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15章 飲鴆
蕭月生搖頭微笑，這個三弟啊，真是不開竅呢，不知情場如戰場，自己不指點還真不成。
「段雀。」段譽神情肅然。
許老先生過來，抱拳鄭重一大禮：「多謝蕭先生了！」
「沒辦法啊——！」許老爺子搖頭，看了看許明慧他們，笑了笑：「賢侄也不必太擔心，只要控制一下，走火入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出招如電，毫無徵兆，許明慧反應不及，一動未動便要被他抓住。
段譽見她神情倔強，堅決，不由遲疑一下，轉頭望向蕭月生。
「放心罷！」段譽心中一美，呵呵笑道，有幾分憨態可掬模樣。
他摸著小鬍子笑道：「三弟，你上去，替下明慧罷，施展全身本事，務求最快打敗他！」
她秀美動人，即便睜大明眸動人，也別有一番美態，讓人生不出氣，反而覺得好笑好玩兒。
一隻白皙手掌驀的出現，橫擋在他手前，正迎上去。
正在此時，場中響起一道悶哼。
許明慧退後幾步，收劍歸鞘，深吁一口氣。
他手掌划圓，從頭頂沿中線壓到丹田，長長吁一口氣。
說罷，身形一閃，落在段譽身前，揮劍刺至。
「這人的劍法倒也不俗，功力也深厚，青年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了，未來不可限量啊！」方雪晴抿嘴微笑，輕瞥一眼段譽。
「段大哥，你不打他嗎？
蕭月生一拍額頭，望向段譽與許明慧：「是我糊塗，一家人自然不用客氣的！」
段譽出現在另一旁，烏黑長劍馬上刺過去，他又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另一處。
「姓徐的，你好不好臉！」許老爺子撫髯的手一頓，勃然大怒，破口大罵。
蕭月生擺手，笑呵呵道：「老爺子謝錯人了，我沒出什麼力氣，都是我三弟幫忙。」
段譽與許明慧皆臉如塗丹，羞澀無比，卻又覺得甜蜜。
鍾靈一側身，讓過她的手，忙道：「小心！」
「大師兄！」白衫少女驚叫一聲，劍光一漲，趁著對手防禦退後，跳出圈外，望向青年消失的方向。
「哼，段大哥是許姐姐的夫婿！」鍾靈嬌聲哼道，用力瞪著他。
段譽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搖了搖頭，怒容很快斂了去。
她咬了咬牙，扭頭瞪向鍾靈他們，目光最終落在許明慧臉上，恨恨瞪她一眼，轉身道：「爹爹，咱們走吧！」
「小事一樁！」鍾靈擺擺小手，這時候，腰間鹿皮袋動了動，露出小小的腦袋，是小白貂。
說罷，身形一飄，倏的出現在五丈外，擋在許明慧跟前，迎上烏黑狹窄長劍，扭頭對許明慧道：「你歇著，讓我來。」
說
烏黑窄劍刺中，用劍青年卻心中一提，手上發虛，彷彿刺到水中，毫無阻礙，顯然沒刺中。
段譽身法奇妙，心未動，身已自然反應，輕輕飄一下，恰到好處避過。
中年人劍光暴漲，逼開許老爺子，撫髯大笑：「哈哈，蒼雲派不過如此，這兩年根本沒什麼長進，無趣無趣，走也！」
「小哥兒果然好功夫，春兒敗在你手也不冤枉！」他哈哈大笑，渾不在意，身形一閃，出現在許明慧跟前，探掌便抓她肩膀。
青年卻臉色一變，轉向段譽。
方雪晴抽出雪帕，仔細拭了拭左手，抬頭望向中年人，搖頭道：「以大欺小，你也忒無恥了！」
段譽笑了笑，看一眼羞紅著臉的許明慧，點點頭，神情隱隱透著驕傲：「不錯！」
眾人笑了一陣，段譽臉上羞意褪去，皺眉道：「伯父，你們都練了日曜九天劍法吧？」
段譽吸了口氣，用力點頭，沉聲道：「讓我來！」
「……好！」段譽一怔，隨即答應。
「哼！」鍾靈白了他一眼，木婉清也瞥他一眼，搖搖頭。
「哦……」許明慧大覺遺憾，不甘心的看著小白貂，拍拍手，笑道：「小白，過來姐姐這裏！」
段譽緩緩收勢，抱拳沉聲道：「承讓了！」
這一
……
方雪晴抿嘴微笑：「段公子真是氣度過人呢！」
