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20章 秘典
一間一間的小院，彼此以樹木相隔，順著山勢，隔斷而相接，周圍是樹林掩映，不走近了看，無法發覺這些小院。
她飄身上前，站在蕭月生跟前，淡淡清香鑽入他鼻中。
蕭月生打量了幾眼，看了看水月師太，這十幾間小院湊在一起，隱隱形成一個陣勢。
鍾靈明眸轉動，好奇的打量著她，不知她的身份。
中年女子輕頜首，對蕭月生合什一禮：「兩位施主，若有需要，但管吩咐。」
「那就好。」水月師太淡淡道，自懷裡取出一個包裹，黃緞子包著，看起來是一本書。
鍾靈也覺得樂不思蜀，這些名剎的素齋都得不錯，口味各異，她吃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
這幾天，蕭月生時常嘮叨，說起鍾靈之敗，讓鍾靈惱羞成怒，開始認真練功，就是為了止住他的嘴。
她雖然調皮，卻並不討厭，就是因為知道分寸，一看蕭月生的神情，就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照做就是。
蕭月生哼道：「回去好好練功，別以為有我在就萬事大吉，最可靠的還是自己！」
鍾靈輕哼：「真是傲氣，大哥好沒面子！」
蕭月生搖頭：「法不傳六耳，我已經答應人家，快去吧。」
說罷，長袖一拂，轉身飄飄而去，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蕭月生笑著點頭，合什一禮：「有擾了。」
「陳師姐，這兩位是貴客。」水月師太淡淡道。
鍾靈心癢難撓，忙道：「大哥，我也看看嘛！」
水月師太送上包裹：「這是家師所贈，乃我落雪庵秘典，請先生莫要
「有勞了。」蕭月生微笑合什。
鍾靈頓時撇嘴，不以為然：「大哥，內力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我已經很努力了呀，晚上大半夜不睡！」
「是，師父。」水月師太恭聲應道，掃了蕭月生一眼。
「……大哥真是死板！」鍾靈忿忿嘟囔一聲，下榻床上靴子去了。
他慢慢出了小院，站在台階上仰頭望天，陽光明媚，他的心情也隨之大暢。
「究竟是什麼呀？」她好奇的問，大眼睛眨呀眨。
蕭月生打量一眼，笑道：「不錯，多謝師太了。」
「世上還有如此高手，果然沒讓我失望！」蕭月生喝著茶，笑意盎然。
但屋裡靜靜的，沒有什麼聲息，過了好一會兒，她覺得度日如年，不時抬頭望望天，覺得有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動靜。
……
一雙眸子黑亮如鑽石，幽深不可測，平靜寧和，令人生不出別的情緒。
「靈兒，你練功偷懶，這次丟人了吧？」蕭月生瞥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五天之後，清晨時分，蕭月生睡到自然醒。
「大哥，怎麼回事呀？」鍾靈一邊往裡走，一邊好奇的問，上下打量蕭月生，覺得他變了模樣。
「大哥，你能打得過那位靜微師太嗎？」鍾靈脫下靴子，穿著白靴跳上床榻，趴著問蕭月生。
「大哥，咱們不提這個，好不好？」鍾靈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去吧。」靜微師太擺擺手，對蕭月生合什一禮：「施主，貧尼就不多陪了，有什麼事，直
她帶著蕭月生鍾靈二人來到正中間的一座小院，推門進去，裏面清潔整齊，淡雅宜人。
終於，她忍不住了，停下腳步，飄到正屋窗外，敲了敲：「大哥，你在嗎？」
蕭月生忙擺手，笑道：「不急，咱們喝一盞茶如何？」
他忽然轉向西頭，卻見水月師太裊裊而來，忽然出現在不遠處，一閃再一閃，已經到了近前。
水月師太雲淡風輕，眼神寧靜平和，淡淡道：「不必客氣，蕭施主，鍾施主，請自便罷，若有需要，可以喚外面的弟子。」
她練得熱火朝天，不時望一眼正屋，好奇之極。
看她如此，蕭月生站在台階上，笑眯眯的觀看，慢慢點頭，鍾靈的資質極好，只是不專心，如今被自己逼得努力，進境極快。
鍾靈抿嘴嬌笑，打量著周圍，進了屋子，裏面裝扮得簡潔而不失淡雅，看著很舒服，別有一番感覺。
……
……
鍾靈笑道：「當然練完啦，大哥看到了吧，請指教呀！」
蕭月生笑笑：「練完功了？」
「這……？」蕭月生訝然，不解的望向她。
蕭月生微笑道：「可準備好了？」
水月師太淡淡問：「這裏可適合？」
說罷，轉身進了小院，到了屋內。
