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四卷 無聲見驚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憑證

第四卷 無聲見驚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憑證

並且,一旦滿了十八歲,就要登記結婚,離現在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作為丈夫的方信,如果沒有職業,那就有些不太好了,所以,如此辦理,先放出風聲來競選六月的議員,也是大善。
「也好,再走這段就可以了。」蕭冰說著,握住了他的手,手略有些冰,再走幾步,就見得走廊一處,不知名的花正開著,小小的紫色,在雨中分外的美麗,方信就伸手摘下,把它細心的插到她的髮髻上。
所以在古代,以「禮」為統治核心,哪怕是會見,不同身份,也有不同的規矩,並且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和資源,來使這個固定化。
就聽見她低聲回答:「是!」
當敲門之後,獲得允許后,就來到了房間,方信微微行禮,報上了名字,然後說著:「導師,您好。」
方信心裏一怔,這個少女,清麗的面孔,長挑的身材,這些都還罷了,方信在幾個世界,已經看多了女色了。
又是春來梅雨的季節,微雨灑落了,霧一樣雨,絲絲縷縷不斷落下,如牛毛、像花針、像細絲,方信與蕭冰一起在庭院中走著。
雖然春意還帶著涼,但是此時,也不是寒意了。
「導師,這次我來,是申請畢業考試,就選五階古文好了。」方信向著她說著。
方信誠懇地說著:「恩,她早畢業了,比我大上一些,今年二十,哦,這次我們結婚,希望您能參加。」
辦事有二,一是辦事本身所需要的時間和資源,二是辦事過程中體現其規矩權威,三是人事關係。
當下,方信就笑笑,又吻了吻,說著:「那我就去了,晚上見。」
政治上,滿十八歲,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當然,市一級,郡一級,省一級,中央一級,都各個不同。
「沒有,哥哥。」
看了看卡,下午一點半,正插入進去考試,現在時間還早,方信無事,也就到處走走。
綜觀社會發展程序,除了原始社會,就可以發覺,資源投入在官僚本身上的比例,決定了這個社會的文明程度——越是獨裁的組織,越是官僚化。
感受著這種氣氛和服務,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方信還是略覺意外,有些驚喜,真是如浴春風,他連忙點頭回禮,說著:「多謝您,導師。」
主世界,三月,春來之期。
「恩。」蕭冰只是低聲應了一聲,眼神有些迷離,望著外面,而雨點似乎有些大了,打在草葉上,庭院深深,劈劈啪啪。
「冰冰放心,今年基本上,我是不會再出去了。」方信此時,何等敏銳,說著。
她辦事相當認真,而程序也相當簡單,絕不拖泥帶水,辦理畢業考試程序,也只有二十分鐘就已經確定了,這就是高效率,但是這基本上,是無法學習的。
一世一國之民,能生活到這個地步,多大犧牲也不算浪費。
「而且,我們結婚後,我就會搬遷到媽媽家去,我想,你還沒有合適的別墅吧?」蕭冰說到這個,抿嘴而笑,此媽媽不是彼媽媽,是指方信的母親孟遷遷。
四個月不見,不能說感情有裂縫,也可以說,感情有了惘然。
不管怎麼樣,還是希望協手共進,一瞬間,蕭冰下了決心,一旦自己生了孩子,恢復過來,就要跟著他一起前進。
隨之,方信低吟地說著。
所以說,蕭家還是很是用心良苦的,對這情意,自然領了,方信當下就一本正經地說著:「是啊,房子很貴,我要努力工作,才能賺得起養家的小別墅呀,這不知道何年呢!」
從一家人到另一家人,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區區二年,似乎已經是幾輩子的輪迴,方信看到聽到,思考著,是普通人的百倍。
可以說,辦一件事,真正花費在這事本身所必需時間和資源上,不足於整個事情實際消耗的十分之一,越是要維持自己統治的結構和組織,越是本能的把它秩序話和程序化——這就是所謂的官僚程序。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死會,哦,你已經有了女朋友呀?」少女明白過來,她很是遺憾的轉身滑走,說著:「帥哥,如果以後你們分手了,來找我吧!」
