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主人！主人！

波茨妮雅愕然了，半響，她回想起來，然後說：「這奇怪，剛才你的劍的確砍在我上臂上，但只有被碰觸的感覺，好像沒有疼感，這……我的身體發生什麼事？難道，因為我之前信仰過春戈，所以會這樣？」

「這，這我的身體控制不了。」波茨妮雅欲哭無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嘔心的事情。

女兒，才是她現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趙楠皺著眉看完整個過程，然後，問波茨妮雅，說：「剛才你有感到疼嗎？」

「嗯！」波茨妮雅乾脆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波雅？你沒事吧？」趙楠有些不確定地問。

波茨妮雅依言安靜下來，她看著傷口，半響，美麗的眼睛睜得老大的，因為，那條看似十分深的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用幾秒，連流出來的血也消失乾淨。她舉起自己那條白嫩的手臂，看了又看。

看來，再生速度跟玩家一樣。

「波雅，親一下的我小嘴。」

「回去吧，麗莉等得太久，會懷疑的。」

「什麼，主人？」

「這是怎麼回事？」

趙楠的話音剛落，波茨妮雅的身體迅速轉過身來，在趙楠驚訝的目光下，把斷臂撿起來，然後一個標準的投球動作扔出去，斷臂帶著一條弧度，被丟進路邊的草叢裡。

「主人，你這是？」波茨妮雅忍不住叫道。

他現在有了春戈不死身的被動技能，就算砍掉半邊身子，只需要1秒鐘的時間，HP值就會恢復滿值，只見他斷掉的手臂在一陣藍色電光下飛快再生，不過是眨眼間，一條新生的手臂出現了。

「……」趙楠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大概知道怎麼回事。

果然，此話一出，波茨妮雅的哭聲漸漸小了，她抬起頭，滿臉梨花道：「我，我這樣的身體，讓麗莉發現怎麼辦？」

「我，我跟你訂立了主僕契約，那，那我已經是你的奴隸咯？」波茨妮雅這話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這種契約她雖然不懂，但從字面上的意思，讓她有不安的感覺。

「那以後你盡量不要叫我的名字，那就成了。」趙楠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我沒事，主人……啊？」波茨妮雅驚呼出來，這次她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句「主人」絕非一般口誤。

刷的一聲，一把劍出現在趙楠的手裡，在波茨妮雅的驚呼中，劍挑中了她的手腕，血哇啦哇地流出來。

「我明白的，主人。」波茨妮雅苦笑不已，她無法拒絕趙楠的要求，所以回到馬車裡，跟麗莉吩咐一下，然後和趙楠走到馬車的不遠處。

「唯有這樣。」波茨妮雅想想也覺得也對，於是點點頭。

「波雅，你向前正步走。」

「我明白的，只要能留在麗莉的身邊，就算身為你的奴隸，我也要好好活著。」

波茨妮雅蹲在地上，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痛哭起來，她滿臉痛苦，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我救活，與其讓我成為一個怪物，我情願去死。」

「為什麼，我有種想親近他的想法？」

「能聽我解釋一下，好嗎？」

「是的。」

兩人剛走了兩步，趙楠突然想起忘記了一些東西，喊住前面的波茨妮雅道：「等等，波雅，那隻斷臂要扔掉，不然留在這裏讓麗莉看見就麻煩了。」

當波茨妮雅的香吻差不多送上門的時候，趙楠喊了一聲停，她才軟癱下來。可憐的波茨妮雅再次眼泛淚光，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哭道：「我真的成了奴隸，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

趙楠看得有些心疼，他硬著頭皮，踢了自己腳下被砍下來的手臂一下，然後把早就想好的謊言說出來：「你看見了吧，其實我跟你一樣，擁有不怕疼，並且可以無限再生的能力。波雅，其實這是我的秘密，我真正的身份，是不死族。當初為了救你，我可是用上我族古老的初擁魔法，把普通人變成跟我們一樣的不死族人，不過這個魔法有缺點，就是被救活的人會跟施法者自動訂立主僕契約，所以你才會不自覺認我做主人。」

