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神官II》第四部

第151章 命運之夜

第四部

第151章 命運之夜

那到底是誰偷走了圖書館的書?帶著這樣的疑問,雨果大小姐離開了已經化成廢墟的鍊金工坊,開始向別的方向搜索。
她緊緊的握住了她,連帶著尤里西斯的手也一起握住。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她的手有些顫抖,肌膚上甚至出現了大量的汗水。
第一次拿起小刀,剪刀,絲線,沙紙這些工具面對未經雕琢的原木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那種靈魂的聲音,那種被書籍上描述過無數次,無數手工藝人和工匠夢寐以求的聲音。
在雨果大小姐的魔法飛彈風暴中,這個被鍊金術加固過的燒瓶最終也沒能倖存下來,只剩下了殘缺不全的底部和小半截的瓶壁。
「啊?耶?」突然被抱住的尤里西斯有些不知所措,差一點兒把手中剛剛完成的人偶少女掉到了地上。
不過,帕蘭再怎麼胡鬧也是她的妹妹,而且這次她的陰謀已經徹底失敗,雨果大小姐在射了她十五分鐘后終於停止了魔法飛彈的風暴,算是代表懲罰結束。
在從那個小屋得到「裁斷分離」這套無屬性寶具后,這種發自靈魂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讓他每一次都能創作出不錯的作品。
從天窗上,帶著夏日色彩的陽光慢慢的落下,讓她的身體散發出柔和的金色,那雪白的肌膚,深深的黑髮因此顯得更加的動人。
千百年的經驗累積下來,人們發現是否能聽到這個聲音似乎只取決於創造者自身的靈感爆發,和其他任何因素都沒多大關係。
不過她馬上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的聲音打攪了創作中的尤里西斯。人偶師創造最出色作品的禁忌她是知道的,如果因為她的聲音讓這麼完美而充滿靈性的作品功虧一簣,她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叮。」當雨果大小姐特意召喚來自己的戰爭娃娃們,為尤里西斯點亮黑暗中的燈光時,又一面羞澀的小旗在尤里西斯身邊豎立起來,然後如花朵般展開。
對於藝術價值鑒賞能力嚴重失格的尤里西斯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高的自我評價。
然而,尤里西斯沒注意到雨果大小姐,雨果大小姐卻注意到了尤里西斯。
「啊哈哈,沒什麼,實驗失敗了而已。來,幫我收拾收拾。」帕蘭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將日常的基礎魔法練習也做完后,尤里西斯開始隨手從暗次元空間里拿出一塊原木端端正正的擺放在自己的面前。
要知道,就連拉絲普汀那樣的天才,掌握的也不過是性質接近,相輔相成的火,雷,風三系,而尤里西斯掌握的可是更高難度,其中甚至有傳說級別的星空魔法和不在這個世界的異世黑暗魔法。
又一面小小的粉紅色旗幟在陽光中迎風飄揚,位置正好是兩人手牽著手的地方,如同連接著兩人的心一般羞羞的展開,最後化成美麗的影子祝福這命運的一對。
雖然小了很多很多,雖然是用最普通的木料做成的,但是那個少女彷彿將她的靈魂的一部分都吸引了過去。看著那個人偶少女,雨果大小姐彷彿感覺到了尤里西斯的手正在自己身上移動,將子女不完美的部分一點點的剔除,達到完美的境界。
這種低級魔法,雨果可以無限的使用下去,魔導書《首領之蜂》會自動補充書裏面的魔力,達到無限壓制對手的效果。
白色的小光球,黑色的小黑球,冰冷的小雪球,三個球不斷在尤里西斯指尖轉來轉去,不時的碰撞到一起,但是卻沒有發生任何劇烈的反應。
來自靈魂的聲音比平時更加的清晰,動人,就好像那位美麗的大小姐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還好,尤里西斯並沒有注意到上面發來的聲音,今天他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好,投入創作中的精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多,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全心全意的進入了創作狀態之中。
為了創造出擁有靈性的作品,有的人選擇了藥物,有的選擇了魔法,可以說是真正的不擇手段,但是成功者卻寥寥無幾。
她在等待著,等待著一個結果,一個讓她臉紅心跳,忍不住想要大聲的歡笑出來的結果。
現在的他的星空魔法,已經超越了這位老師不知道多少倍。雖然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是應該值得肯定的事,但是這星空魔法並非是在他持之以恆的修鍊中獲得的,而是在使用了那把「鑰匙」后突然就來到了他的身體中。
拿起小刀,尤里西斯先一點點的刻出少女大概的輪廓,以前他大概都是隨便拿從艾羅大師那得到的畫冊中的女孩作為原型來雕刻。
她,獨一無二!