一時間,她甚至說不出話來,只是一片恍惚。
此時,就算懷孕了,但是蕭冰那種驚人的麗色,似乎不但沒有削弱,反而使那種融和的女人味,深入骨髓。
學校分餐制,D餐保證營養,是免費提供,C餐有些花樣,廉價供應,B餐實際上已經相當不錯了,色香具全,在地球上,起碼是五十元一客,A餐就特別注意了口味了。
但是,這熟悉感,是何等的稀少,幾乎是恍然隔世的記憶,使她怎麼也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一年前,還曾經有過記憶的學生,片刻后,她才醒了過來,說著:「哦,原來是方信同學,你有什麼事?」
「怎麼?要晉陞了?」蕭冰一驚,不可思議地問著。
方信於是點點頭,說著:「是,我還是第一次來。」
「這件事情,已經在籌備中了,不用你操勞什麼,都有人在作,到了你生日,你去領成年身份卡時,回來,我們就舉行婚禮,來的人很多,但是實際上你我儀式也很簡單,畢竟我都五個月的身子了,媽媽不許我累著。」說到這個,蕭冰幸福的摸摸腹中,那裡是愛情的結晶,也是她的骨肉。
「方信同學,這是你的考試單,你今天下午就可參与考試,明天還有二場,祝你考試順利,前程似錦。」學期結束了,師生關係也結束了,林嫣然還是禮貌的微笑說著:「你稍等,我再為你辦理學習卡的退出和轉存到社會教育體系。」
「這詩正好,是你在世界中找到的吧?」蕭冰讚許地說著,但是她宛然之中,帶著淡淡的抑鬱。
可是,哪怕再美麗的女子,她們身上也沒有她這種透明的氣質,那不但是沒有經過人生的疾苦,更沒有經過社會的艱難。
「啊,結婚?」這個消息,還是使她很驚訝,她一驚,抬起頭來,又狐疑的在屏幕上看著:「你才十八歲吧?」
到了一處側門,就有人踏著滑板出來,在方信前面停住,動作非常熟練,他開口就笑:「這位同學,你要什麼?」
「恩,我叫方信,不過,我已經死會了。」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了。
「恩,當然可以。」方信也體會著良苦用心,答應著,頓了一頓,又說著:「結婚典禮安排在何時呢?」
而這語氣,無論怎麼樣平淡,落在蕭冰耳中,也如驚雷一樣,或者說,落在任何人的眼中,也是一樣。
「方信同學,我會參与你的婚禮,來看看你的妻子和孩子。」雖然林嫣然聽見他的妻子已經二十歲,暫時打消了主意,但是她還是決定,去婚禮時看看,以觀察這二人,具備不具備養育孩子的能力。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蕭家小姐結婚,連內務府都要派人來處理,因此根本不可能簡單。
「哦,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就在下個月?」
這個男人身上,那種飄然出塵,凝然不測的氣質,再也無法掩蓋了,這樣的男人,社會上已經少見,何況在學校?
對於市議員來說,任期為四年,這是許多人踏上的第一步,方信雖然並不真正在意,但是有這個身份,也可以獲得相當的便利,再說,市議員,除了每年一次開會時間外,其它的,都相當自由。
「恩,考試,把學業結束掉,拖著,也不是事情。」方信挑起一角眉毛,說著,心情平靜:「弄個五階就可以了。」
資源分配決定了一切,沒有投入哪有收穫,總必須把資源投入到開源上,才有生機,投入越多,越是年輕,這本是最簡單的道理,可惜許多人不明白。
哦,如此坦誠認真的女孩,方信一下子覺得輕鬆起來,就從她的笑容,就可知許多努力並沒有白費。
對待吳嬡嬡,方信真的如對自己女兒或者妹妹一樣,這種情況,使蕭冰失笑,也使她有些憧憬,不管怎麼樣,看來,他還是一個很關心孩子的父親。
這是一個相貌端正的少年,輕鬆的笑容使人感覺到非常舒服。
幸虧這時,雨水漸少漸平,不遠處,就有一個聲音:「哥哥,姐姐,差不多是上學的時間了呀。」
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女方是未成年就生子,肯定就要發信給有關方面,這明顯就是不負責任啊,而且,絕對要監督孩子的養育問題,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成熟,但是十八歲就能承擔教育下一代的責任嗎?
