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格魯達篇
第五百四十八章 崩潰（下）
或許是時候該放棄。
「看招！」
韋德西爾臉色大變，立刻吐了一口血水出去，血水沾染在撲克牌的表面，立刻凝結成一層血色薄膜，勉強把黑線的攻擊抵擋了下來。
「別傻了，就算你去也救不回趙楠。」
一開始射到過來的血光擊中盾牌表面，只是泛起一陣漣漪，併發出嗞嗞的響聲，只見這些血光一副無法洞穿黑色盾牌的樣子。
只見趙楠的身體從腳下的地方開始慢慢消失，化成六邊形的粒狀物散去。
該死，一開始玩家就不可能打敗遊戲管理者嗎？
顧銘嘆息一聲，然後鬆開了抓住石青青手，接著道：「就讓我們作最後的掙扎吧……儘管，我們已經沒有了希望。」
韋德西爾冷哼一聲，顯得有些不服氣，不過格魯達說的事實，就算把趙楠轟碎，他也一樣能夠毫髮無損復活。
嘟！系統：玩家趙楠檔案刪除完畢……
趙楠深吸口氣，手持黑色的真理之劍在前方虛空劃了一個圓圈，一道液體般的黑色波紋瞬間凝結，變成一面丈許大小的黑色盾牌。
就在這時候，一把戲謔聲音從頭上向起了，只見三人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赫然是處女座魔將碧蓮。
一瞬間，趙楠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
衝天的殺氣消散了，破碎的撲克牌碎片緩緩飄落，猶如一場金色的細雨，一個巨大的傷害數字從雨中飄起。
「卧槽，這搞什麼？」趙楠吃驚地發現，他
當趙楠的身體完全崩潰消散后，格魯達才緩緩走向韋德西爾那邊，只見黑色的漩渦已經完全消散，哥德西爾半跪在地上。
看見那些黑線，韋德西爾滿臉忌憚之色，不過並沒有完全失去冷靜，只見他把整沓金色的撲克牌拋出，在他的面前結成一個金色的防禦陣勢。
對不起，連見你最後一面都做不到了。
「法則之線所造成的傷勢要恢復恐怕不容易，這次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韋德西爾狠狠滴瞪了格魯達一眼。
此時，還在黑之月G市中的波茨妮雅似乎感應到什麼，她走到窗邊，默默地看著遠方，翠綠色的雙眸透露出思念和憂心。
……
顧銘臉上出現了一抹苦笑，他仔細一看，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大量的蜻蜓，這些蜻蜓表面綠光閃爍，顯然是人為操控。
嘟！系統：玩家趙楠檔案正在刪除99％，98％，97％……
「法則之線？」
相比起韋德西爾，格魯達防守得更輕易，他不過是召喚了大量的系統防禦網，在面前彈出大量的紅色警告功能框就輕易把所有黑線防禦下來了。儘管這些功能框每一下只能抵擋一根黑線，但因為數量極多，反而經得起消耗。
被發現了？
顧銘三人對望一眼，接著把好友欄拉出來，半響，三人都露出了絕望的眼神。
「趙楠，他死了？」石青青搖了搖頭，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她想走出去
他此刻狼狽至極，渾身沒有一處好肉的地方，不過奇怪的是，大部分傷口都沒有血流出，被黑線組成的風暴切割過的地方，如被油畫抹去了一角一樣，空蕩蕩的，彷彿不復存在。
「放開我，就算這樣，我也想跟他一起去死，現在不是已經沒有希望了嗎？」石青青大叫道：「跟常超死的時候一樣，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混蛋，身體動不了。
那邊，趙楠也開始反擊，他反手握劍，然後用力蹬腳，整個人跳到半空之中。
接下來的是黑風，這些黑風一卷之下如一條條風刃掃在盾牌的上面，不停切割，讓整塊盾牌顫抖不已，直到黑風消散，盾牌已經支離破碎。
「也不是很特別的攻擊，只是用這個巨龍online系統所設置的最高許可權直接剝奪你的生命而已。」格魯達笑著道。
「金光法典！」
那一瞬間，顧銘的心裏居然這樣想。
黑線如雨點般激射在上面，發出噼啪噼啪的響聲，整沓撲克牌的表面也很快出現一絲絲的裂痕，眼看就無法支持下去。
一陣藍色的電光閃過，格魯達重新出現在另一邊的地上，他發出驚訝的聲音道：「真沒想到你已經掌握到這種地步，看來一般的攻擊已經拿你沒辦法了，讓韋德西爾進來協助我倒成了多餘之舉。」
果然碧蓮豎起一隻蔥指，讓其中一隻蜻蜓飛到上面，然後咯咯笑道：「你們以為我們真的什麼都
嘟！系統：玩家趙楠檔案正在刪除45％，44％，43％……
「照你意思好像在說還有不一般的攻擊？」趙楠咧嘴笑道。