但是這次失竊的性質不一樣,不但失竊的是極其珍貴的書籍,而且這些書是放在圖書館最下層的魔導書。
這其實不算是偷,更像是強盜一般搶書,而且每次都會迅速被她發現,然後接受制裁。
「書?什麼書?」帕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姐姐,這次可不是裝出來的,自從暗算尤里西斯不成后她就把自己關在了這個鍊金工坊中,全心全意的煉製完美品質的愛情媚葯,哪有時間做其他事情。
可惜尤里西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至關重要的細節,現在的他全部精神都投入到了雨果大小姐的人偶創造中,完全忘記了現實世界的一切。
尤里西斯也在等待著,等待著自己腦海中的雨果大小姐的笑容和姿態全部清晰的浮現,然後化為一雙美麗的眼睛的那個時刻。
選擇了魔王之路后,他對這些黑暗魔法不再是和過去一樣徹底拒絕,而是開始嘗試使用其中那些可以幫助自己的部分。
不過這一次的召喚卻並不是為了戰爭,只是為了尤里西斯點亮黑暗中的燈,那強烈的光甚至不輸給白天的太陽,照亮了這個本來很偏僻的角落。
不過這一次他選擇了其他的女孩,而且正好就是這個城堡三姐妹中的大小姐。並沒有什麼複雜的理由,只因為她給他的印象最深,那種知性的美麗,讓他有種創造的衝動。
這樣的書是尤里西斯最需要的,現在已經擁有強大魔力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施展光,冰,黑暗三系的魔法,但是對於自己使用魔法的原理卻一知半解。
「一,二,三,四……」在尤里西斯的輕語聲中,稀世的寶具傳說——「裁斷分離」系列,一件又一件的出現在他的手邊。
在她的眼中,除了手中的書本以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在看著書的時候,她似乎和這個世界分開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沉浸在了另外一個與世隔絕的幻想鄉中。
他推開白色的大門,在陽光中看到了她。
「真的不是你?」身為姐姐,雨果大小姐對自己的妹妹還是有一些了解的,被懲罰到這個份上還死不開口,並不像她那個胡鬧的妹妹的性格。
因為那不是其他人,而是她自己,如同她靈魂的分身在尤里西斯手中誕生一樣,雨果大小姐全身都興奮到不能自以。
柔和,如同大海一般沉靜,不需要任何語言也可以傳達出心聲的眼睛。
至今為止,他也沒弄明白自己為何可以操縱群星的力量,讓那無數星光在自己手中湧現。在他的手中,星空魔法的力量強大到不可思議,那可是連八頭魔龍卡撒也被打到全身是洞的星光。
也就是說,她應該是無辜的;不過,敢陰謀暗算自己的姐姐,還製造那什麼完美品質的愛情媚葯,只憑這一點,她就該遭遇天誅。
她,舉世無雙!
