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公測聖王篇
第六百七十七章 連繫統都無法支配的虛空之界
大家齊齊嗯了一聲，然後保持隊形飛入那個巨大的灰色光團裏面，當大家都進入了破界之門后，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片奇黑無比的世界。
「啊！」
「超出了遊戲的服務區？」
「等等，失去玩家屬性？」趙楠心裏暗呼不妙，正想拉開人物界面看一下，結果伸手往下一拉，竟然沒有拉出系統菜單。
「嗚嗚……」劉忻美只是一個勁兒流淚，已經說不出話了。
雖然波茨妮雅已經全力飛行了，但畢竟只是剛剛出身的幼龍，力量還很有限，加上系統的修正作用不見了，一眾久違的疲累感很快就蔓延到她的全身。
失去平衡的波茨妮雅無法再次保持飛行了，身體一歪便和大家一起往下墜落。
下邊，是無數時空裂縫構成的風暴區。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唯一可以保持飛行的波茨妮雅和克勞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開著范子妤墮入虛空界的黑暗當中。
「我也不想，但半龍形態不知怎的就解除了。」趙楠坐起身來，有些茫然地抓了抓頭髮。
眾人大驚，那邊的小哈卻哈哈笑道，「雖然本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本王可是清晰感覺到了，那種束縛著本王的神秘力量不見了，現在……就等本王一雪前恥吧。」
不過，就在趙楠閉上眼睛的瞬間，他的後勁處，突然冒出一根根黑色線條，這些線條飛快地在空中勾勒呈現，聚集成一個黑色小人。
「啊！」沙羅發出一聲慘叫，突然把背上的范子妤甩了出去。
趙楠也嘆息一聲，有些陰沉地看著火雲中的哈里奧托，只見哈里奧托吟唱完那段咒語后，沙羅彷彿失去了靈魂一樣，木然地飛到了它的身邊。
許善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了一下，果然不見自己的名字，再看劉忻美的時候，許善也臉色難看道，「忻美，你的名字也不在？」
沒時間管克勞恩的生死了，強大如哈里奧托此時也緊張地打量著前方發出悶響的地方，只見哪裡浮現出大量的白色裂痕，並且成片成片的浮現出來，彷彿把這個黑色的世界撕開一樣。
「哼，沒有死在本王的龍息下，也算是你們走運。」
雖然大家沒有放棄希望，但現實終歸是殘酷的，隨著繼續前進，前面出現的時空裂縫越來越多，這些時空裂縫有的只有丈許大小，有點長達里許，而且忽隱忽現，簡直變化多端，波茨妮雅能夠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是一個奇迹了。
當大家奇怪著怎會突然失去力量
不好，這傢伙該不會想？
「原來如此，哈里奧托的龍奴鎖並非系統支配的力量，所以它可以在這個虛空界使用，這下麻煩了，連天使都站到了邪惡一邊嗎？」趙楠自嘲道。
轟！
幸好這裏只是破界之門的入口而已，空間風暴應該沒那麼快形成，要在這裏解決他們應該沒有問題。
波茨妮雅黯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扇動金色的翅膀飛走，周圍都是一片黑暗，根本分不清楚方向，她也只能夠憑著感覺，帶著趙楠三人往前飛而已。
鬥氣率先撞上龍息，不過力量級差太遠了，那鬥氣緊緊顫動了幾下，便發出一聲哀鳴潰散，直接落在沙羅的盾牌上面。
「小心！」
「走吧。」趙楠淡淡地說了一樣一句，示意波茨妮雅離開。
其實不止劉忻美和許善，趙楠和范子妤的名字同樣消失了，不復存在，除此之外，趙楠還發現，小哈，克勞恩，沙羅和波茨妮雅頭上的名字也不見了。
