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爆美利堅
第一百六十二章 燃爆美利堅（七）
「對不起，我沒辦法阻止這一切發生。」
「你別這樣……」王直手慌腳亂地說道，他想要像以前那樣拍拍她的腦袋，但面對一個妙齡女郎，手懸在空中無論如何也拍不下去。
王直尷尬地抬著手，看著胸前那堆濕跡越變越大，只能無奈地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輕輕地摟住了她。
「怪咖。」蘿莉依然是怯生生地叫道，但卻少了當年的自然，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
「在雅典的時候，神婆把你騙走以後，忽然繳了我們的槍，和紅毛一起逃走了。小京姐猜到她們想幹什麼，但沒辦法通知你，只能讓飛機先起飛。我們好不容易逃到安全的地方，沒想到核彈爆炸的時候，她被灼傷了眼睛……」蘿莉乾巴巴地說道，似乎很不願意回想那時的事情。但王直一點一點追問著，終於還是大致搞清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對。」蘿莉黯然地說道，似乎又想起了那時的情景。「抓住我的人是神婆。」
「什麼？」祝榮有些愕然。
「怎麼回事？」他問道。
這時候她才發現周圍已經什麼人也沒有，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我的同伴呢？」她問道。
祝榮看著蘿莉在半空中掙扎了一會兒，才放手讓她落在地下。
王直忽然感到一陣無名火起，此刻的蘿莉讓他忽然想起劉紫苑和李瑤堯，難道蘿莉真的像他預料的那樣，也要走上同樣的路了么？難道他王直在那些人眼裡，就是這麼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祝榮忽然說道：「你快走吧，別再參与這樣的事了。」
「你來幹什麼？」他的聲音裡帶著怒氣，強烈的殺意濃烈到任何人都無法忽視。
「神婆？」她驚訝地問道。
「為什麼？」
那一霎那，沒有人再考慮殺死敵人，他們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字眼就是「逃」。
祝榮和李瑤堯的叛逃對於中國國安部來說，可以說是除了黃安德叛逃以外的第二大事，尤其是在王直有希望回歸華夏的當口發生了這樣的事，在中國引發了新一輪的震蕩。陳偉軍和他背後的舉主落馬不說，中國中央對於國安部連續出現這樣的事情大為不滿，幾乎所有處級以上單位都進行了大換血。如陳偉軍、蘿莉和岑小京這樣具體涉及這一事件的人員，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隔離審查。
祝榮的腳步停了一下。
祝榮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蘿莉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而她則沉默地看著蘿莉，臉上帶著極為複雜的表情。
她握緊了槍，儘力把自己在箱子中縮得更小。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嘆息。
※※※
「沒有，她的視力受損很嚴重，幾年前就已經退役了。」蘿莉眼淚模糊地抬起頭來，狼狽的樣子讓王直回憶起從前，每次她被紅毛欺負以後都是這個樣子，心裏不由自主地柔軟了。
「蘿莉？」王直感到有些驚訝
陳偉軍不知所蹤，大概是被下放到某個荒山野嶺去守邊防哨所了。岑小京則因為視力嚴重受損而退役，在北方某城市的一所少年宮充當武術教練，勉強謀生。年齡最小的蘿莉本身是烈士遺孤，反覆審查以後沒有發現問題，加上她又是難得的電子技術人才，隔離審查教育一年後，重新調回國安部技偵科技局任職，但仍然隨時面臨嚴格的監視控制。蘿莉因為心裏憋著一口惡氣，幾乎是不要命的工作，終於在一年後洗脫了自己身上的罪名，明面上脫離了組織的監控。
「現在和那時候已經不同了。」她淡淡地說道。「現實總是會偏離理想，這是誰也無法避免的事情。」
「你說過，你不會做有損國家利益，違背良心的事情。你還說，讓我一定要相信你，我做到了，你呢？你做了什麼？」蘿莉用盡全身力氣叫道，祝榮臉色變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被抓住了？」王直不由得重複了一遍。
「你說謊！」蘿莉忽然跳了起來，她伸手想去給祝榮一個耳光，卻被後者掐住脖子舉在半空中。
他們遭到突襲的時候是凌晨，行動在即，所有人都是和衣睡下，並且蘿莉在倉庫周圍設置了大量的警報裝置，這讓他們有了反應的時間。
