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爆美利堅
第一百三十章 酒泉試驗（二）
「我要和你們談談，越快越好。」王直忽然做出了決定，他本可以直接去找美國總統，但此刻他願意遵守一點點規則，好讓美國人安心。
艾諾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他說的是那張沙發。「還在實驗室里，我可以安排人手馬上把它送過來。」
「我不知道，或許會考察他一段時間，然後讓他加入我們的科研機構中。」
「那我可以去把以前的老闆幹掉嗎？還有他身邊那幾個討厭的傢伙。」伊萬諾夫問道。
他想起幾個月前在巴黎見到的黃安德，按照龍岐的說法，那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和王直一樣的怪物。但他卻一點也沒有表露出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這讓王直感到有些敬畏。他知道黃安德會經歷什麼，那種突然發生驟變的不適和對於鮮血的渴望會把一個人逼瘋，可他卻能夠平靜得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鋼製牆壁發出一聲巨響，被撞出一個凹槽，伊萬諾夫毫不停頓，翻身向小白臉衝去。他的速度和力量變得讓自己都有些吃驚，但憤怒和殺意卻讓他無暇思考這是因為什麼。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艾諾想要開口聊點什麼，拉拉關係，但看到王直的表情后，沒有開口。
他似乎看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悄悄向他撲來，在這個網上，姨媽、表姐、還有美幸，他們都在痛苦地掙扎著，而在網的背後，則是那張酷似黃遠的臉。
「你對我幹了什麼！」他突然瘋狂地向小白臉撲去，三名男子中最魁梧的那個瞬間擋到前面，雙手擋住了他的鐵拳。與此同時，一記鞭腿從右下往腹部襲來，身後的風聲則表明最後一名男子也出手了。
「紫
「我是你的新主人，伊萬，永遠不要忘記這一點。你可以叫我END，從今以後，你將是一個超人，力大無窮，永不疲憊，而且擁有不死之身。除了自由，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但你要記住，你存在的唯一的理由就是無條件執行我的命令，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無窮無盡的地獄。」
黑暗中，他絕望地呻吟著，人生中的片段像電影一樣在眼前飛速劃過。
「你是誰？」他開口問道，卻愕然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清晰而響亮，但早在五年前，他的嗓子就因為過量藥物和飲酒而毀掉，只能發出低沉而含混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像中國那樣，培育出另一個我？」王直繼續問道，艾諾又開始流汗，但王直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並沒有等待他的回答。
魁梧男子此時才追擊過來，伊萬諾夫從地上翻滾到他腳下，猛然發力把他掀翻在地，然後快速爬到他身後，雙手盤住他的腦袋，用力折斷他的脖頸。
然後，有人走了過來。
王直點點頭，不再對這個問題糾纏。龍岐是一個小人，王直本能地憎恨他這樣背棄祖國的敗類，但身為更嚴重的破壞者和背叛者，他並沒有立場去指責或是懲罰他。
「伊萬諾夫？」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怎麼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咆哮著，如果不是那三個男人看上去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先擰斷這個小白臉的胳膊再說。
※※※
一切
「我的話你聽懂了？」END問道。
「我認識你，你是『恐怖的伊萬』，曾經141次在擂台上殺死對手的殺人機器。」那是END的聲音。「我剛剛看完你的比賽，你就像是一隻野獸，永遠也不服輸，永遠也不願倒下。但你已經老了，藥物對你再也沒有作用了，所以你註定將會成為失敗者。」
在長達十年的角斗生涯中，他早已經習慣了服用各種各樣的違禁藥品，其中的一些葯非常霸道，在幫助他殺死對手的同時，也給了他巨大的損傷。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的對手也在服用各種興奮劑和強壯劑，黑市拳賽就是這樣殘酷而又赤裸裸。
他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這句話。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伊萬，你願不願意把自己的餘生交給我，換取一次成為超人的機會？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做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且獲得永生不死的權利，但你必須對我唯命是從。」
