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712章 結局
「大哥，是段大哥的喜帖，他要大婚啦！」鍾靈歡喜的叫道，輕飄飄躍上了畫肪，來到他身邊。
「好！」灰衣老者也笑了，好像忽然一下年輕了幾步。
灰衣老者搖頭感嘆：「可惜，武林中真正見過兩位掌門真容的，少之又少，她們平常白紗覆面，不顯真容，真是可惜！」
灰衣老者道：「因為峨嵋派新任掌門繼位大典！」
蕭月生若有所思，目光飄遠，片刻后，搖搖頭：「我要閉關一陣子，先送你們回去！」
她身形苗條，臉如白玉，溫婉而秀美，正是方才山下的楊妙如。
「摸到什麼頭緒啦？」鍾靈歪頭問。
青年臉色一變，皺起眉頭。
蕭月生也不知為何到這裏，只是隱隱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在召喚，不知不覺中，他就到了這裏。
「這麼久呀！」鍾靈頓時耷拉下小臉，悶悶不樂。
他好像與身下這泰山融到了一體，山即是他，他即是山，任天地變幻，此山永恆不動，亘古不滅。
青年默然不語，只是喝酒，他自是知道李伯的脾氣，一向實話實說，故得罪了許多人。
「乾爹！」
楊妙如忙道：「大師父，二師父。」
眾人三五一桌，或聚在一起猜拳喝酒，或是說說笑笑，不亦樂乎，整個天仙樓籠罩在喧鬧中。
「禮成！」旁邊一個圓臉老者沉聲喝道。
兩個少女上樓，倏的往兩邊一分，站到兩旁，眸子掃一眼群雄，被目光掃到之人心裏打了個突，暗自凜然。
太陽升起，又落下，一天一天過去。
綠衫少女放下書，輕輕道：「妙如，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峨嵋派第二代掌門，望你能將峨嵋發揚光大！」
自己明天就是掌門了，終於有資格進入這裏，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壓住怦怦的心跳。
自從來到峨嵋派，被兩位師父收入門下，她就對這座小樓好奇，隨著年紀的增長，好奇越來越濃，只覺這小樓散發著濃郁的神秘氣息，有無窮的吸引力。
兩女一晃，倏的出現在台下一個男子跟前。
他究竟是誰呢？！
升到三十幾丈高，忽然一滯，盤膝坐在空中一動不動。
「終於要成婚了？」蕭月生懶洋洋的道。
往下走時，她一直在想，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
「靈鷲宮呀……」鍾靈歪頭想了想，搖搖頭：「萬一大哥你真閉關一年，我想回來，可麻煩啦，還是跟王姐姐她們一塊兒吧！」
人們卻紛紛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鄭重，目光恭敬下來，不敢直視她。
眼神慢慢收斂，恢復清明，深邃如山谷幽潭，他長長嘆息一聲，臉色複雜，迷惘，激動。
若非對兩位師父的敬重，她早就忍不住，悄悄一探了。
一個俊美青年大馬金刀坐著，皺眉道：「李伯父，這是何人，好大的氣派！」
前生今世，一幕一幕，彷彿親自經歷過，在神鵰的世界里，倚天世界中，笑傲世界里，甚至飛狐世界，皆清晰呈現。
「是，少掌門！」八個綠衣少女脆聲應道。
「大哥？」鍾靈疑惑的望他一眼。
灰衣老者苦笑：「少谷主，不是老夫漲他人志氣，就是老谷主來，在楊妙如手下也走不過十招的。」
頓時兩張宜喜宜嗔，絕美動人的玉臉呈現在眾人面前。
鍾靈見他模樣，頓時疑惑的問：「大哥，你不要去嗎？」
楊妙如怔怔打量四周，喃喃問道：「二師父，這裏就是禁地？」
主位上坐著兩個少女，身段婀娜，風姿綽約，雖然矇著白紗，看不清真容，人們卻能感覺得到，她們容貌絕美。
他身子一顫，整個人忽然浮了起來，緩緩往上飛，好像那圈亮光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引著他往上飛。
「少谷主，慎言！」他對面的灰衣老者臉色一變，忙一豎指。
他整個人毫無生機，與木頭一般無二。
楊妙如伸手一指：「二師父，他是誰呀？」
……
峨嵋山下 天仙酒樓
蕭月生左手持魚竿，右手拿一卷書，被陽光曬得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一般，嘆道：「這樣的熱鬧，不湊也罷。」
泰山之巔
