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選擇
「德魯伊？有這可能，但是不大，我們這次要凈化的對象，卻有著風和水的力量。」
風自然有著擺脫束縛的一面，可畢竟不是專門的自由領域，而現在己方六級和五級牧師施展的束縛，竟然無法對對方起作用，這就非常奇怪了。
儲備著大量捲軸的魔法師，就好像帶著軍火箱的軍人一樣，再說，如果缺錢時，還可以把捲軸賣錢——捲軸是魔法工會收購的，其數額已經足夠法師生活了。
「很好，爵士想的非常周到，我很感謝，不過……」這時，方信停頓了一下：「你對爵士說，我正想去各個大陸旅行一次，所以，好意就僅僅心領了，只要他們接收我的船隊，照顧好我的人就可以了。」
不太可能超越五級，因為六級以上，都可以擔任小教區的主教助理，或者是一個中型教堂的主持，當然也不排除六級牧師為了儘快當上教堂主持而參与這次任務。
方信偏了偏頭，注意到他淡漠的神色，也不以為然，自己變賣出貨物，總共就有三萬一千金雷克，現在總數就有著八萬一千金雷克了——這無論到什麼地方，都算是一筆款子了。
「帶來了。」他拿出了一疊無記名金票，都是一百個金雷克一張，可在多處銀行兌換。
方信沒有說什麼，只是向後走，那人也跟著上了樓梯，很快就來到一座房間中，方信安坐，示意他也安坐，說著：「你帶來了什麼消息？」
三件東西都是難得的魔法物品，雖然算不上太珍貴，但是也不錯了，方信非常滿意，說著：「總報價是多少？」
方信正在抄錄著捲軸，細長特製的鋼筆，注著特殊的墨水，而落在厚紙上，發出輕微的沙沙的聲。
而這意味著什麼，當然都知道。
能夠自由操縱風和水，並且已經發揮出一級領域法術，看來這人的確是神的後裔——這可不是普通魔法師能夠做到的。
作為潛影之神，自然一直和光明神對立，哈達克以及背後的潛影教會，可以說是相當可靠的一群，無它，利益再大也難以和信仰對立相比，因此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但是卻有七八成安全性了。
很強大的組合，雖然才十二個人，但是聖武士平均在六級以上，而牧師也在五級以上吧！
至於政教合一，這隻是一種笑話，政教合一的下場，只是同時面對凡世和精神世界的責任和反作用力，所以，對教廷來說，現在也許是最好的制度——只是就算如此，教廷還是努力的掃清障礙。
就在這時，一百米外，一行人中，一個光明牧師突如其來地感到一陣心靈悸動，這股心靈悸動感覺，立刻使他身上，帶起一陣聖力的波動。
跟著他，當然會受到重重攔截和殺戮，但是也會獲得許多機會，除了招募到新的信徒外，沒有什麼比殺死敵對信仰的神職人員更能獲得神的喜悅了。
這是一個立場態度問題，雖然未必有效，但是也儘力了。
方信雖然命中，但是根本沒有絲毫受到束縛的跡象，猛的穿入了林中，風時刻包圍
這是一座臨海的山城，既臨海，附近又有山地。夜風習習，一股屬於海的味道撲入鼻端，而樓前的小林曲徑錯落有致。
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無需特別力量，身體就的確輕快了許多，而且，身上培育成功的風之血脈，在緩慢的增加著，幾乎可以和風精靈同行。
一塊木頭爆出一個閃亮的火花，打斷了方信的思考，肉湯已經好了。
很公平的價格，稍低一些也屬於正常，方信立刻答應了，說著：「那就這個價格吧，金票你帶來了沒有？」
戰爭進行了二十一年，戰爭非常殘酷，繁榮城市在彼此交戰中，變成了廢墟，而富饒的鄉村，在拼殺之後變成了荒蕪野地，至少有一半人，被燒死、絞死或斬首。
卡多克城。
說到這裏，他有些遺憾地說著：「我忘記了一點，竟然沒有買小型弩弓，或者弓箭也可以，不然現在容易多了，弓箭是現在情況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這個條件不出方信意外，他在樓上凝視著下面，天空堆滿了雲層，寒風中帶著冰冷的雪花。
就算如此，這也是難得的魔法袍了，一般來說，必須是五級以上的法師才會獲得魔法工會中這樣的魔法袍。
方信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籍，這就是光明神的神聖法庭記錄。
當左側的一個聖武士，跨過一塊石頭時，突然之間，幾乎在他同時，晨霧中突然顯示出人形來，神秘的咒語輕輕在他唇邊吟唱著，這幾乎化成風，不為人所聽，而且快速無比。