水月師太淡淡一笑：「師父行事高深莫測，貧尼不知，還是請先生細細觀看罷，告辭！」
五台山上有不少的名剎，蕭月生與鍾靈一一游遍，卻頗失望，雖不乏高僧大德，但強過他的卻沒有。
他慢慢翻開劍典，神情漸漸嚴肅。
「嗯，此典玄奧，委實難得！」蕭月生慢慢點頭。
心下暗嘆，果然，又要被他揪住尾巴了！
他走出屋子，卻見鍾靈正在練劍，頗是認真。
既被水月師太喚作師姐，卻又在這裏當侍候人的，委實讓人好奇。
「好啦，來吧！」鍾靈雙手一豎一橫，擋在身前，眯著眼睛望向蕭月生。
水月師太對蕭月生點點頭：「若是想留，就住著，什麼時候想走，隨施主的意，貧尼告辭。」
不過，知道蕭月生不讓自己看，她也死了偷看的心思，想法子從他嘴裏撬出一些東西來。
鍾靈忙推開門，忙退後一步，只覺一股凌厲的寒氣撲面而來，不能不避。
「師太這是？」蕭月生心中一盪，轉頭望向黃包裹。
「好什麼呀？」鍾靈歪頭問，小腿屈起，調皮的蹬動。
「這樣罷，施主若不著急，不妨在此落腳，住一陣子，與貧尼切磋武學，共同進益。」靜微師太微笑道。
字遵勁蒼涼，金鉤銀划，凌厲劍氣撲面而來，彷彿實質。
空氣清新，周圍嘰嘰喳喳，鳥兒鳴叫，越發顯得幽靜，陽光射穿樹林，地面滿是斑駁的碎影。
蕭月生慢慢點頭，露出笑容：「這一次真是來對了，很好！很好！」
「好啊。」蕭月生痛快答應。
鍾靈跟進來，斟了一杯茶遞過去，順勢坐下來，好奇的打量著黃緞包裹。
隨後兩天，落雪庵一直沒什麼動靜，蕭月生也沒去打擾，早晨起來，吃過素齋，然後離開精舍，去五台山上遊玩。
「師太？」蕭月
水月師太裊裊在前，步態優美，步步生蓮。
蕭月生微笑道：「沒什麼，稍有領悟。」
兩人出了正屋，站到小院中央，相對而立。
近處看，她的肌膚如白瓷，光潔細膩，似乎有隱隱瑩光流轉，若在遠處卻很難發覺。
……
水月起身，帶著蕭月生二人出了佛殿，出了庵堂，往東而去，約走了一里遠，便是一片建築。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淌，鍾靈在小院中練劍，腳下疾走，無聲無息，內力隨之奔騰，彷彿長江大河。
「哼，小氣！」鍾靈撇了撇小嘴，無可奈何。
「這麼說，這本秘典真有用處嘍？」鍾靈笑眯眯問。
蕭月生慢慢搖頭。
蕭月生點頭：「多謝師太。」
小小的十幾間院子，竟列成了一個陣法，這落雪庵透著神秘，蕭月生越發感覺興趣，想要一探究竟。
鍾靈心癢得更厲害：「大哥，我真不能瞧瞧？……就瞧一眼！」
「嘻嘻，大哥既然看不透，果然很厲害。」鍾靈笑道。
鍾靈輕笑：「人家都是怕遇上高手，大哥倒好，反過來啦！」
「是，大哥，我明白啦！」鍾靈沒精打採的道。
水月師太搖頭：「不必了，告辭。」
蕭月生笑道：「好得很，五台山確實是佛門聖地，在這裏受到熏陶，心情也寧靜下來。」
蕭月生眯了眯眼睛，閃過興奮，僅是看這四個字，已經有如此妙趣，裏面想必更加不凡。
這樣的日子，卻是頗為悠然，他也沒有著急去見靜微師太。
「施主近來可好？」水月師太站在台階下，淡淡望著他
靜微師太轉身吩咐：「水月，帶兩位施主去精舍吧，莫要怠慢了。」
……
蕭月生見她如此，輕輕點頭，算是滿意了。
秘典正擺在桌上，唾手可得，鍾靈卻沒有動，坐到榻沿，笑道：「大哥，咱們切磋一下好不好？」
不過，若是對書法沒有造詣之人，卻感覺不到這股劍氣了。
不過，蕭月生卻明白，這一本定不會是原本，這一冊應該是早就弄好的抄本，卻也珍貴異常。
蕭月生打開黃包裹，露出一本厚厚的帛冊，已經發黃，看起來年代不近，差不多百年了。
說罷，不等蕭月生說話，遞出包裹，轉身便走，身形閃爍兩下，消失在樹林中，唯有清風簌簌掠過樹梢。
門口忽然出現一位女子，約有四十余歲，相貌平常，目光平和，雙手合什一禮：「庵主。」
退後一步，腳下疾轉，挪移數步后，化去這股劍氣，她才站定，放眼打量，蕭月生正盤膝坐在榻上，雙眼清光閃爍，流轉不停。
蕭月生坐在桌邊喝茶，輕抿一口，搖頭道：「沒動手，不知深淺。」
上下豎寫四個大字，落雪劍典。
「這是落雪庵的秘典，你呀，還是出去練功吧。」蕭月生笑道。
他有元神之眼，從空中俯看，常人無法發覺。
「嗯，進來罷！」屋裡傳來蕭月生聲音。
蕭月生哼道：「內力不深，華而不實！」
「大哥，這是什麼呀？」鍾靈從後面鑽出來，笑嘻嘻的問。
蕭月生笑眯眯的點頭：「好吧，堅持下去！」
蕭月生橫她一眼：「進去吧！」
說罷，輕輕拍三掌，聲音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