：「莫捕頭，你可要想好了！……郡主如今雖然聖眷不隆，可畢竟是皇家貴胄，金枝玉葉，得罪了她，准吃不了兜著走！」
他劍眉朗目，鼻如懸肝，腰上一柄劍，皂衣趁得臉如冠玉，越發的丰神如玉，俊美不凡。
「乖乖，這麼厲害？！」青年捕快縮一下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