這就是基本魔法的練習,考驗使用者基礎的最佳方法。
最終,所有的回憶定格在同一個畫面,那是他來到這個城堡后,第一次和她相遇的那個瞬間。
「叮!」「叮!」「叮!」連續三面可愛的粉紅色旗幟在尤里西斯身邊羞答答的展開,然後化為幻影消失在風中。
「嗯,應該是這樣吧。」尤里西斯完全沒注意到這非同尋常的事態,這次創作所花的時間比他想象中更長,獲得的成就感也更強烈。
不過,她還沒完成,還缺少了最後也是最有靈性的那個部分——眼睛。對於人偶少女來說,沒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等於缺少了一半的靈魂。
基本的外型,內在的靈性,甚至連裙角和絲帶都完美的呈現出來,這是尤里西斯至今為止完成的最出色的作品。
「如果我有辦法偷偷進那裡,肯定會一口氣把那裡的書全部拿走!」這是帕蘭的辨白,正氣凜然的氣魄。
裁斷分離系列擁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哪怕是最普通的木料經過它們的加工后也可以獲得更好的品質。當然,其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還是尤里西斯自己,裁斷分離只是工具,哪怕能改變材料的品質也無法賦予材料靈性。
這幾本書介紹的並不是任何具體的魔法,而是從最基本的原理開始,一點一點的分析各種魔法的構成原理,從最底層的角度對這些魔法現象做出解釋。
它們中的每一本都具有獨一無二的力量,甚至不知道它們特性的人一打開就會受到詛咒。把這幾本書無聲無息的從地下圖書館偷走的難度,和帕蘭以前的那些小打小鬧是截然不同的。
構想結束,印象完成,尤里西斯睜開了眼睛,開始迅速的拿出一塊黑色的寶石,然後開始用裁斷分離加工。
這個夜晚,在雨果大小姐的心中額外的漫長,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怨言。
雖然同為魔法,但是這三系的魔法卻來自不同的地方。
金髮的索提亞,紅衣的雷婭,白色的愛希麗,這些本來只為戰爭而出現的魔法精靈,此刻都散發出溫柔的光照耀在尤里西斯身上,替他驅走了所有的黑暗。
以雨果大小姐為原型的這個人偶少女,不管哪個方面來說都已經到了小型人偶的最高水準,甚至把範圍擴大到完全體的人偶,也只有茜茜那個意外之作可以和它媲美。
構想雨果大小姐眼睛最美麗的瞬間在尤里西斯來說只是一次閉眼沉思的時間,可現實世界中卻是足足過了一個夜晚。在這個夜晚中,雨果大小姐默默的站在尤里西斯身後的階梯之上,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而這個時候,雨果大小姐已經等了他足足一夜。在這個夜晚中,雨果大小姐沒有離開一步,從看到尤里西斯開始創作起,她就一直站在那個地方,用柔和而充滿憧憬的眼神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過,對於尤里西斯來說,這些不同的魔法,都是陪伴自己的好夥伴,在用「祈之子」救了米拉姐之後,他對黑暗魔法的歧視也改觀了。
愛情媚葯失敗了,她手裡還有更多的底牌,戰鬥現在才真正開始!
可以說,哪怕沒有深淵斷罪,甚至完全不用劍,尤里西斯現在也是一位超級魔導士,足以取得魔導士工會的最高席位,甚至可以憑藉對星空魔法和異世界魔法的領悟,在自己袖口綉上代表魔法世界至高榮耀的金線。
這是修鍊星空魔法的人都具有的力量嗎?尤里西斯肯定的說不是,因為他星空魔法的啟蒙老師,冬日鎮的米拉德拉大長老根本沒有這樣的力量。
身為研究人員,她其實很怕痛,是屬於那種完全經受不住刑罰的傢伙。
連最基本的人偶少女都做不到完美,那麼他想要完成愛麗絲就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妄想,那可是不管靈魂還是身體都是完美的夢幻人偶。
這是他在人偶之城的那間傳說人偶師的房間里得到的最大的禮物。和他使用過的其他寶具不同,這些寶具並不是戰鬥用的,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創造出擁有靈魂的物品。
擁有靈性的作品,就是那樣不可捉摸,這些作品在經歷了長久的時間后,甚至會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人類最初使用的寶具,不少都是由這樣的作品轉化而成。
這個夜晚,在尤里西斯的感覺中幾乎不存在,從創造以雨果大小姐為原型的人偶開始,時間對於他就失去了意義。
漂亮而充滿靈氣的長發,玉雪可愛、全無瑕疵的俏臉,纖細的身材,充滿知性風格的服飾……
溫柔,如同春天吹來的生機滿滿的風,讓人從心底感到溫暖,愉快的眼睛。
好像,和這位大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已經看過三次這種旗幟了。
那是從隨處可見的普通木料向著傳奇作品改變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本來質地一般的材料被賦予了人類所無法理解,但是卻會本能的感覺到美麗的色彩。
「說吧,你是怎麼從我的圖書館里把書偷出來的。」結束了魔法飛彈風暴后,雨果大小姐把魔導書收了起來,開始審問自己不成氣的妹妹。
完全沒有修鍊過程,這滿天的星光就自願來到他的手中,隨著他的揮手而躍動,飛舞,化為攻擊敵人的流星。
「果然還是完蛋了啊……」帕蘭沮喪的把這半個燒瓶丟掉,完美品質的愛情媚葯可是非常珍貴的藥劑,只要離開密封環境很快就會揮發。
她,超凡脫俗!