那人先是一呆，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對方信說：「是，我會把話轉達。」
「你應該知道，我繼承了風和水的力量，我只是從風中感覺到了他們的信息，至於有多少人，還不清楚。」方信有保留地說著：「不過，我們可以去看看。」
這就是驚怖術！
「是，牧師！」喬西曼嚴肅地說著，片刻之後，他消失在林地中。
不過，片刻后，他低聲祈禱：「神啊，願你的旨意實現，直如在天上。」
但是片刻之後，哈達克就下達著命令：「喬西曼，你設下陷阱吧，我們就要在這個地點，迎戰著我們的宿敵。」
「二千金雷克。」
作為分封制的大陸，國王和貴族，永遠不是教會控制之下亦步亦趨的傀儡——作為控制凡世的階級，自然不斷渴望和嘗試獲得某種程度上獨立——甚至操縱和控制光明教會！
當然，也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用，但是這實際上是質量的對比——以方信抽取的負能量之純粹性，自然有著不同的效果。
「是嗎？如果這是你的決心的話。」方信見到了他的眼神，若有所悟，淡然一笑：「那我們就走吧，半天內，我們還是安全的，進山吧，我想在山中，和他們有來有往。」
「束縛！」
「你方教會怎麼說？」
其它的，還有兩件魔法物品，一把長劍，這把長劍晶瑩，又稍放著黑色光芒，卻是有著永久性黑暗力量加持的長劍，對光明
「恩！」方信點點頭，就起身離開著，他的身上，浮現出淡淡的霧氣，因此身影就朦朧了起來。
眸光堅毅，已經決定繼續搏殺。
十二個人，首尾相連，形成戰陣，緩緩而行，直向上去，但是，丘陵林地，自然複雜，不可能永遠排成連接。
對方似乎早有所料，他沉聲說著：「大人，莊園和船隊都可以變賣，也可以託管，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回去。」
這種神權和王權之爭貫穿始終，當年，光明教會最強大時，全大陸的國王都不得不前往教廷聽候差遣，但是這終是曇花一現。
清晨，帶著淡薄霧氣，陽光已經從東方升起，一名身著灰色法袍的法師，帶著二個人，正在越山，腳步踏在地面的枯爛的樹葉時，發出沙沙的響動。
這個聖武士立刻反應過來，全身一震，反身持劍，氣勢凌厲，身上盔甲，手中長劍，開始浮現出聖光——「榮耀武器」，這是聖武士達到六級后，最實用的技能——能使武器和盔甲獲得神聖化，自然具備許多神秘而強大的功效。
此書上，就明顯記載，二百年前，雖然與太陽神教會進行大戰，損失了大半的元氣，但是才恢復百年，教皇就曾經努力恢復對大陸的統治權——試金石，就是發布了對雷卡特王國討伐令——宣布凡參加討伐異端的神聖軍不受國家法律約束，他們過去以及將來所犯的一切罪都將為教會赦免，其所欠債務免付利息。
小鍋，架上，火在燃燒著，裏面放上了乾糧。
「恩恩，很好，暗中呢？」
「大人，這是我個人的請求，請允許我能追隨您，連同我的刺客喬西曼。」哈達克並不解釋，再次鞠躬地說著，眼神凝毅。
這種戰鬥，是光明教會標準的低級牧師戰鬥程序——用束縛來定住敵人，而使聖武士將其斬殺。
「是的，如您所願。」哈達克打開了一個盒子。
這件魔法袍是灰色的，上面有著銀色咒文。
隱霧術是一級魔法，當然，擁有著風和水領域的牧師，也可施展此術，剛才方信並沒有念咒，很明顯，這是風和水領域的體現，一種類法術。
不受束縛神術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和看見，雖然歷史上也有過，不過那都是高級戰役，面對的敵人完全不一樣。
方信默默的讀著，他在沉思著神聖法庭的力量和規則，以及其土壤。
最後，雷卡特王國的國王屈服了，他被迫袒露上身跪倒在教皇特使的面前，任憑荊條雨點般地抽在他的身上，但是，二十一年的長期戰爭，教廷雖勝還敗，宣告了發動這種戰爭帶來的沉重代價。
「是的，看來我們已經靠近了他，尼爾大人，是不是要下令警備呢？」
「恩！」方信摸了摸，發覺魔法袍很是合身，帶著兜帽，而一個魔法就是「防禦遠程攻擊」，可以防禦一般的弓箭，可以充能，但是充了能只能使用一次。
光明教會吃了這虧，雖然明中沒有發作，但是暗中絕對
說到這個時，方信露出了微笑。
「教會會支持您的情報，並且以八折的價格來賣給您物資。」哈達克說著。