他彷彿迷失在天地之中，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在哪裡，前塵所事，一切皆忘。
她資質絕頂，冰雪聰明，極擅分析。
……
灰衣老者道：「此樓主人曾有幸見過兩位掌門一面，頓時神魂顛倒，於是在此開了一間酒樓，名叫天仙樓！」
灰衣老者苦笑：「我的少谷主，這楊妙如看著溫婉，綿吞吞的，行事卻
月白的地毯，乳白的傢具，軒案上兩瓶滿天星，輕紗幔帳處處，輕輕飄蕩，如夢似幻。
灰衣老者用力點頭：「最厲害的是她的劍法，簡直不是人練的，就是打娘胎里開始練，也練不到這般境界！」
「妙如，進來罷！」一道清脆而柔和的聲音響起，如清泉滴在玉石上。
「哼，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呀！」鍾靈撇撇小嘴，哼道：「大哥這一次閉關多久呀？」
飄身上了金頂，她來到最東面的樓宇，停在樓前，仰頭打量，明眸閃了閃，神情激動。
楊妙如跪倒在兩人跟前，雙手托著一個木盤。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這般瞧我做甚？……這般大日子，他忙得螺陀一般，根本沒心思想別的，過了大婚，咱們再去。」
兩少女容貌俱是絕美，綠衫少女年紀略大，嫻靜優雅，鵝黃羅衫少女靈動輕盈，明眸善睞，兩女各擅秋場。
蕭月生想了想，搖搖頭：「說不準，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
青年搖搖頭：「這倒不知，咱們只是逢經此處，還沒來得及問。」
她頸下掛一顆夜明珠，光華燦燦，映得少女多了幾分清華之氣，容光若雪，令人不敢直視。
坐在山巔的巨石上，周圍罡風凜凜，到了他身邊，馬上消失無蹤，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化去。
「哦……，那倒也是。」鍾靈慢慢點頭，她坐下來，偎到蕭月生身邊，嘻嘻笑道：「大哥，自從遼國回來，你就沒精打彩的，怎麼了呀？」
「那是自然！」鍾靈得意笑道：「咱們回京師吧，郡主肯定想咱們啦！」
她乃掌門嫡傳弟子，雖是關門弟子，年紀最小，武功卻最高，乃峨嵋弟子中第一人，即將接任掌門之位。
「她就是楊妙如？！」青年大驚，隨即懊惱：「唉……，早知是她，就該請過來同桌的！」
「是，二師父！」楊妙如恭聲應道，神色肅重。
「愣著做甚，坐吧！」鵝黃羅衫少女抬頭瞥她一眼，嬌哼道。
少女身後，又有兩個綠衣少女上來，站在她身後，明眸一掃周圍，然後垂下眼帘，一動不動。
少女掠一眼周圍，輕
台下賓客眾多，近有數千人，個個屏息凝視，台上坐著十幾個人武林絕頂高手，個個肅然，可謂場面隆重之極。
灰衣老者沉聲道：「不錯，剛才那位，就是新任掌門，人稱妙如神劍驚天下的楊妙如！」
……
「就不去了。」蕭月生搖搖頭。
青年俊眉一挑，有些不服氣，卻忍下來，微微一笑：「難道是什麼大人物，說來聽聽如何？」
正午時分，熱鬧得很，幾乎坐滿了人，個個都拿刀帶劍，煞氣凜凜，聲音洪亮高亢，都是武林中人。
這天正午，太陽高懸正天，陽光明媚。
鍾靈歪頭想了想，得意一笑：「我知道，大哥是不是覺得無聊，不夠刺激呀？」
天空驀的大亮，忽然一道亮光破開黑暗，從天空直直墜下，徑直落到了蕭月生身上，天地再次一暗。
這與她想象差得太遠了，原本以為是森森之地，莊嚴肅穆，卻不曾想，竟是這般溫馨明亮的所在。
另一個鵝黃羅衫少女正躺在榻上，腳搭在床頭，姿態不雅，逗弄身上趴著的小白貓。
「小妙如，進來說話！」又響起一道嬌柔靈動的聲音。
這男子年紀不大，約有三十余歲，相貌平常，唇上兩撇小黑鬍子，顯得很精神，尤其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他靜靜坐著，漸漸的，撤去了心法，身心與天地合一，心神融于天地之間，一會兒化為白雲，一會兒化為清風，不知時間之流逝。
蕭月生笑道：「出關再跟你說罷。」
蕭月生呵呵一笑，摸了摸她吹彈可破的臉：「你倒是玲瓏心思，冰雪聰明呢！」
「二師父……？」楊妙如從沒見過她這般表情，素來是無憂無慮，一直開開心心的。
她忽然一怔，目光停住了，在南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一個微笑男子，彷彿正衝著自己笑。
