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488章 病危
「走，去看看！」哲宗急步下樓，寬大紫袍飄飄蕩蕩，彷彿一陣風能吹他起來，乘風而去。
加之她神情平淡，彷彿玉女般不沾人間煙火，眾人覺得她如在雲端，神秘而強橫，威嚴更甚。
哲宗一進來，他站起來，跪倒參拜：「臣趙長生見過陛下！」
王語嫣與蕭月生已經走遠了，她仍看不得這般殘酷場面。
程公公默然不語，低著頭，一動不動。
眾人轟然應道，個個群情激昂，如群星拱月般擁著王語嫣幾個，來到了東頭的墓園中。
哲宗霍的轉身，沉聲道：「董老，你馬上去蕭府，請蕭先生進宮！」
六人頓時不敵，片刻之後，他們倒了下去，王語嫣靜立片刻，明眸掃一眼地上六人，把寒劍輕輕一抖，血珠飛灑，劍身恢復光潔如雪，輕輕插回鞘中。
阿秀與阿青答應了，心中疑惑，不知她練的是什麼功夫，難道晚上一整晚都不睡覺？怪不得家主年紀輕輕，武功如此高強，原來這般刻苦。
鄧百川四人站在身後，他抱拳道：「老夫人，咱們馬上去公子墓前，祭公子英靈吧！」
跨步出門，扶著白玉欄杆俯看，天高雲淡，意境遼闊，心情隨之一暢。
眼前忽然呈現一幅畫面，清晰無比：程公公正輕手輕腳，邁步小心踏上樓梯，
程公公低聲道：「太子染恙，情形不大好。」
皇宮內最新建成一座樓閣，名謂觀星樓，位於皇宮正中，四層高，站在樓下仰視，高可參雲。
「就是說，治不好了？！」哲宗眯著眼睛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王語嫣似乎聽到他們說話，劍光忽然暴漲，映亮了六個人的臉龐，深陷的雙眼，微塌的鼻樑，顯示著他們域外之人的身份。
「皇后……」哲宗臉色暗了暗，心下暗自嘆息，柔聲喚了一聲。
「誰什麼？！」哲宗怒道，瞪著他：「吞吞吐吐，你連個話都說不好了？！」
他身形一晃，再次消失。
程公公低下頭，拭了拭眼角，聲音顫抖著，帶著泣聲：「趙太醫說……說……太子怕是熬不過去了……」
「起來罷！」哲宗抬抬手，雙眼精芒迸射，緊盯著他：「……趙長生，朕的皇子怎樣了？！」
王語嫣神情一直是淡淡的，彷彿沒有常人的感情，雪白羅衫在夜風裡款款而動，風姿如仙。
燕子塢燈火通明，他們的船剛靠近，岸上便傳來了歡呼聲，一群人站在棧橋上歡迎他們，慕容老夫人站在當頭。
「天氣驟然變冷，太子的身子太
「官家，太子他……」程公公輕飄飄而來，臉色不好看。
家主既然發話，她們自然遵從，每天晨時，才到王語嫣的院子，伺候她洗漱，沒發覺異常。
直至船靠到棧橋上，王語嫣才緩步踏上棧橋，不看其餘人，徑自來到慕容老夫人身前。
哲宗大步流星，宛如一陣風，一會兒功夫來到了延福宮外，宮女與太監們忙跪倒相迎，他擺擺手，腳下不停，徑直進了正殿。
「怎麼回事，這幾天不是好好的？！」哲宗冷冷問。
大殿內，幾個宮女正在西南角煎藥，窗戶打開一道縫，把煙吸出去，窗下軒案旁坐著一個太醫打扮的老者，五六十歲，鶴髮童顏，正捻著銀髯，一臉愁容，不時搖頭嘆氣。
……
她將慕容復的仇報了，在慕容世家的聲望頓時膨脹起來，令出言隨，無人不遵，成了真正的家主。
……
「噓——！」女人轉身過來，豎指于唇前，是一張嬌美絕倫的玉臉。
站在觀星樓，可俯看整座皇宮，看不清宮殿裏面，院子情形一目了然，什麼人在做什麼，一看即知。
趙長生乃太醫第一人，醫術極高，罕有人及，頗得
照理來說，程公公武功精奇，如此小心，自己應該聽不到腳步聲才是，他此念一起，畫面頓時破碎，心神如潮水般縮回身體，眼前恢復漆黑一片，不復剛才的清明。