「太可惜了,還有沒有剩的?」抱著萬一的希望,帕蘭翻找著廢墟,用來製造愛情媚葯的那個燒瓶是特製的,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粉身碎骨才對。
那會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
整個圖書館中,只有她一個人,而整個圖書館,連同來到圖書館中的陽光,就好像只為她一個人存在一般,讓這片小小的天地充滿了那溫暖的色彩。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天黑了下來。
「還裝什麼傻,除了你還有誰會偷偷摸摸的來偷地下圖書館的書。這次你用了什麼方法潛到那裡去的,我居然都沒發現。」在雨果大小姐的印象中,帕蘭試圖從自己的大圖書館中偷書已經不是一兩次,而是無數次了。
所以,必須創造出來,那真正完美的人偶,純白的愛麗絲。
這些都是雨果大小姐的眼睛,但是其中任何一種都只是她單獨的一部分,尤里西斯想要找到的是那最美麗的眼睛,不被其他任何因素所影響,屬於她的最美的眼睛。
當然,這個答案是錯誤的。
因為放在地面圖書館的大都是不那麼重要的書籍,就算珍貴也是因為其理論價值,本身並不具備什麼力量,而且被偷后馬上找回來了,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光系魔法來自他自身,如果沒有得到魔王之書,這本來應該是陪伴他一生的唯一魔法,但是它卻是尤里西斯現在最陌生的魔法。
不過尤里西斯沒有察覺到黑暗,他本來就具有黑暗視力,更何況此刻他的上空正漂浮著三個漂亮的人偶娃娃。
如果說以前那些作品在尤里西斯看來是可以勉強賣錢養活自己的程度的話,那麼這次所創作出來的少女就連他也想收藏一個了。
重要的不是什麼樣的魔法,而是使用魔法的人,這就是尤里西斯得到的答案。
不過,這也代表了她相信了帕蘭的話,不再把她看成犯人。她仔細想想,發現以帕蘭的個性偷書成功的話應該早就跑掉了,不會還在這裏等她來抓。
在尤里西斯將這對黑色的眼睛裝在人偶少女空白雙眼的瞬間,黎明的第一縷光正好落在這對眼睛中。
那是一雙深沉中帶著柔和,智慧中帶著神秘,高傲中帶著溫柔的眼睛,那正是尤里西斯所看到的雨果大小姐,大圖書館的主人,三姐妹中的公主所擁有的眼睛。
尤里西斯在拿起工具創造自己第一個作品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而且,不止那一次,幾乎是每次在創作人偶的時候,他都可以聽到這樣的聲音。
那是另外一種靈魂之聲,那是看著另外一個自己被創造出來的雨果大小姐的感動,那是親眼目睹自己夢寐以求之物誕生的她全心全靈的顫抖。
於是,人偶少女的眼睛中出現了光,那是充滿靈性的可愛的光,那是充滿智慧的什麼樣的光,那是絕不會出現在凡世作品上的偉大的光。
黑暗魔法來自魔王之書,伴隨著魔王之書中許可權的不斷提升,有更多,更強大的黑暗魔法對尤里西斯開放,其中有很多是他絕對不會使用的黑暗魔法,但是也有像操屍秘術,祈之子這樣在緊急時刻可以派上用場的魔法。
「完成了!」尤里西斯欣喜的看著自己完成的以雨果大小姐為原型創造出來的人偶少女,這真的是不錯的作品,連他自己都這麼認為。
其中也真的有幾次被她成功過,大都是用那不知道怎麼製造出來的古怪藥劑強行突破整個圖書館的防禦體系,然後搶到書架上的書就偷之夭夭。
然而,此時此刻,奇迹就在雨果大小姐的眼前發生的,她目睹了奇迹被創造出來的時刻。
在清晨的陽光中,剛剛誕生的小小雨果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互相牽著手倒在一起的兩人。
……
「姐姐,這裏怎麼了嗎?」娜娜莉的身影出現在鍊金工坊,一臉詫異的看著化成廢墟的房間。
「嚓!嚓!」的輕響聲中,黑色的寶石在尤里西斯的手中一分為二,然後又開始迅速的改變著形狀。
「不,我對這裏的氣味有點過敏,姐姐你這次又做了什麼奇怪的藥劑嗎?」娜娜莉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她覺得自己血液的溫度比平時上升了不少,這顯然是因為這裏存在著危險的藥劑。
她靜悄悄的來,又靜悄悄的消失了,只留下少女們羞澀的心意在尤里西斯身邊。
