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73章 巧遇
鍾靈拉著蕭月生直接走到一個碧玉獅子前，指給他看：「大哥，快看，就是這個！」
「你們去吧。」蕭月生擺擺手。
蕭月生瞥一眼門口的王語嫣，她別過臉去，清晨的霞光映著她臉龐，宛如一塊兒紅玉。
他心下暗笑：語嫣有了女主人的自覺，甚好甚好！
蕭月生一襲青衫，拿了一柄白玉摺扇，與送給段譽的一般模樣，乃是他親自所制，看著簡單，並無出奇處。
「大哥，去嘛去嘛！」鍾靈不停搖晃他右胳膊，一幅他不答應誓不罷休的勁頭，哼道：「大哥你去瞧一眼，幫我刻一個，好不好？」
蕭月生笑了笑：「嗯，試試吧。」
鍾靈頓時眉開眼笑，知道他這麼一說，已經成了。
一個中年丐幫問：「舵主，咱們真要追殺那十幾個傢伙？」
蕭月生打量一眼，這是個不大的鋪子，簡樸平實，不像是賣玉器的，倒像是賣書的。
他們進來時，王語嫣諸女都沒理會，都在專心看著架上的玉器，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議論。
鍾靈低聲道：「大哥，你雕得出來嗎？」
「唔，是大師手筆，不錯不錯。」蕭月生點頭，扭頭打量別的。
街道整齊，但人並不多，稀稀疏疏，
他相貌平平，不過臉龐如一塊兒溫潤白玉，顯得眉毛濃密黑亮，唇上兩撇小鬍子也烏黑髮亮，頗為精神。
……
鍾靈撇撇小嘴：「王姐姐不買，說不能這麼亂花錢！」
見他們進來，也不起身，只是懶洋洋的擺擺手：「各位客官，隨意看看罷。」
全冠清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弄清再說！寧多費一點兒心，不能放過一個惡人，鋤奸扶弱乃咱們丐幫的本分。」
「不成，王姐姐說得是，錢要省著點兒花。」鍾靈搖頭，把他胳膊搖晃得更厲害：「反正大哥你閑著沒事兒，幫我雕一個吧，好不好嘛？！」
鍾靈拉「大哥，就是這裏了！」
兩人站在一起，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可謂珠聯璧合，很般配。
「是。」中年丐幫暗自撇嘴。
蕭月生搖頭苦笑，站在她們身後，聽著她們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若說綢緞，府里有的是，都是禁宮御賜，多是最上乘的蜀錦，冠絕天下。
王語嫣她們太過乍眼，每一個都姿色絕美，
這正是蕭月生不想出來逛街原因。
一個清瘦老者正倚在南牆下的躺榻上，端一隻黑釉茶盞喝著茶，微眯著眼睛，神情悠哉。
他元神強大，對精神力量的敏感勝過常人百倍，他們覺得沒什麼，對他而言卻是一種折磨，需得運轉元神之球化解。
這條街位於河邊，鋪著青石板，與別處街道不同，更加的整潔，各家店鋪里是古玩字畫，器具珍寶。
出了綢庄，她們又是一番好逛，終於到了古玩玉器一條街上。
討論了一陣子，她們最終還是訂了一些，各色花樣都扯了幾尺，讓他們中午送到蕭府。
她穿著一身雪白羅衫，雪白狐皮靴，通體一塵不染，如一個雪人兒，雙手負手，挺著飽滿胸脯，神氣十足。
中年丐幫喏喏答應，不敢違命。
幾女已經收拾好了碗筷，見她在磨蕭月生，紛紛抿嘴微笑，別過臉去，裝作沒聽到沒看到。
全冠清看著胡之儀消失的方向，默然不語。
全冠清道：「陳香主，你帶幾個人，把這兒處理一下。」
既然出來了，蕭月生心下不耐煩也忍著，靜靜站在後面。
「進去看看吧。」蕭月生無可無不可的指了指，跨邁挑簾進去了。
