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08章 明慧
段譽笑道：「伯父不必客氣，二哥不注重繁文縟節，隨性就好！」
蕭月生微微笑了笑：「只是僥倖罷了，況且，第一次時，我也沒成功，被迦葉如來寺的人打傷了。」
四人站起來，神色激動的盯著蕭月生，深深一躬身拜見。
說著話，他袖子一拂，內力潛動，將他們託了起來，再也不能躬身下拜，嘆道：「諸位太客氣了，我倒不自在。」
……
許明慧眼睛彎彎的，迷人之極，問道：「迦葉如來寺的武功，好像有一種叫大涅槃掌，威力奇大，是不是？」
段譽苦笑，抱拳道：「伯父，我前去無量山劍湖宮，順便過來看看，確實是來看伯父的！」
這話一出，兩人都是臉色漲紅，有些局促，即便少女落落大方，也有些招架不住，嬌嗔了一聲：「爹——爹——！」
不過她性子溫柔，又不失嬌俏，看向蕭月生時，露出了敬佩目光：「蕭大俠，不知如何刺殺西夏皇帝的？」
他又笑道：「我來這裏，只是陪三弟一起，喧賓奪主可不好。」
蕭月生點點頭，呵呵笑道：「正是，老英雄是段兄弟的泰山，也算是我長輩，這般客氣，折煞我了。」
段譽苦笑一聲，看了一眼許明慧，無奈搖頭。
蕭月生暗自一笑，看來段兄弟對這位姑娘頗有感覺，否則，依他的性子斷不會如此的局促。
少女名叫許明慧，乃是許老爺子的獨女，可謂是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飛了。
蕭月生輕飄飄一掌按了出去，正是對面一個許老爺子的弟子。
段譽卻正盯著許明慧瞧，神情專註，沒有注意到蕭月生的目光
「正是蕭某。」蕭月生抱了抱拳，溫聲笑道：「一點兒賤名不足掛齒，真是慚愧！」
「許世妹不必客氣。」段譽有些手足無措，慌忙擺手。
「好啦，你們幾個年輕人一塊兒玩吧，老頭子我就不打擾啦！」許老爺子頗為開明，起身抱拳告辭了。
許老爺子呵呵笑著，撫了撫長髯：「這位是你郎君的結義兄弟，無量劍的蕭掌門！」
蕭月生苦笑道：「切磋動手，難免有誤傷，損了兩家的和氣，因小失大可不妙得很！」
正說著話，一聲嬌脆聲音響起：「爹爹，誰不會計較呀？」
……
腳步聲響起，裊裊進來一女子，矮小玲瓏，杏黃羅衫，秀髮披肩，瓜子臉，彎彎的眼睛，精緻的眉眼，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許老爺子這才省起，忙道：「慧兒，別只盯著你的郎君看，來見一見蕭大俠！」
蕭月生起身相送，許老爺子剛要出門，忽然停住：「對了，蕭大俠，待會兒咱們一塊兒切磋一下武功，如何？」
方雪晴她們沒什麼感覺，但見到許明慧如此羡慕，也不由覺得美妙。
她搖頭感慨一聲：「咱們大宋武林人，不知有多少去刺殺他，卻沒有一個成功的，都折在那裡了！」
蕭月生搖頭笑道：「迦葉如來寺的幾個和尚，已經達到此境界了，我當初就是在他們手下吃的虧。」
他也想娶一個知書達禮，溫柔賢慧的女子，最好是讀書的，兩人能夠交流，說話能說到一起，既是夫人，又是紅顏知己。
蕭月生搖搖頭，無奈道：「請起請起，不必多禮。」
許老爺子朝四
許明慧又與方雪晴她們一一寒暄，驚奇的讚嘆不已，她眼力高明，看出她們的修為不俗來。
蕭月生起身，抱拳微笑：「正是蕭某，許老英雄安好？」
段譽臉色微紅，站起來，有些緊張，抱拳道：「許世妹。」
許老爺子神情肅然，還禮道：「竟是蕭掌門當下，老夫有眼不識泰山，恕罪恕罪！」
許老爺子卻仍恭謹異常，讚歎道：「蕭掌門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蕭月生一怔，面露難色，切磋武功，最是出力不討好，他實在不想這麼做。
兩人更是臉紅，幾乎要掩面奪路而逃。
眾人這才恍然，呵呵笑了起來，許老爺了哈哈大笑：「段賢侄不是外人，自然不會計較的。」
「陽極陰生。」蕭月生笑著吐了一句。
當初的王語嫣，他眼睜睜放棄了，如今，難道還要放棄？
……
「哈哈，是慧兒來了！」許老爺子撫髯大笑，神情歡愉。
把至剛至陽的武功練至陰柔，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偌大的武林，能做到了僅是寥數人而已，能數得過來。
蕭月生笑了，點點頭：「不錯，這套掌法乃是至陽。」
段譽低聲道：「二哥，沒想到他們的功夫這般了得！」
段譽在一旁看著，心中發酸，難道許姑娘沒看上自己，反而看上二哥了，不由灰心喪氣。
「正是，唉，忘了介紹，這是我結義大哥，姓蕭，諱觀瀾。」段譽忙轉身，伸手一引蕭月生
諸多人圍成一個大圈，當中有四個人，正掌影漫天，砰啪之聲響個不停，勁氣四溢，熱鬧非凡。
……
兩人之間隔著三丈遠，兔起鶻落間，動作迅捷，即便是劈空掌，也很難夠得到，他能如此精密的控制，大涅槃掌的威力顯露無遺。
