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43章 長生
他轉過身看向蕭月生，怔了怔，眼睛亮了一下：「先生？！」
蕭月生笑了笑，伸出大拇指，在哲宗眉頭一按。
「唉……」哲宗臉色陰晴不定。
哲宗道：「我好像年輕了幾年，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想要修鍊有成，須得摒除一切雜念，心無掛礙，埋頭勇猛精進，容不得一點兒分心，與天地爭奪時間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蕭月生道。
蕭月生搖搖頭：「能不能長生，我也不知，修鍊到如今，伐毛洗髓，身體變好，不會輕易衰老，但究竟能活多久，卻需要時間的驗證了。」
蕭月生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他起來，也站起來，抱拳笑道：「陛下可有什麼感覺？」
半個時辰過後，哲宗一躍而起，身形矯健敏捷，他神采飛揚，劍眉入鬢，目似朗星，英姿勃發。
哲宗也笑了起來，搖搖頭：「長生不死，朕自然是想的！不過，想當初始皇帝雄才大略，英姿如天人，欲長生而不得，朕不敢奢望能做到！……能活得久一點兒也就知足了！」
「唉……」哲宗悠悠嘆息一聲，慢慢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他身為帝王，自然知道得更多，少林的底細差不多清楚，
他接著道：「況且，身在帝位，關係天下氣運，于修行也有滯礙，這其中關竅玄之又玄，難以道明。」
「哼，小小的吐蕃，竟也敢來挑釁！」哲宗怒哼一聲，臉色冷冽。
哲宗忙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先生，朕不成嗎？！」
「哦——？」哲宗好奇的望過來。
「若沒幾分本事，也不敢來京師挑釁。」哲宗哼道。
哲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挺直筆梁：「朕也是逼不得已，先生莫怪！」
「長生不死？」蕭月生笑問。
蕭月生道：「陛下身在帝位，若想修鍊，便不能理政事，荒廢了朝政，罪過可大了！」
哲宗點頭：「前兩日剛出關，可惜又閉關了，與那法王相鬥受了傷。」
蕭月生緩緩點頭：「能傷得了國師，這丹峰法王是個有真本事的。」
蕭月生苦笑一聲，沉吟不語。
蕭月生掃一眼過來，微微一笑。
哲宗一聽，臉色立變，忙道：「先生，我如今喜歡上了練功，先生再傳我一套心法，如何？」
哲宗點頭：「嗯，那倒也是。」
「呵呵，先生凈說笑！……當今
……
蕭月生溫聲道：「陛下若真想追長生，在下先傳陛下築基訣，先修鍊著，延緩身體衰老，待退位之後，再正式修鍊。」
哲宗皺了皺眉，看了看蕭月生，臉上露出一絲懷疑。
蕭月生搖搖頭，嘆息一聲。
「先生真能長生不死？！」哲宗忙又問。
「那就好！」哲宗笑起來，神采飛揚：「要讓這吐蕃的法王瞧瞧咱們大宋的威風！」
蕭月生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哲宗雙眼緊盯著他，隨著他來來回回，十幾個來回之後，哲宗受不住了，軟聲說道：「不知先生何處為難？」
哲宗忙道：「有何難處，先生但說無妨！」
「是。」方雪晴脆聲應道，冉冉飄了出去，很快又回來，端了兩隻白瓷盞，臨走時撤下剛才的兩盞。
蕭月生笑道：「說不定，這丹峰法王更勝我幾分……」
蕭月生笑了笑：「如此人物，我倒要見識一番！」
自己的長生之死，天下社稷，孰輕孰重，在他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流轉，讓他遲疑不決。
蕭月生笑了笑，道：「先前有一位吐蕃國師鳩摩智，來了中原，我見過，確實智慧不凡，只是有
蕭月生停步，望過來：「陛下，你想修鍊什麼樣的功夫？」
「哈哈……」哲宗歡聲朗笑，道：「多謝先生指點！」
哲宗臉色頓時煞白，沒有了血色，身子顫了顫，慢慢坐倒在地上，直接跏趺而坐，雙手結印，進入定境。
……
蕭月生擺擺手：「我只是稍盡綿薄之力，當不得陛下如此客氣。」
他暗自思忖，蕭先生雖說神通廣大，幾乎是神仙一流，但說他能長生不死，卻有些過火了吧？！
哲宗一怔，遲疑著問：「朕不能做皇帝了？……這是為何？」
……
哲宗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蕭月生望他一眼，笑了笑。
他看了看蕭月生，道：「國師說，這法王修為精深，當世之中，除了先生，怕是無人能制！」
「若想修鍊，陛下這個皇帝是不能做了的。」蕭月生苦笑道。
「朕也聽說過鳩摩智，他硬闖少林如入無人之境，虧得有先生相助，是不是？」哲宗笑道。
……
「先生忒謙虛了！」哲宗不以為然。
哲宗想了想，笑道：「朕想延長壽命，先生可能做到？」
蕭月生抬頭，笑了笑：「長生不死，雖然遙遠了一些，但在我看來，也並非遙不可及。」
「如今太子還小，陛下想要修鍊長生，不如等上十幾年，待太子長成，傳位之後心無掛礙，再開始修鍊。」蕭月生勸道。
從古至今，還沒聽說過真有長生之人，即便那些道家的神仙，雖有傳聞，但從未真正得見。
「先生能長生不死？！」哲宗聲音陡高。
哲宗皺眉想了想，隱隱有幾分明白。
他經歷過生死關頭，對於生命更加的執著，蕭月生的話一下抓住他的心。
「呵呵，國師已經出關，暗中上門挑戰，卻鎩羽而歸，如今，也唯有先生能制得住他！」哲宗有些訕訕的笑道。
「丹峰法王？」蕭月生笑問，點點頭：「剛聽春娘說了，好像頗有神通，在京師有了一批信徒？」
「陛下，此事並非那麼容易。」蕭月生搖頭，苦笑看向他。
蕭月生沉吟，負手踱步，眉頭皺著似乎遇到難處。
「雪晴，換新茶來。」蕭月生道。
哲宗忙道：「請先生授我長生之訣！」
「想少林源遠流長，底蘊豐厚，豈能沒有高手坐鎮？」蕭月生微笑道。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呵呵，陛下如今修為有成，一拳下去，打死一頭牛不成問題！」
「國
他乃天子，自然關係天下氣運，而修鍊亦是逆天而行，在玄妙的層次間，定有衝突所在。
蕭月生說這話，他一下相信了，但長生不死本就是虛無縹緲之事，但凡有一線希望，總要抓住。
哲宗又道：「朕估計，這什麼法王免不了要找先生麻煩！」
「先生聽說了吧？」哲宗揭盞抿了一口，眯著眼睛嘆息，露出陶醉神色，片刻后睜開眼睛：「那吐蕃的法王！」
方雪晴一身雪白羅衫，飄飄入內，如凌波微步，腳不沾地，帶來淡淡幽香，到近前盈盈一禮：「公子，官家。」
骨子裡，他憧憬，但卻是不信的，可又隱隱帶著一絲希望，說不定，真有長生不死之人，只是世人認不出來罷了。
蕭月生搖頭：「其實，少林中藏龍卧虎，即便我不出手，諒鳩摩智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蕭月生摸了摸鼻樑，微笑不語。
身為帝王，他戒心深重，若非親眼見識了蕭月生的本事，這話一說出來，他說不定已經翻臉了。
蕭月生搖頭：「這可不敢當，越是修為深，越覺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斷不敢妄自尊大。」
「先生大恩，朕就不多說了，唯記在心裏。」哲宗爽朗笑道，兩人坐到椅子上，蕭月生拍了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