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當來降臨
第三十八章 審判和分裂
不過此刻沒有一個人有心情去同情這個騎士，事實上那驚雷一樣的歡呼，同樣也令騎士們一陣顫抖，每個騎士都明白事情發生了巨變。
說到最後一句時，強烈的精神爆發出來，所有的人只感覺到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沸騰的鮮血直衝上頭，不由高喊起來：「消滅黑暗，和平萬歲，光明萬歲，勝利萬歲，偉大的救世主漢尼特萬歲！」
「不，我抗議，你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對我進行審判。」唯一提出反對意見的便只是在地上掙扎的伊克·博斯特，但是他的喊聲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爵爺，我就是當年村子中倖存者，我們全村都感謝你，沒有您，我們就活不到現在了。」說到這裏，廣場上一個士兵勇敢的站出來。
騎士伊克·博斯特正翻身下馬，把染滿了鮮血的盔甲從身上卸下來，聽見這道命令，不由停了下來，看著騎士伊莫金·布西。
「我軍傷亡多少？」
突然，一陣嘹亮的角號聲響起，頓時，幾乎每一個士兵都立刻站的筆直，不再說話，果然，穿著騎士盔甲的方信走了過來，身上染著鮮血，但是卻在陽光之下閃爍著耀眼光芒。
「騎士們，如果你們沒有投靠黑暗的吧，就弔死他，以補償你們的罪！」方信再一次用低沉的語調發出最後的一擊！
方信的眼睛稍稍眯了起來，他已經獲得了最寶貴的情報，出發時，貴族軍出兵一千三百左右，在野外非自然減員一百，兩次戰鬥，又損失三百，這次再損失一百，現在也只有八百左右。
「漢尼特自由民，漢尼特騎士，漢尼特爵士，漢尼特救世主，也許我們應該稱他為漢尼特聖徒，不是嗎？一個偉大而殉道的聖徒！」伊克·博斯特看著自己同伴，殘酷的嘿嘿笑地說：「真可惜，上次我那箭沒有射死他！他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漢尼特是救世主，當然有權審判，救世主萬歲，漢尼特王萬歲！」突然之間，人群中一人高喊著。
「現在，尊貴的騎士們，你們有什麼決定呢？」已經完成了，方信冷笑地說著。
在中心的高台上，能上去的自然是騎士，而騎士們相對沉默著，相互對看，圍繞著一股奇怪的氣氛。
眼前，又是三百黑暗士兵的屍體，以及二百貴族軍的屍體，鮮血的液體，已經冰冷和凝固了，忙碌的士兵和佃戶，將一具具屍體
「我現在祈求神，祈望它繼續讓我們勝利，祈望讓我們消滅黑暗伯爵，祈望它賜給我們勇氣做應做之事；祈望結束戰爭，回歸和平，讓我們子子孫孫，都生活在陽光下，生活在和平，為了這個，我們願意把鮮血流干！」
雖然說，由於那個騎士的明智，使劇本還有些誤差，沒有用人群將這些騎士全部撕成碎片，但是現在，在消滅黑暗的大義之下，所有軍心民心，已經集中到手中，並且確定了生殺予奪的權威，這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
而在後面，三十個親兵緊跟在其後。
方信的雙眼閃爍著，這時並沒有人在直視著他的眼睛，否則就會在眸子中看到輕蔑、冷淡、近乎于自負的自信，自上次中了暗箭之後，方信當然明白其中的關鍵，不但調回了野營，並且以野營出擊分兵連綿作戰，以及不擅長攻城的理由，直接調了下來，讓貴族軍攻打這個城堡。
「他是命運安排的殉道者，而我們才是命運的寵兒，諸神必灑下風暴打擊我們的敵人，而把勝利交到我們的手中。」說到這裏，伊莫金·布西眼光掃了過來：「但是你上次動作，太早了一點，我想，各個領主大人，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擅自行動吧，雖然我也想殺了這個獨領風騷的傢伙。」
「哦，我的朋友，我總覺得，不應該讓這人再繼續下去了，當然，領主的意見是對的，讓我們多讓他活幾天吧！」
唯一的四個座位自然屬於兩位大人物和兩位魔法師，其他人只能夠站立兩旁。
當然，背後貴族軍，還有七百左右，但是除非調的乾淨，領地上一個也不留，不然可動員的，最多還有三百左右。
只有經過連場戰鬥的騎士，才明白這並不算太激烈的戰鬥中意味的戰爭藝術，或者說其中的運氣。
「是召集令嗎？」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短暫的沉默就好比永遠，然後騎士一個個上前，他們臉色蒼白，向方信鞠躬，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繩子吊上了伊克·博斯特的脖子，方信不管著下面的聲音，望著他被吊起來，並且在空中掙扎著。
三百對一千嗎？方信估計著軍隊比例，左右懷顧，沒有見到