楠，你一定要回來，我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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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西爾大驚，立刻把那面由撲克牌組成的盾牌擋在前面，頃刻間一道巨大的黑色龍捲衝天而起，韋德西爾的身影瞬間被捲入其中，湮沒于這巨大的黑色漩渦之中，無數撲克牌破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電路板世界響徹天空，在凄冷的黑色漩渦中閃耀著星星點點金色的光點，並不斷的甩離出漩渦的中心，飛落在地上，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趙楠還不清楚怎麼回事，格魯達已經出手，他的面前彈出了遊戲管理菜單，在上面拉到一個地方，然後找到了趙楠的名字。
這些巨獸大吼一聲噴出一股黑風向趙楠襲來，韋德西爾同時也跟著出手，他背後的十二隻肉翼張開，十二個血色魔法陣同時出現。
難道老子就這樣要玩完了嗎？
「刪除/取笑。」
這種戰鬥方式，是趙楠完全掌握了體內那個真理單元后所自動習得的，完全不用領會，彷彿天生就會用一樣。
「完了，你所謂的希望都完了。」姚星苦笑地道。
趙楠落在地上，他眉頭一皺，沒有看韋德西爾一眼，趙楠明白，現在已經掌握了真理法則的他，
「搞半天還是要打？」趙楠扶額嘆道。
趙楠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幹著急，他試過了，完全沒有法子動用身體的力量，連真理也陷入沉寂中，毫無動靜。
「再見了趙楠，雖然有點可惜，因為這樣會連你身體內的真理都會被刪除，但你太危險了，實在留不得。」格魯達說著，手指在刪除的選項上點擊了一下。
趙楠見狀冷笑一聲，立刻從單手虛空一握，那些黑線居然攪動成一團，如漏斗狀從天而降落下去。
「血河法典！」隨著他低喝一聲，十二條血光射出。
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看到這個結果，韋德西爾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動手。」格魯達完全不廢話，他低喝一聲，然後率先出手，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地面的黑線直接一個舞動飛起並蠕動構成一隻只現狀古怪的巨獸。
另一方面，躲起來的顧銘等人突然收到了一個駭然的系統提示。
有玩家死亡了？
顧銘忤在哪兒，他沉著臉沒有反駁，這一次，連他都無法繼續反駁了。
嘟！系統：請注意，參与GM活動玩家死亡1人，玩家剩餘人數5/21。
格魯達在上面點了一下，接著彈出了兩個選項。
格魯達瞳孔一縮，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險，身上藍色電光一閃，連忙沒入地面中，連韋德西爾也沒有招呼就逃走了。
嘟！系統
「去尼瑪的損失，老子現在才是真的要損失了。」看見身體已經消失到腰際，趙楠破口大罵起來。
「放心吧，我答應過補償給你的。不過這次我也損失慘重。」格魯達回頭看了一眼趙楠被刪除消散的地方，然後道：「我呀，可是損失了一個重要的實驗體……」
防火牆警衛Z型，LVMax，HP：∞/∞，MP：∞/∞。
那是他，不，可以說是整個深淵所有勢力都渴望得到的力量。韋德西爾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的神色。
趙楠大喝一聲，反手把劍甩出，黑色的真理之劍在脫手飛出的時候如液體一般散開，化成千跟黑線激射下去，把格魯達和韋德西爾所有躲避的方向都封鎖住了。
真理法則。
「你的攻擊對真理法則是無效的，好好在旁邊干擾就成了。」格魯達淡淡地道。
格魯達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然後道：「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你入侵伺服器都不親自來管嗎？那是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制服你，不，現在應該說是摧毀你才對。雖然你掌握了真理法則，但作為容器本身的身體和靈魂，始終還在我所設定的巨龍online世界中活動，所以作為這個遊戲管理員的我，自然有隨時刪除檔案的權力。當然，這樣的話我就無法獲取你身上的真理單元，這本身對我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看著逐漸消失崩潰的身體，趙楠完全絕望了，那一瞬間，他想到了波茨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