「波雅，你把我們放下吧，哈里奧托之前跟我說過，破界之門打開后，穿越的位面是固定的，你自己繼續往前飛，應該可以離開這裏。」趙楠掛在波茨妮雅身上突然說道。
「蠢材，我的恩情你早就還完了，一開始沒有你，我們也不會走到這裏。」看著克勞恩使出了火神神威，化成火焰巨人跟哈里奧托激戰在一起，趙楠心裏十分難受。
……
「怎會這樣，我施放不了魔法。」
現在還有能力戰鬥的人只有克勞恩和沙羅而已，面對撲臉而來的高溫龍息，二人大喝一聲抵擋在最前面。
「大家集中在一起。」
「楠！」波茨妮雅喊了趙楠一聲。
「先生，就算克勞恩報答你把我從血獄里救出來吧。」克勞恩背對著趙楠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往哈里奧托追過來的方向飛回去。
「好熱啊！」
「啊？許善，你頭上的名字？」忽地，劉忻美髮出一聲尖叫指著許善頭頂喊道，「你……你頭上的名字不見了。」
搞毛？失靈？
「楠，發生什麼事了？」波茨妮雅來到趙楠身邊柔聲問道。
趙楠他們這邊也碰上了這種空間風暴，波茨妮雅已經堅持了很久了，她使勁全身的力氣去躲避那些噬人的空間裂縫，但因為身上帶著的人實在太多了，此時的波茨妮雅已經累得快沒法保持飛行的身形了。
「怎會這樣？
被波茨妮雅夾在腋下的許善和劉忻美也跟著相視一笑。
噗！
「是啊，怎麼突然解除了？」許善也一臉迷惑。
劉忻美和許善被克勞恩左右夾在腰間，小哈身上發出的熾熱溫度讓他們感覺非常難受。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趙楠衝波茨妮雅說道，「快走吧，以後再跟你解釋。」
火雲中的哈里奧托彷彿不著急去追，它金色的瞳孔一轉，盯著四周圍虛空一片的黑色世界，只見沒有盡頭的黑色空間裏面，不時有一條條的白色裂痕閃過，那是虛空界特有的時空裂縫，一旦哈里奧托自己碰上，也不好脫險。
趙楠也十分焦急啊，但現在連唯一的依靠都沒有了，沒有系統支配的玩家屬性，趙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轟轟轟！
不過全力抵擋完龍息后的沙羅，已經渾身無力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了。
沙羅自然也如扯線木偶一樣，如影隨形跟著哈里奧托的身影一起離開，空曠的黑色世界，很快便被潮水般的白色裂痕所覆蓋。
「楠，怎麼辦？」
但天上的灰色光團擴散到有里許大小的時候，小哈才重新幻化成人形落在地上，此時她的臉色相當蒼白，頭上代表魔法陣的藍條都消耗了1/3有多。
「我們的目的地是深淵59層的暗靈之淵，所以穿過破界之門后，有一段距離會在虛空界漂流，那個地方的空間風暴可不是開玩笑，就算是本王在裏面待的時間長了也會頂不住，所以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要離開這個光罩。」小哈再次叮囑道。
「估計有麻煩事發生了。」趙楠露出一絲苦笑，他握了一下拳頭，感應到原本一身來自玩家屬性的力量消失不見了，那種感覺，跟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一樣。
沙羅滿頭大汗地咬牙輸入聖力，維持著盾牌，大概抵擋了一刻的時間，盾牌碎裂，恐怖的龍息也失散了。
「是啊，波雅姐姐，放開我們吧，你自己一個人還有能力逃跑，帶著我們只會是負累。」劉忻美同樣淚流滿面道。
「傻瓜，我們這麼難得才重逢，你就這樣放棄嗎？」感覺到趙楠重新把自己扭著的時候，波茨妮雅才鬆開口，她雙眼通紅，流著淚道。
「先生，你帶他們離開，我去擋住這惡龍。」一邊的克勞恩突然飛過來，把許
黑色小人的臉孔中間裂開，骨碌一轉露出一隻魔眼，然後盯著正在急速下降的趙楠等人，嗖一聲飛過去。
