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12章 寧寧
蕭月生緩步而行，春娘跟在他身邊，低聲道：「公子，官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跟了一個女子，抱了個孩子。」
蕭月生嚇了一跳，忙虛托一下，無形力量將她托起，苦笑道：「娘娘如此大禮，折煞我了。」
蕭月生笑道：「娘娘放心，我會好好調理她的身體，還娘娘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
……
「鍾靈，你真沒用！」木婉清轉頭斜了鍾靈一眼。
少婦黛眉籠著輕愁，不時看一眼哲宗，又看一眼懷裡的小姑娘，明眸迷離如煙如霧，楚楚動人。
蕭月生抬一下眉毛，看了看鍾靈，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看看，人家找上門來了！」
「先生，這一次來，又要麻煩先生了。」哲宗笑道，伸手一指少婦懷裡的小姑娘：「寧寧這孩子，自幼多病，活著很艱難，我想送她過來，在先生跟前養著，如何？」
「好啦，玉兒，先生是痛快人，你也不必如此麻煩了！」哲宗擺擺手，笑眯眯的道。
「寧寧就拜託先生了！」少婦楚楚道。
如此下去，頂多兩三年的功夫，這小姑娘就要夭折。
看到如此，他心不由一軟，拒絕的話收了回去，
蕭月生笑道：「官家如此客氣，萬不敢當，見過娘娘。」
蕭月生笑道：「你去跟官家道個歉，畢竟打了天皇貴胄，豈能這麼輕易算了，當做什麼沒發生？」
「鍾靈，這回你又惹禍了，還不知道他怎麼被皇帝數落呢！」木婉清哼道。
「就是就是，王姐姐最明白不過！」鍾靈忙不迭點頭。
哲宗露出一絲笑意：「又不是不能見面，平時，你也可以多來看看寧寧，偷偷出來，不讓人知道就是了！」
春娘一襲湖綠羅衫，豐滿而不失婀娜，溫柔如水，彷彿一掐都能掐出一包水來，柔嫩如花。
大廳前沒有護衛把守，看起來鬆懈，不像有人過來。
「先生痛快！」哲宗一怔，隨之大喜。
木婉清哼了一聲，沒有反駁，轉向方雪晴：「方姐姐不跟著去？」
蕭月生點頭：「我會傳寧寧一套功夫，慢慢調理身體，過上一年半載，便能如常人一般了。」
少婦柔聲道：「非要送寧寧過來嗎？」
燈火通明，蕭月生一步入其中，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好像生起了火爐，在
「再次謝過先生！」少婦忙點頭。
蕭月生笑了笑：「娘娘放心罷，咱們會當寧寧做妹妹一樣的。」
「……是！」少婦輕輕點頭。
……
蕭月生腳下一頓，轉頭望來。
這時候，能夠生起火爐來，蕭月生轉頭瞧了春娘一眼，露出讚許神情，這個春娘，委實細心。
「官家來前，未能遠迎，失禮了！」蕭月生邁步進來，抱拳行禮，呵呵笑道，掃了一眼了少婦。
他元神之球中已經閃現，知道她是一位貴妃，果然不愧是貴妃，國色天香，風華絕代，不遜於語嫣。
少婦輕輕點頭：「可她……」
寧寧就是一個燙手的山竽，一旦接在手上，萬一有了什麼意外，定難逃責任。
小姑娘已經睡過去了，小臉紅撲撲的，修長的眉毛如扇子般，眉宇間隱隱與少婦有幾分相似。
「大哥去就是了，用不到我呀。」鍾靈忙搖頭。
蕭月生不由失笑，她打起小王爺來，一點兒不縮手縮腳，去見皇帝卻如此模樣，委實有趣。
實沒想到，蕭月生會如此輕易的答應。
她聲音中透著不舍與溫婉，殷殷望
「那最好不過！」少婦大喜過望。
他抱拳對少婦道，少婦已經起身，抱著孩子，輕輕頜首，露出一絲微笑，已然動人心魄。
「走吧，跟我去見見官家。」蕭月生起身，將玉杯遞給木婉清，方雪晴上前整理一下了他青衫。
蕭月生笑道：「陛下重託，我豈能推辭，寧寧的身體確實面臨崩潰邊緣，送來的及時！」
「你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王語嫣忙道，臉色變了一下。
「我捨不得……」少婦凄然。
正說著話，忽然外面春娘飄飄而來：「公子，官家來了。」
她如今漸漸清閑下來，不像從前一樣緊跟著蕭月生，也空出一些時間與位置，讓春娘她們挨近。
她輕聲道：「好像是皇妃。」
哲宗停下，轉頭過來，笑了笑：「玉兒，放心罷，蕭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寧寧放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好吧，你既不去，我自己去吧。」蕭月生搖頭。
方雪晴笑道：「前面有春娘姐姐她們，我就不必跟去了。」
哲宗轉身，擺擺手，笑道：「先生何須多禮，我深夜打擾了才是。」
他原本以為蕭月生會推
鍾靈吐了吐舌頭，對於皇帝，她還有些害怕。
她遍覽群書，以史為鑒，知道這樣的話可是禍源，若是被外面的人聽到，傳入皇帝耳朵里，定要惹下大禍。
「這一陣子，我覺得不妙，終究覺得不放心，還是送來先生這裏，看來這一步走對了！」哲宗呵呵笑道。
大廳中央站著哲宗，一襲的紫衣，正負手踱步，旁邊椅子上坐著一美麗少婦，身著黃衣，雍容華貴，懷裡抱著一個小姑娘，約有六七歲，粉雕玉琢一般。
「我不去。」鍾靈忙搖頭，嬌哼道：「大哥去說說就是了，我去做什麼呀？……我可不想見皇帝。」
步伐看著緩慢，悠然，速度卻奇快，三轉兩轉，轉眼功夫，已經到了前面的大廳前。
因為身體弱，自己女兒根本不能劇烈運功，看著她眼巴巴的躺在床上，羡慕的看著外面的世界，她的心都碎了。
「先生……」少婦檀口輕啟，迷離的望著他。
蕭月生一聽，苦笑起來，看了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哲宗看了看她，嘆了口氣：「你想寧寧長命百歲嗎？」
掃一眼下去，他便知道，這小姑娘心臟衰竭，生機不盛，渾身血氣遠弱於常人，定是常常生病。
「多謝先生！」少婦盈盈一襝衽。
說著，他笑眯眯的起身，踏著花樹掩映的小徑迤邐而去，轉眼間消失在花徑之中，不見了影子。
若能讓寧寧恢復常人一般，縱使再大的犧牲，她也毫不猶豫。
「官家……」她檀口輕啟，聲音如珠玉。
不過，如今時候，到了晚上，確實變冷了，可蕭府的人們都有一身深厚內力，自動護體，寒暑不侵，卻沒有察覺。
……
這樣的情形，最惹男人心動，憐惜。
「只有這個法子了，我心意已決，你就狠狠心吧！」哲宗一擺手。
……
王語嫣輕聲道：「我也不想見皇帝，萬乘之尊，真龍天子，靠近了渾身不舒服，難受得緊！」
她拉著木婉清的袖子，生怕蕭月生強逼他去一般。
蕭月生緩緩點頭，笑了笑，又搖搖頭，隱隱覺察出什麼，元神之球旋轉，將整個蕭府映進球中。
鍾靈撇嘴，不服氣的道：「皇帝才不敢數落大哥呢，他的小命都是大哥救的，還等著大哥保他性命呢！」
鍾靈撇撇小嘴，哼道：「我才不想見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