此時，黃安德在歐美財閥支持下建立的國際潛能基金會已經與美國政府達成協定，由暗轉明，開始大張旗鼓地
終於，她精疲力盡，在地上絆了一下，跌倒在一堆紙箱里。
「你是在怪我？還是在遷怒我們？」蘿莉無數次設想過與王直見面的情形，曾經一段時間，她還曾經幻想過王直脫困后大殺四方為自己出氣的情景，眼前的情形從來沒有在她的腦海里出現過。「背叛你的不是我們！不是我！我們和你一樣難過！」她的鼻子一酸，眼淚自然而然地涌了出來。「小京姐的眼睛差一點就看不見了，我們一直都被自己人像賊一樣防著……」她漸漸說不下去，一隻手捂住臉，無聲地抽泣起來。
她本能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開了一槍，只是眼前一花，她便感覺自己像是飛了起來，隨後身體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蘿莉，別害怕……是我。」她終於認出了那個聲音。
蘿莉卻全然沒有這樣的自覺，王直的樣貌還是像她記憶中那樣沒有絲毫改變，一直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但她一直很自然地把王直看做是一個40多歲的大叔，淚眼朦朧中看到王直的手抬起來，便把腦袋埋在王直的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變成和他們一樣了？」蘿莉大聲問道。「你也變成怪物了？紅毛呢？她在哪裡？」
蘿莉看不到路，看不到同伴，也看不到追來的敵人，她只是慌不擇路地握著槍
「你別哭啦。」他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沒有怪你，別哭啦……」
有人往這個方向走過來，祝榮側耳聽了聽，轉身迎了上去。「你快點走吧，別回去，但也別再打黃安德的主意了。」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的野心很大，不是你們能夠阻止的。」
最接近成功時，一名特工獲得了黃安德和祝榮的信任，但他進入潛能基金會核心圈子后，卻馬上變節供出了一切，致使12名潛伏特工遇害。特管局隨後策劃了2次暗殺計劃，除了造成6名潛能基金會工作人員和2名潛伏人員的死亡外，沒有任何收穫。
祝榮沒有回答。
但襲擊他們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黃安德製造的超級戰士，蘿莉親眼看到一名光頭壯漢在被射中十幾槍后，仍然毫不減速地衝進了房間，把一名同伴生生撞死在牆上。隨後是如同鬼魅一樣使用刀具的潛伏者，這些曾經多次襲殺中國特工的超能者從壯漢的身後快速閃出，像影子一樣掠過房間，只是一瞬間就殺死了靠近大門的所有特工。
蘿莉的身體反應一切正常，似乎並沒有刻意表演或是欺騙的跡象，但王直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已經在劉紫苑和祝榮身上吃到了足夠的苦頭，對於自己的判斷也有些不自信起來。
那顆銀色的子彈上還帶有蘿莉的體溫
「你這個大騙子！」蘿莉伸手把自己胸前的項鏈摘了下來，狠狠地往祝榮的方向砸過去，卻被她隨手接住了。
中國國安部也在這個時候重新組建了特殊人才管理局，蘿莉因為熟悉情況被召入成為一名後勤技術官。新特管局的職能已經與原先大相徑庭，他們最首要的任務是打入潛能基金會內，設法將從黃安德手上流失到美國的王直基因技術帶回國內，同時伺機消滅黃安德、祝榮、李瑤堯和龍岐這幾個給國家帶來巨大損失的叛逃人員。
祝榮沉默了一會兒，答道：「他們都死了。」
眼前的女子已經同記憶中完全不同，雖然身材依舊嬌小，但少女的青澀已經在五年的時光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年輕女性特有的嫵媚和青春氣息，這讓王直有些無法接受。
「你這個騙子。」蘿莉低著頭道。
蘿莉忍不住哭了出來。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們都是我們的同伴啊！你忘了嗎？他們中甚至還有人和你一起受訓！」
「我是在去年11月份潛入美國的，作為戰地後勤技術官來參与第三次暗殺計劃。」蘿莉的眼淚已經止住了，她和王直都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但這一次我們甚至還沒有開始行動就被潛能基金會盯上了，他們突襲了我們的藏身處，在逃跑時，我被抓住了。」
「小京也在美國？」他轉移話題道。
「快走吧，現在還來得及。」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