「你們也有這樣一個實驗室嗎？」王直忽然問道。「除了法國被毀掉的那個以外。」
他四處打量著，這間房子四處封閉，看上去像是一個廢棄的冷庫，三名陌生男子就站在附近，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在他們身後，一個年輕的華夏女人正收拾著東西。
「夠了，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力量。」一個聲音在耳後響起，伊萬諾夫右手猛地向後揮動，那個小白臉卻抓住他的胳膊，猛力一揮，把他甩到牆壁上。
「你會喜歡這一切，伊萬。」他開始轉頭走向那個女子。「我知道你就是為此而生的。」
那一擊終於讓他清醒過來，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伊萬諾夫？他終於想起這曾經是他的名字，已有十年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他猛地仰身坐了起來。
「救救我。」伊萬諾夫呻吟著，試圖用手拉住面前的這個人。
真正的【他】或許此刻正在黃安德體內，指導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此時自己心裏的【他】，真的不過是臆想出來的幻象。
他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們會怎麼安置他？」王直問道。
他很危險，王直對自己一遍又一遍說著。
眼看小白臉就要成為地板上的一灘死肉，他忽然閃電般擊出一拳。
END把腳移開，於是伊萬諾夫終於可以把自己從地里挖出來。他抬起頭，發現之前被他殺死的男子正扶著脖子站起來，而另外一個手臂應該已經斷掉的男人則向他伸出了那隻手。
龍岐很快在特工的保護下坐上車離開，艾諾·史密斯在咖啡店外等待了一會兒，見王直沒有離開的意思，才忐忑不安的走了進來。
他隨即發現自己的右眼也恢復了視力，他身上的傷疤也變得毫無蹤影，這讓他恐慌起來。
我還活著？還是死了？他想著。
他奄奄一息，兩個打手用鐵鉤勾住他的肌肉，像對付牲口一樣把他拖上車，然後不知扔在了什麼地方。
砰！
「沒問題。」END微笑了起來，他指了指那個剛剛把脖頸複位的男人。「迪恩會陪你去，順便教會你一些事情。」
「我要的東西在哪裡？」他繼續問道。
「你願意嗎？」
但他很快就在鏡子前愣住了，他忍不住用手在臉上四處摸索，被重拳爆裂而被摘除的右眼完好如新，那條從右前額一直延伸到嘴唇的傷疤也不見
「伊萬諾夫？」
他想起自己的家人，流著淚向上帝祈禱。
「你醒了？運氣不錯！」那個小個子微笑著說道。他是個華夏人，臉白白凈凈的，看上去很讓人厭惡。伊萬諾夫見過無數個這樣小個子的華夏人，他們總是揮舞著鈔票，坐在看台上向他大聲呼喊。那時候他就想過，要像捏火雞一樣把他們的脖子全擰斷。
「我可以去把以前的老闆幹掉嗎？」伊萬諾夫問道。「他把我像垃圾一樣扔掉，我要看著他死。」
「我可以殺人嗎？」他活動著自己的身軀，發現其中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當他倒在拳台上，那個光頭黨頭子不屑一顧，只是輕蔑地吐了一口唾沫。
但伊萬諾夫卻毫無懼色，多年的黑市拳賽早已讓近身搏擊身為他的本能，他掙脫了正前方的束縛，身軀猛然向右側撲去，身後的攻擊擦肩而過，火辣辣地撕去一層皮肉，那記鞭腿卻因為距離驟然縮短而撲空。他以令人驚嘆的敏捷和力量把右側的男子撞飛，隨即伸手抓住了身後男子的手臂，順勢倒地一擰，以自己的身軀下落的衝力把它折成兩截。
「救救我。」伊萬諾夫感到生命正飛速流逝，他不停地呻吟著。
他想起黃安德最後瞥他的那一眼，那是他唯一表露出異樣的時刻。或許黃安德是故意到巴黎來近距離觀察王直，用自己的雙眼來實地觀察這個世間唯一的同
他有一種感覺，黃安德一定會殺了他，或者是被他殺掉。
還有黃正澤，那時黃安德安靜地攙扶著他，兩人宛如是一對父子，誰能想到黃安德回國后馬上就殺了他。
艾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愣了一會兒，答道：「我不知道，或許有吧。」
黃安德正在製造怪物，方凌如此，那個假扮成自己的人也是如此，或許還有更多。不難想象，他所要做的事，絕不可能像王直那樣毫無章法，也絕對不會是小事。
艾諾愕然地看著他，然後跳了起來，瘋狂地掏出了電話。
「可以，但首先必須徵得我的同意。」
「鬧夠了吧？」小白臉往前走了一步，用腳踩著他的腦袋。伊萬諾夫用手抓住他的腳，想要繼續反抗，他便猛地一跺腳，把伊萬諾夫的腦袋徹底踩到混凝土裡。
王直點了點頭，艾諾掏出電話走到外面，很快又走了回來。
「我願意。」他用最後一點力量答道。
伊萬諾夫像是高速行進的列車，忽然撞上懸崖。小白臉毫無邏輯可言的一拳從上而下擊中他的腦袋，兩股力量合在一起，使得他巨大的身軀一頭撞向腳下，在小白臉的面前造成一個如蛛網一樣四散裂開的大洞。
他茫然地抬起頭，眼睛里看出去是一片白茫茫的模糊不清的圖像，腦海中仍像是一團眩暈的漿糊，而四肢則是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了知覺。
「你已經輸了一切。」他冷漠的說道。
「廢物，早該死了。」
伊萬諾夫看著END，這個男人只有他坐著那麼高，現在他知道那身軀里躲藏著一個比自己更危險的怪物，於是他咧嘴笑了起來。「一種新葯嗎？我喜歡新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