無論領悟什麼樣的法則,都可所謂驚才絕麗,世所難得一見,正因為她所處的地位和環境,才可以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不但是高速度的網路處理能力,更在於權威變化,以及鬆散的人事關係,文明社會對個人許可權的寬鬆才帶來了這點。
走廊遠處,一個少女出現了,這就是吳嬡嬡。
蕭冰這才清醒下來,看見了吳嬡嬡,舉起了手向她致意。
就算是大眾場所,地板還是光潔無比,下面架子上,放著琳琅滿目的貨物,而蔬菜區,也有著生果蔬菜,包括鮮花盤栽,都非常新鮮乾淨。
方信一看就很喜歡,高度文明的結果,使以前奢侈的享受,漸漸社會化。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聽了這話,她凝視著他,點頭說著:「我想也是!」
雨絲形成的煙藹,漸漸濃郁,春意幾如恍惚。
「吳嬡嬡,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曾幾何時,選舉只局限於下議院,上議員由貴族把持,但是現在,改革法律,兩院都由選舉產生,就算如此,一些傳統的政治家族,也幾乎代代從政。
方信見此,也不由產生一些茫然,在地球上,李商隱曾經著了《錦瑟》,就有此詩留下——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吳嬡嬡就如一隻貓一樣,乖乖地跟了上去,雖然走了幾步,但是以蕭冰的耳朵,還是能夠聽見他在教訓著她說:「吳嬡嬡,現在你的工作和學習怎麼樣?賺得的錢,有沒有亂花呢?」
五階學歷,無論在那裡,都的確足夠了。
片刻之後,方信就說著:「我今明二天考試完了后,就要大定三日左右。」
對選民來說,方信何許人也,誰也不知道,但是以蕭家的實力,通過宣傳結構的力量,在小小的市區內,爭取的也不是市長,而是議員,基本上有些把握可以獲得。
「哦,這位同學,真少見啊,你是第一次來嗎?」少女看見了方信,就眸子一亮,放下了餐具,也不離開,說著。
方信聞著她淡淡的體香,一時間,低下頭來,吻著她,這時,蕭冰才抿嘴一笑,隨口說著:「今天你準備去學校?」
蕭冰穿著孕婦裝,青絲還是結著髮髻,以玉簪固定,轉過一個彎時,一點細雨飛濺,如細絲一樣蕩漾在空中,迷瀠一片,打在了她的臉上。
教學樓對面不遠,有一個三層建築,這就是集超市、餐廳、咖啡水果店為一身的建築,是平民建築,裏面的價格相對便宜,和地球上一樣,如果是獨立的餐廳和咖啡室以及茶室,價格就貴上許多。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在其它世界,哪怕是沒有生活壓力的貴族小姐,也有著朝夕不保的隱隱恐懼,所以,一言一笑中,總帶著一些世界所有的苦澀味道,而眼前的少女,她洋溢的無憂無慮的青春,使他甚至都感覺到羡慕。
十八歲的五階,帝國有史以來第一人。
十五歲的她,在自己領域,也已經是二階了,現在,她也滿了十五歲,正式也加入了方信所在的學校。
方信不由微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桌上那插花,淡淡的香氣瀰漫著,音樂如水一樣流著,說著:「這位同學,給我來一客A餐好了。」
那個同學說著:「好,請稍等。」
少女於是笑了,說:「我名叫劉桐桐,今年十六歲,你長的真英俊,比我崇拜的卡卡都好,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兩人就撲哧而笑,氣氛頓時融洽了一些。
她怎麼也不相信,也許,社會介入,才是對孩子最好。
「恩,不知道方信同學,以後有什麼去向呢?古文方面工作似乎不多。」一邊忙著,林嫣然也就說著,看來她並不是很清楚方信的生活。
方信就鬆開了口,走過,他看見了吳嬡嬡黑白明亮的眸子,正從對面凝視著他,方信也就打個招呼,就向前而走。
沒有使用讀心術,方信也無法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已經準備拆散他和孩子了。
「聽見你這樣說,我非常高興。」的確是人心隔肚皮,方信還很高興聽見她的話,接過了辦完的卡,然後就稍稍行禮,出門而去。
片刻之後,他就帶著一客回來了,雖然在滑行,但是木盤上,所有的菜湯都點滴不潑,這也是本事啊,而在其後,一個少女也同樣滑著,拿著A餐配置的飲料。
方信笑笑,吃著A餐,下午還要考試呢!