這裏面的每一個工序都不能出錯,往往就是一次不經意的手抖,本來可以很好的作品就有了缺陷。這在平常的入門人偶師來說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可是尤里西斯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疼!疼!疼!」從廢墟化的鍊金工坊中爬出來的帕蘭心疼的看著自己寶貴的實驗材料和工具,這次要大換血了。
驕傲,如同公主一般的自信,充滿風度,能理解別人也能包容別人的寬容的眼睛。
那是屬於她的絕對領域,誰也無法進入的真正大圖書館,幻想鄉的名產。
聽到這種靈魂之聲的機會,和工匠自身的力量等級,魔力總量沒有任何關係。有些業餘愛好是手工創造,並且也確實達到了大師等級的強者,不管使用什麼方法也聽不到這個聲音,而一些甚至只是平民的工匠卻偶然會聽到它。
冰系的魔法,是最後出現也是最弱的,它來自那位溫柔而偉大的冰凰媽媽,正是因為她餵食的那些冰雪精華,他獲得了冰系的天賦,那是來自夢幻的冰之神鳥的恩賜,媽媽對孩子的滿滿的愛。
在黑市中,尤里西斯所創作的人偶少女已經被炒到了一個天價,成為了真正價值連城的傳奇。
尤里西斯的手碰到那個人偶少女的肌膚,雨果大小姐身上也有著一模一樣的觸感,尤里西斯的小刀輕輕劃開衣服的縫隙,雨果大小姐胸口的絲帶也有被劃開的顫抖;尤里西斯對人偶少女所做的一切,雨果大小姐都忠誠的用自己的身體反映了出來。
在尤里西斯身後的雨果大小姐也一動不動,緊張的等待著最後部分的完成完成。由於尤里西斯之前那夢幻般的創作過程,她已經對最後的結果有了無限的想象和期待。
不過,在這之中最最讓她心疼的自然是那支已經達到完美品質的愛情媚葯,那可是她親手製造出來的傑作,可以迷倒所有人的夢幻魅葯。
當然,其中的一個是什麼都沒意識到,他只是好奇的看了看了看這面突然出現又消失的旗子,默默的數了數它出現的數字。
這種突如其來的靈感實際上在任何職業身上都會出現,只是工匠和手工藝人會把它變成作品,而魔導士和劍士們會把它變成新的絕招或者魔法。
尤里西斯對這些評價自然是毫不知情,他只是單純的為創造出愛麗絲進行著不斷的練習,並沒想過其他的事情。
不過,好像帕蘭煉製的藥劑就沒一支是治愈用的。
看完這幾本書後,雖然星空魔法和來自異世界的黑暗魔法的部分還是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但是對自己常用的光系魔法和從冰凰媽媽那得到的冰系魔法,尤里西斯已經有了一些心得。
哪怕是最弱的冰系魔法,那也是來自這個世界冰雪世界的霸主,冰海之主的傳承,為冰系之力至高無上的道路。
在他靈巧的手指和那套整齊的工具下,那塊隨處可見的木料獲得了新生,一個小小的少女輪廓慢慢的出現。
那是被稱為「靈性」的藝術精髓,無數藝術家夢寐以求出現在自己作品上的東西,為此他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她們的心意,也就是雨果大小姐的心意,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完全沉醉於尤里西斯帶來的藝術中,在尤里西斯手中誕生的那位人偶少女,給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快樂。
那是一副畫,一副美麗而溫暖的畫,一副可愛的大小姐在自己的圖書館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名畫。
和因實體而獲得靈性化的娃娃們不同,她們是誕生自魔導書中的戰爭精靈,是雨果大小姐最心愛的收藏品之一。
但是,尤里西斯的周圍充滿著光,那是從他頭上的戰爭娃娃們身上散出來的光,魔法的靈光。
「圖書館被偷了,是誰這麼有本事,實在太羡慕……啊,姐姐,不是我偷的,我還沒找到方法去那地下圖書館。」帕蘭一臉神往的猜測著那個神通廣大的盜賊的樣子,一邊述說著自己的清白。
她穿著藍色的洋裙,就那樣坐在書架的中央,手中拿著一本綉著金線的古老書籍。
薔薇少女——這尤里西斯看到的活生生的人偶少女們,就是被它們一點一點的創造出來,並且最終賦予了靈魂。
尤里西斯當然離那個境界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不過他正在嘗試著一步步的去接近那個境界。而他的目標,是完成那位傳說中的無名人偶師也未完成的完美人偶——愛麗絲。
可惜,她的偉大計劃還沒有展開,身為關鍵道具的愛情媚葯就被毀滅了,實在太可惜!