此樓規模不大，但面街臨水，景緻頗佳，一些雅興頗高之人喜歡來這裏，看街上人來人往，觀眾生百態。
「喜歡就買下來吧。」蕭月生不為所動，似笑非笑。
……
她們走在一起，衝擊更強，但凡經過處，人們都目瞪口呆，恨自己只有兩隻眼，不夠用的。
蕭府並不缺玉器，見得多了，鑒賞能力自然大漲。
中年丐幫搖頭：「我看未必是真的。」
他不知蕭月生與喬峰交好，自從喬峰離開中原，成為青峰幫幫主，甚少有消息傳進來，丐幫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幫，耳目靈多，卻也不知。
「……唉，好吧好吧。」蕭月生無奈答應。
鍾靈一怔，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大哥，去吧去吧！有一個小玉獅子，可好看啦，你一定喜歡！」
僅是這一眼，這尊碧玉獅子已經烙印入他腦海，清晰如在眼前，不必再看第二眼了。
自己一個人男人，夾在她們當中，更加惹人注目，無數道目光如利刃般刺來，渾身不舒服。
王語嫣她們歡快不已，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走走停停，以蕭月生為中心，時而散開，時而聚合，如花
臨江樓旁是一座米店，米店旁是一座綢庄，眾女鑽了進去。
出了正沖蕭府的南北街，走上了貫通皇宮與東城門的主幹道，這裏更加熱鬧，他們過了橋，三棵大槐樹旁是一座酒樓，名謂臨江樓。
甫一進去，他腳步一頓，只覺靈氣撲面，渾身毛孔一下打開，舒爽難言。
蕭月生打量一眼，這尊碧玉獅子約有一個巴掌大，小巧玲瓏，栩栩如生，彷彿會踏空而去。
吃過早膳，鍾靈問蕭月生：「大哥，碧玉軒又來了一些新玩意兒，咱們要去看看，大哥你去不去？」
他在掃向門口時，目光一頓，慢慢移開了。
蕭月生氣度沉穩，端凝，這個青年卻英姿勃勃，眼神銳利，神氣十足，充滿了活力。
……
眾女霓裳羽衣，體泛清香，環繞在他周圍，走在京師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無不駐足觀看。
全冠清冷冷一眼掃過來，他嚇了一跳，忙低頭退下。
雖有讀心術，也難以看清女人的心。
心中愉悅，臉上自然帶了笑，鍾靈看到了希望。
「算啦，我作主了，買下它罷。」蕭月生擺擺左手，要抽出右胳膊。
此時，正有六個人慢慢走進來，當先一人是個英俊青年，年紀與蕭月
全冠清肅然道：「他們真是赤血大盜，自不能任他們作惡！」
……
這間鋪子門面甚小，但裏面很寬敞，容得下二三十人行走，中間空闊，僅是東西各豎一個架子。
他身邊跟著一女，身穿鵝黃杏衫，修眉鳳目，端莊清傲，細細柳腰掛著一柄古劍，清亮的目光淡淡的，在蕭月生身上停了一停。
鍾靈頓時鬆開他胳膊，歡呼雀躍，一溜煙兒跑了出雲，邊跑邊叫：「快快，各位姐姐快換衣裳，莫等大哥反悔！」
這裏的綢緞與其一比，宛如野雞跟鳳凰，她們竟也能看得上眼，興緻盎然的討論不休，他大是不解。
她們神色歡娛，這樣的機會頗難得，蕭月生向來不輕易陪她們逛街，對人們的目光毫不在意，這樣的場面見得太多，已經麻木，可以視而不見。
進了綢庄，一個秀氣的小姑娘正站在櫃檯后，見到她們進來，目光掃一眼她們身上，頓時一亮，忙迎上前：「幾位小姐，請問要什麼花色與樣式的？」
架子上擺滿了玉器，瑪瑙，翡翠，碧玉，白玉，黃玉，各色品種俱存，有玉牌，玉墜，或是玉鎮紙，等等，讓人眼花繚亂。
眾女咯咯嬌笑，抿著嘴裊裊而去，冉冉如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