「是的,導師,下個月我正式成年,因此就結婚了,畢竟,我的孩子都有了。」方信突然有些幽默,故意如此說著。
正在忙碌的林嫣然,聽見了聲音,抬起頭來,也看見了方信,似是有些熟悉,又非常陌生,想了想,才從屏幕上調出了這個學生的檔案,而找到了一些熟悉感。
「是的,我感覺晉陞五階,就在這些天了,大定三日,就有突破,之後,就可在家與你一起,順便鞏固一下,估計到了結婚那天,應該完全正常了。」方信平淡地說著。
寧可拋棄現在所有的權勢和地位,並且走遍天涯海角也不怕。
說完,他就滑著前進,瞬間消失在對面的取餐間,他也是打工的,賺些錢來消費,學校大部分商業系統,都聘請學生參与,這已經和學生家庭不大,而是社會某些影響——既是培養學生早早參与社會的力量,也是鼓勵那種自己賺得零花錢消費的風氣。
今年,方信十八歲,蕭冰已經二十歲,懷孕四個月,而吳嬡嬡,也是十五歲。
「冰冰,我們回去吧,別受了寒?」方信踏前一步,說著。
這是大方面來說,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上,也可以看出,在開創階段,組織充滿了朝氣和自信,用在維護官僚性方面就少上許多,但是一旦走到晚年,恨不得把所有資源,都投入在維護其官僚性上——不如此無以喘息,可越是如此越是腐朽。
方信點了點頭,回來之後,實際上積累的能量和功德已經足夠了,只是一回來,又閉關,當然不好,因此陪了蕭冰二周,才說這話。
「啊……如此恭喜你了。」林嫣然張開了口,半刻才合上了嘴,片刻之後,她就說著:「孩子已經生了?你的女朋友是哪個同學?幾歲了?」
「恩,媽媽說,稍等一些日子,你就滿十八周歲了,希望你開始加入市議員行列,你覺得怎麼樣呢?」蕭冰也收拾了心情,閑閑地說著。
方信有些感動,雖然早已經有了暗示,第一個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姓蕭,作為蕭家的繼承人,但是法律上,還是按照正常結婚程序,跟著夫家走的——帝國傳統到現在,有些思想自然開放了,有些思想卻還是保留著,入門女婿,平時無所謂,但是對競選議員的話,就有些影響了。
對她的家庭來說,這點,已經足夠了,那已經是莫大的福緣了,有得有失,在獲得了許多東西的情況下,有些東西,也顯的分外珍貴。
只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方信輕輕的握緊了她的手,感覺到了,隨著她的脈動中,還帶著那一絲胎動。
當然,第二點和第三點,實際上是一回事。
「恩,好的!」蕭冰心中猛的一跳,說著。
還是這個校園,樹木成蔭,林間曲徑錯落有致,不少學生在其中出沒。穿過園林區,進入教學區,遇到的同學,已經全部不識,轉到了教學樓,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導師林嫣然。
如此思考著,一轉眼,方信就苦笑,自己何必為這個費心呢?現在是在主位面,不需要努力洞察社會規律,從中摸到大道的邊緣。
「沒有就好,這一筆款子,我會匯到你的帳號上,你可以買你想買的東西,但是不許浪費,你要知道什麼可以花,什麼不可以花,還有,你的小朋友,無論是誰,都不要輕易借,她們又知道些什麼呢?只知道玩,這方面不許借錢,要借,也要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