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66章 冒充
蕭月生拿起白玉杯，又抿一口：「與海陵派的四位長老切磋了一下，確實名不虛傳，見識了一套絕學。」
「啊，是海陵派的高足！」眾人驚呼，酒館中倏的一靜，紛紛望過來。
「呀呀呀……」大漢胸口起伏，氣得哇哇大叫，臉紅耳赤，狂怒不已。
見她如此，大漢反而放下了心，笑了笑，轉開目光，望向蕭月生：「蕭少俠，方女俠，請過來一起坐罷！」
「安敢如此辱我，找死！」大漢怒吼一聲，宛如晴空打了霹靂，眾人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晃蕩。
他元神之球一旋，整個太湖的情形盡入腦海，無所遺漏。
每一位海陵派的弟子，都有一塊兒銘牌，證明各自的身份，是一塊兒黝黑的圓形牌子，巴掌大小，正面陰刻著「海陵」兩個大字，是契丹文，背面陽刻各自的名字。
「滾！」方雪晴檀口一開，吐出一個字來。
蕭月生推辭婉拒，卻澆不熄他的熱情。
他們對海陵派極為了解，此派深在遠山，平日里不與人交往，只有幾個弟子在武林中行走，頗為神秘。
「你想殺我？！」方雪晴不理開口之人，明眸如水，淡淡望著大漢。
其中，有十來部道家的秘典，還有兩部是佛家的，不過，多是一些殘篇，並不齊備，都經歷了歲月的侵蝕。
方雪晴搖搖頭，不屑望他。
「怎麼，不服氣么？！」方雪晴冷哼道。
……
「好！」蕭月生點頭答應。
「原來如此——！」大漢恍然大悟，放下了疑惑。
她們都成了婦人，艷光大增，容光煥發，蕭月生正在慢慢授她們雙修功夫，個個都受益無窮。
……
蕭月生與方雪晴神態傲然，一律不見，將名門大派弟子的矜持學得十足，蕭貴清替他們擋了駕。
「嗯……，冒充海陵派的弟子罷！」蕭月生沉吟一下，微笑道。
不過，現在想來，也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海陵派的弟子，那是活得不耐煩，自尋死路。
蕭月生看出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想必惹惱了他，不過，他控制情緒的內力不弱，壓制住了，沒表現出來。
如此銘牌，乃武林獨一份兒，無人能夠仿造，掂量一下分
方雪晴拍拍手，一步跨回蕭月生身邊，哼道：「師兄，這般便宜他？」
蕭月生抱拳，傲然道：「諸位有禮了！」
大漢飛了出去，直接飛出酒館外，「砰」一聲響，重重落到外面的泥地上，沉悶如鼓。
這一塊兒牌子堅硬非常，材質似鐵非鐵，似木非木，非常輕便，卻刀劍難傷，放在胸口，可以成為護心鏡。
……
但他們敢怒不敢言，這霹靂手委實霸道，行事不計後果，彷彿瘋子一般，一旦惹上了，就像是狗皮膏藥，怎麼也甩不開。
「呵呵，外面怎麼這般熱鬧？」蕭月生問道。
蕭月生摸著小鬍子笑了起來，眾女也搖頭微笑，也就鍾靈這麼看，王語嫣卻曉得，論及心狠，莫過於他了。
方雪晴皺了一下黛眉，說不出的優雅好看，哼道：「吵死人了，說話便說話，幹什麼如此大聲？！」
「大哥就是心軟！」鍾靈哼道。
酒館內安靜下來，人們說話的聲音變小了許多，一道道目光瞟過來。
方雪晴雖無名份，這一路上，一直雙宿雙棲，與夫婦無異，她這般一笑，勾魂攝魄，即便蕭月生也有些難以自持。
方雪晴也笑了起來：「這個主意好！」
隨後的幾天，誅蕭聯盟漸漸露出眉目，遼國武林各大門派，都將各自的好手派了出來，定於在宋遼邊境相聚。
「是。」方雪晴應聲而起，一晃到了大漢身前，白玉似的小手已經印上了大海胸口，他又飛了出去，隨後傳來「砰」一聲悶響。
蕭月生搖頭道：「唉……」
「算啦，弄昏了就是，別傷人性命。」蕭月生擺擺手。
蕭月生邁步出來，眾女跟在身後，到了一座小亭中坐下。
蕭月生與方雪晴一出現，王語嫣她們幾個就覺察了，紛紛前來，將他圍在太湖居的大廳里。
蕭月生淡淡一笑，神情睥睨：「師父不幸，大師兄為人所殺，在下等奉師命下山，探查一下究竟！」
鍾靈咯咯嬌笑：「他們呀，是武林各派人馬，說成立什麼護蕭聯盟，抵擋遼國武林中人。」
「小賤人，找死！」大漢把桌子一掀，碗碟齊飛，菜汁
晚上，蕭月生返回了海陵派，另一個武庫，也在地下，而且，與先前的那座武庫相鄰，差不幾步。