檢查了魔法袍並無問題，方信就當面穿上，才穿上，就覺得一陣溫暖，看來魔法袍還有一些保溫的小功能。
「一萬金雷克一船。」這人立刻回答的說。
「是的，大人，我帶來了教會的問候。」哈達克從門口進來，腳步輕而軟，很明顯，他又有了明顯進步——前幾日越級殺死3級光明牧師的賞賜就是他成為了2級牧師。
事實上，哪怕是光明教會最強大最巔峰的時刻，也總有著觸角不能達到的地點。
二月，自然是寒冷的季節，一旦拋售完了貨物，方信就拋下所有人來到這裏了，以表示和他們無關。
初戰，折損一人，明了戰局。
「……看啊，我今日立於各民各國之上，去拔掉和打碎，去毀滅和推翻，並去建設和樹立……」這句光明神的教典，是神聖法庭的根本，其中要意，讓閱讀的方信心領神會，甚至露出了微笑。
方信露出了冷笑，魔法的力量，雖然依靠著等級，但是實際上，也取決於魔法師的提純和控制，越是強大的魔法師，越能把魔法力量提純到可怕的程度，因此低級魔法也會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兩人都是一驚，但是刺客喬西曼並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繼續吃，而哈達克稍有些變色，呼吸一下，也繼續吃完，只是吃完后，就問著：「現在到哪裡了？有多少人？」
數出了五疊，放到了桌子上。
只見這個聖武士，全身一呆，然後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一道黑光閃過，那是帶著負能量的長劍，頓時，一股血霧激飄而出！
而最近的那個聖武士，聖光才泛起，咒語已經完成，方信一指，一束黑光，就猛的沖入了聖武士的腦袋，頓時，聖光漂浮不定。
方信越看越覺得喜歡，說著：「多少錢？」
抄錄捲軸，作為一個施法者，抄寫和使用捲軸是在低等級時很有用的彌補施法次數不足的途徑。
「恩，那你說吧！」方信說著。
「是的，尼爾大人，這種感覺，很像是德魯伊。」又有一個牧師沉思地說著，作為牧師，自然不但要有著虔誠的心念，而且也要有著敏銳的感知。
雖然下面肯定是瘋狂廝殺，以及大量的鮮血，但是鮮血和殺戮並不是方信的目的，僅僅是一個開始——改變世界，就在這個起步中。
「大人，這件魔法袍，能自我清潔，所以無論穿多少時間，都不會污穢，而且，袍子本身就可以抵禦一些攻擊，上面有一個魔法。」
「也許是風的力量，但是風領域和自由領域，還是有些差別的。」作為六級牧師，尼爾已經有權獲知一些中級牧師的信息，他喃喃低語著。
幾乎同時，二束淡紫色光發出，一前一後，但是都以不可掩蓋的速度，直射到了方信身上。
而自己，一個是2級法師/8級戰士，一個是2級牧師，還有一個是6級刺客，對方派遣的陣容，已經是理論上的十倍戰鬥力量
方信飛奔而下，不但霧氣始終跟隨著他，而且，人和風結合，似乎化作了風的一分子，和自然界那些風合為一體。
二級神術，名稱：束縛，或者又叫人類定身術，能使一個人類在半分鐘內無法動彈。
幾乎同時，其它的聖武士，都立刻反撲而過，一旦靠近，就是雷電一樣的攻擊！
「下次到鄉鎮，我會通過教會購買這些。」
在背後，牧師尼爾臉色鐵青，而哈蒙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樣吧，莊園就保留下來，船隊可以變賣，多少錢？」
「暗中，魔法工會表示，您可以直接去魔法工會，由工會安排工作和去處。」
「恩，買了。」方信毫不遲疑地說著，這價格是很優惠，就算是五級魔法師購買魔法工會內部的價格也不過如此。
這是一級魔法，能抽取黑暗能量，並且攻擊其精神，在對方就會受到麻痹和驚嚇，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已經足夠了。
那個被切開喉嚨，鮮血飛濺的聖武士，撲在地上，哈蒙牧師只上前看了一眼，就自搖頭，這種傷勢，是無法挽救的，神術治療，並不是萬能，基本上只有著傷口簡單愈合的功效，無法修補精密神經，更沒有所謂的復活之事——那也許是神的使者才具備的力量。
這是兩百年來，光明教會，最後一次大規模的討伐異端戰爭。
方信取了木碗，喝著，露出了有所思的神色，片刻，他把目光轉到了丘陵下，那裡，風刮過茂密的叢林，搖動樹枝。
