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聲見驚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婚禮
「但是，知道，也僅僅是知道而已。」方信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只有在自己虛擬的世界內才能把它變成現實。」
徐徐喝茶，再等了半小時，外面傳來了馬蹄聲，還有幾聲號角。
在場的人，頓時就大為滿意，方信現在的地位和身份，怕的不是作不出功業，而是在沒有熟悉的情況下，就急功近利來表現——表現無所謂，但是表現差了就不行了。
到了一小時后，又上尾菜，多是清爽之物，這個時代的後土神殿之宴，不忌葷腥，因為教義上，在人類還沒有達到吸取日月就能生存的時候，吃動植物，都無功無過，不過，畢竟是神殿宴，味道偏向清淡，雖說如此，諸貴賓都非常滿意。
「是的，不單是記憶，當時一切心，一切情，都可記錄，所以往昔之世，無有遺漏，以此當知我心。」方信隨手關閉了，這場景就消失了，又變成了一冊書，歸於書架上：「五歲見到的東西，實際上和我現在見到的並無區別，當時五歲是單純，但是看見的東西可不單純。」
這住宅現在已經登記在選舉人的地址上。
等商量好了，吃過了晚宴，將客人送了出去，也算是結束和開創了人生的一階段，在回來的途中，方信才問著蕭冰：「冰冰，那個伊愛思，到底是何許人也？似乎與你很是熟悉？」
方信和蕭冰，並無異意。
青石之道，兩路種植著一些芸蘿松桂，向上，淺淺的迴廊，不過九階，到了裏面，卻見得兩面，已經有著茶席，裏面已有二十餘人，各有姿態不同，說話之間，也極是細聲，並不有著喧嘩。
騎士翻身下馬，挺直了身體，明亮的盔甲華美亮麗，手按著傳統的長刀。
「哦，具體的政治選舉操作的過程，實在不太懂，就由大家安排罷！」蕭冰就聽見方信說著，定神一看，才知道是他們已經有了一些定論，詢問著方信，方信就如此回答地說著。
蕭冰訝笑，最後瞟了方信一眼：「不知道背景，就讓她參与，你還真是太自在了。」
頭盔、護頸、護耳、身甲、膝裙、披膊有兩層作虎頭狀。
其光明麗，清清如許，按照某種旋律噴涌著，響應著，幻為光波，宛然琉璃，又在無時不再的涌動。
「是的，我是！」
「連當時感情都可記錄？」她大是驚訝。
「珍珠，你也來了？」林嫣然坐到了上前，這是藤椅，才不自覺的低聲說著。
方信和蕭冰，只是簡單的婚禮儀式，而梅長田和李梅的婚禮，卻是最本質的結合。
林嫣然幾乎以為自己出了幻覺，不由揉了揉眼睛，這的確是真實不虛的光彩，從方信的身上，散發而出。
後土神殿，是東陽十八年年建，至今已經有八百年。
由虛見實，蕭冰落
最特殊的是，兩人都清晰感受到當時兩人的真實心情——五歲的方信，明顯對赤裸裸的蕭冰有著好奇，不時摸摸她，但是當然不會有情慾的感覺。
「這個世界，也是你創造的？」蕭冰很是驚訝，但是方信還沒有說話時，他若有所覺，將她一拉。
一步，二步，三步……直到九步上階，進入後土殿中，後土祭壇上，聖光如泉，清空流出，宛如不朽的源泉。
林嫣然上午就來了，這天，朝陽陽光燦爛。
如果說神恩，此時兩人，自然遠在他們之上，但是說婚姻的本質，卻反而不如梅長田和李梅的婚禮。
在座的人就迎接而出，而到了門口，只見前面四騎，後面四騎，又有馬車前來。
而七歲的蕭冰，當時卻已經懂得點了，有著玩家家的感覺——這使現在的蕭冰紅了臉，並且也是大是驚訝，這場景她朦朧記得，卻無法細想，現在所有一絲不少的表現出來了，與真實無異。
「哦，他已經來了嗎？怎麼不出來迎賓？」林嫣然很是奇怪地說著。