看見她大汗淋漓的樣子，趙楠有些心疼的同時也明白，再這樣下去，大家只會抱著一起被空間風暴絞碎。
「快進去吧，破界之門在沒有人主持的情況下，會很快關閉的，以前跟老金一起弄的時候比較輕鬆，現在只有本王一個人吃力多了。」小哈落在沙羅的肩頭上坐著然後道。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試了一下，結果也是一樣，不管上拉也好下拉也好，系統菜單就是喚不出來。
好比趙楠首次真理覺醒的時候，曾經在黑之月超出過系統支配範圍，頭上也曾經失去過名字和玩家屬性。
「我也是，技能也啟動不了。」
趙楠點了點頭，正要鬆開手，卻感到手臂上傳來了一股久違的痛感，趙楠吃驚地看著波茨妮雅，只見她緊緊地咬住了趙楠的手臂，不讓趙楠鬆手。
趙楠，還有大家，竟然在這時候重新變回一個普通人。
「是啊，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一絲光線，分不清上下左右，彷彿置身於外太空當中。
哈里奧托目光一轉，趙楠等人已經不見蹤影了，不過它沒有去追的打算。這裡是虛空界，每一處都有時空裂縫出現，莫說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就算是全盛時期，如果不及時離開虛空界，也活不久。
「波雅？」趙楠心裏一凜，連忙重新扭住她的肩頭。
但是，奇迹不會持續的發生。
小哈，不，哈里奧託大吼一聲，在火雲中探出巨大的腦袋，往眾人噴出一股恐怖的龍息。
「呲，因為在這裏戰鬥，所以提前誘發了這裏的空間風暴嗎？也罷，本王也是時候回去了。」
想到這裏，哈里奧託身上的火雲一閃，一個閃動往趙楠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至於作為龍奴的沙羅，同樣面無表情銀光一閃，跟著哈里奧托所化的火雲身後。
趙楠感動的同時暗罵了自己是蠢材，心裏想如果這樣輕易放棄，的確會對不起波茨妮雅。想到這裏，趙楠用力地再把波茨妮雅抱緊，伏在波茨妮雅的耳邊邊上呢喃道：「這次，換波雅你保護我了。」
哈里奧托冷哼一聲，龍爪跟著用力收緊，正要把已經半死的克勞恩捏成了肉醬，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陣悶響，哈里奧托臉色一變，龍爪一松，克勞恩便墜入底下的黑暗世界當中。
看著越來越近的空間風暴
其他人的動作也不慢，紛紛從小哈的背上跳落下來，就在這一瞬間，小哈身上泛起一股赤色的火焰，化成一團火雲一卷，把大家包裹在黑色虛空當中。
……
「哈哈，反水？」火雲中傳出小哈不屑的冷哼，道：「本王從來沒想過要臣服於你們這些不死族，本王是赤之龍王哈里奧托，是龍族至尊。」
「子妤姐！」劉忻美看著范子妤被黑暗吞噬，不禁哭出了出來，這些日子相處，二人早已經情同姐妹，想不到剛才還好好的人，眼下就陰陽相隔了。
與此同時。
幸好小哈的動作快，一陣嘹亮的龍鳴發出，變成了赤色巨龍，把下墜的大家重新接住。小哈嗡嗡的聲音響起，「你們怎麼搞，不是讓你們不要大意嗎？」
趙楠心裏一顫，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大喊，「大家快跑！」說罷，第一時間帶著波茨妮雅從小哈的背上跳了下去。
戰鬥持續了大概十分鐘，在克勞恩全力施展的情況下，他竟然把赤之龍王哈里奧托拖住了十分鐘。
「笨蛋，你一個人怎可能擋住它？」
趙楠還沒時間發出感嘆，耳邊卻突然傳來大家一陣驚呼聲，不止他們，連趙楠也突然發現，原本好好的半龍形態突然解除了，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掉出那個赤色護罩，跌入萬劫不復的黑暗虛空裏面。
