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午夜魔影
第十章 艾一心的溫馨小窩
「大媽你好，我是楚百川的朋友。」唐崢露出了八顆雪白的牙齒，展現出最具親和力的笑容。
「這也是你為什麼不想打掉這個孩子的緣故嗎？」唐崢是個青年，還不明白為人父母的心思，但是他們這份對孩子的愛，絕對厚重如山。
「要搬你搬，我住的挺舒服的。」艾一心摸著臀部下的沙發，感受著坐墊的溫暖，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你是不是準備把老婆也換一個呀？」
「就是，楚百川雖然有點不是東西，盡讓一心操心，不過人家夫妻感情可好了，你別去添亂。」
「錢，忘記拿錢了。」
「謝謝，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鮮花。」艾一心輕嗅了一聲，臉上閃過一抹欣喜，側過身子，讓唐崢進屋「讓你破費了。」
房間不大，二室一廳，加上公攤面積，也不過60平米，不過被艾一心布置的井井有條，以前就算生活拮据，每年過年之前，人妻也要買上白色塗料，壓著楚百川和她一起將廚房和客廳被油煙熏黑的牆壁塗白，此時看上去，相當整潔。
「祝你身體一直健康！」
「別麻煩了。」唐崢的勸說根本沒用，人妻禮數周全，絕對讓人找不出一絲不滿。
艾一心的臉色很平淡，第一次從木馬房間回到現實，想起那恐怖的經歷，人妻幾乎哭昏過去，她覺得上天對她們夫妻太殘忍了，不過堅強的她扛了過去，那是她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後一次。
唐崢總不能和一幫中年婦女爭辯，悄悄地離開
「我哪有？就是想讓你住的舒服點唄，以前沒讓你享過福，以後自然要努力補償。」楚百川拉住了艾一心的手，他是真的覺得虧欠了妻子，高中上了兩年就因為打架被退學，沒有固定工作，性格衝動粗暴又不太好，艾一心嫁給他后，著實吃了不少苦，「老婆，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
看著關上的防盜門，艾一心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有一個愛自己的老公，比什麼都重要，自從懷孕后，楚百川簡直把她當成了公主，什麼活兒都搶著干，深怕她傷到一點。
唐崢放下禮物，正襟危坐，沒有男主人在，他總不能太放肆，不過艾一心家雖然樸素，還真是整潔。
按照楚百川給的地址，唐崢找到了這個足有五十年歷史的小區，停好車，拿起禮物和百合花束，還沒上樓，就被路過的幾個大媽叫住了。
「一心是個好女人，你可不準禍害人家。」
「他去買菜了，只有白開水，別嫌棄。」艾一心還要去倒水。
「都胖了呀！」艾一心捏了捏腰間的肉，呻吟了一聲，接著打量房間，確定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后，進廚房剝蔥。
「我們是青梅竹馬，所以百川的好，我知道，他雖然魯莽、衝動了點，但是一旦成了朋友，絕對真誠。」艾一心
這個問題楚百川問過不止百次，可是每一次艾一心都笑笑，不是拒絕回答，就是岔開話題。
艾一心看著整間狹小，卻是充滿溫馨氣息的小屋，滿足的吸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嫁給他？」艾一心笑了，「小區的嬸嬸們總是纏著我問原因，我沒有說，是因為簡單的沒什麼可談。」
艾一心剛喊完，砰的一聲關上的防盜門又打開了，楚百川笑呵呵地沖了進來，接過錢后，又迅速地跑了出去。
艾一心拿著抹布，跪在客廳，擦著茶几和那台老舊的彩色電視，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小夥子，你來干做什麼？」大媽或許隸屬於居委會，警惕性很高，看到唐崢的陌生臉龐，要詢問一番。
「一直以來，謝謝你的照顧了。」艾一心將水杯放到唐崢面前的茶几上，突然臉色嚴肅，鄭重地向他道謝，「我知道百川做了很多惹人厭的事，謝謝你能容忍他。」
一幫中年婦女又開始爭論這個捉摸了好幾年還沒弄明白的問題。
「哎，我就說一心這種好女人，總有男人會發現她的好，楚百川根本配不上她，離了也好，省的跟著他受罪。」