「市議員任期是三年吧？」帝國中央議員，是五年一屆，方信想了想，說著：「既然如此，那我就熟悉一下帝國的許多程序和現實好了，就當成一次學業。」
非常簡短的儀式，但是很適宜方信目前的身份，這時，觀禮的人，才發出了歡笑和慶賀聲，並且一一上前。
聞著與之而坐的蕭冰，淡淡香氣滲了出來，一般懷孕女子，實是有些體味的，這是內分泌的必然結果，但是四階身體，的確與眾不同。
兩人各有所思，走回了前頭繼續入席等待，林嫣然震驚之餘，再打量著來賓，的確看見了幾個熟面孔，一時間不覺得，仔細想想，卻有幾個經常在媒體上露面的大人物來，並且也認識了二方面的父母。
婚禮之後，其它閑人散去，而一些至親就轉移到了方信現在的住宅。
「噓，他自然不同，走，我們去看看。」胡珍珠拉著她的手，兩人就向里走，一路並無阻攔，穿廊過院，到了一處內殿。
「恩，對自己一切心的完全掌控。」方信淡然說著，在地球上YY小說，曾有斬三屍之說，但是對於他來說，何必斬得三屍，一切思想都進行歸檔整理就是了。
「你不知道？」蕭冰白了他一眼。
方信呷一口茶，稍稍與之說些話，然後就坐在了一邊，靜靜地看著大家在聊天，這幾人，也基本上代表著方蕭兩家了，至於伊愛思，她也若無其事的說話，很是自在。
方信拉著她的手，這時拍了拍她手背：「的確不知道，我
大家都相對滿意，這樣的態度已經很好了，再商量一會，就下了決定：「那就正式參選吧，今年的八月市議員選舉。」
「你別看書架分立，以一年為一架，以一冊為一天，實際上，它們本是一體，有著無法切斷的聯繫來緊密聯繫，因此外力如果修改和安插記憶，或者增刪心情，都立刻可辨識而出。」方信仔細介紹著說著：「帝國修法，由體而入，由能而進，實是上善之法，四階已經是體修之巔峰，而突破五階，無論追隨何道，或者開創何道，都必須完成心識。」
隨之，就是開宴了，宴會卻是當地神殿自己作的。
「這位女士，是來觀禮的嗎？」就有人禮貌地說著。
主持的祭司，似乎也沒有動容，他並不在意著下面賓客的吃驚和變色，只是說著：「以至仁的後土女神之名，來見證你們的婚姻，你們可有異意？」
「至於具體的事情，還請諸位起個章程，我看了，會與大家一起商討。」方信說著。
「一開始我也吃驚呀，想不到他竟然達到了五階！」胡珍珠滿臉喜色，卻是為了夏語冰，有此一諾，夏語冰就大有生機了。
宴會的地點，是在一處小殿，正臨著那個人造湖泊，由木製小橋而進，殿堂之上，有三十席，正好滿足上百個賓客來設。
到了門口，兩人拉著走，而進，所有人都分在兩邊了。
「明光甲騎！」林嫣然是老師，對這方面知識卻是知道，立刻吃了一驚。
帝國建築，水陸相應，雖然小小後土殿，也有小湖，不過這當然小湖，只有半畝見方，一條青道，入得數百步，直通入內殿。
「那你有什麼總體規劃沒有？」
大殿外的花園，綠草如茵，有些可以認識，有些根本無法認識，但是無一例外，都非常美麗，蕭冰於是笑著說：「外面的花，倒開得頗好。」
只見這八騎，在朝陽之下，反射出一片絢麗的光，其甲前後，打磨如鏡，太陽的照射，將會發出耀眼的「明光」，故以此為名。
二十分鐘后，即奉上正餐，有八色菜肴，分別是燉菜，燒菜，又上了得新鮮的海鮮，其中，有新娘新郎向諸席賀酒，特別是兩方面父母。
「理論上如此，心之識下面，就是時間識，最後是空間識，但是這可能就是六階和七階的程度了。」方信又揮手，一切恢複原來，蕭冰感覺到大窗口，陽光照了進來：「如是有時間識，就可一定程度上知道過去現在將來，如果有空間識，更是可以體察本源。」
說著，隨意在上面一點，就見裏面一本標籤是七月十一日的書浮現而出，漸漸地，在大殿空中，演化出一個場景—
「這是……」她不由出聲。
「恩，已經來了，你要不要看看今日新郎？」胡珍珠問著。
天上有一個太陽，照耀著世界，出了大殿，才知道世界無限，又有一種音樂，隱隱傳遞而出來，遠處是一片大湖。