「你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

「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奇怪的行為的。」趙楠頓時覺得很對不起眼前的女人，畢竟誰也不想做別人的寵物，不過這種東西是系統的設定，趙楠也沒辦法解除。對於那個寵物系統，趙楠反覆研究過了，居然沒有「放生」寵物的設定。

「靠，不許閉上眼睛。」趙楠氣急敗壞道。

「不是奴隸，只是主從關係。」趙楠有些尷尬，其實這是寵物，連奴隸也談不上，當然，這話不能跟她說。

「嗯。」

「如果你問我為什麼要救你，我的回答還是跟當初一樣，是為了麗莉，你的女兒。」趙楠早就想好怎麼說才有效地安撫波茨妮雅的情緒。

波茨妮雅聽完之後，獃獃地站在哪裡。

瞄了趙楠一眼，波茨妮雅甚至覺得，眼前的小青年還有點小帥，他強壯的身體，甚至讓她有撲進去的衝動。

「難道我用命令式的語句跟你說話，你的身體會跟著行動？」趙楠頓時明白過來。於是，趙楠決定做一個簡單的實驗。

「……」趙楠沒說話，他在等待她自行消化。

「波雅……」

波茨妮雅掩住小嘴，眼裡明顯充滿震驚和疑惑，剛才她脫口而出的那句「主人」，雖然是無意識地，但她不認為自己是受人操縱。這次跟眼前的青年重逢，波茨妮雅原本是百感交集的，但當她真正面對趙楠的時候，自己內心除了忐忑外，居然多了點欣喜的情緒。

自從把波茨妮雅收了當寵物之後，他就暗暗擔心系統哥會無故賣萌，因為當初打開寵物欄的時候，看見那個對波茨妮雅的說明，怎麼都不像正經的戰鬥寵物描述，當然，趙楠沒打算把波茨妮雅放出去戰鬥練級。

「你能跟我來嗎？」趙楠怕麗莉聽見，所以想讓波茨妮雅跟他到旁邊說話。

「我都說了，不會利用契約對你做什麼的。」趙楠苦笑地解釋說。

「哇……」

「波雅，接下來我說出真相之前，希望你能跟我做一個實驗。」咳……趙楠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

波茨妮雅因為命令的緣故，所以眼睛硬生生沒有閉上，整個血腥過程，她看得十分真切，此時的她雙眼泛紅，一副欲哭欲泣的可憐模樣。

「主人，我們回去吧。」

趙楠知道她確實被震驚到了，一時間很難接受現實。不過相比起直接告訴她自己玩家的秘密，而她還是寵物的身份，這個「不死族」傳說明顯相對容易接受。

「怎會這樣。」波茨妮雅不停抽泣，她看了看自己那隻白嫩的小手，上面那個已經消失了的傷口在告訴她，這不是夢。她又撇了一眼地下的斷臂，那個光滑的切口處，骨頭和肌肉如此真實，但趙楠失去手臂卻在她眼皮底下再生出來。

「……」趙楠現在有些不敢看她，因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好。

「是的，主人。」

「主人，求你就算要做，也不要在麗莉的面前，好嗎？」突然地，波茨妮雅露出一副認命的表情。

「我是不是已經成為你口中的那個不死族了？」波茨妮雅喃喃地問。

「我究竟怎麼了？就算他救了我們母女，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原諒他？」

「但我的身體不受我控制啊，我對你的稱呼，只能是……主，主人。」波茨妮雅顫聲說，她嘗試過直呼趙楠的名字，可是話一到嘴裏，便成了主人。

「不是這樣的。」趙楠搖搖頭，然後在波茨妮雅面前揮劍一砍，一條手臂飛了出來。

「啊！」女人嚇得閉上眼睛。

「沒事的，你仔細看，留意傷口。」趙楠安慰她道。

「我這究竟怎麼回事？主人？我，我對你的稱呼，怎麼會這樣？」波茨妮雅對著趙楠喊了幾遍，終於發覺，對他的稱呼她完全沒法控制。

「波雅，原地轉圈。」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撇開小丫頭，獨自跟你說的緣故。」趙楠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馬車上，剛才他所做的動作，要確保麗莉看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