他揚聲道：「明慧，你先歇一會，由我代勞吧！」
「算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能看上明慧也理所當然！」段譽搖頭微笑，神情頗為洒脫。
「段大哥，打他！」鍾靈小拳緊握，揮了揮，氣哼哼道。
中年人一個跟頭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數個跟頭，落地后踉踉蹌蹌退三步，臉色漲紅。
「……好！好！」青年臉色沉鬱，緊盯著許明慧，見她似羞似嗔，顯然是情動之態。
許明慧一怔，手停在半空，不解的問：「我想摸摸它，怎麼啦？」
許明慧被它的模樣逗樂了，更覺心癢難耐。
中年人臉色鐵青，眯著眼睛望著她，目光如刃，看了片刻，冷冷道：「咱們走！」
……
「他叫常春，是大江派的大弟子。」許明慧撇了撇嘴，對鍾靈笑道：「多謝鍾妹妹援手！」
許明慧見它小眼睛咕嚕嚕的轉，亮得像黑寶石，透出一股靈氣，心中喜歡，伸手笑道：「好可愛的小傢伙！」
蕭月生轉身瞪了她們一眼：「好了，就別火上澆油了！」
兩女吐了吐舌頭，狡黠一笑。
段譽忙問：「為什麼啊？！……明明知
「唉……，形勢所迫，不能不練！」許老爺子無奈苦笑。
許老爺子臉色微變，笑容慢慢斂去，慢慢點頭。
「段大哥勝啦！」鍾靈拍手歡呼。
鍾靈捂嘴嬌笑一聲：「咯咯，大哥，段大哥又不是外人，老爺子自然不用客氣啦！」
「砰！」一聲悶響，許明慧衣衫鼓盪，頭髮飛舞，彷彿大風猛吹，白皙如玉的手掌與中年人的手相遇。
「是因為大江派？！」段譽恍然，隨即搖頭：「伯父，飲鴆止渴，徒勞無益啊！」
白衫少女躍到他身邊，持劍戒備，緊盯著眾人。
小白貂一動，白光閃過，出現在鍾靈肩膀上，顧盼神飛，理也不理許明慧，頗顯傲氣。
「像你這般小人，不配聽我名字！」方雪晴淡淡道，目光微抬，望的是中年人頭頂上的虛空：「牆外還有幾個廢物，一塊兒帶走了罷！」
他神情平和，絲毫沒有失敗后的羞惱成怒，氣度極佳。
「小白，剛才打架的時候你不出來幫忙！」鍾靈蔥嬌嗔，指彈一下它腦袋，轉頭對許明慧道：「這是小白，是我的好朋友。」
他臉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怔怔看著許明慧。
……
許明慧正偷瞥段譽，見段譽望過來，忙轉過目光，青年看得心中悲驚，仰天長嘯一聲，轉身沖了出去。
「哈哈……」許老爺子撫髯大笑。
「段大哥，不用！」許明慧搖頭，咬著下唇，神情倔強，劍光如電，灼灼如烈陽。
「常春，幸會！」相貌平平的青年輕輕頜首，走上前將劍拔出來，歸入鞘中，轉身來到段譽跟前：「不知公子與蒼雲派是何關係？」
長劍落在遠處，相貌平平的青年兩手空空，微紫的臉龐更紫，抱了抱拳：「公子好功夫，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鍾靈跑過去，嘻嘻笑道：「許姐姐，這傢伙是誰呀？！」
「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木婉清冷哼一聲，神情不屑。
「小心！」烏黑長劍刺上他心口，許明慧驚叫一聲。
段譽嘴旁的肌肉鼓動，正咬著牙，雙拳握緊了，眼睛像在噴火，死死瞪著那相貌平平的青年。
蕭月生暗自搖頭，臉上微笑：「去吧！」
中年人徐徐吐氣，身體彷彿縮小了一圈，像是皮球撒了一些氣，皺眉冷冷哼道：「你是什麼人！？」
……
「不能摸，不能摸。」鍾靈搖頭不迭，道：「這個小傢伙可壞了，不讓別人碰的，……它平日吃了很多毒蛇，牙上有毒，咬上一口可不得了！」
藍玉梅搖搖頭，看了看方雪晴與鍾靈，抿嘴微笑，這兩個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亂，一明一暗，不停的鼓動段公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