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67章 推演
「方姐姐——！」鍾靈頓時臉紅如霞，一扭身子，反手過來撓方雪晴的癢。
想到這裏，她秀臉變了變。
「是，公子，我去做。」方雪晴答應一聲，飄飄而去。
他頭腦一片清涼，心中清冷寂靜。
蕭月生看她離開，笑容不減，忽然拿起手上一枚玉佩，雙手合在掌間，頓時光芒大放，彷彿一輪太陽在他掌間，光芒如萬道利劍，欲刺破他手掌。
鍾靈哼道：「大哥你明明這麼想！……不過，這個老和尚留著是個禍害的，惹來無窮麻煩，若再讓大夥受傷，哼，我可受不了！」
鍾靈長長睫毛撲扇撲扇，問道：「好端端的，大哥怎麼又要閉關啦？」
「已經三天了，靈兒妹妹都等不及了！」方雪晴抿嘴笑道。
方雪晴抿嘴輕笑，瞥一眼蕭月生。
「公子要閉關多久？」方雪晴忙問。
況且，他在丹峰法王身上種下了烙印，想要殺他，易如反常，他不想徒步趕往吐蕃，而想找丹峰法王帶路。
「那恭喜公子了。」方雪晴笑道。
這清香鑽入鼻中，直透心底，頓時心中澄靜無波，如一波湖水，頭腦變得清明。
……
若非公子臨對陣時，施展了灌頂之法，讓自己功力倍增，這一場比試，自己仍要落敗的！
門外傳來方雪晴
一身青衫，卻有些破爛，似被利刃劃過數道，血漬斑斑，頗有狼狽之態，膝上橫擱一柄長劍，寒身劍氣森森。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
一出了大廳，鍾靈咯咯嬌笑起來：「好！方姐姐，真是解氣！」
將檀香點上，方雪晴輕輕一禮，飄然退下，沒有說一句話。
蕭月生轉頭瞧她一眼，上下打量，目光古怪。
蕭月生搖搖頭：「算了，留他一命，有自有安排。」
他坐于榻上，心中觀想，如跏趺坐于巍巍高台之上，高入雲霄，浮雲在身邊飄蕩，世間一切皆變得渺小，人如螻蟻。
這卻是難得一見的龍涎香，得自少林玄慈大師。
蕭月生橫了她一眼，她忙收斂了笑意，恢復淑女的微笑：「大哥，你真是厲害呀！」
最後，兩套心訣開始結合，形成一套獨特的心法。
蕭月生笑道：「不會太久，一兩天足矣。」
蕭月生笑道：「雪晴進來罷。」
不過，此事卻不宜聲張，免有做弊之嫌，只能當成兩人的秘密了。
這蟠龍螭獸香爐玲瓏精巧，五張龍嘴裏飄出淡淡白煙，若有若無，靜室內頓時飄起泌人的幽香，裊裊散開，凝而不絕。
「呵呵……
方雪晴晃身避開，施展的是凌波微步，鍾靈一直緊跟著，毫不放鬆，她的身法也極妙，也是凌波微步。
「哼，他都欺上門來啦，還要以禮相待么？！」鍾靈不屑的皺皺瓊鼻。
蕭月生笑了笑，點頭道：「嗯，這話倒也有理。」
……
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看清了她所思所想，搖頭微笑，這個靈兒，想得有些絕對了，不過，她本就是小女孩，易走極端，不難理解。
蕭月生看她離開，笑了笑，坐到了榻上，雙手結印，合闔定息，寶相莊嚴，溫潤光澤慢慢的閃現，越來越亮，臉龐彷彿變成一塊兒白玉。
蕭月生來到靜室，方雪晴也裊裊進來，默無聲息，到了窗邊的案前，伸手拿下獸爐蓋子，伸手其中，停了停，又拿出來，重新蓋上爐蓋。
但每推衍一次，對於心訣的理角更深一層，到了後來，越來越好，漸漸勝過了原本的心訣。
他們能上門，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他卻是驚訝，她看著天真，不懂人心，卻沒想到敏銳至此，常人很難發覺到這丹峰法王的狠毒，她卻一眼看透了，遠勝常人。
鍾靈嘟著嘴，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怏怏不樂，方雪晴上前摟著她香肩，笑道：「靈
