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116章 噩夢（上）
伴隨著整個城市的猛烈震動，整片大地都在崩潰，許多不幸的人就那樣掉入了巨大的裂縫之中，發出凄慘的叫聲。
在青色龍捲周圍的一切，一瞬間就被撕成了無數碎片，不管那是鋼鐵，還是建築，還是怪物，全部被瞬間滅殺。
「真是好天氣。」一直待在馬車裡的米拉拿著畫布，凝視著坐在一起的尤里西斯和拉夏，開始繼續描繪兩人的幸福身影。
在這些商隊中，可以看到來自大陸各地的種族和職業，有全副武裝的騎士，也有穿黑袍的魔導士，甚至連稀有的冷門職業也不乏其人。
它就是元素之龍中的暴風之龍，龍脈禁法——暴風之眼的第二階段中必定會孵化出來的一種可怕生物，是模仿著傳奇生物——羽蛇的誕生原理而製造出來的元素生物。
這也讓他真正明白，他確實是來過這個城市的，而且是和拉夏她們一起。可為什麼關於這裏的記憶幾乎完全是一片空白，他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這一劍下去，他就不想再看到這條給米拉姐帶來恐懼的元素之龍的影子。
那是一座遺迹，一座只是露出地面的部分就佔據了整個城市一半的巨大遺迹。在黑暗的星空下，這座古老的遺迹散發出滄桑的氣息，那是千萬年的歲月所留下的痕迹，智慧生命的結晶。
清晨的陽光灑遍整片南方的原野，茁壯成長著的作物和同樣茁壯成長起來的雜草一起在光輝中搖拽，散發出清新的草木氣息。
在空洞之中，尤里西斯睜開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對面還在試圖召喚更多暴風之力的風龍。
這是連八頭魔龍卡撒都吃不消的星光轟炸，每一個光點都會產生一次震蕩空間的爆破，將來自古老星光中的力量滲透進暴風之龍的身體中。
於是，當尤里西斯出現在暴風之龍面前的時候，遭遇到的是無比熱烈的歡迎。那隻黑色的翅膀本能的讓身為元素生命的暴風之龍感覺到不舒服，所以它沒有半點的客氣。
尤里西斯有些茫然的站在這座城市面前，這座傳說冒險者起點的城市，在經過無數世代的發展后已經變成了一個南方地區諸多部族和北方諸多國家進行貿易的商業城市。
尤里西斯也放棄了對星光的控制，任由它們隨意的攻擊，與此同時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劍。
那些力量隨著無數年的演化和人為的選擇，已經根植在她們的身體中，和神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巫女」這種獨特的神職。
尤里西斯不禁驚訝于這頭暴風之龍所能驅使的風之力，或許強度上比不上八頭魔龍卡撒，可是在總量上，這頭完整的暴風之龍要遠遠超過當初殘缺不全的八頭魔龍卡撒。
在城市的中心，手持著劍和盾的傳說冒險者雕像倒下了，化成了無數的碎片。從大地之下，某種異常不詳的氣息開始泄露出來。
暴風之龍巨大的身體，在這些蜂擁而來的光點面前，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靶子，瞬間就被打出了數百個大洞。
這一劍，不是對安吉拉使用的那一劍，而是真正的毀滅之劍。
漂亮的黑髮，修長的雙腿，怎麼壓制也無法壓制住的磅礴氣勢，如同火山中的金紅石一樣耀眼，哪怕隔著上百米的距離，尤里西斯也可以確認她的身份。
她此刻正穿著帶著異族風情的部落服飾，胸口戴著十字的護符，那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對白色的圓環，一
它是帶來絕望的使者，懲罰冒犯偉大的天空之龍安息地的禁法化身。不管是誰，只要是打攪了天空之龍的安眠，它就會自動出現，然後破壞一切。
接下來就是地震，連續的地震。
這就是暴風之眼，這個禁術的核心，暴風之龍的本質體現。
可是，她明明在大教堂里……尤里西斯從空中看了一眼，在漆黑一片的城市中，只有少數幾個地方還有光，其中最明亮的就是至高神教南方教會的那一處，顯然身為神巫女的菲兒就在那裡。
「你來得太晚了吧。」安吉拉扛著她的不死龍槍菲露貝迪露，守護在米拉身邊。