但是看著這個騎士，記得他就是平時老實沉默的克萊門西·基沃斯騎士，想不到在這個關鍵時，有這表現，心中確實有些佩服，但是他立刻高聲說著：「那無需日後審判，我們就在這裏審判他，大家說，應該怎麼樣辦？」
方信對這個很感興趣，在他清冷的目光中，注視著這些忙碌的身影，而三十個親衛隊散開，隱隱之間，擺成隊形，這將防範一切可能的襲擊，再遠一點，就是野營了，三百五十人，陣亡了五十左右，但是還剩下的，都已經習慣於集體戰鬥了，並且隨著勝利，他們的武器和裝備，已經充實。
方信冷笑地看著這個人，突然之間喊著：「你說我沒有資格對你進行審判。看看下面的人，在我看來，作為投靠黑暗的內奸，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將你處以死刑，所有在場人，大家說說，我有沒有資格進行審判？」
圓形的箭塔射下箭來，投石機在拚命的撞擊著一處城牆，那裡是近千貴族軍。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要作出準備！」
其實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無論什麼掙扎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等群眾稍微平息了一下，方信就立刻說著：「可是，在這樣偉大的時刻，我們的隊伍，竟然叛徒和黑暗勾結，企圖扼殺我們的希望，使我們墮落到黑暗中，讓我們子子孫孫永遠流血和受苦，我們會允許他的罪行嗎？」
「在第二個十年，在神的幫助下，我們終於第一次反攻，攻下了這個城堡，這是偉大的勝利，是黑暗滅亡的象徵，不論是誰，凡是干涉和阻擋我們的消滅黑暗使命，都全都是我們的公敵。我們在今天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候，我們需要勇士，需要鮮血，需要光明！」
「拿出來！」頓時，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人，拿出了盔甲，盔甲背心是一支已經折斷的箭。
既然有一人開了口，其它騎士也隨之說：「我同意！」
但是，這劍拔出，也許在平時，可以鎮壓住情況，但是在這個時候，只有火上加油的效果，對面人群，頓時也連連拔出武器，幾欲衝上來。
騎士們臉色蒼白，手持劍柄，但是面對洶湧的人群，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不由連連後退，伊克·博
這時，克萊門西·基沃斯走過來，兩個騎士都閉口不語，加快了步子，騎士的圈子很小，因此每個人的反應和心理，基本上明白，這個中年騎士，非常沉默，說話不多，但是動作和眼神都同樣的敏銳和犀利——他的武技不可低估，而且，他對漢尼特很是相信，特別是獲得連場勝利后。
這是人民第一次公開高喊救世主，並且高喊萬歲，在這時，似乎不分貴族軍和野營，連同新拯救的佃戶也隨之緩和起來，方信發覺，現在不需要燃燒功德來製造精神力場了，群眾的熱情已經被點燃，自發的形成強大的氣氛，從靈眼上看上去，那是沸騰的精神火焰，直衝天空。
方信拔出箭來，向眾人顯示，其實上面的名字根本沒有人能看清楚，然後直指著一個騎士：「這個叛徒，就是伊克·博斯特，他向我背後射箭，企圖殺死我，他就是黑暗的內奸，這上面有他的名字！」
「絞死他，絞死他，絞死他！」整個廣場爆發出這個呼聲，並且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
「不，絞死他，絞死他！」上千人如一桶乾柴並且點上油，這時一點火焰上去，就立刻爆發了出來，群眾已經沒有任何的理智，只有徹底消滅和殺死的憤怒。
伊莫金·布西的反應，伊克·博斯特並不意外，貴族的統治根深蒂固，作為騎士，其實很少有從自由民中提拔，大部分是貴族家屬或者分支子弟，因此他們其實也算是核心成員，對上面的意思自然了解，或者說，至少了解一部分。
一旦衝突爆發，這些騎士一個也活不了，而殺死貴族的這些士兵，也斷無後路，只有跟隨方信一條路可走，方信這時，露出一絲微笑。
至於到底是不是，這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著調查證據是不是真的，他們立刻向著伊克·博斯特洶湧著，怒吼著。
不過，在野外消滅了八百黑暗士兵，這個城堡殘餘的，不過一百兵，不然貴族軍也不會答應攻打城堡，因此城堡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果然，沒有多少時間，一個騎兵前來，面對著奔過來的騎兵，他冷靜地打量著，估計著貴族軍的傷亡情況。
場下一陣騷動，所有的人都被迫回憶起痛苦的往事。
頓時，本來激動的人群，隨之高喊：「救世主萬歲，漢尼