她可不想再一次看到周圍的人受傷，對於壞蛋，就是要斬盡殺絕，木姐姐雖然狠了一些，現在想來卻是對的，一旦姑且了壞蛋，終究要自己倒霉！
「嗯，我去了。」蕭月生點頭，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
蕭月生一挑眉毛，淡淡問：「為何在殺他？」
一次又一次衍化，開始時，衍化出來的心訣不如原本的，畢竟是經過數百年的傳承，一代又一代人的修補。
漸漸的，兩套法訣的根本清晰呈現，他心中了悟，兩套心訣再次扮演，依據其原理，衍化成一套新的法訣。
「大哥，這個老和尚氣得吐血了，不會死了嗎？」鍾靈雙手背著，歪頭問。
蕭月生搖頭：「他本事不小，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有了此香，心魔不侵，對於修鍊之士尤為重要，到了蕭月生這般境界，不怕外魔，只怕內魔熾燃。
他在靜室中端坐，忽然睜開眼睛，兩道閃電迸射出來，宛如實質，緩緩收斂了，屋子也漸漸變暗。
如此種種，他自不會跟兩女說，只是擺了擺手：「你們回去歇著罷，我去靜室閉關。」
……
他緊盯著巴掌大小的玉佩，俊美臉上露出喜色。
鍾靈拍拍胸脯，長吁一
「照我說呀，索性殺了隊算啦！」鍾靈哼道。
一起生活這麼久，她跟諸女情誼深厚，上一次看到方雪晴受傷，她極惱怒，怨自己武功不佳，幫不了忙。
一旦他不在了，頓時氣氛冷清，說笑也不那麼有勁頭了。
鎮江府外一座樹林中，一個英俊青年正盤膝坐在樹杈間，雙手結印，垂簾靜坐，安穩如坐在石頭上。
他忽然睜開眼睛，自懷裡掏出一枚玉佩，雪白晶瑩，玲瓏精緻，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方雪晴抿嘴微笑：「公子可是從丹峰法王身上有所得？」
蕭月生點頭：「他有一門奇奧心法，頗為厲害，我推演一下，看看能不能化為咱們的。」
平常時候，他也不與眾女調笑，多是靜靜坐在一旁，看她們嘻嘻哈哈的笑鬧，但他坐在那裡，眾女卻覺得格外歡快。
有了這個烙印，當丹峰法王抵達吐蕃，他可施展瞬移之術，直接跨越空間，到達他身邊，省了無數的功夫。
方雪晴忽然開口：「公子，靈兒妹妹說得不錯，消滅于萌芽最好不過！」
她朝後看了看，捂著嘴，低聲道：「我看那老和尚已經氣得吐血了，哈哈……」
此訣既取兩者之長，可以療傷，可以加速內力流轉，又補其短處，內力精純，綿
蕭月生搖搖頭：「這事做得有失厚道，沒什麼高興的。」
元神之球緩緩運轉，思維如電光火石，不停的撞擊，丹峰法王的奇門心訣，還有大寶法王的療傷印法，同時運轉開來，一心二用。
「這個小丫頭……」蕭月生笑著搖搖頭，道：「天色尚早，吃早膳吧。」
鍾靈哼道：「這個老和尚忒可惡了，裝得得道高僧似的，卻是個壞胚子！……回了吐蕃定要搬弄是非，鼓動旁人來報仇的，一個又一個上門挑戰，麻煩死人了！」
他一閉關，時間過得格外的慢，整個蕭府也不那麼熱鬧了，雖然還是那麼多人，卻顯得冷冷清清，缺了什麼一般。
鍾靈白他一眼：「大哥，是不是怪我狠毒呀？！」
蕭月生擺擺手：「我閉關幾日了？」
門被推開，方雪晴白衣勝雪，艷若海棠，襝衽一禮，抿嘴笑道：「恭喜公子出關！」
「還是方姐姐厲害，這麼一巴掌，就把他打發了！」鍾靈揮了揮小手，比劃一下方雪晴剛才的招式。
他如今巴不得再有人上門，想要一窺見吐蕃佛法的奧妙，對於自己的修鍊大有裨益。
兩人追逐嬉戲，彷彿兩抹輕煙在飄蕩，儀態曼妙優雅，如舞如蹈，咯咯嬌笑聲不停響起，如天邊掛著銀鈴，被風一陣陣的吹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