「那蕭大俠可能使來看看？」許明慧忙道，雙眸閃閃放光。
「哈哈，蕭大俠，你這還算是賤名，那武林中的人物都要慚愧死！……你能殺得了西夏皇帝，可是功德無量！」
「蕭觀瀾？……咦，莫不是無量劍掌門，蕭觀瀾蕭大俠？！」許老爺子隨口重複一句，忽然怔了怔，驚訝的望過來。
「先生放心，師兄他們這點兒心胸還是有的！」許明慧笑眯眯的道。
「哦，你去劍湖宮？！」許老爺子一怔，斂去笑容。
他想了想，心中嘆了口氣，苦笑連連。
許府 練武場上
「原來是段世兄。」嬌小女子身形一頓，望向段譽，白皙的臉龐頓時紅了，彷彿白玉上抹了一層胭脂。
這道聲音清脆圓潤，彷彿玉珠滾到玉盤上，聽在耳中，清泌動人。
她襝衽一禮，嬌聲道：「段世兄有禮。」
少女稍一沉吟，馬上明眸圓睜，失聲驚叫：「蕭……蕭先生？」
若是用來爭強好勝，廝殺爭鬥，反而是落了下乘，墜入小術中，不足為憑，僅這一條認識，便成就有限。
他瞥了一眼場中，讚歎道：「還真是深藏不露吶！怪不得父王曾說，不可少瞧了蒼雲派！」
蕭月生他們站在一邊，他正與段譽低聲說話，場中動手的四人，都是蒼雲派的弟子，並沒有蕭月生他們一幫人。
許老爺子不以為然的擺擺手，笑道：「蕭大俠不必謙虛了，咱們與無量山隔著不遠，也算是于有榮焉！」
蕭月生無奈的慢慢點頭：「好吧！」
「對呀，蕭先生，給我幾個師兄一點兒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許明慧忙點頭。
許明慧雙眼閃爍，緊盯著他雙掌，待他收回雙掌，蹙著眉頭：「蕭先生，這不是至剛至陽的掌法么？」
蕭月生不再多說，轉向段譽，笑道：「段兄弟，你日後有事情做了，弟妹如此痴迷武功，就研究六脈神劍罷！」
許老爺子哈哈大笑，道：「你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這般扭扭捏捏，也不怕人家笑話！」
「我聽說，迦葉如來寺的武功奇絕，不輸于少林功夫，是不是真的？」許老爺子忙問。
「這位蕭大俠是……？」她望向許老爺子。
蕭月生一怔，隨即看明白，這個許明慧也是個愛武的，不愛女紅愛武功，他轉頭看了一眼段譽。
偌大的一個人，還是個高手，在他掌下，卻像是木偶一般，任其揉搓，毫無反抗之力，他們心中驚異，暗嘆一聲果然名不虛傳！
「啊——！」許明慧明眸瞪得更大，好奇的盯著蕭月生。
「哎，你們兩個小傢伙，這般客氣甚！」許老爺子哈哈大笑，撫髯道：「世兄世叔，忒生份了，就叫大哥，妹子吧！」
那人頓時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兩下，在落地之際又倏的一下橫移，恰好落回了原本椅子中。
蕭月生笑著道：「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
……
許明慧頓時大喜過忘，忙又叮
蕭月生苦笑：「我可能殺得人太多了罷。」
「可你剛才的手法可不像陽剛手法，而是陰柔一脈的。」許明慧搖搖頭，神情認真而專註。
「爹——！」少女嬌嗔白了他一眼，轉身望向蕭月生，明眸盈盈，彷彿一泓秋水閃動，動人心魄。
「有何不可。」蕭月生笑著點頭。
……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沒有反駁，在他想來，學武是為了強身，為了自保而已，對他而言，是為了長生不死。
蕭月生眼前一亮，暗贊一聲美人兒，怪不得玉虛散人做主，替段兄弟定下了這門親事，此女確實不俗。
蕭月生輕輕點頭，看著場中，若有所思。
「蕭掌門這是哪裡話！」許老爺子搖頭，不以為然道：「咱們學武之人，就是要鋤強扶弱，行俠仗義，遇到不平事就要管一管，否則，練來這一身武功有什麼用！？」
許明慧雀躍不已，忙站到蕭月生身旁，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他每一個動作。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多說。
他神情頓時恭謹許多，看了一眼段譽，笑道：「賢侄也不早點兒說，是我太失禮了，真是……」
「二哥？」段譽低聲喚道。
蕭月生笑著點頭：「大涅槃掌威力確實不俗，比少林的大金剛掌更勝一籌，堪為絕學！」
蕭月生緩緩點頭：「不錯，迦葉如來寺的確了得。」
「真是厲害呀！」許明慧讚嘆不已。
「蕭掌門所殺，都是該死之人，尤其刺殺了西夏國的狗皇帝，更是大快人心，讓人讚歎！」許老爺子雙眼炯炯，銀光閃爍，顯然心情激動。
蕭月生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實在不想殺人，可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