而這樣的「奇迹」,不是出現在這世界最珍貴的木料,最華麗的工作台上;而只是在她的城堡的牆壁邊,一塊普普通通的木料,一位遠道而來的王子身上。
只有真正潔白無暇的靈魂和身體,如同白紙一般沒有絲毫痕迹,可以被任何顏色染上的完美人偶,可以成為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都已經破碎的尤麗雅的載體。
「不是!不是!」帕蘭拚命的搖頭,偉大的鍊金術士帕蘭可是敢作敢為,偷幾本書哪需要死不認帳。
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偶少女一點點的在尤里西斯手上誕生,雨果大小姐有另外一個自己重新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錯覺。
當創造一開始,就沒辦法再輕易停止了,本來只是想著稍微練習一下的尤里西斯,很快就全心全意投入了這次的創作中,連從城堡上方的階梯上路過的雨果大小姐都沒發現。
她們是足以留名歷史的傑作,是在古代語魔法的藝術大毀滅后神重新賜給人類的寶物。創造出這些人偶少女的不知名大師,必將成為人類藝術史上的又一座豐碑,供後來者仰望。
在城堡的一角,尤里西斯已經將自己從圖書館中借到的那幾本書都看完,不禁大開眼界。
值得慶幸的是,和他在魔法學習上的笨拙不同,他在製造人偶上非常的有天賦,甚至可以說這是他發現的自己的最強天賦。
她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尤里西斯一下一下的使用那把小刀切削那塊木質普通的原料。她能感覺得到,伴隨著尤里西斯手指的動作,那塊本來質地普通的木料正在發生著某種天翻地覆的變化。
「砰!」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不過被兩人一起握著的人偶少女卻完好無損,因為他們都好好的保護著這嬌小可愛的小小少女。
而絕大多數工匠,一生可能連一次這樣的聲音也聽不到。
「去死!」雨果大小姐一腳把自己的妹妹踢走。
對於尤里西斯來說,那正是他看到的最美麗的她,這個城堡里獨一無二的大小姐。
尤里西斯可不知道,他那些只是練慣用,在他眼中看來只是「不錯」的作品,已經在整個北地引發了一場風暴,獨佔那些可愛人偶的艾羅大師現在正天被人圍追堵截中,如果他不是死靈,恐怕早就被無數嫉妒的眼神燒成灰了。
此刻,他也懷著同樣的心情,從最基本的小型人偶開始練習。
這個殘缺不全的燒瓶里,已經連一滴的完美品質愛情藥劑都看不到了,顯然這些珍貴的藥劑已經完全揮發掉。
雜亂無章的地面,無數破碎的藥瓶,橫七豎八的傢具碎片,這裏簡直就像遭遇了颱風一樣。
那是自己的靈魂和作品所需要表達出來的色彩互相協調的聲音,那是在開始創作之前就感受到作品脈搏的聲音。一位最頂級的手工藝人,可能究其一生也只能聽到一兩次這樣的聲音,而每次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是他們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作品誕生的預兆。
而僅次於薔薇少女的,就是擁有靈性的人偶,經過長久時間後有可能化為寶具的人偶,這是只有擁有最高超技巧的人偶師燃燒自己靈魂才可能創造出來的奇迹。
「啊,有了!」在一番辛苦后,帕蘭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那個燒瓶——的一半。
製造愛情媚葯最重要的龍血和沙基巴斯的血都沒有了,哪怕再怎麼天才也沒辦法不用這兩種材料重新製造完美品質的愛情媚葯,帕蘭只好想其他的計劃。
尤里西斯當然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失誤,在其他的部分全部都完成後,他靜靜的坐在城堡的牆壁旁邊,停止了一切動作,在很認真的思考著什麼。
她,就是這樣美麗又可愛,聰明又什麼樣的小小人偶少女。
對於人偶師來說,這樣的衝動往往就是優秀作品誕生的預兆,尤里西斯也有這樣的感覺。