一旦動手，說不定兩人要吃虧，頓時暗自捏一把汗，有些同情弱者。
眾人這才想起，這師兄師妹兩人是海陵派的弟子，那可是武林第一派的弟子呀，豈能輕易得罪！？
蕭月生看了方雪晴一眼，笑道：「這倒巧了，遼國那邊正成立了一個誅蕭聯盟，要來殺我。」
他眼神凌厲，宛如實質，帶著莫大的壓力。
蕭月生與方雪晴安靜的吃過了飯，將要起身結帳時，一個中年漢子走了過來，抱拳道：「蕭少俠，方女俠，兩位既是海陵派的高足，不如加入咱們誅蕭聯盟罷！」
蕭月生點點頭：「原來是蕭掌門，久仰。」
蕭月生翻看著這些，心中大喜過望，將他們烙印于腦海，然後消失出了武庫，順手摸了兩塊海陵派的銘牌。
據說，這一次，七星宮宮主耶律天樞親自參加，誓取蕭觀瀾的項上人頭。
她的目的便是煽風點火，搗亂，這樣的機會豈能錯過，雖然不能殺人，但打傷廢了，卻也過癮，解恨。
「小賤人，你剛才說什麼？！」他走到一丈外停下，伸手指著方雪晴，雙眼散發著紅光，惡狠狠的問。
眾人臉色吃驚，怔怔望著她，實在沒想到，這位姑娘在大漢漲紅著臉，死死瞪大眼睛下，不但不偃旗息鼓，反而越發凌厲。
平常時候，海陵派都是派出一位弟子，很少同時出現兩位，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別人冒充海陵派。
方雪晴抬頭，見他的模樣，白玉似的臉龐飛起兩團紅暈，更增幾分嫵媚，誘人心蕩。
此時，大漢搖搖晃晃，扶著門框站住，惡狠狠瞪著方雪晴，像是要吃了她。
就是這麼幾句話，就惹上了一樁麻煩。
抱著這些心思，他才放下懷疑，打量幾眼方雪晴。
大漢一驚，只覺眼前打了個霹靂，渾身一顫，彷彿掉入了冰窖中。
她白了蕭月生一眼，低聲道：「咱們怎麼弄？」
方雪晴冷冷回視，輕哼一聲，高傲而冷漠。
三日後，兩人不耐煩了，告
海陵派如今只有四老，他們修鍊了太上伏魔功，內力深厚，但蕭月生有意隱匿形跡，他們卻發覺不了。
她一襲粉色羅衫，嬌艷迷人，捂嘴咯咯笑起來，與從前無異。
蕭月生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論及生事的本事，自己拍馬不及雪晴，這確實需要天份的。
「喂，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中原武林人？」一個大派粗聲粗氣的喝問，神情不善的緊盯著。
……
王語嫣問：「大哥挑了海陵派？」
他聲音不大，卻在眾人耳邊清晰無比，就像是在耳邊說話。
他皺一下眉：「閣下是中原人氏？」
太湖邊上，帳篷一座一座，連綿一片，將太湖的西邊與南邊完全遮住，氣勢非凡，像是一座屏風豎起來。
若非大庭廣眾，蕭月生早就動手了。
這時候，什麼海陵派不海陵派，他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宰了這個小娘皮，方解心頭之恨。
這幾天晚上，蕭月生沒有回來住，她們覺得過了很久。
他們帶著同情的目光望向酒館外。
這一次的誅蕭聯盟，乃是遼國第二大派七星宮。
……
「唉——，算不得麻煩，海陵派的高足，在下久仰大名了！」大漢哈哈大笑，擺手不已，非要蕭月生他們過去。
蕭月生摸了兩塊兒牌子，然後刻上蕭如海與方冰玉，便是真正的海陵派弟子了，即便真的海陵派弟子來，也看不出假的。
他們在一座小城裡落了客棧，第二天醒來，便有人來訪，多是聞聽海陵派的大名，慕名而來。
他也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冒充海陵派的弟子，況且，海陵派距離這裏遙遠，想要去問一下，也得十天半個月功夫。
「哼，他們的膽子不小。」鍾靈小臉一沉，嬌哼道：「來一個殺一個！看看他們人多，夠不夠咱們殺！」
中年男子搖頭笑了笑：「呵呵，別人多是這般說，在下卻是契丹人。」
蕭貴清笑著抱拳：「既如此，蕭少俠就算是咱們聯盟的客卿，關鍵時候助咱們一臂之力就是！」
蕭月生想了想，搖頭道：「
方雪晴扭頭，似笑非笑：「公……師兄，我做得可對？」
大漢雙眼充滿了血絲，死死瞪著方雪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眾人噤若寒蟬，只覺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動作，大漢已經飛了出去，有眼力高明者，看清了，不由吸一口冷氣。
