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二百五十二章 血棺灘（3）
死在亂槍之下的那個東西，與大傻兄弟描述的怪物一模一樣！
當我們和工兵連一百多號弟兄浩浩蕩蕩直奔血棺灘時，我想那個鬼東西一定會在暗中捶胸頓足、後悔不已——諒它一死物亡靈的，能有多大能耐，竟然敢招惹堂堂國軍？直搗老巢、斬草除根那是在所難免的！
因為那些工兵弟兄們並未帶槍，只有我們幾個持槍警戒，所以我緊張地手撫扳機，隨時準備開槍。
但我們都知道，東北那個地方，山高林密、地廣人稀，根本沒辦法逮到那個怪物。
開蓋之後他們才發現，那個原本可裝幾千斤瓊漿玉液的木酒海，裏面卻只剩下底部不到百斤燒酒。
……
就在大家拿著酒碗、瓷缸饒有興趣地看稀奇的時候，突然從那片拱動的土塊中鑽出一個人形的東西來。
據劉老大講，當年他還在奉系東北軍中混飯吃的時候，就曾挖到過一隻碩大的、仍未揭封開蓋的大酒海。
「怎麼回事兒，劉老大？」小李問道。
陰差陽錯之下，那具不腐死屍，又吸收木酒海中溶有鹿血陳酒的靈氣，久而久之竟然吸引它弄破酒海底板，一直用那鹿血陳酒滋養著它……
劉老大平靜了片刻，毅然作出了果斷的命令：「挖！」
如果說只是棺材底板上有層凝固的血漿也就算了，但那棺材從底部一直到上面棺材口，全是一層厚厚的血痂！
但那個東西身中數槍、倒在地上，仍在拚命向前爬著，滴血的嘴裏迸出最後幾個字元：「別，動，我，師，傅……」
工兵連的弟兄們奉命開挖，而站在上面持槍警戒的我們，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之意——雖然那個嚇死人的怪物已經剷除！
那麼，這具曾經滴血的古棺，這具裏面結滿血痂的棺材，它的下面到底埋藏著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竟然能讓這具自稱徒弟的怪物拚死相護？
而它之所以冒死出來，則是因為我們要挖那滴血古棺下面的土地！
「快，打死它！」劉老大率先開槍，同時高聲命令道。
那些被怪物咬傷、抓傷的士兵，最後一個也沒有活下來，聽軍醫說他們全是中了屍毒什麼的東西，再加上受到了巨大的恐怖刺激，全部慘死，一個也未曾搶救過來——這其中也包括被抓瞎眼睛的一名營長和連長！
團長更是氣得扯掉帽子、暴跳如雷，命令我們五個人，無論採用什麼措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滅掉那個鬼東西！
一連三個人都被那個
而且那個受傷而未丟命的怪物一邊逃跑，不時還回頭呲牙咧嘴地衝著他們怪叫著！
那個怪物渾身散發著極為濃郁的酒香，卻是見人就咬、伸手就抓，一連傷了十多個士兵，嚇得眾人哭叫連連、沒命狂奔！
劉老大將這個想法上報團長，團長大力支持，立即調撥團屬工兵連的弟兄們，歸劉老大全權指揮，一定要把那具滴血古棺的底細弄清楚不可！
那師長聽說一個藏匿在地下的鬼怪，竟然能夠連傷十多個東北軍士，大發雷霆之怒，命令一個團長務必逮到那個鬼怪！
後來還是旁邊的戰友聽到叫聲，一邊朝天鳴槍嚇唬於它，一邊沖了過去，才算嚇跑了那個怪物。
我們幾個緊張地盯著那棺材下面的地方，等待著下面土塊的蠕動，只要下面稍有異常，我們就先發制人、提前開槍誅殺它。
數十個年輕力壯的工兵們叫聲號子，一齊用力，很快就將那具棺材抬到了地面上。
「砰砰砰……」幾聲清脆的槍響，加上周圍工兵連弟兄們的驚呼聲，剎那間就把原本寧靜的小河灘變得凶氣瀰漫。
其中所用的血漿，以鹿血最佳，然後就可以放入地下，裝酒長存催陳了。
沒想到當天晚上，大傻兄弟一個人半夜出去方便時，那個鬼東西見大傻落單，就對大傻兄弟下手了！
但我們等了好久，那下面卻並沒有絲毫的動靜，更沒有什麼怪物破土衝出。
我們轉身回頭，只見河灘上一個人影迅猛異常地向我們疾撲而來！
我們畢竟不是李不全那樣的術士，會對棺材死屍的有所顧忌。當那具棺材見天以後，劉老大毫不遲疑地命令道：「弄上來它，老子倒要看看它能作什麼怪！」
據大傻所講，他半夜老是睡不著，加上晚上喝水較多，就出來小解。等他從廁所出來時，因為陰陽眼的關係，他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在遠處盯著他，而那個人從衣著打扮來看，根本就不是我們國軍弟兄。
腦海中一剎那間就出現狗子他們三個被嚇死的那一幕，我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和小李他們幾個一起向外衝去，心裏撲騰撲騰的跳得厲害：難道大傻兄弟他，他已經遭受不測了嗎？
更重要的是，那個幾乎貼到他臉上的東西，竟然像個骷髏而又不是骷髏，雖然臉上無肉、兩眼無珠，張開大嘴露
這件事影響很大，營報團、團報師，一直驚動了當時的一個師長。
劉老大沒有回答，而是很快從坑底爬了上來，鄭重地安排工兵連的弟兄們，下到坑底繼續挖。
原來，裏面的那具陰沉木古棺，根本不像個盛放屍體的東西。