姐姐,不要太小看人,天才的鍊金術士是只需要材料,不管什麼地方都可以煉出奇迹般的藥劑的。
「沒有,實驗失敗,我又得重新來了。」帕蘭鬱悶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廢物,決定發揚不放棄的精神在這廢墟中再度重建自己偉大的鍊金工坊。
可以說,任何一件擁有靈性的物品,都是一件寶具的原型,其中強大的藝術品,甚至有自動升格成寶具的傳說。像是薔薇少女這樣的夢幻之作,更是本身就攜帶著寶具,成為了傳說中的傳說。
「咦?」雨果大小姐越看下去越發現,這個被尤里西斯王子雕刻出來的少女非常像自己。
真正把原材料變成藝術品,給予藝術品靈性的,只會是創作者的精心創作,而不是任何特殊的工具。
這些魔法飛彈可不都是直線的,它們半路會折射,會拐完,甚至會飛過去以後又飛回來,然後繼續砸中帕蘭的身體。
或許,結果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只是這份默默等待的心意,就已經透露出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終於,在黎明的第一縷光從地平線的盡頭射出的同時,尤里西斯的最後一步也完成了。
神秘,如同那層層疊疊的無數書架,大圖書館主人所特有的智慧的眼睛。
最初的時候她以為尤里西斯只是在用雕刻木偶打發時間,因為不管怎麼看那都只是塊普通的木頭,這種材料是無法雕刻出多麼出色的作品的。
聚氣,凝神,尤里西斯拿起剪刀,輕輕的剪下多餘的邊角木料,在最初的作業結束后,大小姐的輪廓已經隱隱約約的浮現,接下來就需要更加精細的雕琢,直到栩栩如生的大小姐誕生。
嗯,好像有哪裡不對?帕蘭瞪著那殘缺不全的半個燒瓶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也沒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最終放棄了這無用的思考。
夜晚已經來到了盡頭,黎明的曙光似乎馬上就要到來,然而這也是最黑暗的時刻,城堡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光,只有無數的陰影在黑暗中浮浮沉沉,如同童話故事中的鬼怪。
對於雨果大小姐來說,創作中的尤里西斯是非常美的,那是一種沉澱了無數靈感和知識后的美,將手中的作品不斷的完善向著最完美的境界前進的美。
當然,那種事情在雨果大小姐的面前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位奇迹少女誕生的她已經把她看成了另外一個自己,怎麼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然而,當尤里西斯拿起「裁斷分離」系列開始雕刻之後,雨果大小姐就再也無法移動自己的腳步,就好像有人用釘子把她釘在了地上一眼。
所有看過那些人偶少女的人們都一致肯定,這些美麗的人偶少女擁有著靈性,是萬中無一的傳世之作。只有最出色的宗師級人偶大師,在人生中最巔峰的狀態中,可以將她們創造出來。
「太好了!」在一邊的雨果大小姐比尤里西斯還要激動,生平打攪尤里西斯而整夜都緊張得不敢移動的她直接從城堡的階梯上跳了下來,然後一把就抱住了尤里西斯。
身為狂熱的人偶愛好者,雨果大小姐對於人偶的等級是再清楚不過了,位於最上層的自然是傳說中的薔薇少女,那是被無數人認為人類不可能創造出來的作品,是神或者惡魔遺留在人世間的夢幻。
「啪!啪!啪!啪!」魔法飛彈的風暴接二連三的打中帕蘭,將她整個人都打得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轉來轉去,哭得一塌糊塗。
三種不同屬性的魔法球在尤里西斯手心圓轉如意的飛舞,代表著他已經完全掌握這三系魔法,可以向下一步,發展三系混合魔法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