「原來如此。」蕭貴清笑了笑，道：「但加入誅蕭聯盟，有助於蕭少俠完成這個使命，人多力量大，你說是不是？」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淡淡說道：「辱我海陵派，自然不必客氣。」
「找死！」大漢一掌貫下，直接衝著方雪晴面門，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思。
「是海陵派搗的鬼，貼了我的畫像。」蕭月生笑著搖頭。
方雪晴頓時眉眼含笑，驀然間散發出嫵媚氣息，蕭月生心中一盪。
大漢臉色漲紅，死死瞪著方雪晴，讓周圍眾人捏了一把汗，沒想到這位方姑娘人美，脾氣卻這般差，說翻臉就翻臉。
三女如今都做少婦打扮，挽起了髮髻，優雅動人。
「閣下時……？」蕭月生打量著他。
蕭月生接過方雪晴遞來的玉杯，輕抿一口，放下：「這一路上去海陵派，中途被不少的人遼人阻擊，咱們沒殺一人。」
方雪晴冷冷訓斥道：「你這人，莫要不識好歹，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莫要死皮賴臉！」
蕭月生笑了笑，抱拳道：「在下海陵派蕭如海！這位是敝師妹方冰玉！」
此人雖是正派高手，卻下手狠辣，一旦動手，少有人活命，在遼國武林闖下了赫赫的名聲。
削瘦的身材，面容清癯，雙眼炯炯，頜下三綹清須，倒有幾分清逸之氣，不像是遼人，更像是中原人。
方雪晴斜眼睨他，冷笑一聲：「是個沒種的！」
被海陵派的人知道消失，定要派人下來追殺，遼國武林，誰還能躲得過海陵派的追殺？！
蕭月生搖搖頭：「蕭掌門的好意只能心領，不過，若是能有效勞之處，在下也不會袖手旁觀。」
「下一次再這般，我就宰了他！」方雪晴哼了一聲。
方雪晴淡淡道：「你找死！」
「在下蕭貴清，
他們有些擔心，大漢被這般斥責，定要惱羞成怒，衝過去動手，他們雖然是海陵派的高足，但年輕，縱使武功不凡，怕也高不到哪裡去。
大漢氣勢騰騰往前走，衣衫飄蕩，彷彿狂風吹拂，威風凜凜。
「不自量力的東西！」她撇了撇嘴，精緻的瓊鼻輕哼。
說罷，身形一盪，出現在了大漢身側，一掌按在他右肩膀。
「原來是海陵派的蕭少俠，得罪了！」那漢子臉色一緩，抱拳笑道：「沒想到，海陵派又有高足涉世，而且，一出就是兩個！」
「大哥！」王語嫣走在前頭，明眸放光，神情卻竭力矜持，不露喜怒。
「哼！」方雪晴冷哼一聲，雙眼電芒一閃。
「姑娘……」有人忍不住開口。
「得饒人處且饒人，算啦，他已經得到教訓了。」蕭月生放下大碗，撫了撫小鬍子，搖頭笑道。
白石派不大，但白石劍法，卻是一絕，蕭貴清躋身一流高手之列。
「大哥，他們怎麼會認出你來？」王語嫣蹙黛眉。
……
他冷眼旁觀，拿起大碗，輕抿一口酒，似笑非笑的看著。
他來遼國之前，已經精通了遼國武林一切門派，白石派，並不陌生，算是一個中等門派，近有百人規模。
但一開口，馬上驚覺，這個大漢不是個好惹的，外號叫霹靂手，脾氣向來火爆，一點就著，動輒殺人。
即便這般，也有兩個人避得晚了，身上被濺上了菜汁，臉龐貼了一塊兒菜葉，一臉的晦氣。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多謝盛情，不必麻煩了！」
但海陵派的武功絕頂，所出的弟子無一不是武功卓絕，遼國武林第一高手蕭撻，便是出自海陵派。
蕭月生與方雪晴隨著他們一道走，若即若離，既不參与他們之中，又跟在他們身邊，探聽著消息。
「什麼功夫？」諸女明眸亮了起來。
方雪晴抱臂而坐，斜睨著他，嘴角微翹，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蔑之態展露無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方雪晴皺了一下黛眉，輕哼道：「真是個不識趣的傢伙！」
進了武庫中，沒有多少的秘笈，只有十幾部罷了。
「不知蕭少俠可能加入？」蕭貴清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