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爆美利堅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王（二）
「總統先生。」王直微調著自己的聲音，表達著對沃爾特的謝意。幾小時前與克雷克的那次談話讓他能夠輕鬆地模仿出他的聲音，以及他面對總統時的反應，但王直並不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如果沃爾特·傑羅姆斯問起一些克雷克本該知道的事情，王直必定會露出馬腳。他掃視著跑道旁的人群，除了一個白宮新聞發言人，並沒有看到更多熟悉的面孔。
「王直的最新條件很簡單。」用這樣的口吻說起自己，讓王直有一種荒謬的感覺。「美國可以保有核武器，不用再摧毀工廠，更不追究五年前的雅典事件。」
【這個國家有多少人？一億還是兩億？殺掉一半總能讓另一半老實了吧？】「他」自顧自地說著。【如果還不行，那就把他們殺光，然後去佔領另一個地方，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那就殺掉好了。】突兀地，一個久違的聲音在他心底最深的地方響了起來。
「這不可能！」「你瘋了嗎？」人們喧嘩起來，甚至有人直接問候了克雷克的母親和家人。
王直睜開眼睛，那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頭髮已經全白，大約有60歲，但氣色卻比身邊的人都好得多。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請你馬上召集所有人。」他儘可能不露馬腳地說道。「有些很重要的情報必須向大家通報。」
「羅
軍用飛機降落在緊急避難所外的臨時跑道上，王直第一個走出了機艙。
「美國將成為王直的領地。」他繼續說道。
既然不能破壞，為什麼不幹脆據為己有？
「你有什麼看法？」他走向會議桌的右邊，那裡坐著的第一個人是一個穿著軍服的老人，剛才閑聊時，有人稱他為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此時此刻，他的眼睛瞪得像要迸出眼眶，脖子上的筋一條條像是要鼓出來。
為什麼不呢？
「王直說了什麼？」剛剛在會議室坐下，沃爾特便問道。
房間里一陣吸氣的聲音，然後又是一片寂靜，王直等了幾秒鐘，抓住他隨手扔在牆上，砸出一個滿是骨屑和肉泥的坑。
「克雷克？」有人在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隨手一揮，那人便化作一蓬血肉，濺滿了大半個房間。
「請快點進來，羅賓遜。」王直不客氣的說道。「把門鎖上。」他命令道。
「羅賓遜，就等你了，你在幹什麼？」沃爾特問道。「你怎麼了？」他看著對方怪異的表情，皺眉問道。
「我只是如實地說出王直的想法。」王直微笑著說道，事實上，剛剛說出口的話讓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但「他」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
眾人枯坐在會議室里，王直閉上眼睛假裝休息，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擔心被人拆穿，但他還是儘力扮演著克雷克的角色。
「助理？這樣啊，那你乾脆就做國務卿好了。」王直點點頭道。
一行人走過長長的甬道，乘電梯進入避難所。王直一路觀察著那些安保設施，如果不是用這樣的方法，或許他永遠也無法達到目的地。
他扭了扭脖子，慢慢地站了起來，人們的心裏一直說著那個名字，但卻沒有人敢把它說出來。
【是我。】「他」嘿嘿地笑了起來，黑暗中，王直又看到了那抹暗紅的火光，還有那久違的煙草氣息。
在就快要收穫的時候奪走他辛勤努力得來的一切，還有什麼報複比這個來得更加甜美？
「現在？」沃爾特皺了皺眉頭，時間已經過了凌晨4點，但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馬上安排工作人員去叫醒那些已經休息的官員。
有人不滿？
這曾經是黃安德的計劃，並且他已經為之努力了整整五年。那個逃走的蘭利顯然是他早就布下的棋子，而羅賓遜則是另外一個，照此看來，在美國政府和上流社會中早就不知埋下了多少伏筆。如果不是自己再度脫困，或許黃安德也將
「我完全贊同您的看法，這是美國的榮幸！」羅賓遜大聲地說道。
「哦，抱歉，我忘了你的立場一向是鷹派。」王直微笑著輕輕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忽然就那麼碎了。
死一般的寂靜，人們在那一刻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自己所有的舉動，甚至一同屏住了呼吸。
周圍有許多人對他的態度皺了皺眉，但名為羅賓遜的男子卻如釋重負，身體也恢復了行動能力。
「所有美國人將放棄憲法，放棄人身自由，宣誓成為王直的臣民。從此以後，美利堅將不再是一個民主國家，而將成為一個帝國。皇帝將擁有這片土地上的一切權利，而美利堅帝國永久並且唯一的皇帝將是——王直。」
以血和火，他同樣可以控制和影響他們。以他們為基石，他就能迅速掌握這個國家。
「你去了哪裡？」
「克雷克！」總統看上去很興奮，他略顯憔悴的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大聲打著招呼，王直腳剛剛落地他便大步走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你真是一個英雄！」
「你很不錯。」他評論道。「你之前的職務是什麼？」
此時此刻，他正以一種老鼠見到貓一般的表情看著王直，想要後退，卻又不敢後退，於是身體在會議室門口扭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你呢？」王直轉向第二個人。「抱歉，
「你把他怎麼了？」他問道。
「是你？」王直問道，隱隱約約地，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陛下，我先前是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
「請允許我第一個向您宣誓效忠！」他謙卑地彎下腰。
「人馬上就會到齊，我想那時候說更合適一些。」王直答道。
沒有人答話，任何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條件將會極其苛刻。
「我不喜歡有人藐視我，更不喜歡有人不回答我的問題。」他微笑著說道。
進入會議室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有人開始在不遠的地方竊竊私語，王直停了一會兒，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大多是在猜測著克雷克即將帶來的消息會是什麼，或者是克雷克是怎樣奇迹般地從王直的手裡逃脫了性命，這讓他忍不住想要冷笑出來。
他或許不能像黃安德那樣直接操縱他們，但他卻有著比黃安德更強大的力量和能力。
「一個一個問太浪費時間了，大家自己說吧，不要害怕，怎麼想就怎麼說。」王直走到大會議桌前，他的樣貌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恢複本來的模樣，踏在血泊中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深處逃脫的惡鬼。
房間里仍舊是一片寂靜，過了很久，王直才大笑著鼓起掌來。
「我做不到。」他無力的反駁著，他感到自己的意識正歡快地擁抱著「他」。
他把雙手按在桌上，雙眼冷冷
這個大胆的念頭讓他的心怦怦地跳動起來，自從百濟事件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克雷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沃爾特憤怒地說道。
「克雷克？」沃爾特總統感到有些怪異，但他並沒有過於追究這個問題。「請你開始吧。」他對王直說道。
【為什麼？今晚你殺了多少人？一萬還是兩萬？這還只是2個小時，就算你只用這種低效的手段，殺光美國人也不過是兩年而已。地球上還有七十億人，區區一兩億算什麼？】
「我……我……」羅賓遜的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王直，他張口結舌，卻連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出來。
突然，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走近，那人似乎也感到了他的存在，在會議室門口停下了腳步。
「領地？」有人問道。
在來的路上，他計劃著如何糊弄這些人，但他卻一直沒有找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說辭。黃安德必須馬上剷除，可就這麼放過美國人，卻讓他心有不甘。他原計劃殺死除了總統以外的所有人，但就在幾秒鐘前，那個名為羅賓遜的被黃安德種下了血脈的男子卻給了他決然不同的靈感。
「小人……」有人在人群中悄悄說道，王直隨手一彈，人群中便綻開一團血花，等人們驚恐地四散逃開后，一具只剩下半個腦袋的軀體才顫顫悠悠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