正當他們為那個漏酒的小孔大呼可惜之時，只見那木酒海下面的土塊慢慢的動了起來，那些原本喝得有幾分醉意的士兵們，一個個醉眼惺忪、頗為好奇地看著那個片慢慢向上拱起的土塊，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團長點頭表示認可，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東西暫時全是找單個人下手，而我們對它現在是一無所知，還是小心無大差啊！
我們幾個全被那個大嗓門兒驚醒了，因為那個聲音我們非常熟悉，一定是大傻兄弟發出來的！
雖然酒少，那可是奇香衝天的瓊漿啊，所以他們很快就把木酒海舀了個凈光。
於是他就命人抬出了那個木酒海，這一抬出不要緊，他們發現原來在那木酒海的底部，恰好有一個不大的小孔……
事情是這樣的，當天晚上，因為我們心事重重、入睡較晚，直到半夜才朦朧睡著。突然聽到「啊」的一聲驚叫，那聲音響徹了整個營地，接著就聽到了兩聲槍響！
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連它到底是殭屍鬼怪、還是妖物邪靈，仍是一無所知、摸不著頭腦——它根本就不給我們正面相對的機會！
……
怪不得狗子他們三個會被嚇死，原來那個鬼東西速度奇快，讓人毫無防備地突然出現在眼前，又加上它那付詭異恐怖的樣子，肯定會讓人心臟驟停、魂飛魄散的！
當時各軍閥派系間經常刀槍相見，所以多挖戰壕深溝的。一次在挖工事時，竟然挖到了一個很大的木酒海，而且未曾開封。
好在那法師法術高強，又加上那具邪屍並沒有什麼道行，很快就被那薩滿法師用酒引誘出來，讓東北軍一陣亂槍給打死了！
但劉老大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凡事有因、凡樹有根，因為朱老先生曾經說過，幾十年前那具古棺露出來時，老百姓因為忌憚它、怕它作怪害人，又因為挖掘時弄壞了一點兒，為此還補償了它一個楝木棺，最後原地再葬，這說明那個地方仍是它的原地，我們不妨
這個方法也挺有道理。當時老百姓未曾對其深挖就草草封埋，很難說明下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如果徹底挖掘，說不定能弄清它的來歷也未可知——主動出擊總比被動挨打要強些吧！
正因為有了劉老大講的這件往事，所以當我們看到那滴血古棺裏面有層厚厚血痂之時，我就深感事情不對，這具棺材肯定另有玄機！
看到劉老大接了團長的命令后愁眉不展的樣子，我們也是深感無奈！
軍人原本好喝酒，加上那木酒海中存貯的，都是少則幾十年、多則幾百年的陳釀瓊漿，所以大家一個個扔掉了手裡的傢伙，都想先弄上來點嘗嘗。
只可惜那個東西太過狡猾迅速，它迅捷地左躲右閃，讓我們一排槍全部落了空！
因為，我不知道這下面，倒底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等待著我們！
那時的一個營長卻認為事有蹊蹺，因為木酒海那東西密封性一向極佳，而這個酒海又不曾開蓋，那麼多酒到哪裡去了？
因為這個鬼東西，不像以前我們所遇到的那些蛇精邪物，只要有膽衝到它老巢中去，就能直面相對、智勇取勝。
「怎麼回事兒，劉老大？這不像你以前講的那樣，下面有什麼殭屍鬼怪啊？」小李皺眉問道，看來他也想起了劉老大講的那個木酒海的怪事。
「呵呵，我可沒有說過，這下面一定會有殭屍鬼怪的啊！」劉老大說著跳了下去，檢查著那下面土壤的情況。
看來，嚇死狗子、朱老先生以及我們一個哨兵兄弟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怪物！
等我們衝到外面一看，只見兩個哨兵圍著一個人在那裡說著什麼，走近一看，那個人正是大傻兄弟！
趕到血棺灘，劉老大在那個洞口上面劃了一個範圍，命令工兵連的弟兄們立即動手、全力挖掘，我們幾個持槍警戒、以防意外。
一旁隨身帶有手槍的營長和連長們，稍一遲疑，沒等他們拔出槍來，那個怪物已經嗷嗷怪叫著沖了過去，迅雷不及掩耳般就抓瞎了兩個長官的眼睛！
只見那個人形的東西，渾身赤裸、蒼白可怖，指甲利長、兩眼血紅，披頭散髮、獠牙暴突，趁人不在意間張牙舞爪猛地撲向人群！
這種木酒海，聽說最大的能裝上一萬多斤燒酒，一般的也能裝上上千斤，加上為了避光保存，所以常放在地窖中，幾十年不動它。
而那營士兵湊巧之下喝乾了酒海里的瓊漿玉液，並且把酒海也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在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劉老大第一個換好了子彈，甩手就是兩槍，打得那個東西一個趔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但是，那個木酒海給他們帶來的卻是一場噩夢！
劉老大和團長他們也都趕了過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傻兄弟臉色蒼白，傻呼呼地愣在那裡，好像還在後怕一樣。