「這是隱霧術！」哈達克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雖然對方信來說，根本沒有記憶失效的問題，也沒有提前建築法術的必要，某種程度上，他更像術士，只是可以人為的把法術印到魔法血脈中罷了。
「恩，買了。」方信毫不遲疑地說著，他戴上了戒指，拿起了長劍。
在大部分場景中，這套戰術都非常有效，可是，現在二次束縛，都全部失效，這使兩個牧師在今天準備好的三分之一神術，就因此變的無用。
「恩？這是？」方信有些詫異，跟著他，立刻會遇到光明教會的殺戮。
「家族呢？」
片刻之後，他說著：「好吧，希望你現在就帶來了貨物。」
思考到這裏，尼爾臉色陰晴不定，對方的詭異，超出了他的想象——上次報告，只說了對方偷襲用毒霧，可沒有說免疫這個能力，要不然，姑且不說派遣的人員，就是準備的神術，也完全不一樣。
甚至有些城市，由於無法分辨光明神教徒和異端，教皇傳達來的指示是：「只管把他們統統殺死，讓神去分辨，誰是他的子民。」
片刻之後，就已經奔到了一處樹林的角落，在落腳處，一處溪流緩緩流過，發出叮噹的水流之聲。
「尼爾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哈蒙回過頭來問著，他是五級牧師，雖然只比尼爾低上一級，但是在教會中，五級和六級，完全是二回事，六級已經處於新的階級了。
不過方信執筆的手絲毫沒有為之動搖，筆尖在最後畫了個符號，魔法的光輝又一次顯示，滿意的放下了
遠處，丘陵下的鄉村，就好像一塊塊的方格，不用多少時間，田野中綠色的嫩芽，就從地面破土而出，帶來了豐收的希望。
滿意著看著新的捲軸，片刻后，準備再寫，卻心中一動，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起，然後就去開門，打開了門，外面卻是一個穿著普通衣服的人，他驚訝地望著方信。
方信胸有成竹。
片刻之後，他抿了抿嘴，突然笑了，說著：「那莊園和船隊的問題？」
二月中雪已經過去，空氣中的濕度，似乎意味著春天的來臨。
一個個神秘的符號在紙上顯出，當最後一個字元寫完后，一絲光一閃就消失，只有著一種魔法力量在上面緩緩流淌。
分封制本身就決定著利益和立場的分割甚至對抗，除非實行大統一帝國，而大統一帝國本身就是對神權的威脅，所以這是一個無解題。
「大人，我帶來了男爵的信息，全部是口述。」
望著他離開，方信繼續回到桌上，寫著捲軸。
很明顯，雖然哈達克現在是二級牧師，但是離他主持一個神殿一個教區的距離實在太遠了，那唯一的機會就是投入到殺戮中——只要不死，幾年後絕對可以獲得快速的等級晉陞，以及大量的神恩。
「哈蒙，我剛才感覺到了一種很奇特的存在！」這個牧師輕輕地說著。
其次就是一個戒指，這個戒指有著六個角，角中間鑲著一顆著透明的水晶，一種魔法力量在其中隱隱存在——這可以加快施法速度。
「家族也同樣如此，您可以直接去公國。」
這人就說著：「信已經接到，並且傳到了魔法工會和家族，魔法工會和家族已經聯合向教會施壓，由於這份處決令，已經佔有了明上的主動，教會不會再公開通牒和審判您了。」
收回了目光，方信不急不徐的喝完肉湯，然後又吃完了食物，最後才說著：「等到了現在，他們終於來了。」
當這張捲軸快要寫完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方信沉思著，沒有開口，這兩條路其實就是一條，徹底託庇于某個勢力下，以逃避光明教會的暗中截殺，當然，以後也要長久的受其差遣，而不是現在具備一定的獨立性。
似乎和風融合在一起，成為了自然一部分，方信的目光，閃過了殺機，化成了風的暴虐部分，使風刮過了樹林。
首先，盒子中是一套魔法袍。
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力量，是屬於神所有，又可以遺傳給了後裔。
兜帽之下，方信抿著嘴，三人都是擁有強橫體力的人，穿越這些並不成問題，現在，方信站住了，目光投向山下……
「一萬金雷克。」
「當然，不過我相信我們的聖武士，已經知道了。」
的確，聽著牧師的話，聖武士已經拔出劍來，向著神和牧師敬禮，戰鬥的氣氛立刻就蔓延了出來。
「還有一件事情，大人，請允許我能追隨您，連同我的刺客喬西曼。」哈達克鞠躬地說著。
這時，是新曆一七一六年二月十日，也是方信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