最近，又有小道消息說，在不久前的某個小島上，又有人再次目睹到了這位看上去好像永遠年輕的傳奇冒險者的身影。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召喚出了深淵斷罪，從旅館的窗戶跳了下去，直接到達了大廳。
物理攻擊全部無效，風系魔法全部免疫，能量攻擊減半，這是天生的殺手中的殺手，所有生命的噩夢。
而且，依靠著龍脈禁法——暴風之眼的地脈之力的支持，這隻風龍是殺不死的，堪稱接近無敵的恐怖生物。
這個遺迹是怎麼出現的尤里西斯並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去保護自己需要保護的人。
「每一天夜晚都會來臨，即使為無常的今天而煩惱，我依然相信，世界不會改變，改變的，只是自己。存在，就是我們最強的武器。」將右手指向空中飛舞而來的暴風之龍，光雨的風暴再次出現。
那是一顆水晶，一顆純粹到沒有其他任何雜色的水晶，水晶呈現出完美無缺的十六邊形，中心映照著的正是這片被青色龍捲所籠罩的天地，而巨大的暴風之龍的影子正銘刻在這塊水晶上。
雖然有很多傳統類的神術她們無法使用，但是和大多數專修輔助和治療神術的神官不同，由於南方部落地區獨特的歷史，她們擁有著各式各樣從古老年代就傳承下來的力量。
那正是神巫女中的一人，並且是曾經和尤里西斯有過特殊關係的巫女，不死鳥菲尼可斯的寄宿者——菲兒。
在劇烈的震動中，無數的建築被震塌，其中不少地方還燃起了大火，深紅的火焰一直衝到十米的高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尤里西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和尤麗雅，拉夏，米拉，安吉拉一起去欣賞了花卉展覽，並且終於弄明白了尤麗雅為什麼會那麼喜歡藍色的勿忘我。
恐懼，暴虐，無情，那是純粹為破壞而破壞的氣息，好像它誕生在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滅一切，破壞一切。
「吼啊！」從尤里西斯那一輪可怕的星光轟炸中恢復過來的暴風之龍對天大吼，更多，更猛烈的風開始向它聚集過來，填充進它展開的那個「風眼」中。
很顯然，它是準備通過這種方法，憑藉自己的不死之身來硬扛尤里西斯的轟炸，然後一口氣把尤里西斯粉碎掉。
遺迹露出地面的部分是一個巨大的三角部分，三座不同的高塔分佈在三個不同的角落，當它們出現並接觸到天空的月光的同時，某種強大的力量就蘇醒了。
等待著他的，等待著這座城市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巨大災難。
「呼！」暴風之龍也引來了更瘋狂的龍捲，這連接著天地的巨型
似乎是察覺了尤里西斯的注視，它昂起頭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叫聲。
它飛行的速度並不算很快，但是卻給人一種瀕臨絕境的恐懼感，那是面對不可抵抗的天災時的感覺。
那雙眼睛中沒有憐憫，沒有猶豫，只是表達出一個信息，那就是「毀滅」。
雖然是盛夏，可在這片原野上可以看到的隊伍的人數已經超過了整個米拉村的十倍以上。就在他們的前面，至少就有十支左右規模大小不一的隊伍正在向遠處的那個城市前進，其中最大的那一支，恐怕有五百人以上。
暴風之龍引以為榮的元素不死身，在這道劍痕的面前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可笑，地面上那幾座高塔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輸送出讓它身體重組的力量，就被尤里西斯這一劍的餘波給粉碎了。
這些風之長矛毫不畏懼的迎上了尤里西斯召喚而來的無數星光，然後在空中瘋狂的爆炸開來，形成了一團又一團的青色螺旋。
「轟！」一道龍捲風直接出現，撕裂了尤里西斯周圍的一切，不管是建築，武器，還是地面，全部被這道可怕的青色龍捲撕成了碎片。
「是啊，沒辦法，這種事情誰也不知道……」
和安吉拉，拉夏，尤麗雅一樣，現在的她也不是現實世界的樣子，而是少女的姿態。
