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古偈語

如來佛祖的聲音突兀的在庄游的心頭響起，驚得庄游連忙祭出了玄芒劍。看到這一幕，遠在靈鷲山的如來佛祖微微笑了一下。受天道誓言的約束，他不能幫他做什麼，只能任由他自己成長。

時下正值九五大帝的仙人界勢力執掌天道的最後一個劫世之時。若是依九五大帝的打算，他搶先一步獲得混元聖寶，自然能力壓其它五位大能者，重掌天道，維護天地的運行。但他知道除了宮瓦娘娘外，其它的四位大能者絕不可能俯首稱臣。

當劫世那場大戰死傷天神、真神無數，最終雙方依舊未能分出個輸贏，於是兩派只好休戰，六位大能者紛紛接受了如來佛祖提出的輪流維護天道運行的折中方案。九五大帝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妥協。

「佛祖，依據我的記憶傳承，滅定神工需要上古四神獸的魂晶的獻祭才能發揮出『滅定一切，以正四方』的威能。」

「與玄黃相關，看來這算是天地間的劫數天道運行的使然。諸位，依我的想法，咱們就放下，隨緣如何？」

就在如來佛祖撤去無色無形的神力屏蔽，收回如空如無的目光時，鴻蒙洞外有了天神降臨的神力波動。陪同蒙洛天神同來的還有蒙洛帝國的帝君蒙黃。這一神一聖仙還未降落到鴻蒙洞外的鏡面平台上，庄游就在混元龍的授意下啟動了鴻蒙洞的頂級護洞禁制。

雖然過去的那八個劫世，仙人界一直在蓄積力量，等待著有朝一日重回九五至尊之位，但九五大帝心裏清楚，其它各方勢力都沒有閑著，各方力量若是火拚，結局依舊與此前的神界大戰差不多。

如來佛祖聽而不語，如空如無的佛眼透過靈鷲山的霞光仙霧，穿越虛空將藏匿於五彩霞光里的鴻蒙洞內外看了個仔細。看到庄遊走到洞門口將紫袍屍身上裹著的儲物腰帶解下來卻未能打開，他對這個獲得玄黃傳承的小傢伙充滿一絲愛憐。

「玄芒出世，靈骨噬魂，滅定天道，神工可為。」

就見一陣混元之氣蠕動過後，六邊形的玄奧符文一分為六，並鑽入了他們神力化身的眉心。雖然是神力形成的分身接受了天道誓言，但真身依然能同受約束，如若違背必遭天罰。

這個時候，即便如九五大帝那等大能者全力來攻，頂多能將鴻蒙洞從這方岩石堆里毫髮無損的轟炸出來，卻不能給它帶來那怕一星半點的破壞。當然若是從內部攻破自當別論，關鍵是現在除了庄游和小巴獸外沒有人能夠進入鴻蒙洞。

「既然諸位都響應如來佛祖的提議，那我們就對著混元天道發出誓言吧。我想這個諸位不會介意吧。」

九五大帝言畢，不等其他五位大能者有所回應，率先對著對著廣闊無垠的蒼穹發出了一道包含著誓言的神光。隨著其他大能者的紛紛響應，一枚六邊形的玄奧符文從遙遠的混元天道池裡飛出，然後如星滑過天際一樣快速駕臨六位大能者的上方。

此時身在靈鷲山的如來佛祖正和化成人形的坐騎大鵬鳥交談著。與如來佛祖不同，北冥老祖從空靈蛇玄玄那裡獲得了更為詳盡的信息。

如來佛祖剛才的開示貌似對庄游而講，實則也是在善意的提醒混元龍不要辜負了玄黃維護天道運行秩序的重託。

一場爭奪混元聖寶的危機在六位大能者的層面暫時化解于無形。但對於身在鴻蒙洞的庄游與垂涎洞內寶物的蒙洛神一族來說，一場爭奪正在愈演愈烈。

而提前感知到大能者目光注視的混元龍發現勢頭不妙，立即溜進了滅定神工那自成一體的工靈界里。它注視著少了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的魂晶的工靈界，原本暮氣沉沉的眼睛里泛上了一層生機。

如來佛祖倒是看得開，提出一個隨緣任由天道自我運行下去的想法。其它各方的大能者雖然都打著小算盤，但權衡之下只好紛紛點頭默認。

「九五老哥，依小妹對此前那五彩霞光的觀測來看，這出世的混元聖寶好像與上古創世大神玄黃老祖有關。之前，小妹手下弟子來報，說在這片地域發現了上祖女媧娘娘練就的補天石。」

話雖然可以如此說，但每個大能者心裏想的未必一樣。在天道誓言的約束下，他們或許不敢越雷池半步。但這不等於他們就能約束手下的弟子或者信徒不參与氣運的爭奪。

自此以後，以如來佛祖為首的靈鷲山先維護了九個劫世的天道運行，接下來就是北冥老祖的青冥域和真武大君的通玄界以及烏諾魔尊的九幽海。宮瓦娘娘的未央宮則排在九五大帝的仙人界之後。

當然，不管是真武大君從坐騎玄武神獸得來的訊息，還是烏諾魔尊從坐騎白虎神獸搜魂得來的記憶，有關上古大神玄黃對天道運數的偈語正在各方勢力間流傳。

「小傢伙，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世間一切皆是因果循環，既然有緣獲得玄黃傳承，就要好好扛起那份維護天道運行的責任。切記不要被仇恨迷濛了眼睛，走上不歸路。」

大鵬鳥擁有上古神獸朱雀的血脈，血液里含有記憶傳承。對記憶傳承的開悟需要大鵬鳥遇上順緣才能得以實現。現如今經如來的一番點化開示，大鵬鳥從記憶里搜尋出了有關滅定神工的傳承片段。

正如跟他同行了一段路的宮瓦娘娘所說，陷入混亂的天道到了自我修正的時候了。當年玄黃精氣化成盤古，一斧劈開混沌，化為天地的時候，就留下了一絲精氣預防未來天道崩潰的局面。

這個偈語倒是簡單，雖然僅僅十六個字，但其中暗含的天道使然的運數不容小窺。即便如來佛祖那等視一切為空的超然存在，依然忍不住對天下蒼生心生一些擔憂。

所謂勝者王敗者寇，在這個天道輪流執掌的亂世，哪個大能者沒有一點私心呢。這就是佛勝佛就是道，妖勝妖就是道，魔勝魔就是道。

九五大帝目送其他五位大能者的神力分身離開，他的神識最後一次掃過鴻蒙洞所在的區域，看到蒙洛神一族的後裔正在迎接著蒙洛神的降臨，他在九天大殿的真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九五大帝不擔心如來佛祖和真武大君、宮瓦娘娘，卻不得不提防北冥老祖和烏諾魔尊。倘若他們不講道義，暗中運作，對他們這些遵守道義的大能者顯然有失公平。

傳承女媧娘娘衣缽的未央宮宮主宮瓦娘娘與九五大帝原本同屬一個陣營，共同維護天道的運行。無奈何在數個劫世之前的五元惡世，佛、道、妖、魔四道勢力先後出現了如來佛祖、真武大君、北冥老祖以及烏諾魔尊等大能者。

仔細打量之下，庄游燃燒在骨子裡的仇恨吸引了他的目光。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玄黃選擇放棄噬魂的原因。

在一山難容二虎的生存法則下，以九五和宮瓦為主的天道陣營與如來、真武大君、北冥、烏諾結盟的新勢力發生了毀滅天地的神界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