寒光輝映下，王語嫣玉臉越發的瑩白，雙眸冷冷，神情冷漠，銀色匹練忽然變快，空中同時出現六道，分別圈向一人。
趙長生低頭不語，額頭密密麻麻一層汗珠，後背已經濕透，涔涔冷汗不停往外流淌。
……
「怕是……怕是……」趙長生額頭密密麻麻一層汗珠，卻不敢擦拭。
「老程，什麼事？」他下榻拉開房門，清新空氣撲面而來，將他紫袍吹得獵獵作響。
「趙太醫說……」程公公面露難色。
「唉……，臣無能……」趙長生嘆息一聲，低下頭。
「陛下，臣無能，太子他……不大好……」趙長生搖頭嘆息。
他或在樓上打坐練氣，休息之餘，則俯看皇宮，觀看眾生之相，心境自然的開闊，氣靜神寧，武功進境極快。
蕭月生輕輕點頭，露出嘉許神色，王語嫣明眸泛出喜悅來，忙轉過頭，不想讓鄧百川他們看到。
天地靈氣的滋潤下，他身體也越發的強橫，破開空間越發嫻熟容易，在蕭府與燕子塢之間瞬移，只需一次，眨眼功夫。
這
他們目光犀利如鷹，透著狠毒，死死瞪著王語嫣，絲毫不顧她的美貌，恨不能一刀斬了她。
鄧百川四人不等王語嫣吩咐，上前割了六人的魁首，拿黑布裹了，又把黑布纏幾纏，厚厚一層，一手一個，唯鄧百川空著手。
這件事過後兩天，阿秀與阿青便得王語嫣吩咐，她在睡覺時，誰也不準打擾，縱是天塌了，也要第二天早晨稟報，她在練功，不能驚擾，否則，走火入魔，有性命之憂。
蕭月生直接回了太湖居，沒有露面，王語嫣站在船頭，看到他們，神情淡淡的，目光一一掠過眾人。
他雖然沒有刻意修鍊，但丹田的紫丹不停旋轉，吸收著天地靈氣，不停的縮小，凝實，他修為一直在精進著，精進之速比從前的刻苦修鍊更快幾分。
哲宗一怔，臉色微變：「太子怎麼了？！」
慕容老夫人趴在墓前，泣不成聲，老淚縱橫。
「老夫人，幸不辱命。」她輕輕道。
哲宗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他，呼吸越來越粗重。
他慢慢睜開眼，若有所思。
她一晃身子來到蕭月生身邊，明眸望向他。
這便是所謂的妙境吧，玄之又玄，難以盡說，蕭先生這心法果然玄
寬大的榻上，一個女人面朝里背朝外，背影曼妙，懷裡正抱著一個小孩，輕輕搖晃，低聲唱著小曲兒，聲音柔美。
「胡說！」哲宗往欄杆上重重一拍，頓時烙上一個掌印。
慕容世家的人沒有發覺，每過兩天，蕭月生都會出現在王語嫣的屋子，然後帶著她一塊兒消失，第二天早晨再送回來。
自建好之後，哲宗流連忘返，常常呆在這裏。
哲宗一甩袖子，轉身往裡而去，程公公忙在前，又撩起一層厚厚紫色帘子，撲面湧來一股熱浪。
「好！好！」慕容老夫人不停的點頭，眼角帶淚珠，感激的望著，雙手緊抓著她玉手，不停的搖動。
將六人的腦袋擺放桌上，上了香，燒了紙，祭拜慕容復，喃喃低語，說替他報了大仇，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安心的轉世投胎，投一個好人家。
哲宗臉色一下陰沉下來，皺眉問：「趙長生怎麼說？」
程公公一撩開厚厚的帘子，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他眉頭不皺，腳下不停，跨了進去。
「是，陛下！」董老的身形驀然出現在他跟前，抱拳躬身，彷彿從地下湧上來的。
哲宗一揮手：「甭跟我說這些，我只問一句，能治好嗎？！」
「好！」慕容老夫人點頭，揮了揮手：「大夥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