這也就是說，這隻青色的風龍在那個時候真的帶給了她們如此巨大的恐懼和威脅，雖然不知道她們最後是怎麼逃出去的，但是現在的尤里西斯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次出現。
……
然後，深淵斷罪奪走了所有的光，以深淵斷罪展開的黑色旋渦為中心，所有的黑暗都匯聚過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這個城市的名字據說是為了紀念一位擅長左手持劍，右手持盾的冒險者。這位總是戴著綠色帽子的傳奇冒險者據說擁有著妖精一族的血統，同時兼職劍士，騎士，弓兵，呤游詩人等諸多職業，還擁有著月夜變身的能力，是一位來歷充滿諸多謎團的神秘強者。
為什麼，菲兒會在這裏的？尤里西斯發現自己記憶中的空白部分恐怕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這位偉大的冒險者在這片地區留下了很多傳說和遺迹，各部落的記載中都留下了他的足跡。更奇怪的是，他活躍的時間也呈現不規則的跳躍形式，從數千年的古老傳說到幾百年前的冒險故事中都有出現過。
這個旋渦不斷旋轉著，以三角三個點的三座高塔為核心，釋放出如颱風般可怕的旋渦魔力，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捲入。最終變成了一道龍捲，一道連接著天地，如同巨龍一般的青色龍捲。
當它迫近的時候，連尤里西斯都感覺到了那巨大的壓迫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真正遇到的「敵人」。
「轟隆隆！」如同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青色的暴風之龍經過的路線，無數碎片飛上了天空。不管是堅固的城牆，裝飾優美的樓房，還是線條剛毅的雕像，全部在那無窮無盡的暴風下支離破碎。
「龍？」尤里西斯看著拉夏目光所注視的方向，看到了一隻無比巨大的生物正浮遊在空中。
青色的暴風之龍扇動著自己的七對翅膀，以緩慢而優雅的殘酷姿態將自己身邊的一切全部破壞，毀
「每一天太陽都會從地面升起，即使被無情的黑暗黑暗所包圍，我也要憑藉殘缺不全的身體，為你將它擊碎。」尤里西斯伸出自己的右手，無數白色的光點環繞在他的身邊，開始圍繞他旋轉。
在這裏，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部族商品，也可以看到來自北方和西方的最新商品。相比起米拉村，這裏足足大了數百倍，是名副其實的大城市。
扭曲的黑暗在深淵斷罪周圍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周圍的一切都被這個旋渦拉扯進來，哪怕是暴風之龍射出的風刃也無法逃離這個旋渦的吸引，被全部吞噬了進去。
在一路上，尤里西斯聽說了很多關於這個城市和那個冒險者的傳奇，但是奇怪的是，他後來的印象中卻完全沒有這座城市的存在。
暗之痕，魔王劍技第一式的力量，在現在的尤里西斯手中，就是如此的可怕。只要給他足夠的準備時間，深淵斷罪所能解放出來的黑暗就足以吞噬世間萬物。
暴風之龍無法理解這樣的黑暗代表著什麼，它只是不斷的吼叫聲，匯聚來更多的暴風之力，妄圖蓄積到一個足以將尤里西斯徹底粉碎的程度。
從旅館的窗戶中看過去，可以看到整個城市都已經陷入了慌亂中。大難來臨的恐懼覆蓋了整個城市，連教會和部落聯合都控制不住這樣的局勢了。
當整個城市都被摧毀了一半以後，那個不詳氣息的正體終於暴露出來。
一發，兩發的話，這些風之長矛完全不是星光的對手。可最終從那巨大的風眼之中湧出來的，是數以萬計的長矛，每一發星光都遭遇到了無數次的阻擋，導致最終轟到暴風之龍身軀上的時候，威力不可避免的大大減弱了。
「好大的龍啊！」拉夏看著窗戶外面，驚嘆著。
尤里西斯徹底的呆住了，看著眼前這毀滅的風景，他終於想起了這個城市的結局是什麼。
但是，不屬於米拉姐記憶的東西是不會出現在這個夢裡的，既然米拉姐和他還有拉夏她們一起旅行並且來到了這個城市，也就是說，他真的來過這個城市嗎？