這等神殿宴會，很少有人能使擁有八百年歷史的後土神殿專門製作，特別是後土顯聖，不少人已經重新估量著方信與後土的關係。
所以，歷代還是貴族才有一定限量的明光甲騎，難道方信娶的，還是貴族女子不成？林嫣然如此想著。
「能夠知道別人的心？」
歷代以來，雖然民間不禁刀劍，但是卻禁盔甲和弓箭，諸藏私禁兵器者，刑一年半。多者依法而加等！
隨之，肉眼都可見的聖光消失，而古雅音樂奏響。
蕭冰表示理解，懷顧四周：「這是你出生來的所有記憶？」
但是對於方信和蕭冰來說，舉行這種典禮，是不可能的事情，許多東西，是不能分享，至親也不例外，所以道者無親。
隨著來隊的漸漸臨近，在旋律中，方信換上了一身新郎的紅衣，總算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時，當然不會身帶三尺明光了。
「恩，差不多吧！」方信說著，這是他的世界，自然顯隱隨他，那地球上二十三年的時光，也同樣全部整理而出，並且同樣凝聚著所有的心情，但是雖然擺在那裡，卻不會被蕭冰所看見。
「在歷史上有相當多的作為嗎？」
方信並沒有絲毫動容，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蕭冰也只是手一緊，表情也並無異樣。
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中間是一條幽靜中道，前後有兩百米長的青石道路。
方信聽了，低頭，向她微微一笑，心中卻並無多少在意。
這座後土神殿，只是後土聖職人員學習和修行的地點，充滿著幽雅古樸的氣息，一般不對外開放，而此時，卻打開了大門。
「就算有人能盡心識，時間識，空間識，某種程度上，也不過是YY罷了，識盡一切，還是識啊！」方信說著，見得她似懂非懂，他也就不再解釋，說著：「走，我們出去看看。」
本來作為一個政治家，他就算不懂，也必須學習，不會如此坦白說來，但是方信現在的情況，自然不一樣。
「十八歲雖然太年輕些，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有幾成選民感興趣，也可以當上市議員了。」最低的是鎮長選舉，據說最年輕的是一個在校的學生，他就靠著幾個同學，跑去宣傳，結果也當選了。
「恩，這就是我的心，至少是能夠顯示的一部分，你仔細看來。」方信拉著她的手說著，只見最近的一排書架上，上面標籤
書房非常簡單，就古色書櫥，騰椅，桌几。
此一時彼一時，再強的力量也要經得起歷史和時間的考驗，用手一拉，蕭冰就靠到了他的身上，方信擁妻入懷，迴轉到家中。
踏上台階上時，就見得後土神殿中有聖光傾瀉而下，如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伊愛思笑了：「方先生，我很贊同您的想法，別人耽誤不起這三年，對您來說，卻反而是必要的！」
同時，不動聲色中，也達成了班子的比例，蕭家當然掌控了六成，而方家一分為二，族內和家裡基本上各佔了一成半，而伊愛思的人佔了一成——零星幾個政府人員當然不必多說，這是實際上是編製外。
想了片刻，她又說著：「不過，你的確是選對了，伊愛思的家族還不算太強，但是她的傳承和背景，卻是相當強大，嚴格的來說，她是普世佛門的一支，在歷史上曾經有相當多的作為了。」
只是不由自主的，方信想起了當年，梅長田和李梅的婚禮。
誰也不會真正認為，一個天才的五階，會耐著性子來作這些——只要他們能操作就可以了，只要方信「明白」就可以了。
以愛來驗證彼此，然後再以愛為橋樑，同氣連枝，榮辱與同，與子協手，使兩方面福禍氣數，合為一體，這在本質上，是最高級的典禮。