片刻之後，他頭頂忽然一亮，大放光明，似乎有一輪明月從腦後升起，直衝天際。
灰衣老者長嘆一聲，搖頭道：「妙如神劍驚天下，絕非虛名！老夫曾親眼見過她出手，當真是迅如閃電，精妙絕倫，……看了她的劍法，根本沒有勇氣拔劍的！」
「也好。」蕭月生點頭。
（本書完）
片刻之後
通往金頂的台階上走來一人，步態輕盈，一襲綠衫飄拂，顯示出一身極高明的輕身功夫。
峨嵋金頂最東方有一座樓宇，三層高，飛檐吊角，氣勢雄奇，乃峨嵋派禁地，除掌門外，外人不許入內。
頓時台下嗡嗡作響，議論紛紛，他們沒想到，這聲勢浩大的掌門繼位大典，竟如此的簡單。
忽然，天空一暗，一輪月亮忽然遮住了太陽，整個天地驀的黑暗下來，陽光消失，天空隱隱出現一圈亮光。
一道亮光飛出，一道亮光落入，天空再次變亮，月亮移開，陽光再次傾瀉下來，照到蕭月生身上。
蕭月生笑道：「來日方長，要不，送你去靈鷲宮？」
鵝黃羅衫少女望過去，臉色頓時一變，隨即笑了起來，屋內彷彿亮了一下。
忽然，酒樓里一靜，喧鬧戛然而止，人們目光紛紛望向樓梯口。
蕭月生搖頭笑道：「只是打不起精神來，沒什麼事。」
小白貓蹲在她高聳的胸脯間，一隻爪子按著她胸口，另一隻爪子伸出來，想撓她伸伸縮縮的手指。
「少谷主千萬別！」灰衣老者臉色大變。
鵝黃羅衫少女拿出一柄小鐵劍，褪下指上的鐵環，輕輕放到木盤上，綠衫少女則將一卷書放到木盤上。
「怎麼？」青年笑道：「看來這楊妙如很好說話的，不像倨傲之人。」
「大哥又要閉關？」鍾靈焦急的問。
「李伯請說。」青年道。
……
蕭月生飄飄下降，緩緩落在泰山之巔，穩穩坐下，恢複原狀。
在人們的注視中，裊裊走上兩個少女，綠衫勁裝，身形苗條，腰懸墨綠鞘的長劍，英姿颯爽。
周圍恢復了熱鬧，人們猜拳的猜拳，喝酒的喝酒，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第二天正午，峨嵋金頂，大典開始。
「為什麼？！」鍾靈驚訝的望著他，明眸圓睜：「段大哥的大婚不去，這怎麼成呀？」
「姐夫！」
小樓僅是兩位師父的閨樓罷了，沒什麼重要的，卻被列為禁地，旁人不準進，那唯一重要的是，怕就是那個男人的畫像了！
半晌過後，青年問道：「聽說郭楊兩位掌門，俱是絕色美人兒，可是真的？」
灰衣老者忙點頭：「不錯，郭楊兩位
忽然，坐著的兩女騰一下站起來，直勾勾看著台下。
「哈哈，真是一段佳話呀！」青年不由大笑。
在人們的注視下，一個苗條少女裊裊上來，身穿湖綠羅衫，臉如白玉，溫婉而秀美，實是個少見的美人兒。
蕭月生坐在泰山之巔，一動不動，青衫貼在身上，紋絲不動，遠遠看去，好像一株青松。
綠衫少女擺擺手：「好了，不必太多繁文縟節，起來罷！」
她邁步上前，推門而入，頓時一怔。
「我倒想見識一下。」青年拿起酒盅，輕抿一口。
「新任掌門？」青年訝然，挑了挑俊眉：「郭楊兩位掌門不都是年紀輕輕，正當妙齡么，怎麼要謝位了？」
隨後，又是兩個綠衫少女上樓，往左右一分，站到一旁，然後，又是兩個綠衫少女，分站兩旁。
「那你知道這裏為何如此熱鬧？」灰衣老者又問。
「是，大師父。」楊妙如恭聲答應，輕輕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蕭月生點頭：「是啊，這一次閉關很重要，我隱隱摸到一些頭緒了！」
「襄兒，若男，好久不見……」男子撫了撫黑亮的小鬍子，面帶微笑……
人們只覺眼前一花，台上已經不見了她們，找了找，才看到她們正站在一個男人身前，緩緩解下了白紗。
四個綠衣少女先下去，隨後少女邁步下樓，再跟著四個綠衣少女，終於裊裊消失，周圍的安靜才被打破。
她聲音柔美，如一汪春風，聽得人們骨頭都酥了。
青年失笑搖頭：「竟如此厲害？」
綠衫少女放下書，溫聲道：「妙玉，你不必知道他是誰，……這裏你見也見到了，不再好奇了吧，出去準備明天的大典吧。」
青年掃一眼周圍，更覺奇怪，點點頭：「知道！……五年前，峨嵋派如彗星般崛起，峨嵋兩位掌門劍法如神，功力奇絕，號稱天下無敵手的。」
一個綠衫少女正坐在軒案前的紫藤椅上，手裡拿著一卷書，被陽光照著，透出一股安逸閑適。
如今的他，才是真正完整的他，元神圓滿。
青年大笑道：「李伯，這次咱們湊湊熱鬧，看能不能見一面！」
「少谷主，峨嵋派你知道吧？」灰衣老者探頭過來，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