看到大傻還好好的站在那裡，我和小李這才長出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是！團長，屬下遵照執行！」劉營長在接受命令的同時，向團長建議道，「看來凡是參加此事的人，均被那東西在暗中伺機下手，有可能因為我們幾個人的參予，而使我們整個團的弟兄都被它視為眼中釘，所以我建議，從今天開始，所有崗哨至少安排兩個士兵！」
「怎麼辦，劉老大？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早上吃飯時，小李不無憂慮地說，「看來那東西還是頗懂軍事的，它是想把我們各個擊破，而且像共軍那樣，神出鬼沒的給我們來個游擊戰法！」
我們幾個都贊同大傻兄弟的意見，既然那個東西睚眥必報，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利用它這一點，逼它專們對付我們而不再傷及無辜！
後來那個團長實在沒辦法對上交差，在一個參謀的提示下病急亂投醫，找了一個薩滿教的法師，向他了解那個怪物的下落。
幸虧大傻兄弟有雙陰陽眼，提前看到情況不對，心裏面有了防備，否則任他心雄膽大，也有可能讓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嚇得魂不附體！
那個薩滿法師倒也十分厲害，他聽了我們的講述之後，告訴大家，當初那個木酒海在埋藏時，正好處在一片聚風凝氣的至陰之地，而那木酒海下面，又恰巧養了一具不腐之屍！
抬頭看看劉老大，顯得他對以前的離奇經歷更是難忘，所以劉老大立即緊急命令工兵連的弟兄們趕快閃開。
只見那棺材內壁和底子上，凝固著一層厚厚的、黑黑的東西，在洞里時我們並沒有看清楚，只是看到一具無屍空棺而已；而幾十年前的老百姓挖它出來時，因為忌諱的原因又未敢開棺查看，如今在晴天白日下卻是一目了然：那層黑黑的東西，全部是血液凝固而成的血痂一樣的東西！
「哈哈，這事兒好辦！」大傻兄弟早已忘記了害怕，頗為自信地說，「先去血棺灘，把它的老巢給它炸掉，讓它惱羞成怒，
等那具棺材抬上來以後，我們上前一看，全部愣在了那裡！
當時士兵們都在搶酒喝，幾乎沒人帶槍，所以當那個長著獠牙的怪物沖向人群時，人們一時驚慌失措，個別膽小的直接嚇得渾身發軟、邁不開步子！
我們不敢怠慢，趕快瞄準那個來者舉槍就射！
看著這具結滿厚厚血痂的古棺，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隻龐大的木酒海（一種木材製成的裝酒的容器）。
因為我們聽了劉老大講的那個木酒海的故事，知道對方一旦接近我們，以它的速度和力量，我們可是凶多吉少啊！
機不可失，失則丟命！我們幾個抓住機會，一陣亂槍，就把那個怪物摞倒在地！
百十號人一塊動手，那叫一個快啊！不到半個時辰，弟兄們已經從上面把那具黑色棺材挖了出來。
這樣一來，就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問題，比如由於戰亂等原因，老百姓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的，或者被迫背井離鄉、離開故土等原因，就造成了許多長眠在地下的木酒海成了無主之物，偶爾被人發現。
所謂的木酒海，也就是在清朝的時候，東北燒酒坊用上等木料，特別是多以紅松木為原料，製成一個特大的箱子，裏面用一層層桑皮宣紙，粘上動物血漿糊嚴實，再用動物血漿刷上數遍，晾乾后做成的專門盛酒的大容器。
可惜還沒等他看清是怎麼回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東西就撲到了他的面前，四目相對，距離不到一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道恐慌的寒意從心底升起，我真怕它疾撲而來，抓瞎了我的眼睛，或者是咬傷我讓我中了不可救治的屍毒！
「劉老大，下面有什麼情況嗎？到底有沒有什麼怪物在裏面啊？」大傻兄弟原本不太贊成這個浪費時間的方法，眼見忙活了半天沒有什麼收穫，自然叫了起來。
原來，這具陰沉木所造的棺材，根本不是裝屍體用的，而是有可能利用它的陰寒之性，用來盛放鮮血的！
這次不是劉老大不想回答，而是他剛開口說了「那下面真的……」幾個字，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凄厲的叫聲：「住手，你們不能傷害我師傅——」
等我們再次裝好子彈時，那個人形怪物離我們已經不到兩丈遠了，就以它的速度，撲到我們面前也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關於木酒海，我曾聽劉老大講過一個十分離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