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13章 制服
她興緻勃勃的看著對方，看他慢慢調息，直到呼吸成絲，若有若無，周身氣息完全斂去，彷彿融入了天地之間。
方雪晴留下，木婉清也留下，鍾靈卻跟了過來，嬌笑道：「大哥，我的功夫怎麼樣？」
唯有那個陰鬱青年站著，臉色蒼白。
「再來！」方雪晴招招手，想摸清這怪異的內力。
……
蕭月生笑了笑，輕輕點頭。
蕭月生負手邁步出了屋，段譽有六脈神劍，又有凌波微步，想必能應付得來，他也不急。
鍾靈露出不忍神色，看一眼木婉清。
鍾靈小手嬌小，白皙光潔，動作也輕盈優雅，不停划著弧，每一掌都準確的拍在劍身上，將其盪開。
方雪晴雖然擔心，但公子既然發話，自己不能違抗，不過，她即便受傷，有公子在一旁，也沒性命之憂。
「砰」一聲悶響，他飛了出去。
她秀美小臉滿是得意，似乎在說：來呀，誇我吧！誇我吧！
蕭月生笑了笑，她小女兒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不必擔心。
又一道白光射來，正中他身子。
「砰！」一聲悶響，陰鬱青年身子飛起來，在空中翻了數個跟頭，朝鐘靈射了過來。
藍玉梅一驚，想要動作已經不及，沒想到此人如此
換了一人，驟然遇到這般怪異掌力，定要吃個大虧。
又過數招，鍾靈的笑容少了幾分，雪白小手翻動，嘴裏嘟囔沒勁兒，讓他把壓箱底的功夫都拿出來吧。
陰鬱青年惡狠狠瞪著木婉清，目光如電，頗為英俊的臉龐猙獰凶厲，他身子倒飛，知道是木婉清出手。
陰鬱青年雙眼精光迸射，眉毛頭髮都豎起來，猛的一掌拍出，奇快絕倫，呼呼生風，聲音乍出，掌已到了方雪晴背心。
蕭月生搖搖頭，溫聲道：「玉梅，你來問問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來此。」
蕭月生輕輕點頭，瞥一眼周圍，木婉清與藍玉梅都在聚精會神的觀看，這種劍法確實少見，屬於詭奇一路，乍一遇上，往往手忙腳亂，甚至中劍。
這柄長劍通體烏黑，比尋常的劍窄了許多，揮動時如蛇在水中行，無聲無息，速度奇快。
挨了鍾靈數掌之後，烏黑窄劍越來越慢，好像陷入泥沼之中。
他身在空中，拔劍偷襲，這一劍又狠又准，防不勝防，換了自己，能不能躲過還是未知。
方雪晴一動不動，淡淡看
小手一拍，劍身頓時一顫，速度為之一滯。
蕭月生慢慢點頭，露出一絲笑意。
陰鬱青年身子一折，竟在空中改變方向，長劍橫削鍾靈粉頸。
陰鬱青年忽然一退，烏漆漆的劍光消散，他雙手握劍柄，慢慢豎到胸前，在兩眉正中一條線上。
他雙腳落地，猛烈的攻向鍾靈，想要逃離，只能避實擊虛，眾女之中，看起來就鍾靈最好欺負，修為最弱。
明眸閃過一絲亮光，清亮動人，他沒其餘人那麼弱，掌法頗奇，掌力怪異，並非剛猛，也非陰柔，而是帶著旋轉，電鑽一般往經脈里鑽。
方雪晴轉頭望向蕭月生，黛眉輕蹙：「公子，這一招的威力不會小了！」
方雪晴羅袖鼓盪起伏，如風吹麥浪，她站在原地，笑眯眯看著陰鬱青年，沒有追擊。
蕭月生淡淡看著他，搖頭一嘆。
方雪晴來到蕭月生身邊，輕聲笑道：「公子，他的劍法別具一格，也是不弱呢。」
「好劍法！」鍾靈歡呼一聲，身形疾退，雙手划弧，纏上了劍身。
方雪晴露出一絲微笑，身子顫了一下，眾人眼前一花，她已經變成了正對陰鬱
……