周圍的樹木，古木森森，擁有8萬株樹木，似是林海，把環繞四周的城市隔離開來。
至於怎麼樣操作，怎麼樣投資，怎麼樣繞過選舉的資金限制，怎麼樣宣傳，這些，方信現在只有聽的份——人家才是老手。
下午時分，一些不足資格的人在樓下享用茶點，而蕭冰、蕭紅琴、何沐、方敬田、方盛學、甚至包括了伊愛思。
「還有，你看，這是眾生意識海，裏面有無數思想，有空時，也可去看看，取些有用的存放在起來。」方信只是一揮手，卻見整個大殿，浮現在虛空之中，周圍無數點點如星辰一樣浮現著。
方信這次婚禮，由於五階的特殊性，採取是相當古老的儀式，前後滲透著古樸的味道。
與上次演化的場景差不多，這裡是一架架紫檀書架，上面滿滿的，全部是一冊冊的書。
「噓，我們出去說。」胡珍珠拉著她出了門，到了外面，才埋怨地說著：「老師，你怎麼不知道呢？」
「這就是你的心？」蕭冰非常驚訝。
想想也是，這林嫣然勉強算得二階修行，卻未必集精神在修行上，當下仔細說著，過了半刻，她才明白過來，喃喃地說著：「的確是看過五階的描述，但是我總覺得有些虛妄，所以就沒有在意，想不到是真的。」
他望著眾人，見他們相互聯繫感情，知道這些不是一時間就結束的，輕聲對著蕭冰說著：「怎麼，來我心裏聊天？」
此時，方家的主持人，方盛學也來了，這是一個中年的男人，方信帶著蕭冰，淡淡與之見禮，就並無多少話說。
頓時，兩人都落在了現實中。
「那請進！」那人客氣的引入。
到了宴上，先上茶點，然後再上前食，四式點心罷了，並且斟上開胃冰葉酒。
「恩，唐太祖之前，至少如此，在唐太祖時，似乎站錯了隊，受到了嚴重打擊，後來傳播四方，又起了相當多的作用，帝國邊境，特別是鄰國，有著相當的力量，幾次在歷史變革中出現，雖然現在到了帝國，大部分這種力量也隨之消退，但是還有著強大的力量，伊愛思得到了這個傳承，才能聲譽日起，坐上了東方影樂女王的寶座。」蕭冰說著，仰起臉，注視她的丈夫。
沒有任何陪嫁，方信打開了門，伸出手來，就搭著了蕭冰的手，蕭冰就穿著嫁衣出來了。
「這是我5歲時的所有記憶，以及所有心情。」方信突地一笑，說著：「我在裏面找到了好東西呢！」
這座後土神殿，已經是全省後土系統的主要神殿之一，佔地5000平方米，後土神殿，是整個建築的核心。
而方信正立於此中，身上半尺光場，卻反顯的透明，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到了目的地，她略有些吃驚，她雖然只在學校工作，不太理會外事，也知道這個神殿，等閑不會開啟。
才是靠近，就見得奏樂，這種神殿的樂曲，是鐘鼓齊鳴，深闊澎湃的宛然天地大海，而反度奏鳴，又充滿著純凈的旋律，宛然天籟共鳴。
「後土化六道，行大悲大慈，大悲理生死，大慈為愛故，今日以愛的名義，後土見證，你等兩人結成夫妻，禮成！」這主持的祭司，就如此說著，頓時，泉水一樣的聖光，直落到兩人身上。
門並沒有關著，就著空氣，鼻端已覺得馨香細細，讓人舒服，一片清光就傾瀉而來，開始時林嫣然還不以為然，但是望了上去，卻是大吃了一驚——方信一身白衣，盤膝垂簾，端坐在一處蒲團上，而身上，那三尺透明的光，就一波波的散發而出。
蕭冰稍有些詫異，然後點了點頭，在她沒有反抗的情況下，方信只是一拉，就使她的精神進步了他的領域內。
「知道什麼，這裏面是什麼？」林嫣然還在吃驚中，這使胡珍珠不由有些暈，過了片刻才明白她真的不知道，因此有些好笑說著：「老師從來不關心修行嗎？」
入得之內，諸人望來，林嫣然就感覺到那凝重的壓力直撲而來，才一恍惚，才看見有人在招手，一望，是胡珍珠，連忙上前。
而結成夫妻的兩人，就一一于來賓見禮，特別是兩方面的長輩和親人。
「心識？」
曲名《春之賀》，也自演奏，這種音樂正好在此時，也非常切合現在的場景。