而在稍遠處，就是一座城堡，城堡和莊園完全不同，城堡是以堅固的石材建築的防禦堡壘，石牆由壕溝所環繞，弔橋和閘門來防護城堡唯一的城門。
「爵爺，我軍已經攻破了城堡！」
「我軍傷亡一百五十人左右。」騎兵回答地說著：「戰死者大概一百。」
一瞬間，方信想起了希特勒這個男人！
這時，所有的騎士終於明白過來，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如果再不徹底解決，恐怕滅頂之災將不僅僅只是落在伊克·博斯特一人的頭上。
「我第一次經歷戰鬥時，當時二十歲，男爵派遣我前去傳達命令，當年，我相信大家都還記得，我在沿途上，單個就殺死了一個黑暗騎士，消滅了十個士兵，並且得以冊封見習騎士，其後，又以三個騎兵，消滅了入侵一個村子的黑暗軍隊。」
想到這裏，又有一個明白的騎士說著：「我同意！」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騎士猛的出手，他砸在了持劍的伊克·博斯特身上，伊克·博斯特根本沒有想到會受到這一擊，立刻撲到在地，劍都脫手了。
「弔死他，殺死他！」群眾立刻爆發出來，特別是野營和下級士兵，更是喊的巨響，貴族的統治，雖然延續三百年，天經地義一樣，但是被壓迫被統治的人，心中總有著憤怒和不滿，在這時，立刻爆發出來。
到了廣場，上千興奮的士兵大聲議論著，他們被勝利所激動。
雖然說，這個漢尼特的確很強大，但是還不至於讓他們出賣家族的利益。
感覺到功德在燃燒，化成精神力量籠罩全場，牽引著他們的情緒，方信微笑的開口，一字一句都深入人心，使他們感到震撼和畏懼，敬畏之心從他們的心底油然而生，他開口繼續說著：「戰爭雖然獲得勝利，但是還不夠，為什麼，我們要經受如此多苦難，為什麼，十年一次，我們就必須忍受痛苦和分離，為什麼，我們的兒子要不斷犧牲在戰場上？」
當王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卻最大程度的消除了隱患，將命運控制在手，他冷笑地看了看沉默的法師，然後說著：「我們要立刻向各領地報告這個消息，報告我們的勝利，我們處置內奸的事情——我們已經殺死十六個黑暗騎士，總共消滅九百黑暗士兵，黑暗軍團的主力，已經被我消滅，現在是最後的關鍵時了，所有人，無
方信根本沒有看著騎士，目光掃過全場，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我相信，大家對我已經了解，我出身於佃戶之家，祖先五代的戰鬥，我的父親，我的祖父，都在十年一次的戰鬥中犧牲，那時我才十歲，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我當時家庭的困難。」
看見他的眼神，伊莫金·布西發出一聲冷笑，說著：「我們先過去吧，看看這位救世主還有什麼話說。」
「現在是到了救世主出場的時刻了。」方信踏步而上，玉如意猛的一震，精神力量擴大到整個高台，在高台上，幾乎所有的騎士，都在一瞬間感受到了這股與眾不同的非凡氣勢，不知道是哪一個騎士，第一個彎下腰來行禮，而其他騎士也不由自主地彎腰鞠躬，彷彿面對的是最高的領主。
不知不覺中，騎士也在分裂成兩個陣營。
這個變故，使整個場景一變，那個騎士，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直上前，大聲地說著：「原來這人可能是黑暗內奸和叛徒，各位，如果這是真的，這將使我們騎士蒙羞，但是這恐怕是仁慈的神給予我們的恩賜，讓我們能早早的發覺，現在我建議，立刻把他逮捕，我們將公平的審判他！」
借刀殺人，作的很明顯又怎麼樣？他現在還是統帥，而且兩次大勝，已經穩固了他的地位，權謀的實行，從來依靠勢而不依靠陰。
那震耳欲聾的怒吼和歡呼聲，幾乎在一瞬之間徹底摧垮了還在地上掙扎的伊克·博斯特的意志，他不由全身發抖。
這道命令由方信說來，平淡無奇，但是卻是最大驚雷，這等於是徹底爆發所有領民的火焰，使大權向方信集中。
這個騎士的表現和提議顯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甚至連方信也絕對沒有想到，心中不由一沉，這其實是騎士唯一的生路，可惜就是他不夠徹底，如果他當場宣布伊克·博斯特是叛徒，並且絞殺，方信就再無借口了。
「幾乎每個騎士都知道，現在黑暗軍團二千人，已經損失掉了一千三百，主力已經消滅，現在就是趁勝進攻的時候了，有沒有這個救世主，似乎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想我們的領主接到消息，應該準備啟程了。」
一聲連一聲，事情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