陰鬱青年緩緩抬起手，擺開一個姿勢，臉上慢慢變化，神情越來越莊重，肅穆，渾身精氣神內斂，淵停岳峙，像換了一個人。
他長劍迅捷陰詭，往往從意料不到的角度刺出，但她不慌不忙，秀臉帶著歡喜笑容，總能準確拍中劍身。
「接招！」他驀的一睜眼，電光迸射而出，身子隨即繞著方雪晴旋轉，雙掌一前一後，腳下行雲流水，優美動人。
鍾靈頓時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此時的他，已是一派大家風度。
鍾靈再次興奮起來，連叫：「好好，就該使出絕招！」
鍾靈躍躍欲試，看了看蕭月生，見他搖頭，嘟起櫻唇跺跺腳，嬌哼一聲，扭過頭不理他了。
木婉清冷冷看著陰鬱青年，殺氣盈盈，若是找上她，她不至下如此狠手，偏偏欺負鍾靈，讓她惱怒異常。
鍾靈看得更加心癢，蠢蠢欲動，不時望向蕭月生。
他只覺劍上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道，像是壓上了一塊兒大石頭，揮起來越來越重，越來越慢。
繞劍身旋轉一周，隨即一扯，他長劍頓時脫手，飛上空中。
方雪晴目光清冷，似看一個死人，淡淡道：「你還要做困獸之鬥？」
藍玉梅好奇的望著陰鬱青年
他正往上飛，將要到達牆頭，白光追上來，他身子吃其一撞，不由橫移一尺撞上了牆壁，發出「砰」的一聲響。
「來得好！」鍾靈嬌聲歡呼，胸前驀的出現一隻雪白小手，輕輕往左邊一推，長劍頓時盪開。
……
在空中翻一個跟頭，他在一丈外穩穩落地，蒼白的臉湧上一團紅暈，馬上又消散，徐徐吐出一口氣息。
「鏘……」如龍吟般清鳴中，一道烏光乍現，劍尖已到鍾靈胸口，彷彿破開了空間的束縛。
陰鬱青年僵直的眼珠轉了轉，望向方雪晴。
……
陰鬱青年不動，眼帘微微下垂，胸口劇烈起伏，喉嚨里發出呼呼聲響，彷彿狂風怒吼。
加之劍法陰譎，令人防不勝防。
蕭月生輕輕搖頭，笑眯眯看著鍾靈：「這一招，靈兒能應付！」
方雪晴負手而立，卓然飄逸，淡淡看著他，任由他調息運功。
他怔怔看著方雪晴，看著她如一陣風般飄過，同夥們如麥子一樣伏地，再也站不起來。
他臉色肅穆，緩緩呼吸，呼吸越來越細，越來越慢，眼中的精光慢慢散去，彷彿內力盡收丹田。
她內力深湛，意
趁著眾人目光落入長劍，他一躍而起，化為一道影子掠向牆頭，便要逃走。
「嗤——！」木婉清一揮手，一道白光射出去，撞上陰鬱青年。
方雪晴卓立不動，任由他旋轉，闔起了明眸，一幅不在乎的神情。
他身子掛在牆壁上，喉嚨間發出輕嘶，強忍著不慘叫，雙肩分別釘一柄柳葉刀，寒光閃爍，卻並不流血。
「嗤——！」烏光一閃即逝，隨後發出一聲輕嘯，似乎長刀斬破絲帛聲音，輕微細小，極易忽略。
「呼」一聲響，如巨石擲出，他合身射向方雪晴，右掌在前，左掌在後，腳下如踏疾舟，身子平穩，迅捷。
方雪晴羅袖無風而動，鼓盪涌動，片刻后慢慢安靜下去，重新貼到嬌軀上，她黛眉一挑：「還有幾分道行，再來！」
蕭月生搖頭微笑，就是不答應，惹得她櫻唇撅得更高，惱怒的瞪他，似是威逼他答應。
「我上吧……？」方雪晴輕聲徵詢。
轉眼之間，三四十人倒了下去，在地上呻吟，或是翻滾，苦不堪言。
方雪晴「咦」了一聲，頗覺驚訝，點點臻首：「好，那就出手吧！」
藍玉梅一怔，隨即應道：「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