「不是這樣的。」趙楠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真的算漏了，想不到破界之門後邊的虛空界竟然是一個連繫統都無法支配的地方，我們玩家的力量，本身就來源於巨龍online的系統，沒有系統的支配，我們也談不上是巨龍online的玩家了，因為我們已經超出了遊戲的服務區。」
根據小哈之前叮囑的要求，大家在往破界之門飛進去的時候，互相靠近成一團，等小哈吟唱一段咒語后，一個赤色的光罩便把大家籠罩在其中。
沒有了系統的修正作用，小哈身上的火焰散發出驚人的溫度，大家感覺都要被烤熟了。
看見身後不遠處的地方，火雲已經近在咫尺了，波茨妮雅焦急地喊著趙楠的名字。
波茨妮雅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抿了抿唇點了點頭，扑打背後的金色肉翼往一個方向飛走，波茨妮雅所轉身的聖光龍族，並非完全來自系統支配的力量，所以即使脫離了系統，卻依舊可以活動自如。
失去韁繩的野馬尚且不好惹，何況是失去束縛的惡龍之王？
哈
此時，克勞恩渾身冒煙被哈里奧托抓在龍爪里，只剩下一口氣。
雖然背著趙楠，手裡還夾著許善和劉忻美，不過波茨妮雅還勉強可以飛行，但唯一讓趙楠焦急的是克勞恩的安全。
「感覺渾身無力。」
「哼，奴隸，你感反我嗎？」哈里奧托冷哼一聲，突然低聲吟唱了一段咒語，原本鎖在沙羅玉頸處的龍奴鎖突然閃過一陣紅光。
「嗯！」波茨妮雅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繞開那些時空裂縫繼續往前飛。
沙羅把范子妤背著，然後雙手一摸，一面銀色盾牌頂著前面，把龍息擋住，至於克勞恩，則把許善和劉忻美單手夾在一邊，然後用剩餘一隻手揮動伽輪魔劍，一道同樣火紅色的鬥氣鋥一聲激射出去。
趙楠點了點頭，立刻招呼大家一起變成半龍形態，至於沙羅則展開天使之翼，克勞恩直接鬥氣御空。波茨妮雅因為是化形的聖光幼龍，同樣可以在背後彈出一對金色肉翼。
許善，劉忻美和范子妤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都感到一陣不知所措。人在習慣了獲得強大力量之後，在失去的時候，往往都會表現出茫然和焦慮。
驀地，一條小型的時空裂縫出現在波茨妮雅的左邊，筋疲力盡的波茨妮雅因為無法閃躲，左邊的金色肉翼被這時空裂縫掃中，一道血箭飆出，左翼便被平滑地抹掉了一截。
克勞恩也是一樣，他夾著許善和劉忻美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跟上波茨妮雅，五人眨眼就飛出了一段距離。
「沒錯，有一個人活著也好過全軍覆沒。」許善被夾在另一邊同樣說道。
失去力量的趙楠爬在波茨妮雅的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化成火雲的小哈，「小鬼，你要在這個時候反水嗎？」
「趙哥？」
「楠，為什麼會這樣的，大家為什麼會自相殘殺？」波茨妮雅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跟小哈相處的時間不長，不明白明明是夥伴的她為什麼會突然背叛。
「趙哥，我們？」許善也很難受，克勞恩帶著大家在龍淵之域刷怪練級打BOSS，沒有他這個強力NPC，大家的實力不會提升得這快，更加沒可能活到現在。
完了嗎？
「趙楠究竟發生什麼事？小哈不是你的契約龍仆嗎？」范子妤正被沙羅抱著，同樣有些迷惑地看著趙楠。
「這惡龍一開始是假裝投降？」克勞恩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