然而，它遇到的是尤里西斯，這巨型的龍捲遇到的是深淵斷罪。
在巫女旁邊，總是有著騎著身手敏捷的四足猛獸，穿著帶著美麗雕紋的緊身皮甲，背後背著長長的標槍和弓箭的叢林女戰士。
一瞬間，在它的周圍所有的物質全部被切成了碎片，強大到讓人難以置信的暴風之力如同切割機一樣把周圍的一切全部切開，然後被吹到天空中。
從三個角的位置，三道青色的光向著不同的方向延伸開來，最初是三條直線，可摧毀了路上所有的建筑後，這三條直線開始扭曲，旋轉，最終以三角區域為中心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現在，這個城市由三大勢力聯合治理，它們分別是部落聯合，至高神教南方教會，南方商會聯合。這三個勢力負責了整個城市的不同方面，形成了穩定的共治局勢。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尤里西斯也沒有再保留實力，直接就祭出了不久前才領悟到的絕招。
當暴風之龍把它拿出來，也就意味著它真的開始全力以赴。
當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南方部落地區特有的職業，也是至高神教南方教會最特殊的神職人員—
常住人口約有數十萬，雖然比不上三大國首都那樣有著百萬人的巨型城市，但是已經算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城。
「呼啊！」對著飛過來的尤里西斯，暴風之龍直接就是一身大吼。
那是來自龍族的語言，如果硬要翻譯過來，這個複雜無比的單詞代表的意義是「風眼」
這裏不屬於任何國家，也不被任何單一的勢力所控制。
她們是南方教會特有的職業，是由部落區域自身信仰和至高神教融合后產生的職業。她們同時負責戰鬥，祭祀，祈禱以及和宗教有關的諸多事務。
一劍之下，不管阻擋自己的是什麼，哪怕是整個世界也一樣照砍不誤，龍也好，元素也好，全部會在這一劍之下化為虛無，這個世界上能夠接下這一劍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少。
「命運的雙子」，就是指她們兩人，傳說中，她們兩人聯手的力量根本無人能敵，也正是因為她們的存在，至高神教不得不最終承認了南方教會的自治權利。
大量的金色符文飛舞在尤里西斯身邊，無窮無盡的黑暗從深淵斷罪上面湧現出來，包裹了尤里西斯全身。
只是這一次鳴叫，又有十分之一的城市被它毀滅了。看到這隻青色生物的力量，尤里西斯總算明白了這個城市到底是被怎麼毀掉的。
那真是是非常劇烈的一次晃動，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狠狠的敲在了這座城市之上，想要把什麼拉出來一樣。
「哥哥！」尤麗雅驚喜的看著以最快速度趕來的尤里西斯，直接沖了過來。
突然之間，尤里西斯全身猛然一震，因為他在那些巫女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而巫女本身大多穿著穿著十字長袍，可在這本來應該神聖無比的長袍上卻特意的剪開了一個口子，露出那深深的乳溝和紋在胸部上方的古老印記。
不在米拉姐記憶中的東西不會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小時候的米拉姐看到過菲兒嗎？在這個叫塞爾達的城市。
那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尤里西斯走在走廊里，準備去看一下自己白天玩得太過頭導致精疲力竭的妹妹的時候，整個城市突然猛烈的晃動了一下。
米拉姐的噩夢，就由他來粉碎。
「安吉拉，米拉姐和拉夏她們就交給你了。」將自己重要的人拜託給紅色新娘禮服的主人後，尤里西斯展開黑色的翅膀，主動飛向了天空。
如果說，這是讓米拉感到恐懼的罪魁禍首的話，那麼他就親自來消滅它。
「嘎啊！」只是一次交手，暴風之龍就感覺到了真正的致命危機，趕緊拿出了自己的最強武器。
這裏發生了什麼？將要發生什麼？尤里西斯已經非常努力的去回想，可惜依然只能得到一些模糊的信息。
「可惜了……塞爾達……那麼好的地方，現在……」