唐崢沉默。
「我知道百川肯定不會拋下我，所以他肯定會先我一步死去，到時候，我會陪著他
「要我說乾脆再去買一套大房子，住的也舒服，又不是沒錢。」楚百川也從木馬世界帶回來一些金條和鑽石，找個金店賣掉后就是不菲的巨款，「身為征服者，還住60平米的小房子，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我是來作客的，不是聽你道謝的，不然我就走了。」唐崢不太習慣艾一心這種態度，岔開了話題，「你們結婚幾年了？」
「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吧？」唐崢再次轉移了話題，死亡、太沉重了。
「你每天都要打掃一遍屋子，我吃個花生都要被你監督，不能亂掉皮，哪裡會臟？」楚百川知道自己一走，一心肯定還會繼續，就把她拉起，扶到了沙發上，「這電視早該換了，等積雪化了，咱們買個55寸的液晶電視去。」
「下雪了，路滑，還是我去買菜吧。」楚百川的視線透過窗戶，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擔心艾一心外出摔倒，就穿上外套，主動承擔家務，「別擦了，夠乾淨了，歇會吧，別動了胎氣。」
看著一身居家服飾的艾一心打開門，唐崢遞出了花束。
「得，你不就是想讓一心離婚，然後嫁給你兒子嗎？別想了，你兒子配不上人家。」
「唐崢要來，總不能太髒了吧？」艾一心白了老公一眼，看到他要撲過來搶走抹布，投降了，「好吧，不擦了。」
唐崢要是不好
「謙虛了呀，那我呢，一個孕婦有什麼戰鬥力？在剛開始的那幾場，我們連自保的能力幾乎都沒有，還不是你頂著壓力幫助了我們。」唐崢為他們做過的事情，艾一心真心感動，當然，男人誰不喜歡被人恭維，所以人妻也不介意把姿態放低，多多地讚美唐崢幾句。
「我也是有私心的，百川戰力不錯！」唐崢實話實說，和艾一心這種聰慧的女人交談，就算說謊，也差不多能被看出來。
「你別動，活我全包了，稍等，十分鐘就回來。」楚百川按住艾一心的肩膀，跳起來衝進廚房，抓起菜籃子就往出跑。
「四年。」艾一心沒有絲毫隱瞞，打開了電視，解釋道，「以前日子過得有些艱難，沒想過要孩子，不然百川壓力會更大，但是我知道他很想要一個孩子，就想著一起努力，總會撐過去的，所以才決定生孩子，結果沒想到一次飯後去超市買東西，我被一輛轎車撞了，百川拎著西瓜刀要找人拚命，結果也被撞了，然後就碰上了進入木馬房間這種事。」
「楚百川那混球就配得上？一心到底是看上他哪樣了？」
「快去買菜吧，不早了。」艾一心推了楚百川一把，準備去廚房收拾一下。
「別動了，趕緊坐著吧，我不會見
大媽這話頓時就像警報，讓五個婦女像護小雞的母雞，警惕盯向了唐崢。
「那個混小子，哼。」大媽一聽唐崢報出楚百川的名字，態度立刻冷了下來，她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則是盯了ONE—77一眼，接著又把目光瞟向了唐崢手中的花束，「看男人還要送花？我警告你，可別去騷擾一心。」
「哼，學會說情話了，是不是再拿我練手，熟練后準備出去禍害小姑娘呀？」艾一心擰了楚百川一把，果然，單線條的楚百川立刻忘了剛才的話題，繳械投降。
艾一心是一位賢良淑德的好妻子，渾身都溢滿了東方女性的那種含蓄美，還有那種善解人意的笑容，和她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心靈便會被治愈。
「四年，百川期待這個孩子，整整四年！」艾一心摸著隆起的肚子，感受著胎兒的脈動，嘴角掛上了幸福的笑容，「哪怕再艱難，我要也想把孩子生下來，我知道我們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但是我們會努力，哪怕是死，也會一家三口死在一起。」
卧室床頭是兩人的結婚照，兩邊掛著火紅的中國結，地板雖然年久，但是在艾一心的經常打掃下，也透著一股乾淨的味道，甚至連角落都找不到一點污漬和灰塵。
「浪費，能看就行，把錢給兒子攢著。」艾一心撫摸著肚子，嘴角含笑，滿臉都是期待的神情，還有一個多月，寶寶就要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