這就是龍脈禁術——暴風之眼。
它根本就想象不到，現在纏繞在深淵斷罪之上的力量，壓縮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如果不是尤里西斯特意的壓制，只需要把這股力量砸下去，就可以瞬間把這整個城市從大陸地圖上抹掉。
無數白光划穿了天際，毫不費力的命中了暴風之龍那巨大的身軀。每一個光點中都蘊涵著無視所有防禦領域的可怕穿透力，在擊中的同時還會自動引發空間振蕩的光爆現象。
不，倒不是真的沒有，尤里西斯記得自己好像在酒館里隱隱約約聽過一兩次這個名字，但是
「小尤，我們先撤退吧。」米拉看著空中的暴風之龍，漂亮的面孔上是無法掩飾的擔憂。
米拉姐，這是你的噩夢嗎？尤里西斯握緊了手中的深淵斷罪，不存在於米拉姐記憶中的東西是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中的。
是菲兒嗎？尤里西斯能找得到的這個城市可以和這暴風之龍抗衡的唯一人選，就只有這位神巫女了。
在高高的天空中，飄蕩著風的氣息，那是從遙遠的青空世界而來，驅散了這惱人的熱氣的風，來自天使的風。
每一個洞口中，都殘留著星光的波動，阻止著暴風之龍的再生，讓它的元素之體不斷的崩潰。
一些黑色的符文開始浮現在尤里西斯的臉頰上，讓他的身上的黑暗氣息顯得越發的明顯。為了這一劍，尤里西斯已經開始驅動這些還不算熟練掌握的黑暗銘文。
商隊的馬蹄聲回蕩在這原野之中的大路上，經歷了約一星期的旅程后，這個順路從米拉村經過的商隊終於到達了終點，南方部落地區邊緣的貿易城市——塞爾達。
深黑色的劍痕貫穿了整片天空，將暴風之龍連同它的風眼吞噬得一乾二淨。那號稱能將暴風之龍無數次復活，只要禁法還在就絕對不會消失的風眼寶石，連悲鳴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徹底被黑暗淹沒了。
至少，這隻暴風之龍沒有那個資格。
一個接近三十米的巨大魔法陣出現在暴風之龍的身前。魔法陣中縱橫交錯著上百道複雜的線條，青光一閃之後，數以千記的風之長矛從魔法陣中飛了出來。
在她們之中，又以「神巫女」的力量最為強大，位列南方教會傳說中第一位的那一對雙子巫女，在她們的那個時代統一了整個南方部落地區，被認為是人類歷史上最強的一對組合，如同被命運選擇出來的一對一樣。
火焰，不死鳥，白虎，根據來自部落的不同，戰鬥巫女們的紋身也各自不同，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將這塊水晶握在爪中，暴風之龍快速的說出了一個人類無法理解的單詞。
然後，尤里西斯聽到了一個鳴叫聲，那掙脫了束縛，連天空和大地也為之顫抖的鳴叫聲。
毀於地震，這就是在酒館中的那幾個冒險者談論的關於塞爾達的消息。可尤里西斯現在看到的一切告訴他這並不是真相，這個城市毀滅的原因或許大半是地震，但是根源卻是這個遺迹。
那時候，他聽到的和這個城市相關的消息是什麼？尤里西斯只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畢竟只是被坎卡拉去喝酒時偶然聽到的聊天。
可惜，他錯了，錯得很徹底。
如果，這一切都是來自米拉姐的記憶，那麼他和她們當時是怎麼從這種怪物手上逃出來的？有誰幫忙了嗎？
於是，如同那位誕生在混沌之海中的金色魔王阿斯塔羅特一樣，尤里西斯揮出了這除了毀滅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的一劍。
它有著長長的青色身體，有著七對透明的青色翅膀，外表看上去有點像是透明的長蛇，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讓人連靈魂都為之顫抖的可怕力量。
它的任務是破壞，完全的破壞，將遺迹周圍的一切全部粉碎，不留下任何生命的氣息。這是銘刻在它生命印記中的指令，它誕生在這個世界的目的。
本來，他以為一切就會這樣自然的發展下去，這次旅途也會以這樣輕鬆的方式結束，留下不錯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